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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七十四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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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平子真子一瞬间被她问懵了。
“我……我做了什么……会让你有这样的判断啊?”平子完全转过身来,震惊地看着她。
“不是吗……那个橘色头发的旅祸……”云千代低下头犹豫道,“你们……”
“黑崎一护?????我的天啊,你都在想什么啊?!??!?”平子惊吓到炸毛,快步走到她身边,疯狂摆手,“帮他特训只是因为他也受虚的力量所困,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什么呀!不是他!”云千代对于他的理解也是匪夷所思,着急地跺了跺脚,“我是说……是说…那个女生!女生啦……”
“女生……”平子真子这才反应过来,“啊,你是说织姬啊……”
“喂喂,你没搞错吧,我和织姬能有什么啊……”
稍微放下心来的平子重新提起那一袋东西向前走去,路灯下影子拉得老长。云千代跟在他身后踩着他的影子往前走,表情幽怨。
“你都叫她织姬了啊……”她嘟囔了一句,“还有织姬MM……”
“只…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啦……”平子稍稍放慢了步伐,退到了和她并肩的位置,有些心虚地侧过头打量了她一眼。云千代没有看她,只低着头抠着手指。
平子没由来地感受到了一股心烦气躁,松了松衬衫的领口,长叹了一口气。
“织姬是一护的同学啦,之前帮忙给那小子做特训,所以他的同伴我们都认识……没有喜欢她。”
他踢着路边的石子向前走着,假装不在意地开口道:“倒是你……你才是喜欢上别人了吧。”
云千代猛地一停,也抬起头来惊愕地看着他。
平子见她这个反应,难看地笑了笑,说:“干嘛这个反应……在你看来我都是个死了一百多年的人了,有另外喜欢的人也很正常啊,不会怪你的啦。”
他偏过头去,云千代看不清他的表情,他背着光问她:“还没问你呢,跟阳太还好吗?”
“哈???阳太?宫小路阳太??”
“跟宫小路君有什么关系啊!”云千代听到这个名字从平子嘴里说出来,简直莫名其妙:“……你又为什么会对我有这样的判断啊??”
“你们…没在一起???”平子也愣了,拔高了一个声调,“可他看你的眼神,我绝对不会看错的……”
云千代突然苦笑出声。
“是……前几年,他确实是有跟我……嗯,表露心意来着。”云千代看到平子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反驳道:“可是别人喜欢我我就要喜欢他吗?”
“那我还爱着你呢!!你不还是喜欢上别人了吗!?”
云千代一咬牙一闭眼,带着些视死如归的心情捏着拳头大声说出了心里话。
“你……你…你你别乱说啊!我刚刚就否认过一次了啊!!”平子听到她这么直白的示爱,竟下意识地不敢回答,大脑一片空白的同时,只晓得赶忙把自己摘干净。
他不自觉地将空出来的那只手从兜里拔了出来,捂住了心脏的位置。此时那个位置忽然剧烈地跳动了起来,他怔怔地看着云千代窘迫的样子,喃喃道,“所以你们……你们没有在一起?……”
“没有!”云千代也急了,一股委屈的情绪涌上了鼻腔,她站在背光处,盈盈的泪眼已经快要漫了出来,“真的没有……”
“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是一个人,我一直、一直一直都…”
“……很想你。”
那些深埋在心里说不出口的话,如今就这样带着哭腔被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云千代越说越小声,说到最后把头都低下,不敢看平子的眼神。
她没有听到平子任何的回复,一颗心以极快的速度冷却了下来,在她不知道眼下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听见那些瓶瓶罐罐又掉在地上的响动。
肩膀紧接着就被人抓住,她在惊愕中猛地抬起头来,鼻腔里顿时就盈满了熟悉的男性的味道——平子真子未说一言,直接将她用力抱紧,抵在身后的巷子的墙壁上,俯下身子吻住了她。
眼眶里的泪水就在这个瞬间滑了下来,她微微闪动着眼眸,一时间头脑空白,只有唇上的触感真实又清晰地占据了整个脑海,令她的脸颊霎时间就通红了起来。
平子真子终于撕下伪装,他贴着她,在寒冷的冬夜身体却是滚烫,如同那个炽热的吻一般,唇齿交缠间,带着云千代的身体都灼热了起来。
“闭眼。”看到云千代的睫毛翕动,平子短暂地离开她的唇瓣,哑着嗓子吐出了这两个字。
云千代的呼吸已经乱成一团,听到他说的话,便闭起眼睛伸出手搂住了平子的脖子,在喘息间给予了他回应,配合着他将这个吻延续下去。
情感在这个时候彻底爆发,仰着头的同时,压抑了百年的眼泪也在这个时候如数释放,平子搂着她的腰,托着她的后脑勺,时不时还要帮她擦一擦满面的泪。
昏黄的灯光下,两人如胶似漆,紧紧贴在一起,平子的手揽住她的腰肢,克制着自己的呼吸,云千代也仰着头拼命想要再贴近他,蜿蜒又热烈。
这个吻十分漫长,他的身上还是那股熟悉的清冽气息,但百年之后略有些许不同,带着男性特有的味道,让云千代更为眷恋。
“你这两天……对我那么冷漠……”换气间,云千代还不忘抽噎着数落起平子来,“真的把我吓到了。”
感觉到了她浓浓的委屈,平子也觉得很愧疚,只好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起”,继续在她的唇齿间游离,将两人的情绪都释放。
久别重逢,应该是这样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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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世里和罗武他们正在客厅里看着电视。
仓库的门哗啦一声被卷起,她扭过头想看看来人,就看见平子拉着云千代的手回来了。
他把该采买的东西放在厨房的流理台上,高喊了一声“拳西,东西都在这了,你自己过来收拾啊”,就一脸春风得意地带着云千代上去了二楼。
路过莉莎时,他毫不在意地丢下一句“你要的书已经没货了,这个月就少看一本吧”,便拉着云千代一边走一边说:“你还没去我房间参观过吧,我带你上去看看。”
说着就关上了门。
留下客厅里寂静的众人。
“?”
