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六十七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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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班和三班，负责朽木队长！”
“七班和十、十一、十三班分别加入狛村队长的治疗！”
“阿散井副队长到第六阶段施术完毕！”
“八、九班进入移送准备。”
“拜托大家了！”
双亟之丘上，人声熙攘。
这一战伤亡惨重，四番队在伊江村三席的指挥下几乎是倾巢而出，不时，卯之花队长也乘着肉雫唼从清净塔居林赶来，为朽木队长实施救援。
双亟被浮竹和京乐两位队长偕同自己的副官一起破坏、蓝染从朽木露琪亚的身体中取出了浦原队长未完的实验品——崩玉。而朽木队长则是为了保护义妹而身受重伤，如血的残阳下遍地都是倒下的伤员，云千代站在那里看着众生忙碌之样，神思恍惚。
“由于是极度重伤，要小心地移动！”
“大哥！大哥！！”
“听好！要慢慢地搬运！”
“…………”
晚霞已经把天边全都染红，若不是刑场，双亟之丘本该是个很适合赏景的地方。整个瀞灵廷都匍匐在脚下，在这样的逢魔时刻下能清晰无比地看到霞光洒落在了各个角落，满目都是绚烂。
“小云姐，我们要不要先回去呀？……”
奈奈站在云千代身后，左右闪过了正手忙脚乱搬运伤员的四番队同僚，觉得杵在这儿似乎有些碍事，但她见了云千代方才几近发狂的表现，这会欲言又止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云千代的袖子。
但云千代却毫无反应。
“……小云姐？”
奈奈稍稍侧过身来，这才看清云千代的表情——有些飘忽，有些怔目，她正以一个十分复杂的神情凝视着远处。
奈奈顺着云千代的视线望去，看到了一个她从未在瀞灵廷里见过的女人，紫发黑肤、看起来神采飞扬，在刚刚的战斗里也同碎蜂队长一起胁持过蓝染。
——分明是个旅祸没错，但她的气场就连站在一旁的碎蜂队长都要稍逊一筹。
是故人吗？
正当奈奈猜测着，那个女人就朝她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与此同时，云千代也往前迈了一个步子，微微抬了抬头迎接她。
“哟，云千代！”
夜一朝她笑了笑，在她的面前站定，仍然是从前那副亲切的样子，妖金色的瞳孔在晚霞的映射下更显光芒。
“夜一姐……”听到这句话后，云千代紧绷的弦有了一丝松动，她哽咽道：“部队长她……”
“我都听说了。”
她瞟了一眼云千代身着的羽织，叹了口气，把手放在了云千代的头顶揉了揉，缓声道：“惠子那家伙，要是看到你如今的成长，一定也会非常高兴的。”
只这么一句话，就卸下了多年来压在云千代身上的悔恨与愧疚，她从来不敢和任何人说起惠子，但今天见到了夜一，却好像找到了一个闸门，让她终于忍不住抱着夜一嚎啕大哭了起来。
看见夜一，她忽然就想起了刚进鬼道众的那几年，惠子经常带着她走街串巷，大多数时候都会走到四枫院家去。年幼的她和碎蜂一起看着她们喝酒聊天，日子轻松自在。
泪水和鼻涕混杂在一起从面颊上流下，夜一抱着她，苦笑着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碎蜂垂着手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的样子也是一阵不忍。
奈奈则是目瞪口呆地伫立在原处，一动也不敢动。
她从来没有见过云千代这副痛哭的模样，原本只知道她曾经的恋人死于蓝染的虚化实验，但如今看云千代这样悲伤，或许她经历的痛苦远比她想象的要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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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一这一次，没待几天就要走了，说是要回去好好培训那个旅祸少年，为最后与蓝染决战做准备。
在瀞灵廷里，她也不剩几个旧友，大多数人都在养伤，她在四番队走了一圈，便和大家都打了招呼。
离开瀞灵廷的前一日，阳太特地带着她和夜一一起去了陵园祭拜惠子。
夜一带了一大罐的酒，丝毫没有预兆地泼在惠子的墓前，大大咧咧地仿佛还有人站在她面前般，嘲讽着她怎么这么短命，跟她说要吓她的话趁早蹦出来，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哦。
云千代和阳太双双站在她的身后垂着手，看着夜一有些落寞的背影，一动也不敢动。
惠子应该是夜一最好的朋友了吧。当年两人双生子般的默契与天性，在整个瀞灵廷都为人称道，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然而现在一个离开了瀞灵廷，另一个却是与世长辞了。
陵园很安静，漫天的樱花也随着猎猎风声落下。她想起统学院毕业的那年，好像也扑簌着这样盛大的樱雨。
那时他们都还意气风发，听着老师们在主席台上激昂地鼓励大家努力奋发，要成为一个优秀的死神。真子、日世里和罗武都在身边，未来还有无限可能。
光阴如水，弹指易过。如今暮春已尽，她垂头望着地面，胸中只余无限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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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末，尸魂界下了一场大雨。
