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破云》幺零五

76、第七十六回

　　早上8点钟。
　　原本到了这个点就活跃起来的仓库今天一室寂静，只有惯常晨练的拳西和罗武坚持起了大早，一起晨跑了一圈后给大家带回来了早饭，随后两人便赖在沙发上，一个看着漫画一个看着电视，像极了退休老人。

　　约莫过了一两个小时左右，其余众人才陆陆续续醒来，每个人都带着疲惫的神色缓缓走下楼，日世里更是满面阴沉，起床气发作，伸了个懒腰后把手插在裤兜里抱怨道：“可恶……好困啊……”
　　“什么什么，日世里昨晚也没睡好吗！”听到日世里的抱怨，白窜到她眼前仔细看了看她的脸，“好巧！白也没有睡好呢！”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没有睡好的样子……”日世里瞥了她一眼，坐到沙发上，一脚踹上了茶几，看了看平子房间所在的方向，“那两个人昨晚那么吵，谁睡得着啊！！”
　　莉莎揉了揉鼻梁将眼镜戴好，随手拿了一本书在日世里旁边坐下，说：“很有意思不是吗？那么激烈，我可是听了一晚上墙角呢。”
　　“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吗！？！？”
　　日世里呛了一口，不可置信地喊道。

　　“啊？什么啊？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听到他们的交谈，罗武放下漫画，满脸的迷惑，“什么很吵？真子和云千代吗？”
　　“你没听到？昨晚是喝了多少啊，睡得这么死吗？”拳西扭过头看了看他，又转回了头换台。
　　“哎呀哎呀！体谅一下啦！毕竟有一百多年没见了呢！为真子开心啊！”
　　“所以到底是什么啊？？？”
　　“啊……我还以为大家都听到了……”凤桥楼十郎顺了顺头发，眨了眨眼。视线和钵玄对上后两人都轻咳了一声默默扭开头，心照不宣地选择了闭嘴。

　　罗武什么也没问到，对此感到很失落。

　　“说起来，那两个人还没起吗？这都快中午了吧。”日世里翘着二郎腿不满地说。
　　“你说真子和云千代吗？”罗武翻了一页漫画，“他们一早就出去啦，连早餐都没在家里吃呢。”
　　“一早？？？？？”日世里闻言惊讶得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莉莎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嘴角，道：“哇哦……老男人的战斗力很可以噢。”
　　罗武：“哦，我好像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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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
　　“我们要去干嘛？”
　　云千代乖乖地坐在副驾上，看着平子熟练地关上车门，系安全带，但是不太熟练地打火启动车子。

　　她只见过这个方方的盒子在街上跑的样子，坐在这里面还是头一回。她有些拘谨地攥着拳放在两腿上，不知道下一步要干什么。
　　平子见她木木地坐着，笑了笑俯身接近她，她一偏头看见他的脸贴得如此之近又红了红脸。
　　看到她紧张得呼吸都窒了一窒，平子邪邪轻笑一声，伸出手从她脑袋后面把安全带扯了出来，给她扣上：“系好安全带，我可是很注意行车安全的。”
　　云千代轻轻“哦”了一声，平子便将车窗摇了下来，吹了声口哨，说：“现在时间还早，我先带你去兜兜风吧！正好路上也没车，让我练练手。”
　　“你还没开过啊？”
　　“没，刚考到驾照。”

　　平子转头又问道：“你怕不怕？”
　　“？有啥好怕的。”云千代不以为然，“你学什么都很快，我一点都不担心。”
　　平子本想逗逗她，结果她一脸风轻云淡不说，回答得甚至还有点暖心，让他哑口无言。
　　“而且……”
　　“我们被撞也不会怎么样吧。”
　　云千代转头看他，藏在围巾和帽子缝下面的那张脸隐隐还有些莫名的骄傲，仿佛写着“老娘连虚闪都接得住还怕被车撞？”
　　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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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的白昼来得很晚，云层间还尚存着暮气。

　　如今的义骸是浦原喜助改良了不知道多少代的产物，行动比以前轻便了很多，甚至不会感受到空气带来的温度变化。云千代穿着义骸虽然感觉不到刺骨的严寒，但呼吸间也能嗅到空气里的一丝丝寒意。
　　但平子说要带她深度体验现世人类的生活，硬是在她薄薄的毛衣外面又裹了件厚厚的外套，再捆一圈围巾，还尽数戴上了毛绒绒的帽子和手套。
　　外面的天色刚破晓。她趴在窗沿上，寒风吹起她暴露在外的发丝，她圆鼓鼓地坐成一团，一边看着外面的景色一边吃着平子刚从小餐车里买来的热乎乎的包子，时不时还给司机塞两个。
　　看着现世零星的灯火，舒适又惬意。

