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零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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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大部分学生都是清晨出发，舟车劳顿的几个小时里没有进食，在宿舍门前的广场集合后，大部队先被带去了校内食堂，简单填一填肚子。
白鸟沢是宫城县内首屈一指的强校，教学成绩与社团活动均名列前茅。校内精良的设施让白鸟沢的氛围更偏向“贵族学校”的范畴，可那些专业器材与运动场馆都不是崎山烟最关心的——
白鸟沢的食堂，才是真的天堂。
虽说是“简单”填填肚子，可在面对满目菜式的时候，崎山烟非常不争气地吞了口口水。
每日菜单被工作人员挂在一进门的墙上，排头便是一块写了“今日限定-白桃大福”的小木牌。崎山烟第一眼便走不动路了，双眼陡然绽放出的细碎星辰就像仙女教母的魔法光路，将期待与渴望洒了一地。
可视线一转，发现后面还跟了一个“午市供应”的时间限制后，她的双眼又陡然灰暗下来，小肩膀也无力地塌了下去。这幅从天到地的转变，就像电视机里漫才艺人情态丰富的表演，把一旁的接待人员看得一愣一愣的。
站在点心档口前的婶婶看到崎山烟从期待转为失落，爱怜得眼睛都眯成缝：“小姑娘，”她招手唤崎山烟过去，“大福刚做好，还没来得及冷藏，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先尝一个。”
“可以吗？”崎山烟耳朵高高竖起，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差点就变出猫耳朵抖个不停，嘴上虽还在询问，身体却已经诚实迈步端着餐盘凑了过去。
“当然不骗你，”婶婶戴上手套，从一旁的点心盒子里捻起一粒大福，用小碟子装着放进了崎山烟递来的餐盘里，“还有什么想吃的？”
崎山烟当然不会假装客气。确认对方态度之后，她毫不见外地念出一长串名字：“麻烦再帮我拿一块抹茶蕨饼，多一点黄豆粉，还要一小块草……”
似咒语的话语没能说完，因为实在看不过去的有栖川已经追上来，从后牢牢捂住了崎山烟的嘴巴。
“不要给人添麻烦啊，小烟！”有栖川不轻不重地提醒了一句，半晌又有些于心不忍，只能一脸抱歉地抬头解释：“抱歉，给您添麻烦了，这孩子有点调皮，但绝对不是故意添乱的。”
大婶手脚利索地将崎山烟刚才用火热视线扫过的小点心都装好，直接换了个大一些的碟子放在一起，末了还单独多装了些黄豆粉摆在一旁：“没关系，女孩子别总想着减肥，碰到喜欢吃的就多吃点。青少年消耗大，多吃点东西很正常。”
有栖川哭笑不得，却也只能放手，看崎山烟端着满满当当的餐盘笑弯了眼睛。
不远处只端着一份水蒸蛋的佐久早恰好路过，他一脸犹豫地扫了眼崎山烟的餐盘，满含怀疑地吐槽道：“吃这么多甜食，真的不会胖成球吗？”
他原本只是随口一句，怎料崎山烟听了个正着。她微微眯着眼回过头，发现是刚才投喂过自己一罐奶茶的佐久早，原本准备爆发的不满瞬间消了大半。
她站在原地憋了好一会，最后真的憋不住了才干巴巴地辩驳道：“不会，它们都很小的……一口就没了。”
这些小点心也的的确确是一口就没的体量，奈何盘子里有好几种，怎么说都是要“好几口”才能全部吃掉。
马上就要开始集训，大概率会相互之间先打一场练练手，如果进食过多很容易造成胃的负担。佐久早本也是好意，奈何他惯常的语气就很容易给人一种他在挑刺的错觉，到了最后就成了现在这种略带嫌弃意味的话。
看着崎山烟可怜巴巴的眼睛，佐久早陡然心软了下来。他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正准备说些什么，落后了一步的枭谷的队伍就走了进来。
“烟——！”
木兔光太郎大老远就看到了崎山烟那头白毛，撇下同行的队友们立马飞奔了过来，他将脖子伸长了研究起飞鸟的餐盘，在看到沾着黄豆粉的蕨饼后也跟着走不动路了。
他的嘴角挂着可疑的液体，满脸期待地扫了眼崎山烟，见她并无拒绝之意便直接开口：“蕨饼哪里可以拿到？”
提及心爱的小点心，笑意又回到崎山烟的眼睛里。她也跟着凑近了脑袋，看来是想要悄悄向木兔分享渠道：“点心档口的婶婶看我可爱，就帮我装了很多，小光你可以试着去问问看。”
