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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Chapter V ...

  •   被遗弃的日志

      AD 1244

      女王坚持在阿克斯城释放死亡之雾,她一定是被伊莎贝尔蛊惑了!

      我们前往下水道尝试阻止女王,还是失败了,她执意如此。她从前并不是这样的。不,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伤害阿克斯城里那些无辜的人,无论为了什么目的,无论来自谁的命令。

      我们可耻地决定逃跑。杜纳[1],请饶恕我的懦弱吧。我们阻止不了女王和伊莎贝尔,她们已经疯了。不管是谁,不管是为了怎样的目的,请竭力阻止她们吧。

      许多同伴死在了穿越风暴峡谷的途中,七神在上,愿他们的灵魂得以安息。

      我们在龙脊山脉靠近山顶的地方建立了营地。

      这里有些奇怪,昨晚我们听见了奇怪的声音,老罗斯不见了。而上一个盈月也有两名伙伴失踪。这一切很不对劲。

      ……好像有什么东西来了,它们……杜纳啊……(日志的最后一页沾着鲜血,字迹已经无法辨认了)

      Chapter V 血月(中)

      废弃的矮人营地-龙脊山脉

      天亮之后,你和伊凡回到了先前的营地,试图寻找之前没有发现的蛛丝马迹。就在一间小木屋门廊下面,你们找到了这本沾满鲜血的日志。虽然很多字迹已经因为血迹而模糊不清难以辨认,你们还是努力拼凑出了以上的记录。日志最后几句的笔迹极为潦草,似乎是在匆忙中写就——你仿佛能从那声最后的祷告中感受到刻骨的恐惧。

      “该死的死亡之雾,”伊凡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你安慰般地拍拍他的肩膀,用额头蹭了蹭他的下颌,“都过去了,亲爱的,矮人女王和伊莎贝尔已经被我们阻止,死亡之雾的阴影已经成为了过去。”诚然,阿克斯城的死亡之雾已经被你们引去了无人的外海,可是你知道,那邪恶的东西所留下的伤口仍然存在着,那是伊凡最为悔恨的过往——纵然已经与过去的自己和解,那段经历也终将永远是他心口上一条丑陋的疤痕。

      伊凡用力地给了你一个拥抱,他将脸颊贴在你的头发上,像是在回应你,又像是在说服自己:“是的,都过去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你,将注意力重新转回那本日志上,“日志里提到了它们……我有些好奇,它们指的是什么。”

      “无论是什么,我们总会找到答案的。”你放下日志,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打量起整个房间——房间里的摆设和院坝里同样朴素,几个睡袋随意地摊在地上,旁边有两支羽毛笔和几个粗糙的木制杯子。唯一与这简陋的房间显得格格不入的是墙上高悬着的矮人王国旗帜和旗帜旁边缀着的镀金纹章盾牌:旗帜上的金丝银线依然鲜亮,盾牌上精美的浮雕和描金花纹也依然闪闪发光,就像新的一样,显然它们被主人保管得极好。你敢打赌这面盾牌从未直面过刀锋,你甚至可以想象出他们的主人宁可自己挨刀子也不愿让这面盾牌被砍伤的画面。“我曾在阿克斯城见过这个图案,也许这里曾住过一位矮人皇家护卫?”你拿起盾牌,在仔细地确认了它后面并没有藏着什么东西之后又小心地将它挂回了原处。和外面一样,房间里也找不到打斗过的痕迹。可见不管日志里的“它们”指得是谁,这个“它们”显然并没有给此地的主人留下任何反抗的余地。

      再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你们回到了屋外。一切都与前一日一样寂静,除了偶尔在林间回荡的风声,什么都没有,仿佛连空气都凝滞了,好在秋日里格外金红的日光重新照耀在脸上的暖意将这份压抑的沉寂稍稍驱散了一些。“等等,”伊凡突然指着一个角落开口,“那是什么?我记得昨天那里应当并没有新泥?”你们小心地靠近:果然,地上的一小片泥土比起周围的地面来显得格外湿润,也更为松软一些,好像有人匆忙中埋了些什么却没来得及把土壤踩实,又好像……你意识到了什么,拉着伊凡退开了好几步。

      你压低了声音,“你看,这像不像是肇事者洞窟里的虚空异兽穿梭于各处打的洞?难道造成这里的矮人消失的元凶也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你感到自己的手心里泛起一层细汗,想起了在肇事者洞窟被虚空觉醒者抓走被迫与同伴分散的经历。你双膝跪下,虔诚地用双手触碰泥土,尝试着祈求森林为你们指点迷津——这一路上你曾数度这样做过,迷雾回廊的树木与你分享过它们的故事,甚至连肇事者洞窟的尖石和流水都愿意悄悄告诉你伙伴们的去向,然而这一次,你一无所获。整片土地都仿佛被沉默了。你能感知到手掌底下泥土中传来大自然的律动,当将精神集中在那若有若无的脉动上时,你看到有模糊不清的光影在脑海中突然闪烁了一下又迅速消失。冥冥中你觉得那是土地和森林在努力地想要对你诉说,只是被其他什么别的东西突然阻断了,可惜的是,你并没有能够抓住那一瞬间薄弱的联结。你站起身来,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

