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原罪2]Double Lone Wolf》煙色記憶

2、Chapter I

　　西尔维娅的日志

　　洛丝写了一首新的歌，讲述了秘源降下时的感悟。

　　洛丝带着她的琴离开了。

　　希贝尔和我们约定将在来年春天于梅兹沙漠再会。

　　我们抵达了死神海岸。

　　Chapter I. 葬礼和新生

　　新纪元元年，第五天

　　浮木镇，沙丘

　　经历了多日的航行，你们再次远远看到了浮木镇东南边连绵起伏的沙丘。第一次登陆死神海岸时的种种涌上心头，那时的你们满怀逃离欢乐堡的喜悦，并不知道正在前方等待着你们的将是无边无际的欺骗、阴谋和死亡——你觉得恍如隔世。

　　洛丝和希贝尔已经在中途离去。你记得洛丝站在岸边向你挥手时在风中飞舞的美丽红发，也记得希贝尔离开前拥你入怀时温暖的触感。你想你不会忘记她们的，永远不会。

　　麦乐迪放下复仇女士号船弦旁的小舟催促着，“登陆吧，觉醒者们。麦乐迪妈妈要去镇子里购物了。”

　　费恩表示自己和达莉丝打算略作休整就直奔黑井——无名岛被毁掉之后，黑井矿洞的永生者遗迹挖掘现场是他们所知的最有可能存在着跨越屏障的线索的所在。而你们的矮人伙伴比斯特则醉醺醺的嚷嚷着必须先去黑牛酒馆和洛哈喝上个一天一夜不醉不归，他一边嚷嚷一边努力地想将他华美的胡子编成三股辫子。伊凡一路上都在计划要怎么将废弃的锯木厂和孤狼营地改造成你们的新基地，用他的话来说，“Old habbits die hard, but the voids will certainly die harder. [1]” 每当谈论起这些计划时，他的双眼都会闪闪发亮，好像里面藏着一整个星空。每当他看着你的时候，你都觉得自己在被整个宇宙凝视。

　　然而在前往孤狼营地之前，你还有两件很重要的事要做。

　　你拉着伊凡走下甲板，加雷斯和剩下的探求者跟随着你们，从船舱中，你们抬出了一具具被帕拉丁旗帜覆盖着的棺木。“走吧，”你轻轻地将旗帜拉平整并把手放在了棺木上，“走吧，我们回家。”

　　在经过浮木镇东门的时候，你注意到，几乎大半个镇子的人都跟了上来。浩浩荡荡的队伍安静地缀在棺木后面，你们穿过了草甸——连向来咋咋唬唬的特拉许老爹[2]都安静不语，这位暴脾气的矮人难得有这样沉默的时候。路过制琴匠人芬格尔·博伊德时，你的脚步顿了顿，不远处就是圣骑士桥了。描绘着金色帕拉丁十字的白色旗帜高悬于桥头的断壁之上，银色的猫头鹰雕塑立于墙头振翅欲飞。不知为何，你竟产生出一种近乡情怯的错觉。伊凡拍拍你的肩，“Let’s，”他说，“让我们带他们回家。”

　　你点点头，向前走去，每一步都仿佛千钧之重。你觉得你扶着的棺木承载着整个世界的重量，那是他们虽九死而不悔的信念和希望的重量。

　　留守在圣骑士桥的托姆·哈德温队长向你走来，他给了你一个热情而短暂的拥抱，你仿佛听见他的致谢中隐约带有一丝哽咽。

　　圣骑士的葬礼庄严而肃穆，你们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此情此景让你忍不住想要流泪的冲动。可是你知道，对于这些为了保护绿维珑与虚空奋战至生命最后一刻的战士们来说，泪水和软弱也许是对他们的亵渎。在得知了最终的一切之后，这些勇敢的灵魂已经带着宽慰和释然归于回音之厅，从此尘归尘，土归土。而留下的，只有不朽的传说。

　　“亚迪姆·伊斯特温、约翰·哈里、乔斯兰·波恩、内斯塔·巴特莱特、考克[3]，”哈德温骑士长一一念出每一位曾一同浴血并肩作战的故友的名字，“欢迎回家。”

　　一直盘桓于故土的圣骑士罗尔·戈德非的灵魂再次哀恸地唱起了那首她一遍又一遍哼唱着的挽歌：

　　“战争还没结束，哀悼为时尚早；
　　“血流成河之际，我也不会哭泣；
　　“即使悲不可遏我也会忍住眼泪；
　　“谁会为你复仇？我深爱着的人。
　　“我会为你复仇，我深爱着的人。

　　“我不会害怕那些死去的或逝去的；
　　“我会一直战斗直到打赢那场即将到来的仗；
　　“即使这世间的一切都是金子做的；
　　“当你冷冰冰的躺着时那些黄金也终为虚妄。”

　　“以卢锡安之剑的名义！”哈德温举起了剑。

　　“那么，”你走向罗尔的灵魂，“你的伙伴们的灵魂都已经离开现世前往往生之地呢，你呢？”你伸出手，试图触摸这个哀伤的灵魂，然而你的手掌仿佛从一片弥漫的雾气中穿过，并无一物。

　　她摇了摇头说：“我的伙伴们？我的伙伴们都在这里呀。他们在泥土中，在空气里，在圣骑士桥每一块砖石的剑痕上。你看，这里每一面旗帜上的圣骑士十字架都是他们，每一只猫头鹰雕塑也是他们，风声中的呼哨是他们，雨声里的鼓点也是他们。而我，我要留在这里为他们歌唱。”

