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原罪2]Double Lone Wolf》煙色記憶

5、Chapter IV

　　西尔维娅的日志

　　我们沿着龙脊山脉山脊东面的丛林边缘向北而行。

　　圣骑士的猫头鹰为我们送来了一些最新消息，据悉比斯特暂时回到了矮人王国议会辅佐他的表亲嘉斯蒂亚娜女王。我们为他感到高兴。信上还说阿户大人在阿克斯城的港口附近为我们准备好了据点，我们对此都很是期待。

　　Chapter IV 血月（上）

　　新纪元元年，第39天

　　废弃的营地-龙脊山脉

　　抛开种种奇诡的传说不谈，你不得不承认，龙脊山脉很美——山脊的西面是层峦叠嶂的悬崖峭壁，晴朗的时候可以望见山脚下雾气阴翳的血月湖；山脊的东侧则是一片葱郁致密的丛林，正值秋季，森林绚烂多彩，阳光透过密林在厚厚的草木和落叶上投下斑斓的色彩，你觉得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光影甚至胜过卢锡安主座堂的玻璃花窗。潺潺溪流在林中蜿蜒，最终化作一股瀑布顺着几十尺高的峭壁奔流而下，落入血月湖，激起一片升腾的水气。

　　你们轻巧地在林中穿行，努力寻找着一切不寻常的痕迹，却一无所获。如果说这片丛林真的有什么格外不同寻常的话，那就是这里的动物极少。几天以来，除了几只四下里乱窜的兔子和偶尔扑棱着飞过的惊鸟，你们再没有见到别的活物。整片山脊和丛林仿佛都被笼罩在某种名为寂静的魔法里。一切是那样安静，安静得如同一只潜行的巨兽——悄无声息，却充满了危机和压迫感。大部分时候，只有你们的脚步声和风吹过树叶的声音能让你意识到自己并未彻底丧失听觉，那极轻极细的沙沙声，仿佛是猛兽的呼吸一般在你耳畔低吟，你不由得感到恐惧，又觉得有些新奇。你们一路相当小心，尽力避免打碎这份寂静——也许只有当寂静被打破时，你们才能够知道这片林中潜藏着怎样的阴影和恐惧，然而在你们并不准备在找到更多线索以判断自己将面对什么之前揭露这些秘密。如同最为谨慎却致命的猎手，伊凡几乎与绿荫融为一体，这个在精灵部落里长大的男人熟知各种在丛林中隐蔽自己的技巧；而你则几乎一直保持着持盾状态，即使在看似最为安全的空旷处也毫不懈怠。你们都在寻找一击必中的机会。

　　这一天的傍晚，当你们正在寻找合适的宿营地的时候，伊凡突然竖起了手指，做出了一个停下的动作。长久以来的默契让你几乎在他比出手势的同时就停下了脚步。伊凡后退了几步，在你耳边用几不可闻的音量说：“前方有个营地，我看到了搭建在树梢上的瞭望台。但是，”他停顿了一下，“我并没有感觉到生物活动的迹象。”

　　你举起盾以更加小心戒备的姿势走在前面。不多时，这个营地的全貌呈现在你的面前——它并不算大，紧挨着森林的边缘隐藏在树丛中的一小片空地里。西南和西北两个角的树丛里各搭建了一个瞭望台，虽然略显简陋，但无论是位置还是高度看起来都视野尚佳，相当适合哨兵和弓箭手就位。三面环绕的铁木栅栏看着还算坚固，即使不过一人高，但朝上的一面被削得很尖，显然并不容易翻越。

　　“趁着还有天光，我上去看看？如果真的没人的话也许我们可以在这里歇息一晚。”伊凡问。

　　你点点头，戴上传送手套，“我送你上去吧，留着你的位移法术以免需要战术撤退[1]。”戴上手套的那一瞬间，你感受到了自己与位面魔网的连接，原本空气中杂乱无序的元素逐渐变幻成跳动的字符，在你的脑海中勾勒出一个抽象的模型。不多时，被你用传送术丢上塔楼的伊凡从地上爬起来，比出了安全的手势。他三两下翻下了梯-子，从栅栏里侧打开门。

　　“不得不说，每次都要被传送术摔一下实在有点疼。”他说。

　　你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打量起这个营地——与其说是营地，其实不过几间由歪歪斜斜的木板拼成的小木屋，和两三堆碎石块搭建起来的炉灶。你弯下腰仔细检查了一番：石块上积着厚厚的灰尘，架在枯枝上的铁锅里面除了腐败的落叶什么也没有。你又将手伸进炉灶中间堆着的树枝里——你感到指尖有些许潮气，看来已经许久没有人点燃过篝火了。你朝伊凡摇摇头。木屋门前的屋檐底下零星地摆放着粗制滥造的桌椅，法术卷轴、匕首、箭头、甚至喝剩下的啤酒随意地摆在桌子上。明显曾有人在此生活过，只是桌椅上的灰尘和树叶告诉你们，无论是谁曾在此处扎营，他们都已经离开很久了。伊凡拿起桌上的匕首在手里掂了掂：“很精美，像是矮人的工艺——虽然刀柄上的花纹已经被磨平了，但刀锋看起来像是不久前才被仔细地打磨过，应当不是被有意遗弃在这里的。”他挑起一边眉毛，灰绿色的眼睛里露出不解。

