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六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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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夏以后，万事的进度都变得快了起来。
日番谷先遣队在现世成绩斐然，随着敌人的增多，大家对于破面的了解也越来越深入。
原来那日从露琪亚体内取出的崩玉就是使大虚能够死神化的物体，他们的编制也同护廷队有异曲同工之妙，由实力的强弱选拔出了顶尖的十人，唤作十刃，分别带着自己的从属官行动。
而尸魂界这边，原中央四十六室被蓝染全灭后，很快也选拔出了新任的四十六室，纲弥代一郎如今也位列其中，成为了贤者。
如今有了他的鼎力相助，大灵书回廊和十二番队的资料如今总算能够自由查阅，瀞灵廷很快便查到了崩玉的来历，终于推算出了蓝染的目的。
——他想要创生王键，进入灵王宫。
在此之前，他做的所有实验，从当初调查的死神灵魂不明消失案件，再到平子真子等队长的虚化实验，皆因此事而起。
云千代站在一番队开会的时候，听闻这些攥紧了拳，艰难地闭了闭眼，只觉恍如隔世。
得出此结论后，十二番队立刻进行了演算，得知崩玉的完全觉醒还需要一段时间，而王键的创生地也锁定了现世死神代理所居住的区域——重灵地空座町。
那段时间会议异常多，几乎每隔几小时就要召开一次全体的队首会议，共同商议决战手段。
为了到时候让队长级别的死神能够在现世也采取完全的战斗行动，最后达成一致的方案是：尸魂界破例与流放人员浦原喜助联手行动，连接四个据点将半径长达一灵里左右的空间视为一个巨大的穿界门并建造转界结柱，将其设置在空座町四方。
技术开发局也将同时在流魂街的郊区制造空座町复制品，到时候全数调换，让全城的人类昏睡，再把他们一起送到尸魂界。
决战，确定在了冬季。
为了即将到来的战斗，鬼道众也忙碌了起来。
这次大战需要从结界部队选拔精英和敢死队员，负责到时候的转界结柱运转以及结界的布置。宫小路阳太作为结界部队长自然责无旁贷，鬼道众也难得进行了一次内部的选拔赛，除去净化部队全员留守尸魂界外，其他两个部队中统共甄选出了三十二位精英将与云千代共同参与最后的战争。
时间定了后，云千代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好像也进入了倒计时。
一百多年来，她为此牺牲了几乎所有的玩乐时间。时至今日，她所有的努力和练习全是为了这场战役，她必须更加紧锣密鼓地完成最终的鬼道，不允许有任何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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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日复一日的准备中，冬季很快就来了。
决战的前一天，已经万事俱备，大家便难得空出了这么一天来走访亲友。
云千代也有自己的安排，她到流魂街买了一束白色的雏菊，和阳太一起到宫小路惠子的墓前祭拜。随后又郑重其事地买了许多饭团、和包子，跑到了六十一区。
上一次来的时候还是几年前，最近几年云千代忙着工作，竟好久没有来看过他们了。
当年她勉强在这座山上扫出了一片土地，给平子他们立碑。木牌上歪歪扭扭的字迹是云千代艰难地刻上去的。平子、日世里和罗武的墓并肩立着，由于这几年无人修缮而杂草丛生，云千代拔了好一会才恢复成一个个干净的样子。
“不好意思啊各位，这几年太忙了，都忘了来看你们了。”云千代一边说着抱歉的话，一边把买的东西一一摆放在他们的墓前，敬香后便盘腿坐了下来。
“决战就在明天了，今年发生了好多事，不过总算是有了个能结束这些恩怨的机会。”
午后的风轻轻吹过，连太阳也直直洒在云千代的身上，虽然是冬天，她竟然也不觉寒冷。
仔细算算，他们离开后竟然也就这样过去了一个世纪之久了。
沧海桑田，世事变迁，这一百多年里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尸魂界始终动乱不安，队长和副队长，死的死，走的走，换了一个又一个。
如今的瀞灵廷里熟悉的脸越来越少，就连一直都相对稳定的鬼道众里，都有很多小队几乎全员上下都换了一批面孔了。
曾经举步维艰，觉得自己难堪大任，现在被推着推着，竟也要率领一整个鬼道众的精英前去迎战了。
云千代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好像从来没有这么一往无前过，但撑到现在，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放心吧，真子……日世里、罗武……”
“蓝染那家伙，不管怎么样我也得砍他几刀才行啊。”
“……”
“明天，我会好好打。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
她抚摸着他们的墓桩，轻轻说道。
下山的时候，云千代偶遇了一个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人，他抬抬自己的斗笠，对于在这个地方碰见云千代也感到很惊讶。
“京乐队长？您……”
“哦，是云千代啊。”京乐叉着手，看云千代左右看了看，知道她想问什么，便自己解释道，“今天是来祭拜故友，就让七绪在队内等候了。”
