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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

  •   客厅里突然一道急促的响铃吓得朱奉一口崩碎了嘴里的糖。
      “你人呢?我都要到楼下了。”
      对面的背景的确很安静,看来吕子曰没骗人。
      “来了来了。”朱奉带着包踏着怨念推门就走。
      刚下楼,吕子曰就轰着油门打着闪漂移到半天没缓过来的朱奉面前,摇下车窗摘下墨镜。
      “干嘛这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表情?洗了个车而已,赶紧上来,还很要开一会。”
      刚跨步上车的朱奉就开始对着司机碎碎念。
      “老大给我透露下呗,男生还是姐姐呀,同行吗?有什么特点呢?……”
      吕子曰只是默默打开了天窗,一束接一束阳光投射在朱奉的眼睛上,随后又关上。
      吕子曰伸出了一根手指。
      “你等他驾了鹤西了去你就知道了,所以现在给我爬到后座去,不许闹腾我,否则尼古丁伺候听到没?”
      “嗷!”吕子曰嫌他太慢,趁他收衣服转身的时候推了下他的屁股。

      日薄西山之时,吕子曰带着朱奉从高速路上冲了下来。
      朱奉被天边穿透树叶的一抹酡红刺醒了,嘴边收集了一颗圆润的口水,夕阳完整地趴在他睡麻了的侧脸上。
      他四下瞅了瞅,没在意脚边塞满了的烟灰缸,把脸上的头发往脑后撸了一把向窗外望了望。
      “日林?离咱们宏蒙有快三百公里!”
      后视镜里的吕子曰嚼着口香糖答非所问:“你懂音乐吗?”
      “啥?哦,略知一二吧,咋啦?”
      吕子曰撑着发热的方向盘,瞄见朱奉脸上睡出来的皱纹坏笑了一下:“等会儿跟你老师切磋切磋。”
      大概等到月亮正式交班之际,吕子曰的引擎终于停下了。
      车窗外早已满天星河,街道上的灯光下闪着扑棱的飞虫,耳边传来了经典的广场舞曲,鼻孔里全是烟火气息的小吃味儿。
      吕子曰带着朱奉伴着脚下一股淡淡的青草味走进一个小区。
      吕子曰借略微昏暗的灯光找到一栋楼。
      刚跨步上第一阶台阶,朱奉好像听见了楼上有什么古怪的动静。
      好像已经猜到了一样,吕子曰转头把朱奉疑惑的肩头搂到身边:“你可别跟我说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比不过一个不惑之年的大叔,要真是这样你这一星期的硬币都没得咯。”
      霎时间朱奉全身一颤,脑中迅速过滤了一遍自己在业余时间摸鱼所得的所有音乐知识,然后抖了抖衣服,挺起了自信的胸膛迈上楼上:“放心吧老大,我一定给你长脸!”
      吕子曰在后面看着朱奉的背影,捂着脸笑得更开心了;随后小跑了上来,掏出一把钥匙扭开了房门。
      门刚开的一刹那,朱奉就觉得自己要吃土一辈子了。
      客厅里的一角码了一排的芬达,Tele,大G,沙发上约莫累了上百张吉他谱,一尘不染的地板上随意又井然有序摆放着拨片,琴弦,鼓以及一大堆朱奉完全叫不出名字的配件,尽管整间屋子都铺满了隔音棉,也挡不住扑面而来的人民币的力量和高大上的装潢。
      耳边依旧奏响着架子鼓的声音,朱奉全然失聪了一般,花了两分钟一边被震撼着一边完成了心理建设和语言组织,才勉强看向早已乐不可支的吕队吞吞吐吐:“老大,你确定一个,一个音乐大师能帮我们破案?”
      话音刚落,鼓声就逐渐消失了;吕子曰瞥了一眼,走到一间房前轻叩了两声房门。
      不久,从里面出来一个男人。
      得体的发型穿搭,撸到肱二的衬衫下隐隐约约藏着一副铁打的躯体,精瘦的脸上架着一只高鼻梁和一副眼镜,眼底好似有深邃的奥秘和琢磨不透的笑意。
      浑身上下散发着比朱奉大了一轮的辛辣感。
      朱奉,这才缓缓伸出右手:“你好,我……”
      一门低音炮打断了他。
      “业余时间多学点知识吧,别总天天听你那脑残队长偷资料,哦对了天才,”
      他伸出右手,淡笑了一下。
      “幸识,我叫秦颇。”

