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原罪2]Double Lone Wolf》煙色記憶

4、Chapter III

　　西尔维娅的日志

　　比斯特让浮木镇的孩子捎来了纸条，告诉我们大海的凶兽就要回到海上。

　　我们在黑牛酒馆为他送行。

　　阿尔米拉和米哈利在天堂镇[1]一个废弃的农场里安顿下来，我们被告知有流言说北方的龙脊山脉[2]中似乎有些异动，天堂镇的猎户们都觉得那很可能与虚空有关。

　　我们打算去龙脊山脉一探究竟。

　　Chapter III 猫咪的示警

　　新纪元元年，第35天

　　天堂隘口

　　你和伊凡从孤狼营地东北部的峭壁攀援而上，待你们到达天堂隘口时，已近傍晚。璀璨的夕阳给目之所及的一切镀上了一层烂漫的金边，你能看见天堂镇金黄的麦浪和几缕袅袅升起的炊烟。

　　你由衷地庆幸曾经的自己所做出的选择：如今现世安好，爱人就在身边。你深爱这个世界，和这个与你一起看世界的男人，还有什么比这更美好的呢？你觉得这是你自打有记忆以来的人生中最无所事事的一个月，同样也是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在浮木镇的集市闲逛半日再去黑牛酒馆享用一杯蜜酒和肉香炖菜；在迷雾回廊与棕熊、兔子以及各种叽叽喳喳的小动物聊天；去加雷斯的家族农场和普林斯一家共进晚餐——你们前一天晚上因为某件美妙的事极度分神，不约而同地忘记了记忆位移法术[3]，因此严格来说，你们与加雷斯共进了……第二天的晚餐——当然慈爱又好客的琳和康威·普林斯夫妇仍然热情地欢迎了你们。提起那件让你们分心的美妙的事，不得不说，死神海岸尽头洁白而柔软的沙滩和漫天繁星并不比猩红王子所描述的“沐浴着星光的洁白大理石大床”逊色，微凉的海浪和燎原烈焰一般炽热的触碰、轻缓的涛声和情人急促的呼吸。哦，你捂住脸，强行阻止自己继续回想下去。

　　你们找了在隘口找了一出相对平坦又背风的空地：你打开背包将睡袋和帐篷铺开，伊凡则找来附近的枯枝点燃了一小堆篝火。烤鱼和蘑菇汤的香气慢慢升起，你满足地深吸了一口气。

　　“喵喵。”

　　你奇怪地四下里看了看，显然这个隘口看起来并不太像是猫咪会涉足之地。

　　“喂，人类，我记得你，是你在血月岛帮我的小主人从恶魔的禁锢中找回了自由。”你听见一个声音，一只骷髅猫迈着优雅的步子从不远处的林子里走出来。

　　血月岛？你的记忆瞬间苏醒，脑海中浮现出这只小小的猫咪牢牢地护住它那被恶魔附体的小主人的画面，它那样小，却那样坚定。“巴顿斯？“你不太确定地问。

　　“是的，是的。我最亲爱的小姐还好吗？”猫咪的声音里透出了一丝急切。

　　“是的，”伊凡走过来，轻轻地拍了拍猫咪的脑袋，“我们在阿克斯城的孤儿院找回了她的名字：艾瑞斯。恶魔已经被驱逐，艾瑞斯找回了她的声音，她现在已经安全了。“

　　猫咪抬起前爪擦了擦它空洞的眼眶里并不存在的泪水，它喵呜喵呜地呜咽着，“谢谢你们，”它哽咽着说，“谢谢你们。所以小姐现在回到阿克斯城了吗？”

　　你蹲下身，认真地告诉巴顿斯：“艾瑞斯现在应该在复仇女士号上与麦乐迪和韩一起航行呢，她很好。倒是你，”你有些犹豫地看看四周，“这一路很危险吧？血月湖可不是什么热情好客的水域。”