　　你想要安慰这个灵魂，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

　　你们沉默地走上桥头。断壁残垣上原本残留的斑斑血迹已被雨水冲刷干净，可空气里肃杀和悲恸的气息却久久留存。过了许久，伊凡终于找回了他的声音。他紧紧攥着你的手，“感谢诸神。”你安静地将头靠在他的胸前。你知道他在感谢什么。正如刚到阿克斯城时他所说，时至今日，经过这一段漫长而惊心动魄的旅程，你们了解彼此就如黑夜了解黑暗，Ave grik layal[5]，你甚至比他本人更加了解他自己，“看来神谕教团也不是完全一无是处，至少在圣骑士军团里，你能找到真正的兄弟。”

　　你点点头表示赞同。

　　“兄弟，当然，”你听到特拉许老爹浑厚的嗓音嘟囔着。他费力地从人群中挤出来，踮起脚拍拍你的肩膀：“你们这些该死的高个子！当初你打翻的那个油桶，老爹也不跟你计较啦。“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钱袋，从中摸出几枚金币来，“来，拿好拿好，好姑娘。嘿，真希望回音之厅里也有个酒馆，这样我们总有一天都会在那里再次相会。”

　　有人大声回应他：“记得给我留个座位，老爹！”

　　“还有我还有我！如果你们谁先去见到了普鲁登斯[6]，千万告诉她多多酿些蜜酒给咱们备好。”

　　“啊，绿维珑，”巴斯坦·唐斯[7]再次诗兴大发，“啊，蜜酒，啊，香菜和炖肉，你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多米尼克·凯勒着迷地看着他，仿佛已经沉醉在了那首拙劣的诗歌中。

　　除了多米尼克，同样沉醉的是阿尔米拉和米哈利——这对有情人已经完全沉醉在对方的眼眸里了。特拉许老爹看看他们，又看看你们，摇了摇头，“不管见多少次，还是觉得他们两个这搭配诡异极了。你们这些奇怪的高个子。好姑娘，你可得看好你身边这头狼，别让我逮到机会拔光他这身狼毛。”

　　寂静的人群逐渐变得热闹了起来，连哈德温队长都摸出了一只锡酒壶抿了一口。人们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炖菜、蜜酒、番茄汤、南瓜派，图恩不再散发出虚灵鱼特有的恶臭的摊子，正在逐渐恢复正常的渔场，他们甚至还谈起了黑牛酒馆先前突然无声无息地死去了的老板娘。你和伊凡相视一笑，决定还是将关于老板娘和她那个可怕的儿子的真相永远藏在心里。

　　一切宛如新生。

　　这些叽叽喳喳的闲谈和鸡零狗碎的琐事让你觉得自己摸到了黑压压的云层边缘那一道耀眼的银光——silver lining，这是藏在漫漫长夜里的星火，是希望的光。这片刚经历了可怕苦难的大陆正在重生。你感受到焦土下正在努力生发的嫩芽，也感受到草甸那边活蹦乱跳的生灵。这样真好，你想。

　　那么现在就只剩一件事了。你朝着还未走远的探求者们，用最大的嗓门喊：“加雷斯，你爹喊你回家吃饭！！[8]”

　　加雷斯：……………………

　　[1] 出自最终决战后船上和伊凡的对话。我看过的任何一版翻译都没能成功的完全表达出这句话，都缺了那么点意思，只好把原文放这儿了。
　　[2] 特拉许老爹，黑牛酒馆看守undertavern门的矮人，是个暴脾气。有一回我在他那儿买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把他旁边的油桶整漏了，老爹当场变红名要揍我，后来送了他好多东西他才肯继续卖给我东西。
　　[3] 以上，死神海岸圣骑士据点所有有名有姓的圣骑士。其中考克是那个欢乐堡一个打五个净源导师的莽夫，第一章你救下他他会回到这里。
　　[4] 前半段这段官中翻得还行，后半段就，emmm……所以后半段我重翻了，起码意思差不多，原歌词如下：
　　I shall not mourn ‘till the war is done,
　　I shall not weep while blood still runs,
　　I’ll hold my tears when weeping comes,
　　Who shall avenge you, my darling one.
　　I shall not mourn ‘till the war is done,
　　I shall not weep while blood still runs,
　　I’ll hold my tears when weeping comes,
　　And I’ll avenge my darling one.

　　I shall not fear what’s dead and gone,
　　I’ll fight to win the war to come,
　　If all the world were made of gold,
　　It would mean naught while you lie cold.
　　[5] 古语，黑暗了解黑夜。离开欢乐堡在虚空沼泽找商人对话拿到弩之后如果玩家有罪犯标签可以触发的对话选项。
　　[6] 普鲁登斯，黑牛酒馆的老板娘，欢乐堡那个扒皮人耐尔斯他妈。在医生/恶魔的位面，洛丝吹蜡烛的那个地方，你会发现她的灵魂被困在里面，剧情里如果吹了蜡烛她应该就暴毙了。
　　[7] 黑牛酒馆大门口角落里那个吟游诗人。
　　[8] 好几个周目SL了很多遍总算救了加雷斯的爸妈，他爸让主角捎话让他回家吃饭，结果去船上找加雷斯对话他就一直被心魔折磨，到结局都没捎到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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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就真的很怨念加雷斯2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