      “你说,”伊凡不太确定地看着你,“这里的矮人有没有可能还活着?看在他们曾试图阻止女王释放死亡之雾的份上,也许……可是,即使如传说所言,这里有什么东西藏在山腹里,我们又该怎么进去呢?总不至于我们也挖个洞钻进去?真希望我也有蜥蜴人的爪子[3]。”

      正如先前所说,有关这片山脉,绿维珑大陆上流传着形形色色的传说,自然也不乏有人猜测山腹里隐藏着可怖的怪兽——之所以说是猜测,那是因为不同于有人信誓旦旦地表示在山脉中见过兽人的祭坛并细致地描述过那祭坛的模样和上面雕刻的古老兽人语言,从来都未曾有人真正描述过山腹里的模样或给予他们所谓的怪兽哪怕最粗略的形容——无论是吟游诗人的乐章里还是旅行者的记录里,使用的也不过是“怪兽”、“恐怖”、“巨大”这类宽泛含糊的词语,也正因如此,你们向来以为这种种传闻不过是无中生有的杜撰,抑或旅行家们拙劣的哗众取宠。据说也曾有在黑牛酒馆落脚的旅行家大胆地向浮木镇的居民们询问关于龙脊山脉腹地的路线和信息,只是这些被特拉许老爹形容为不是“被对神秘的好奇冲昏了头脑”就是“抽多了毒灯苨而导致出现了幻觉”的人们都再没有回来过,理所当然地,也没人能够确认他们最终发现了什么,流传下来无非是些似是而非的文本和歌谣。总而言之,即使人们对于龙脊山脉地面以上的世界有些许粗浅的了解,地面以下的部分则全然是个谜,就跟这片大陆上的其他地底世界如出一辙——流传已久的位于弗尔蒂斯提斯城地底的蜥蜴人地下城[4]不也一样时常被提起却从未有人见过么?

      “睁开眼睛看看吧,无知的人们,最无稽的传说中也未必没有真实的成分,”你觉得眼前那一小片湿润的土壤仿佛在这样嘲讽着。

      “传说……”你自语,“传说,”你重复着这个词,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忽略了。你从背包里摸出自己的日志,“传说,山腹,地底,营地,龙脊,”你写下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词语,始终无法将它们联系起来,就好像本该有一条无形的丝线将这些碎片连接在一起,可现在你们却看不到哪怕一丁点线头。

      伊凡看了一眼你的笔记说道:“传说啊,传说就是石园墓地永远不停歇的雨,血月湖畔终年不散的雾,或那些像巨魔吃掉了字母表又胡乱吐出来一样的古老碑文——它们仿佛自时间之始就存在着,却谁也不知道为什么。”

      想起石园的雨,你忍不住笑起来,想起了那夜船舱里的情话,“哦,”你觉得自己的脸在烧[2]。“石园墓地的雨,血月湖畔的雾,”你忍不住又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以遮掩自己的情绪——血月湖畔的雾?有什么东西在你的脑中一闪而过,如一道闪电划过天际——

      “月色的尽头是魔域的入口 (The end of blood moon is the gate to the Demons’ kingdom),
      “迷路的旅人啊,将永远失去自由 (Oh, mi dearest traveller, thou will forever lose thy freedom)。”

      你轻声念出了那首孩子们常常嬉笑着打闹着唱起的歌谣,“Blood moon……难道,那首儿歌里的血色月光指的并非月光而是血月湖?血月湖的尽头……”你转过头,将视线投向西面的巨石和峭壁。

      你们沿着来时的小径回到了前一晚扎营的地方,站在悬崖边望下去。已开始略微西斜的日光使得山壁在湖面上投下大片的阴影,伴着亘古不变的雾气,纵使在仍旧明亮的日光下依然显得有些许阴森。湖水上依然有小片的死亡之雾在飘荡,那丝丝缕缕的惨绿色的邪恶混杂在乳白的薄雾里,下去底端显然并不是个好主意。

      “今晚就是盈月了,”伊凡揽着你,声音低沉,“就如日志说的,或许盈月能给我们带来一点提示。”

      你轻轻地笑了,点了点头。

      [1] 杜纳,矮人之神
      [2] 伊凡恋爱线船舱那啥对话,你问他旅途中印象最深刻的瞬间,他说你摔在泥里,Undertavern talk(kiss)和石园下大雨……
      [3] 蜥蜴人挖宝箱不用铲子。
      [4] Verdistis,Divine Divinity里出现过。

  •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看了好久thee thou thy的用法,用错了的话……用错了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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