　　“愚蠢，”一瞬间你仿佛感受到了巴顿斯溢于言表的嫌弃，即使作为一只骷髅猫它并不太可能做出任何表情，“我是骷髅猫！骷髅猫！你见过害怕死亡之雾的骷髅吗？！”猫咪不快地哼哼了几声，又接着说，“看在你们救了亲爱的小姐的份上，愚蠢的人类，”它用爪子指了指北方，并在地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那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蠢动，非常奇怪，我闻到了邪恶——恶魔、死雾，即使我已经见识过这片大地上最为邪恶的东西，从北边吹来的风仍让我毛骨悚然。避开北方，如果你们还珍惜自己的小命的话。”巴顿斯用力抖了抖脖子，像是要竖起它并不存在的毛发。

　　你直起身子，看了看伊凡。你们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担忧的表情，“龙脊山脉以北？诅咒之地，还是黑森林？希望不是后者……“伊凡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黑森林特娜缇莉尔，那片饱受苦难的古老丛林，精灵难回的故土，你们简直无法想象那片土地再经历一次灭顶之灾。

　　巴顿斯蹭了蹭你的裤腿，像是在安慰你，“哦，七神在上，怕是只有全能的先知才能回答这个问题。也许是，又也许不是。我只能感觉到那种气息来自北方。”猫咪轻巧地跳上你的肩头，它的骨头鼻子顶着你的脸颊，“对了，血月岛上的精灵古树很感激你们将她从阿德马利克的控制中解放，她彻底地从痛苦中解脱了。”巴顿斯微微屈起前爪，好像在向你们致敬：“我该走了，小姐还在等我。”它摇着尾巴，像是在告别，“愿七神的光辉指引我们再次相见。”它从你的肩头一跃而下，迈着优雅的小碎步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了傍晚昏黄的光晕里。

　　“不知天堂镇的猎户们所说龙脊山脉中的异动与来自北方的危险有没有关联。”你担忧地望向刚才巴顿斯所指的方向。日光逐渐暗下去，原本在夕阳下显得华美而绚烂的山林随着黑夜的降临变得可怖了起来，连绵不绝的群山在天幕上落下漆黑的剪影，仿佛有一只张开大嘴的野兽隐匿其中——

　　——有关龙脊山脉，世上流传着形形色色的传说。有人说山脉的深处藏着供奉兽人之神沃吉尔的远古祭坛，甚至有人声称他们曾见过早已在绿维珑大陆绝迹的兽人在山中出没；也有人说龙脊乃是强盗们的藏身之所，被圣城阿克斯所驱逐的罪人们穿过风暴峡谷在这里安营扎寨，掠夺每一个胆敢踏入这片山脉的旅行者。当然，这许许多多的传说中最广为流传的说法是一则近乎于神话的传闻：据说在久远的过去、七神纪年[4]之初、诸神黄昏之前，七神带领着他们的联合大军击败了俯首于混沌[5]的堕落巨龙，从半空中坠下的巨大龙脊最终在漫漫时光长河中演变成了这座山脉。听起来不像真的是不是？可正如著有《绿维珑的历史》的知名史学家约杜克斯所说，许多久远的从前真实发生过的事件可能会被传说而非事实，虽然远古的灵魂发誓他们的描述的确句句属实，但是非真假、事实与虚构只能留给你自己判断。

　　“在想什么？”伊凡一边把蘑菇汤从篝火上移开，一边问道。

　　你笑了笑，“在想……关于眼前群山的一些无稽之谈。你相信这座山曾是堕落巨龙的脊椎吗？这个传说听起来比黑牛酒馆里的老虎还要更滑稽一点[6]。”

　　“巨龙的脊椎？我还不如去相信无名岛是海龟的龟壳。”伊凡笑着把汤递给你，无视了你对于酒馆里的老虎的评价，“想听另一个故事吗？”