      ——

      城市的另一边,那个早已被世人遗忘的厂房内。
      “把他俩带过来。”
      一道沙哑的声音从集装箱外传来,把黑暗中的两个人惊醒。
      他们的嘴里各是一团浸了不明液体的毛巾。
      一声巨响过后,突然而来的手电光差点刺裂两个人的视网膜,随后两个持枪的蒙面人带着踉跄的二人走进了厂房,把眼罩毛巾一掀。
      这看上去就像是高科技刑场一样的地域更加冲击了两个人还没缓过来的视觉。
      两个人同时回头,看向对方的真实面目。
      男孩明显被惊住了,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个和自己有同样遭遇的人。
      女孩张了张嘴,无数句话被巨大的恐惧吞进了万丈深渊。
      两人以同样的姿势倒在铁皮上,周围是一圈蒙面人,居然个个荷枪实弹。
      死一样的冰冷。
      左边是电器嗡嗡作响的底噪,头顶布着排气扇炸响的声音,似乎还弥漫着一股熟悉的配方的味道。
      一硫二硝三炭,一大串有的没的行业黑话在两人脑海里飞舞着。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挣扎。
      “……”
      一阵皮鞋敲击地板的声音打断了男孩的思路。
      像是有人打开了播放键一样,一道刺磨人的电子音出现在空气里。
      “都准备好了吗?拍张全家福吧。”
      灯却灭了。

      ——

      “你身上有股常见的膨化食品和辣条的味道,舌苔上有色素,全身上下的打扮能看出你有固定的收入却从不用在正经的地方,况且你老大在来之前还给我打了个电话把你吐槽了个遍。怎么样听懂了吗,我叫秦颇,宏蒙市立大学心理学专业,前宏蒙市局心理学顾问,谢谢。”
      秦颇接了三杯龙井放在茶几上,往沙发里一坐,冲着朱奉淡淡一笑。
      朱奉揣着满脸的莫名其妙缓缓坐上极富质感的沙发,吕子曰在边上闭口不言默默品茶。
      “前?”
      好像就已经猜到了一样,秦颇又是淡淡一笑,泯了一口龙井:“这就得问你队长了。”
      朱奉侧目,吕子曰面露尴尬,不时抠着鼻子到处瞟。
      “不提也罢,大老远驱车来日林,又遇到啥麻烦了?”
      吕子曰这才把头转向朱奉。
      “小孩,给你一个机会,把前几天的事扼要地给咱们这个心理学顾问讲讲。作为奖励。”
      吕子曰把茶推到他手边。
      朱奉花了一个小时从倒霉催的黄因纹讲到献身的徐昂山,从神雕侠侣讲到突然反水的张乐,朱奉活活喝掉了秦颇茶饼的一半有多。
      吕子曰为第一次傻成这样的朱奉感到十分欣慰,因为在他的屁股旁边的几十张乐谱中吕子曰把案情报告混了进去,朱奉坐下去的时候那几张纸还弹了起来,硕大的“宏蒙市公安局”他竟然完全无视。
      他微侧过脸,向着扶额一边倾听一边思考的秦颇使了个眼色。
      后者以肉眼几乎看不到的动静拧了下眉。
      “决绝,残忍,高度的优雅,兴许他在犯罪之前有一段与之大相径庭的揭不开锅的经历,加之你刚才说不可考的身份,如果有条件的话你们应该多去查查他曾经的底;有条理,有行动力,充斥着仪式感的行动,不慌不忙的逻辑顺序,骗术应该很好,稍微捯饬一下都总能取悦姑娘……不,远远不够,他甚至都可以凭着长相忽悠住所有人,一路绿灯……”
      “不,他不应该是这样,他本该做着娶妻生子的平凡的事,本不该掺和进来的,他来不及思考,被拖入无底深渊……”
      埋头记笔记的朱奉没注意到秦颇说着说着眼睛就闭起来了,掐着眉自言自语;更没注意到身旁的吕子曰不知何时坐直了身子捻起胡子严肃起来。
      他清楚地听见了秦颇停了下来,深深叹了口气。
      秦颇拿起龙井一饮而尽,抹了一把额头上的一层细汗。
      “怎么样。”
      朱奉有注意到这是陈述句。
      他看向吕子曰。
      吕子曰微微颔首。
      “要不两位今晚就暂住在这吧,正好我早上去买了点简单的食材,也让这位新来的傻弟弟尝尝我手艺。”
      秦颇径自就往厨房走,朱奉则显得略有点无措,拽了下似乎啥都没听见的吕子曰的衣角。
      “老大,秦老师的厨艺怎么样?”
      吕子曰突然很神秘地凑近了些,手机被他一揣,压低了声音:“你老大我从上课那会蹭饭蹭到现在,你说呢?”
      随后吕子曰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后就往厨房门口走去。
      朱奉在背后傻笑了两下,随即自顾自开始参观这座音乐王国。
      吕子曰若无其事地走到厨房,看着秦颇切丁。
      “嗯?”
      秦颇看向吕子曰,刀却还在肉上面飞沙走石。
      吕子曰伸出了一根手指,嘴巴张了起来;奇怪的是秦颇放下了菜刀也伸出了一根手指,嘴巴微张。
      “多放盐。”