那雨连绵不绝下了大半月，瀞灵廷的建筑都一概模糊在了水雾里，明明是初夏的天气，却因为这大雨变得格外湿冷。
因为这场雨，云千代无法进行室外的训练，而她专门为了对抗蓝染而准备的的招式技法又必须要在室外空旷的地带才能练习，这么一耽误就是半个月，她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却焦虑得不行。每每入夜后，阵阵雷鸣和雨落在窗沿的声音都让云千代难以入睡。偶尔浅眠时，总会做着蓝染已经攻来尸魂界，而她毫无还手之力的噩梦。
闲着无事，加大了体能练习的训练强度后她还有剩余的时间，便用此时间巡视了一番底下的三个部队，除奈奈外，也手把手地教了不少新人。
有很多从未见过的生面孔，应该也是入队不久的小队员。看着他们承教时受宠若惊的样子，云千代心里很是感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草翦家的丑闻已经没有人提起了，现在的小孩更是不知道草翦家族曾经的兴衰。
她从一个四处被排挤、景仰着别人的无名之辈，如今也变成了被人景仰着的传说。
就这么闲了大半个月，终于度过了梅雨时节。
惊蛰过后，旅祸——也就是现在居住在的死神代理黑崎一护，向瀞灵廷报告了近期出现在现世的新敌人，破面。
天气终于转暖，连月的大雨将歇，云千代正迫不及待地继续投入室外的训练，想着这事应该也不需要鬼道众参与太多，也是有意放权，便让奈奈走了一趟一番队，代替她去开了作战会议。
奈奈极其认真地准备了这次会议，带了纸笔兴冲冲地去了。回来的时候记了一大沓的笔记，事无巨细地和云千代一一详细地汇报。
大致内容是护廷十三队在蓝染叛变后各队的职责，前期工作的重心主要放在了十二番队，需要由涅队长以及庞大的资料库来调查蓝染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之后就是死神代理提供的情报分享，那位与他交手的破面的战斗力和特性，一定程度上能代表以后要面对的敌人。
在听到奈奈说破面是“虚的死神化”的时候，云千代还是忍不住一阵心悸，一百多年前的那个雨夜，给她留下的创伤和阴影实在是太大了。
“虚的死神化啊……”她喃喃道。
奈奈却是以为她不太理解，补充道：“小云姐，你也可以理解为，他们有着死神的能力，但本质上是虚。不过被唤作‘破面’的似乎只有基力安以上的级别的大虚，同样也随身携带佩刀并且能够像我们的斩魄刀始解一样，在通过他们的‘刀剑解放’后，一定的时间能内拥有更强大的力量。”
“什么？……连虚都能有斩魄刀了吗？”
云千代听到这里不由得大为感慨，自嘲地笑笑：“我身为一个正统的死神，这也太丢脸了。”
奈奈赶忙闭上了嘴巴，给了她一个怯怯的微笑。
她就要离去时，云千代叫住了她，问道：“你的千手皎天汰炮最近练得怎么样了？”
奈奈抱着纸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说：“能使得出来，但是破弃咏唱的威力还不太行……”
云千代沉思了片刻，对她点了点头：“这是副鬼道长的测验里的破道下限，什么时候能够破弃咏唱了，我就能为你提交任职测试的申请。晚些时候我帮你看看，你自己也要抓紧些。”
奈奈张了张嘴：“这么快吗？”
云千代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能不能有点进取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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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随着破面出现频率的提高，为了收集情报，与破面的决战做进一步的准备，护廷队选拔了以日番谷队长为首的先遣队派往现世的空座町。
夏日炎炎，奈奈在每年的盛夏都比平时更爱说话，据她本人所言，是因为夏天空气燥热，让她训练起来格外疲累，只能通过说话来缓解这份疲劳。
云千代听完觉得荒唐至极。
嘴上喊着训练太累了，但作为瀞灵廷里继惠子之后的第二朵交际花，在日番谷先遣队离开尸魂界的时候她还是去偷瞄了几眼，回来就带了一肚子的话跟云千代絮絮叨叨地嚼着他人的舌根，什么“十一番队有颗像白煮蛋一样的光头啊”、“他们五席看起来比四席还要厉害，不听声音还以为是个女孩呢”之类。
“对了，小云姐，你见过九番队的副队长吗？”
“桧佐木副队长？”
“对对，是他，他可好笑了，当时毕业的时候为了加入护廷队时显得成熟一点，把留了好长的头发就这样狠下心来剪掉了，结果因为剪得太多，看起来比学生时代更像小孩子，经常被人嘲笑哈哈哈哈。”
“……”云千代有些无语，“你连这事都知道啊？”
“对呀，我和他是同期啊！”
“好吧……”
“不过……桧佐木副队长也在先遣队啊？”云千代有些讶然，“他们队现在没有队长，他怎么还能去现世？前段时间还到看他亲自在派送《瀞灵廷通讯》，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哦，他没有在先遣队，只是回来的路上碰到他，想到这一茬，就分享一下趣事。”
“…………”
“………………”
“…………”
“你的千手皎天汰炮……”
“我错了！小云姐！我这就去练习！！！！！！”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第六十七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