　　你笑着点点头。

　　“这是收养我的精灵部落里口口相传的故事。”伊凡低沉的声音在寂寥的山风里响起，就像是一篇委婉深情的大提琴华章，“传说从龙脊山脉到血月湖畔曾孕育着一片绿维珑大陆最为古老的森林[7]。它的树荫无比致密黑暗，它的路径无比曲折复杂，就像一张斑斓错落的绿色毯子，覆盖着这片土地。先祖的森林在这里蔓延，精灵们对这片神圣的活木林充满敬畏，直到，”你明白这段故事必然会让他想起那段充满愤怒和悔恨的过往，你伸出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给予他力量，你能感觉到他的手在你的手心中颤抖。过了许久，他在你的手背上落下一个轻吻，继续说：“直到，精灵的力量在卢锡安和黑环教团的一战中被彻底削弱，即使蒂尔·桑德留斯本人在世也再不能阻止人类的贪婪，古老的灵木被大肆砍伐，她们被做成了船、箭、或尊贵夫人们的小饰品。”他长叹了一口气，“早晚有一天，我们会再次让这里充满绿意和树叶的沙沙声。”

　　“总有一天，”你说。山口呼啦啦的风如泣如诉，你紧了紧领口，回过头：龙脊山脉脚下，天堂镇的点点灯火在薄暮的雾霭中隐约浮现，你的脑海中回响起农场里、镇子上的人们热闹的喧嚣。这是每天最热闹的时辰，劳作了一日的人们或回到家中，或找间酒馆，聊天声，歌唱声，竖琴声，甚至夫妇争吵的嚷嚷声此起彼伏，你知道那是你拼尽一切也想要守护的声音，“那么，继续向北……去看看所谓的，危险？”

　　“是的，危险，那听起来正像是我们现在最需要也最无需惧怕的东西。”伊凡点点头，他的双眼在黑夜里闪闪发光，比天边的星河更亮。

　　你们相视一笑，就着宿营地的篝火拿出了法术书。

　　[1] Paradise Down, 游戏区域官中破碎天堂，回归太平后改回天堂镇。
　　[2] 设定集大地图，龙脊山脉（Dragon’s Spine）在锯木厂的东北方向隔着风暴峡谷（Stormdale）和阿克斯城遥遥相望，血月岛正东隔着血月湖。龙脊山脉往北、锯木厂正北隔着血月湖是诅咒之地（The Bane Lands）。设定表示整个原罪2的故事集中在整个绿维珑大陆的南面半岛，个人觉得诅咒之地很可能连着神界大地图南部的Dark Forest of the Teneb Tiriel，即精灵的故乡。总之关于文中的地图，除了其他世代游戏里可考的部分，基本是拉瑞安一张嘴，剩余全靠编，除了重要地名以外都是我编的，如果以后设定扩充了概不负责。
　　[3] 行动点和CD实在很难写战斗，所以回归DND的法术位和每晚营地记法术。
　　[4] 游戏文本中的纪念大概分两种：AR，Anno Rivellonis, 七神前的远古时代纪年方式，以及，AD，Anno Deorum，纪念七神的纪年方式，也是游戏中主要的纪年方式，卢锡安vs黑环以及伊凡被骗放死雾大概是AD1233，原罪2大致发生于AD1242年（设定书说的）。本文中的纪年暂定为AG，Anno Godwoken，我还在思考，Anno Godwoken就贼难听。
　　[5] 混沌，Chaos，Zandalor the Wise在七神议会指出混沌是除了七神以外的第八位永生者，不知道原罪2里有没有这个对话，晚点读个无名岛的档再看一下。
　　[6] 浮木镇触发的对话，关于伊凡是怎么被净源导师抓走的，明显是抽毒灯苨抽昏头了。
　　[7] Cullwoods, 游戏地图里有涉及一点，那个春夏秋冬精灵遗迹附近应该就是这片森林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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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新地图，胡编乱造之旅终于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