      另一边的宏蒙。
      市局楼上仍有星星灯火亮着。
      王翦猜要么是闹人的□□,要么是几个刑警在研判一些没头脑的线索。
      自从进市局后,这个满腔热血的年轻人逐渐被基层警情的冗杂击倒。他的师父已经让他在接警中心呆了两星期了,收到的全是狗伤猫死你扯我打的鸡毛蒜皮,连滴血都见不到。为此他还与他那个浑蛋师父辩论了好几次,最后得到的结果永远是在这坐满一个月再考虑别的。
      无聊到发霉的王翦打开了不远处的电视无神地摁着遥控器,顺手点开了手机上前几天下的一部电影。
      那就守更呗,总有一天会有一道凶铃如约而至。
      这时楼上至下传来一阵脚步。
      是两个在他看来相当有资历的警员下班了。
      “哟,这不是小王吗,还在这坐着呐,啧啧你说说这孩子怎么就摊上这么个队长呢。”
      另一名警员随声附和。
      王翦循着声音望了过去。
      “是啊,不过都是为人民服务没什么。”
      两个警员笑着离开了市局。
      现在整栋楼里感觉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守夜了;在往后的一个多小时内王翦陆续目送数名警员下班回家,楼上楼下感觉只剩两个声音。
      “臭狗熊别跑,吃枪子儿吧,呜哈哈哈……”
      “Luke!What are you fucking doing?!Get out of there!……”
      好像王翦真的受到了眷顾一样,在即将打坐至圆寂之际,一道铃声把他的魂喊了回来。
      他当即停掉了强哥对熊兄弟永无止境的追杀以及硝烟弥漫的战场上的嘶吼,重重撸了把脸,调整好声音后接通了电话。
      “您好,这是宏蒙市公安局。”