面对木兔光太郎，崎山烟又悄悄使了个坏，无形中把木兔diss了一通——因为崎山烟足够可爱，婶婶才给她放了很多点心，木兔这家伙没崎山烟可爱，只能自己去试一试，结果不一定成功。
刚跟着走过来的赤苇京治正巧听见了这句话，读懂另一层含义后，憋笑憋得很艰难。
最后那枚蕨饼木兔并没有要到，因为在和崎山烟说话的时候，刚做好的点心已经被集体放去冷藏。没要到点心的木兔深以为自己不够可爱，满脸郁结地端着一碗乌冬面在赤苇旁边坐下。
进餐途中，见木兔实在萎靡，赤苇频频隔着桌子对她使眼色求帮助，崎山烟便将那块原本属于自己的蕨饼让了出去。
“给，”心知木兔的脑回路如何，崎山烟知道他到底在纠结些什么，对症下药也是轻而易举：“把我的蕨饼分给你，你就可以比我更可爱。”
这话说得一桌子枭谷的男孩子们都小声笑了出来，偏偏木兔本人听了进去，还很真诚地追问道：“那我可以选择变得更帅气一点吗？”
“可以的，”崎山烟一脸正直地吹牛皮，决定帮人帮到底：“这是一块神奇的蕨饼，吃了就能变成你想要的样子，等会打球的时候就能更神勇。”
能够让护食的崎山烟主动让出心爱的甜味点心，也只能说是因为木兔本人足够幸运。为此，赤苇也悄悄投递一个感激的眼神——如果让他自己哄的话，还不知道要废多大的劲才能把木兔哄好。
得了崎山烟的保证，木兔满血复活。蘸了满满的黄豆粉后啊呜一大口塞进去，将小碟子里的内容物吃得干干净净。
自始至终，崎山烟都对自己的食量估算得清清楚楚。等一盘子的点心全部解决完毕，她刚好处于没有过度饱腹感、却足够支撑几小时剧烈活动的程度。
用餐之后便直入正题。
白鸟沢的排球馆有两个，通过一条室外走廊连在一起，男排和女排各占一处。在走廊前与男排成员分道扬镳后，崎山烟迈着一看就极其餍足的步伐往里走。
女排的训练馆已经提前被人打扫得干干净净，优质的实木地面一眼看去就知道造价不菲。作为东道主的白鸟沢女排已经在场馆内热身，一见到走进来的新山女子高中便摩拳擦掌。
近年来这两只队伍为了争夺宫城县的唯一名额，赛场上的交流日渐激烈，哪怕旁边还有秋田县的阳泉以及东京都老牌豪强井闼山这两支队伍，她们似乎已经没了过多关注的余裕。
“大家都好有干劲啊……”
感受到空气里看不见的刀光剑影，崎山烟看热闹似的勾住白鸟前辈的手指，似乎没有一点跟着热血沸腾起来的样子。
白鸟苦恼地撩了一把额前垂下的碎发，“明明是你太没干劲了哦，小烟。”
“对啊，打起精神来，”浅野已经乖乖开始热身，看样子是完全兴奋起来了，“说好的大干一场，可不要让我们被其他队伍无视掉啊。”
几支队伍的教练们将人聚在一起简单说了几句，交代好这几日大致的安排后便开始了今天的日程。
既然是应对近在咫尺的预选赛与紧接着的IH大赛，这次合宿最重要的不是短时间内迅速提升技巧，而是通过几日的集中合宿迅速找到比赛的手感。大家既需要一定程度上给对手下马威，也需要一定程度的藏拙，将真正的杀手锏留给正式的比赛。
根据安排，今天一整日将是四支队伍的交叉比赛，这就意味着井闼山将连续打满三场比赛。
一听到这个消息，崎山烟便已经觉得有些脱力，可碍于面前的教练木村正牢牢盯着自己，崎山烟不得不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表示自己可以苟完一整天。
作为东京都地位稳固的前三强，井闼山绝对是不亚于新山女子的优秀对手。可因为原本还期待着一开始就能与新山女子对战，白鸟沢一看要与井闼山先比一场，难免表现出些许懈怠之意。
这次没等前辈们开口，崎山烟就已经蓄足了斗志，双眼牢牢盯住了网对面。
“被小看了呢。”崎山烟牢牢盯住网对面，将扎好的马尾甩在背后，露出一整张白净秀美的脸庞，那双漂亮又剔透的蓝眼睛里全是狡黠，“怎么办，看来今天不得不努力一点了。”
与崎山烟同级的副攻手斋藤也跟着勾起唇角：“你说的对，给她们点颜色瞧瞧。”
崎山烟的颜色是什么？是她如雪的马尾辫，藏着深海与晴空的蓝眼睛，是身上白底黑纹的队服，是手里高高抛起的三色球。
起步，抛球，跳跃，击球。纤瘦的身形与看似轻飘飘的力道，碰撞在一起就像甩进油锅里的水花，抛出的是让人应接不暇的、刁钻又精准的跳飘球。
跳飘球——崎山烟的拿手好戏之一，持着旁人难以反应过来的速度迅速过网，在所有人下意识认为落在界外的时候陡然下坠，死死踩进后场线内。
——猫咪已经选好第一个猎物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零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