　　那天正好是现世的圣诞节，虽然还是白天，但四处的布置已经很有氛围了。云千代在平子的带领下参观了各个人文景观，还去死神代理就读的高中逛了逛。绕了空座町一整圈后最终停在了一个很大的游乐场旁。
　　“到了，走吧。”平子解开安全带的卡扣，正想伸手帮云千代也解开，却发现她自己已经有样学样地按了纽，“咔”地一声把自己的安全带解开了。她洋洋得意地抬起头来看他，笑得很欢悦。
　　自重逢后他好像没怎么见云千代笑过，此时她这么一笑，平子真子一瞬间这个笑容晃了神。他顿了顿，也笑出了声，停好车后便和她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他今天其实有些紧张，虽然在现世生活了那么久，但总是宅在仓库里，也只有去音像店去得比较勤，很多地方他都未曾涉足，生怕安排得不好，让云千代无聊了。
　　为此，早上他特地起了个大早……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怎么睡着，趁云千代还在熟睡，紧锣密鼓地上网查了查现世人类都是怎么约会的。
　　今天的行程也完全按照排行榜上的前几个来安排，其中排名最高、大家最推荐的地方就是游乐园。
　　据说游乐园据说青年男女们感情升温的最佳圣地，虽然和云千代早就像是老夫老妻的关系了，但在现世还是会有一些新鲜感，平子真子像是个刚刚进入热恋的愣头青一样，捏着两张门票兴奋异常。

　　但是，人类和鬼魂到底还是有区别。

　　云千代初来乍到，没见过游乐园的设施，进了园区后，平子挑了很多刺激的项目，刚开始云千代还觉得有些新奇，但玩得多了，兴致也就降了下来。
　　什么跳楼机、大摆锤、海盗船、过山车，对于精通瞬步的二位死神来说，就好像空中漫步一样。云千代从一开始迷惑地扭头问平子“他们都在尖叫什么”，到最后甚至因为缺觉而在过山车上昏昏欲睡。
　　只有休息的时候吃园区里的那些小吃让云千代比较兴奋外，其余的项目反响平平。
　　平子真子看着其他从过山车上下来后就牢牢牵手在一起的情侣们，满眼艳羡。

　　他挠挠头，没头没脑地问了云千代一句：“上面……风…那么大，你不冷吗？”
　　云千代看着和她穿着同款义骸的平子一脸问号：“你说什么傻话？我怎么可能会冷？”
　　“……”

　　游乐园，NG。

　　午饭过后，平子仍旧不死心，又找了个电影院按照网上的攻略选了一个据说是当下最热门的恐怖片，重新收拾好心情信心满满地进场了。
　　但他又忘了他们俩都是死神。

　　荧幕上的鬼随着灵异的配乐闪现出来，现场其他的情侣全都趁势搂搂抱抱在了一起，而云千代却叉着手，一脸严肃地从专业的角度对那个鬼指指点点了起来。
　　“这个魂魄看起来挺有天赋的，要是能当死神以后瞬步一定好。”
　　“人类想象中的魂魄原来是这样的吗？其实死了就是死了啊，生前横死的那些伤疤不会留在灵体上吧。”
　　“这个为什么叫恐怖片？其实没有通灵能力的人类看不到魂魄的，这个魂魄为什么走哪都能吓到人啊？”
　　“话是这样说……”平子真子有些无奈，“不过刚刚那个画面还是有点血腥。”
　　“啊？血腥吗？真子，我看你真是离开尸魂界太久了。”云千代摇摇头，啧了一声，“决战的时候我去支援十番队，松本副队长受的伤才是血腥，从肋骨到肠子都被挖走了，能捡回一条命也是不容易。”
　　平子“呃”了一声，沉默下来。

　　但好在云千代的观影素质还是挺好的，她把声音压得极低，也只是在平子的耳边说着这些。不然在电影院讨论这种内容估计一出门就会被警察绳之以法。
　　但平子看着其他怀里依偎着担惊受怕的女朋友的男性同胞们，仍是满眼艳羡。

　　电影院，NG。

　　经历了二连败，平子真子有些沮丧。
　　他心里暗暗骂了一声那个人气最高的约会攻略，在等云千代上厕所出来的时候又划拉了一遍，似乎已经没有更好的建议了，便把手机收回了口袋里，彻底放弃。
　　从电影院出来的时候正是下午，他决定带着云千代在城区里的几个小店到处逛逛，买点东西，便从商场里走了出来。
　　下午的阳光很暖和，还带着如平子那头金发一般耀眼的颜色洒在身上。云千代光是走在他身边都觉得幸福。
　　她从未想过她灰暗的人生还能有重返阳光的一天。

　　转过一个街角后，云千代突然被一个广告牌吸引了目光。
　　她拉了拉平子的手臂示意她往那个方向看，有些兴奋地跟他说：“真子！我们去那里吧！那里！让你看看我这些年的成果！”

　　成果？什么成果？
　　平子真子听着这个词有些茫然，但看到她突然这么兴奋，直觉告诉他此刻应该顺从。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那是一个不甚起眼的广告牌，放在一堆颜色梦幻的咖啡厅和蛋糕店的广告牌中间丝毫没有吸引力，甚至连一点设计感都没有，只是简单粗暴地写了四个大字：

　　“真人搏击”。

　　来了，云千代大直女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