      外面淅淅沥沥飘起了小雨,一层薄纱披在了城市的肩头上。
      朱奉在秦颇屋内绕了不下五个来回,好像仍没有把屋里每一丝细节了然于心一样,他一直以仰慕者的神情再次逛遍了整个屋子。
      简单的家居起设朱奉根本没看在眼里,他只不过待在秦颇的音乐室内达到了吕子曰亲自操起筷子敲他脑袋喊出来吃饭的程度。
      这是他梦寐以求却又触不可及的高度,没想到这音乐室内更是别有洞天。
      高档架子鼓,吉他贝斯,电子琴效果器一应俱全,甚至连他最喜欢的牛铃卡洪鼓口琴这样的小乐器秦颇都码了一排固定在墙壁上。
      此时此刻这些玩意简直比餐桌上秦颇烧的一碟子菜还香。
      朱奉忍不住触了一下琴弦。
      天籁之音。
      他好像听到了琴箱里的轰鸣,背后是清亮的鼓点,贝斯先生优雅的低沉……
      以及被敲头的嚎叫。
      “出来吃饭!惯的你。”
      朱奉恋恋不舍跨出房门,一脸生离死别。
      天边开始不时地闪着雷电,偶尔还会响几个炸雷,乌云都被染成了魔幻的紫色。
      “看来今晚你俩不得不在这住下了。”秦颇盯着朦胧的窗外喃喃。
      “正好聊聊天,叙叙旧嘛。”吕子曰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瓶白酒送上桌前。
      秦颇这回笑得很自然。
      “诶,诶那个,秦老师,等会能不能……”朱奉拿手指指了指那间金屋子。
      “没问题;哦对了赶紧吃,凉了就不香了。”
      吕子曰好像听到了朱奉丧心病狂的笑声。
      “乐什么乐什么?吃完了给你秦老师刷锅洗碗去。”
      “保证完成任务!”这小孩大概就差敬军礼了。
      整个餐桌上塞满了暖人的灯光和氤氲的菜香。
      比较破坏这种怡人的气氛的是朱奉呼噜呼噜的狼吞虎咽,旁边的两个大人细嚼慢咽推杯换盏,全然不顾身边这头八百年没见过肉的饿兽拉起了家常。
      但俩人都很有默契的都没有提及工作,净在傻乐一些几年前学校里的往事。
      小朋友才不在意这些,他只想着赶紧跟音乐大师交流交流。

      老方冒着淅沥的雨驱车赶回了市局;朝在招待室里的王翦招了招手。
      王翦撇下屋里另两名警员溜了过来,顺手接下了方头沾了些许雨水的大衣。
      “你刚刚在电话里说什么?”
      “两方家属,均是宏蒙本地人,同时报的失踪案,一个是……”
      方恬军先起了疑惑。
      “你刚,你刚在电话里讲有人举报什么?”
      明显,老方刚从起床气里苏醒。
      “有人举报说,宏蒙市局高层涉腐。”王翦很有眼力见儿的降低了声音。
      方头当即猛地回头看向了王翦;头顶上半白的须发被门缝里灌进来的冷风微微吹动,王翦被方头看得发毛,不自觉吞了口口水。
      老方重新回到了卷雨伞的动作:“技术室,快。”
      两名网警正在全速敲键盘。
      “怎么样有什么进展?”
      两名同志显然无心问好:“这个加密程序感觉我们也解不开,整个系统就好比问你一道数学题,那些天杀的小问就是问你第三步第五列第七个字符是什么,解错了就抹去全部数据重来。”
      方头看了眼一会蓝屏一会绿屏的字符,缓缓看向默不作声的王翦。
      “他手机欠费了。”王翦甚至摊了摊手。
      方头的血压迅速就大了。
      “你当你吕队不存在是吧?”