闻言，云千代这才发现京乐队长的身前也有一个像模像样的小坟茔。
年月显然比真子他们的还要久远了，云千代仔细地辨认之后才恍然道：“原来是刳屋敷队长。”
“啊，是啊。”
云千代这么百来年来祭拜时都未曾遇到过京乐队长，没想到刳屋敷队长的衣冠冢也在六十一区。
作为同样不是在任务中死去的队长，刳屋敷剑八也只有一个荒野孤坟，只是靠着旧友的念想还能留下一个存在的痕迹。
死神没有来世，死了就是没有了，他们的灵子会融入瀞灵廷的一砖一瓦，这是他们任职多年都清晰无比的一个事实，树立坟墓，也只是为了寄托还活着的人的思念罢了。
“云千代是来看平子队长他们的？”
“嗯。”
“也是，这个时候了，总要来道别一下的。”京乐的斗笠盖住了他的大半张脸，“既然结束了，不如一起回去吧。”
“好。”
“对了，云千代。今晚大家要在一起吃顿饭，你也来吧。”
若是往常，云千代一定会拒绝，可今天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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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前夜的这顿饭，是统领队伍的几个核心成员一起攒的局。除去山本总队长和已经前往虚圈的朽木队长、更木队长外，大家几乎都出席了。
霞光送走日落后，天色就暗了下来。北风还猎猎刮着，居酒屋里却早已点上了灯盏。不过屋内的大家气氛也不同于往日那般高亢，众人都挂怀着明日的决战，皆是心事重重。
好在有京乐队长和松本副队长在，大家看着两个酒友打打闹闹着，也不至于太压抑。
明日会是一场恶战，大家都心里有数，胜算无法估量，但好像大家在肃穆的表情下，同样燃着跃跃欲试的战火——除了云千代外。
“碎蜂！”
聚餐结束后，大家都陆陆续续往外走，松本副队长喝了个大醉，顶着日番谷队长嫌弃的表情被扛出门外，云千代见大家都散了，留到了最后，叫住了碎蜂。
她一直觉得碎蜂与她十分相像，年纪相仿，阅历也差不多，就连人生轨道都是如此相似——依赖着景仰着的前辈离开了自己身边，至此以后就是孤单又激进地一路艰难成长，久而久之，都忘了其实她们也能够稍微停滞。
所以，这件事情，交给碎蜂，她一定能够理解，也一定能够做到。
“今日，我已经向四十六室递交了申请，提名奈奈任职鬼道众的副鬼道长了。”
碎蜂回过头来看向她，摆出了个“你对我说这个干嘛”的疑惑表情。
云千代想了想，说：“等这次大战结束以后，她应该就要进行考核了。这几年我一直鞭策着她加快进程，也是为了这一天。”
她抬头望了望天，一弯月牙挂在天上，四周寂静无声，繁星明朗。
碎蜂看着她，她的面容在黑夜中看不真切，只有她眸中的波光映着月亮，在一片漆黑中隐隐闪着寂寥的光芒。
“如果我这一次不能回来，以后的三方会议，希望你多帮帮她。”
碎蜂闻言立刻皱紧了眉头：“你一副交代后事的语气是怎么回事？我可不帮你管，这么不放心的话，你自己回来带她。”
云千代只是笑笑，不做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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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前夜，云千代一夜未眠。
她没有回寝居，坐在大鬼道长室里想了很多很多事情。
从她进统学院开始一直到现在，数百年的光阴就这样过去了。这段难熬的路也许明天就要走到尽头，平子、日世里、罗武、惠子……那些朝思暮想再也无法相见的人，他们的脸庞不断在她眼前交替，很快就到了破晓之时。
庄重地洗漱过后，她选了一条金色的发带将长了的头发束起，扎了个简单的马尾。套上羽织后，她轻轻拈了拈这薄薄的衣料，长舒一口气。
拉开门后，发现所有人已经整理好了队伍，阳太站在队伍的前端，迎着朝霞淡淡看着她，对她点了点头。
她微微一怔，点好名后，便率领着众人和护廷队集合，越过穿界门，到达了现世。
时隔数年，她再次踏上空座町这片土地，已经不如那日般热闹，整个城市一片死寂匍匐在她脚下，不远处的天空中撕裂出一条长长的黑腔，蓝染就站在黑腔的洞口，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微笑。
总队长眯缝着双眼，面不改色地道：“看来……我们是赶上了。”
“赶上了？”蓝染轻笑道，“你到底是基于什么理由才会说出这句话？我知道在这里的并不是空座町，但这不会有任何影响。”他顿了顿，褐色的瞳孔淡淡地扫过众死神，“史塔克、拜勒岗、赫丽贝尔，出来吧。”
天空中再次撕开一道黑腔，张牙舞爪，带着吞噬的决意。三个破面从里面走出来，身后都跟着各自的从属官。
“如果空座町现在在尸魂界，那么就消灭你们。再去尸魂界创造王键，就这么简单。”蓝染轻笑着，带着道不明的自信从容。
双方进入了对峙状态。两方人员相互观察着，都不敢轻易动手。
僵持了一段时间，山本总队长突然沉声开口：“你们——全部退下。”
“森罗万象、皆为灰烬，流刃若火！”
“火焚城郭——”
总队长不由分说地便始解了斩魄刀，火焰顿时弥漫开来，宛如滔天的浪潮一般，以总队长所在的位置为中心向前方怒吼而去，只瞬间便将蓝染、市丸和东仙三人围在了漩涡中心。
“这样一来，蓝染他们短时间内是无法从这道火焰之墙内出来了。”
将刀收入木杖中，总队长微微睁开双眼，犀利地看着前方：
“好了，尸魂界的精英们，现在去消灭他们吧。”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