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破云》幺零五

75、第七十五回

　　平子的脸腾地红了起来，他抓了抓后脑勺，眼神飘到了一旁：“什么叫‘果然’……你又知道是哪一次了？”
　　云千代眼眶又红了：“你们出事以后，这么多年来，我就只去过一次现世。”
　　“……”
　　“原来……那么早之前，我们就可以遇到……”
　　“原来，你当时就在我身边……”

　　想到那次让她差点丧命的围剿行动，她还有些后怕。若不是最后那一发虚闪，她就要直接交代在现世了。那个时候她就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太对，现在终于可以确认，那一发不输给正统破面的虚闪，真的是平子在救她。
　　他还一直跟着她，连她不知道怎么从售货机里买牛奶的窘态都尽收眼底。

　　云千代掰过平子的肩，直直地扑到了他怀里，头埋在他的胸前，任由眼泪打湿他的前襟：“真子……我真的……”
　　她闷闷的声音传出来，断断续续，字不成句。
　　刹那间，平子觉得好像看到了年少时的云千代，因为课业不精，时常能遇到这样的哭鼻子时刻。
　　平子真子反手将她搂住，像哄小孩一样拍拍她的背，又摸摸她的头发，柔声安慰道：“好啦，现在都是大鬼道长了，怎么还这么爱哭啊？”
　　“我很久没这样哭了！”云千代不服气地又把头抬起来，脸上还挂着泪花，反驳道，“不信你可以去问奈奈，或者其他随便什么人，看看谁不知道大鬼道长天天顶着个死妈脸，是个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人称女版朽木队长。”

　　“……你怎么还骄傲上了？这个称号可不是什么好词。”
　　云千代没有正面回答，自顾自抹了抹泪，问道：“对了，你看见我当时的那个倒山晶了吗？是不是很厉害，很坚固。”
　　看着她情绪急速转弯，此刻像小孩邀功似的，眼里亮亮晶晶，平子真子忍不住笑了笑，又握紧了她的手，肯定道：“我都看见了。当时就很想夸你一句，但是不知道怎么和你说了……嗯，是真的很棒。”

　　他在月光下的脸庞十分柔和，云千代的心跳又加快了起来，身体已经越过脑子开始自主行动，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跪坐在了平子的床上，朝他的方向倒去，捧着他的脸又吻上了他的唇。
　　平子倒是没有任何惊讶地就顺从接受了这个吻，云千代整个人的力量都压在了他身上，两人的胸膛都剧烈起伏着，他几乎是毫不费力地就调转了个方向将云千代护在身下。
　　炙热和交结、缠绵与缱绻，他的手越过薄薄的衣料路过她的肌肤，将两人都点燃。
　　在理智尚未被尽数冲昏的时候，平子真子及时撑起自己的身子，用脚摸索着拖鞋，喘着粗气急急忙忙地说：“我……我我我先去洗澡……”

　　站起身来的那一刻被云千代拉住了袖子。
　　云千代衣衫不整跪坐在他的床上，胸腔克制着剧烈的起伏。拉住平子后她显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没关系。”
　　“你…………这么…着急的吗……”
　　平子真子觉得诧异，一瞬间室内的温度好像更高了。

　　面前的这个眼神让他全身都酥麻了起来，他不自觉咽了咽口水，总觉得云千代和以前相比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但具体是哪也说不出来，总之，在这个情形下，他要是走了可就真不是个人了。
　　获得了允许，平子便心无旁骛地又将人挽了回去。云千代也终于将紧绷了一百多年的弦放下了，两人都将这些年来只有在梦境里才会发生的事全都做了一遍，云千代将床单死死攥紧，压抑了百年的惊呼克制不住，唯一能够做的努力只有尽量弱化其音量。
　　窗外疾风起，带来了细雪。屋内气氛升腾，好似梦境来临。

　　肌肤与肌肤紧贴在一起，身躯与身躯互相交予。睽违百年的默契与熟悉仍旧未变，仿若这百年孤独只是大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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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场景鲜血弥漫，她的四肢被浓黑的雾气禁锢着，面前又出现了平子真子倒在血泊里的样子。她挣扎着想要奔向他，可身体上的剧痛侵袭而来，压抑着令她无法呼吸。

　　云千代惊叫着从梦魇中挣脱，睁开眼睛后看见了极具现代化的天花板，她辨认了好一会儿后才长吁一口气，伸出手背来盖住眼睛，平复着惊惧不已的情绪。
　　乍泄的天光让她有了片刻不适，在胸膛起伏间，她听见窗户边一阵窸窣，偏过头来努力辨认眼前的景象后，只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站起身来，拉了拉窗帘朝她走去。
　　“做噩梦了？”
　　平子真子已经起来了，见她满头都是冷汗，赶忙抽了几张纸递给她，坐到了她的身边。
　　云千代从床上坐起，低低地“嗯”了一句，然后直接抱紧了他。

　　平子讶异于她的主动，但反手环上她后背的时候感受到她的身体在止不住地颤抖，大概知道了她可能梦见了什么，一下子又心疼了起来。
　　云千代埋在平子的胸膛上，闷声问道：“真子，我现在不是在做梦吧……”
　　平子失笑，拍拍她的背：“喂喂，昨晚我都白忙了吗，怎么还能问出这样的问题呢。”
　　“因为我总是梦见你，但总是空欢喜。”

　　云千代的声音仍旧是闷闷的，这句话听在平子心里，却格外不是滋味。
　　半是酸楚半是苦涩，但心疼中还带着些隐隐的甜。他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云千代，只觉得此时的气氛又有些伤感，只好揉了揉她的头发，揉平她眉间的折痕。试图活跃活跃气氛，调笑道：“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喜欢我啊……”
　　“不只是喜欢，是特别特别爱你。”
　　平子的手停住了。

　　他好像稍微能感觉到云千代是哪里和以前不一样了。
　　短暂接触的这几日，他感觉到她变得敏感了、变得焦虑了，也变得极其缺乏安全感，但同时，却也变得十分地坦诚。

　　“云千代，我感觉你好像变坦诚了很多啊。”平子任由她抱着，感慨道。
　　“坦诚点……不好吗？”
　　听到这个评价，云千代把头抬起来看着他：“你知道吗，在你们出事以后，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从来没有认真地跟你说过一句我很爱你。”

　　当年的平子，热烈又带着些痞赖，总是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感情。
　　当年的云千代也晓得没有人会不喜欢被需要、被依赖的感觉，但她看着平子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就是说不出口，以至于每每互通心意时，她总是傲娇又害羞，打死都不好好说句话。
　　如果平子当年没有死里逃生，她现在也不会再有机会弥补了，这将成为她永远的憾事。

　　“好啦好啦，都过去了。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平子拉了拉她的脸，人为地将她脸上的内疚消灭，龇牙咧嘴对她说，“我来当你的导游，趁着这次假期在现世好好逛逛吧。”
　　“逛什么？”
　　“你还没在现世好好玩过吧？”
　　“上次……”
　　“想说十年前的话我劝你趁早闭嘴，来了那么多天就出来自己买了一次牛奶也好意思说逛过现世吗？”
　　云千代满腹的话被他噎了回去，只好讪讪闭嘴。

　　“走！”平子掏出裤兜里的车钥匙，笑得极其灿烂：“去约会吧！”

作者有话说

　　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