“搞什么?”
好半天,日世里才缓缓道:“他们这……是不是也有些过于顺利了……”
“嘁,本来就该这样,真不知道这两个人先前都在别扭些什么。”莉莎翻着书,不屑答道,看了看楼上那扇紧闭的门,有些意味深长,“不过这一进去,还出得来吗?”
“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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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子的卧室还是一如百年前的风格一般,简单中不失邋遢。
他喜欢的唱片机和唱片如今堆满了房间的一个角落,但除此之外只有一些普通的家具陈设在内,没什么出彩的地方。
“这……有什么好参观的……和以前五番队长室有什么不同……”云千代看了看这个老男人这一百年来的居住地,忍不住吐槽道:“一览无遗啊。”
“哎呀,我本来就不爱买东西,之前在五番队执务室里的那些东西不都是你送给我的吗。”他把已经晒干的衣服扒拉到一边说,“对了,那些东西还在吗?我当时没办法带走,你有好好地收起来吗?”
云千代的眼眸突然暗了下来,摇摇头说:“不在了。”
“都不在了。”
“你们出事的第二天,四十六室就下令焚烧你们所有留存在尸魂界的物品。面具、娃娃全都被烧掉了,我求了他们很久也没能救下一个东西。”
“还有你送我的浅打,后来在挑战赛上也被人砍碎了。”
“对不起……”
云千代垂下头来道歉,平子听完她所言,失神了片刻。
云千代不是善用刀的人,平生最讨厌的课程就是剑道,在重要的挑战赛上更不可能用浅打与人对战,当时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很不好的事。
她三言两语说着过往的经历,语气平淡,但当下她是挨过了怎样巨大的痛苦,平子根本难以想象。
她撑着手坐在平子的床上,平子便也坐下,将她搂过,摸了摸她的头,轻松道:“嗨呀,你道什么歉,烧了就烧了,我人不是还在吗?嗯?”
“都过去了。”
很久没有这种依赖别人的感觉了,云千代此时靠在平子的肩膀上,有千言万语想要和他说。
“你知不知道,当时蓝染说你死了,是因为脸上浮现出了虚的面具。后来我在祭典上看到任何的面具都会害怕。”
平子握住云千代的手,那双曾经娇嫩的手如今布满了细密的伤痕,看着多像是鬼道近距离爆炸而造成的烧伤。平子摩挲着她的手背,第一次为自己的决定而感到后悔了:
“抱歉……你这一百多年来,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我应该跟你说一声的,应该想办法来找找你的……”
云千代不动声色地将手缩进了宽大的袖子里,摇了摇头:“不,你不跟我说是对的。谁能知道事情以后会是怎样的发展呢?要是我当时知道了你还活着,一定会不管不顾去找你的……要是你们的行踪暴露了,可能真的…就会死掉了。”
“就是可怜了浦原队长,当时被我错怪,恨了他几十年呢……”云千代笑了笑,“说起来,夜一姐的眼光真的不错,浦原队长真不愧是天才,那么短的时间里能给你们都做一套能阻断灵压的灵骸。”
“是啊,真的受了喜助他们很多照顾……”
“对了,你虚化的面具长什么样啊?现在能看看吗?”
“能是能……就是怕吓到你。”
“不会啦,我还挺好奇的。”
平子应允了,手一挥,脸庞外立刻就出现了一面白色的骨质面具,看起来方方正正。
“咦……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我以为会很像当时送给你的那个狐狸面具一样有花纹呢。”云千代伸出手碰了碰平子的面具,评价道,“你这个相当朴实嘛。”
平子反手收起了假面,对她说:“你说的那种是日世里的面具,她的就是这样花里胡哨的,我的还算好的啦,你是没见过拳西的,他的面具就是个插排。”
平子指了指角落的插座:“很像那个东西,明天让他给你看看。”
“噗——”云千代忍不住笑了出来。
窗外月光撒进屋内,平子真子关上了屋内的灯,他们一边笑着一边说起这一百年来发生的事情,不知不觉横亘在两人中间的天堑就这样慢慢淡去了。
云千代和平子说着这些年来尸魂界发生的大事,说着寺山和惠子在他们离开尸魂界后就相继亡故了,说她后来她遇见了寺山的妹妹,现在是她最为得力的部下。也说这瀞灵廷这几十年来人才辈出,有一个进入真央不到一年就毕业的天才小孩,比当时的志波副队长还要出众,短短几年就当上了队长,不得不让人感叹后生可畏。
平子也和她说起刚来现世时的不适应,不知道怎么样去换到流通的货币,时代发展又太过迅速,想要挣钱真的很难,他和日世里去应聘武道馆的工作,却因为出手过重打伤了面试的教练而被拒之门外等等。
都是一些鸡零狗碎的事情,但云千代听着却异常入迷,她盈盈笑着,十分庆幸自己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自动售货机刚出来那会儿,我们都不会用,日世里还想直接把柜门砸碎取里面的东西,直接被商场的保安给拉走……自动售货机你见过的吧?啊,就是之前你买牛奶也不知道往哪投币的那个玩意儿。”
云千代仔细回忆了一番,突然觉得不对:“你怎么知道之前我去买过牛奶……”
平子真子一时哑口无言。
见他这个反应,云千代心里的那份猜测就不言而喻了,她目光灼灼地盯着平子半晌,才感叹道:
“所以那一次……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