      ——

      外面的天气从淅淅沥沥变成倾盆大雨。
      雷公电母仿佛在黑云之上二人转,凡间东倒西歪的梧桐树好似在为他俩摇旗助威,马路边的小贩们早就溜之大吉,小区内的灯光下孩子们在写作业,大人们为明天开会的资料准备得焦头烂额,客厅里的老人们为屏幕里的金龟婿捏了好几把汗。
      好像只有炉火旁酣睡的胖橘们看透了一切。
      一栋建筑内,二楼唯一的那个摇摆的白炽灯打着残破的光为踱步而来的男人挑明了路。
      窗外的雨滴砸着玻璃,腐烂出死一样的哭号,周围断了腰的树吐出一串又一串冷笑,发霉的墙角不知破败了多少细菌,青绿色滋长在墙皮上的每一寸,吱呀的灯泡随时都会离开电线的怀抱,然后引发一场无人问津的火灾。
      男人头也没回,推开一扇木门就进去了。
      这间屋子却干净得令人眼前一亮:俨然一间病房的配置,洁白的地板天窗玻璃,干净的厕所床褥,严谨工作的机器仪表,躺在病床上的病人。
      窗外治愈机体的阳光变成了哀嚎的狂风暴雨。
      可这一点都不影响男人的脚步。
      他顺着床沿摸了把椅子坐下,攥起病人的左手,望着这张插满管子的脸,又看向旁边机器屏幕上平均跳跃的曲线和数字,垂着脑袋,心里默念着什么,病床上衰弱的老人毫无反应,脸上布满了可怖的纹路。
      兴许只有旁边的生命检测仪能证明这不是一具尸体。
      窗边的一道闪电突然劈了过来,房间里的每一处变得通亮。男人劲削的侧脸瞥向老人被照得惨白又了无生气的脸。
      他又看到了他最不愿看到的东西。
      吊牌上的字男人根本不敢多看一眼,头迅速又再次低下,嘴里像念咒语一样无声地叨叨什么。
      他没看到窗外有颗可怜的树被点着了,偌大的平原上冒出冲天烈火。
      五彩的天空顿时灰白,天边无际的黑暗接踵而至把人吃得一干二净,一滴血,一丝骨渣都不剩。可怖的使者持着地狱的愤怒劈得昏天黑地,恼人的烈焰浇在大地上的每一寸。
      男人选择紧握病人的手低着头,什么都不做。
      ——于是他起身,靠在墙边,盯着老人的脸看了良久,无端的叫了一声。
      “护士!”
      呼喊声荡在空洞的走廊里,不久,一阵均匀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护士打扮的女人推门而入立在病床的另一侧,随手关了门。
      男人没有抬头看她一眼,也懒得管玻璃外的烈焰。
      他摸出一根烟,点燃,尼古丁瞬间糊满了他半边脸;星火在唇边游走,一点点烧干空气。
      “交给你。”他带着烟转身就走。
      头顶上的白炽灯不知何时已经稀烂,可天边源源不断的闪电还在为他探路。男人踏着湿漉漉的青绿色淋进发狂的暴雨里,把刚刚那个打火机甩进火堆,拉开车门,默默看着红色里短暂的爆响,轰开了引擎离开了建筑。
      屋里那个护士借着天光注视着排气管的背影,最终看向那块吊牌。
      中间几栏冗杂的字她并不关心,结尾的落款却使她怔住数秒。
      “张煦琥。”
      闪电看着女人从口袋里摸出个长方形物体。
      白光嵌在女人的瞳孔上,半边脸上是藏不住的讪笑。
      老人仍无动于衷。
      她撕掉护士服,推门离开。

      ——

      又是一个闪电把沙发上昏昏欲睡的吕子曰弄醒了。
      他把蒙在头上的毯子一掀,缓慢打开了沉闷的眼皮,提起铅重的脑袋无趣地看了眼电视里仍然放着的无趣的综艺,艰难地从沙发上坐起来关掉了电视。
      走到阳台点了根烟,吕子曰望着迷离的天气呼出一口混浊的尼古丁。
      隔壁居然还在进行音乐进修,消音后的部分动次打次蹦进吕子曰的耳膜里,窗外的大楼楼顶,五光十色的LED和楼下一盏盏的灯红酒绿仿佛飘出了沙哑的嘲讽。
      吕子曰拨开窗户弹掉了烟屁股,来到了老朋友的书柜前。
      一切还是老样子,样式规律和以前都没变。
      吕子曰就这么走马观花地翻开放回翻开放回,无意间带落了一本书。
      其实就是一壳子——顺便粘了几个物件。
      一颗党徽,一张照片,还有一段手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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