　　你们无法确定是原本的主人选择离开了这处营地，还是有什么可怕的事情曾在这里发生。前者无法解释为何主人离开时没有带走自己心爱的武器和其他生活物资；而如果是后者，这里并没有血迹或尸体，建筑和栅栏完好无损，甚至连一丁点儿发生过打斗的痕迹都没有。你尝试着使用灵视，却发现感觉不到任何灵魂的波动和残留。你们难以想象有什么东西能让营地里的人毫无还手之力地突然消失——是的，消失，种种迹象似乎都在表明，这里曾经的主人甚至没能来得及拿起武器就凭空消失了。

　　“这里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我感受不到魔法，不，不止是感受不到魔法，这里与魔网的连接似乎异常微弱。可是除了魔法，我又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解释眼前的状况。”这里的一切都透露着古怪，你看了看西斜的夕阳，“我觉得，在这里落脚可能并不是个好主意，最好等明天白天再来查看有没有什么被遗漏的线索。”

　　伊凡表示赞同，他做出了一个很复杂的手势，灵魂之狼被从虚无中召唤了出来，“比起自己的眼睛，我更愿意相信阿弗莱特的鼻子。”他说，“去吧，我的老伙计，我们需要一处可以扎营的地方。”阿弗莱特顺从地摇了摇尾巴。出乎意料地，他用头顶那撮最为柔软的毛蹭了蹭你的手心，这才迈着与体型毫不相称的轻盈步伐窜了出去。“哈，看来阿弗莱特和我一样喜欢你。走吧，”也许是毛茸茸的伙伴带来的熟悉和安全感，伊凡的声音听起来比先前稍显轻松了一些。

　　你们跟随着阿弗莱特来到了一片靠近悬崖的空地。太阳已经落下，你们坐在背风的大石头后面啃着干粮——为了避免惊扰黑暗，你们并没有点燃营火。那种奇怪的被寂静魔法笼罩的感觉又出现了，好像有一双阴沉沉的眼睛隔着漆黑的夜幕在凝视着你们。阿弗莱特一直陪伴着你们身旁，他趴在你们腿上，好像把自己当成了一条巨型的狼毛毯子，暖融融的。

　　过了许久，感到腿上的“大毛毯”动了动，你睁开睡眼，这才发现已然月上中天。

　　那是你此生从未见过的月色：高悬于天穹的圆月呈现出不祥的暗红色，甚至连同周围的薄云都闪烁着妖冶的血光。转过头，你发现伊凡和你一样震惊于那轮血月。“难道是真的？”他紧盯着天顶的红月，喃喃自语，“还记得吗？浮木镇的孩童时常哼唱的诡异儿歌：

　　“红色的月亮是恶魔的眼球，
　　“吃人的稻草人是爱丽丝[2]的玩偶；
　　“虚空的水球化为血月湖的波浪，
　　“迷路的灵魂啊，变成午夜之油。“

　　“我一直以为这些儿歌都是大人为了哄孩子早点睡觉而发明的鬼把戏。”越发皱紧了眉头，你开始思索这首童谣里是否真的藏着什么意味深长的隐喻。

　　突如其来的，当思绪逐渐沉浸于关于血月的童谣时，你们感受到阿弗莱特在你的手心底下炸起了自己的毛发——从不远处的树林里，那个废弃营地的方向，传来了影影绰绰的沙沙声。那声音似乎来自比营地更远一些的地方，比起爬行或移动，它听起来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从地底钻出来。森林在诡异的月光里投下大片阴影，黑色的树影摇曳，如美杜莎起舞的蛇发。自阴影的尽头，你隐约看到一抹红光一闪即逝。阿弗莱特直起了身子，一身的狼毛都高耸了起来，他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发出了发怒的猫咪一般的嘶嘶声[3]。你们顺着阿弗莱特的毛，尝试着安抚这头暴躁不安的灵狼。直到那声音逐渐消失，灵狼才再次安静下来，趴回了你们的腿上乖乖地闭上了眼睛。然而那首诡异的童谣仍在你的脑海中翻来覆去地回荡，直到东方透出熹微的晨光，你们才得以再次进入梦乡。

　　“红色的月亮是恶魔的眼球，
　　“吃人的稻草人是爱丽丝的玩偶；
　　“月色的尽头就是魔域的入口，
　　“迷路的旅人啊，将永远失去自由；
　　“将永远失去自由……”

　　[1] 官中战术位移，弓爹的位移技能。
　　[2] 女巫爱丽丝，家在草甸，女巫本巫在迷雾回廊汉娜格导师和贾涵中间，第一次玩的时候差点团灭，打败她全靠贾涵。游戏原文本里有一首童谣说爱丽丝会把人变成奶牛什么的。
　　[3] 我在脑子里构建句子的时候，这句话大概是“He hisses at where the mysterious sound arose“，然后发现我没法翻译hiss，一个朋友提议 “try angry cat sound”…大概，意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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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了，编就硬编。
PS，因为舍不得伊凡挨打所以常年给他点恶臭天赋当弓爹……双独狼档西尔维娅做牛做马工具人，其他档盾战到16级转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