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破云》幺零五

66、第六十六回

　　距离露琪亚行刑的倒数18个小时。
　　自昨日回到鬼道众后云千代就一直心绪不宁，眼神空洞地揉着头发不安地在大鬼道长室走来走去。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眼中看到的世界似乎与大家的都不一样，如果说她确实是躲过了蓝染制造的幻觉，那同时也就证明了蓝染还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么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现在又躲在了哪里呢？她赶到东大圣壁的时候，他是否在暗中观察到了她的反应？

　　旅祸入侵、露琪亚莫名一再被提前的极刑、始终拒绝面见的四十六室、以及久远的惠子死亡事件、110年的真相……一件一件的事情交织在一起，云千代觉得似乎每件事都有所关联，但又不甚明晰。
　　如今蓝染行踪诡谲，她把头都要挠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更无法预知他下一步的动向。
　　她甚至不敢迈出鬼道众一步，生怕暴露出她无法看见幻觉的事实，被蓝染发现自己是一条漏网之鱼。她所准备的秘密绝杀武器还没有磨练至精进，她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

　　“小云姐。”
　　奈奈提着灯小心翼翼拉开了她的门：“您还没睡吗？”
　　云千代呼出一口气，看向她：“就要睡了。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奈奈有些扭捏地跻身进屋，把灯盏放在她的桌上，“最近出了好多事，我觉得有些不安。而且露琪亚……”
　　“瀞灵廷人心惶惶，你会不安也很正常。”云千代走到她身边拉着她坐下，开解道，“但其实你也无需害怕，旅祸的目的是营救露琪亚，在本质上其实也和我们是一同的希望，你就紧跟着我，就算碰上了旅祸，我们不同他们交战，就不会有事的。”
　　“可露琪亚……”

　　“露琪亚，说不定也会没事的。”
　　云千代捏了捏奈奈的手，安慰道：“为首的那一位，可是打败了更木队长呢。”
　　奈奈面色的忧愁似乎少了一些，夜晚露重，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片刻之后，她才艰难地点点头。

　　这一个夜晚漫长又寂静，整个瀞灵廷聚集了各方势力，暗涌着此起彼伏杀机。
　　月潜日升，黎明就这样到来了。

　　*********************
　　清晨，云千代仍旧雷打不动地早起晨训。
　　不清楚蓝染会何时行动，现在她必须抓紧每一分每一秒投入特训，太阳初升没多久，她就已经完成了体能的练习，估摸着时间又做了一套耐受练习，这才去淋浴房冲洗，换上了一身清爽的衣服，抓了抓头发，移步到大鬼道长室。
　　一进门，她就发现奈奈已经在等着她了，今日处刑，要求护廷十三队总队长、隐秘机动总括官以及鬼道众大鬼道长必须同时在场。若不是因为强制命令，云千代压根不想踏出鬼道众半步。

　　日头缓慢地在向上移动着，云千代的心里也开始不安起来，对于今日会发生的事情心里也没有把握，虽说昨晚还在为旅祸少年的端正行为加油打气，但他要劫的法场，毕竟是双亟。
　　双亟解放，那是连云千代也不曾见过的光景。

　　她只曾经在课本上了解过，据说那是名叫“毁鷇王”的巨鸟，拥有着一百万把斩魄刀的破坏能力。
　　而她连斩魄刀都没有，根本无法估量其难度系数。

　　“奈奈，今日的场合也许会很混乱。如果遇到突发事件，第一时间保全自己。”临行前，云千代对奈奈交代道。
　　“是！大鬼道长。”
　　说着两人便打算出门，然而就在刚刚跨出鬼道众的门槛时，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了四番队副队长熟悉的声音：
　　“护庭十三队各队长、副队长以及副队长代理，还有诸位旅祸。这里是四番队副队长虎彻勇音。紧急情况：这里是四番队队长卯之花以及我虎彻勇音的紧急传信。接下来要告诉诸位的全都是事实……”

　　天挺空罗的传音响起，传播的内容让旅祸入侵、平队士的极刑这样的话题一下就沉寂下去，虎彻勇音话音刚落，整个瀞灵庭都为之震动。

　　蓝染，叛变了。

　　*******************
　　“奈奈，加快脚步！！”
　　听完虎彻勇音的天挺空罗，云千代的步伐立刻加速了。
　　这个消息让她措手不及，她绞尽脑汁几十年就为了能揪出蓝染的狐狸尾巴，可却不曾想就在他假死后不过几日，就露出了自己的底牌。
　　不……也许，并没有人能真正知晓他的底牌。

　　疾风凛冽，她驱动着生平最快的瞬步步法，面容都要被锐利的空气切割，心里只想着快点、再快一点……

　　“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
　　黄色的炸雷从天劈下，目标瞬步躲开的瞬间就被擒住。瞬神用手肘顶在蓝染腰间，挡住了他将要拔刀的手。碎蜂也将斩魄刀冷冷地架在蓝染的脖子上。
　　市丸银踏步而来，也被乱菊从后方挟持，她抓住了他的手，灰猫闪烁着冷光抵着他的脖颈。

　　云千代到达双亟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双亟之丘上已经密密麻麻躺满了人，云千代匆匆扫了一眼，见到了很多熟悉的身影。
　　六番队的队长和副官都倒在血泊中，奈奈的好友朽木露琪亚也毫无生气地倒在他们不远处。那个橘色头发，估计就是传闻中的旅祸少年，受了重伤，但还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志波家的幺妹来了，夜一，果然也来了。

　　在她到达后，空中又相继瞬步而来了许多人各番队的队长、副队长齐聚首，包围着站在中央的那个男人，看上去像是护廷队的成员占了上风的样子。
　　“蓝染……”
　　云千代混杂在人群中，看着空中的那个人，喃喃道。

　　夜一不满地看着他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又将手上的力道加强了几分，说：“结束了，蓝染。”
　　听到这句话，蓝染不屑地嗤笑了一声，夜一顿时就炸了毛：“有什么好笑的？”、
　　“没什么，只是…对不起，时间到了。”
　　突然感受到一股极强的力量有着涌现的先兆，夜一闻言大惊，连忙对碎蜂喊道：“快离开！！！！！！！！”
　　碎蜂立刻心领神会，快速移动着往后退开。只瞬间，整个大地都颤抖了起来，蓝染的周身也突然惊现一股橙黄色的光芒，将天地都连在了一起。

　　碧蓝色的天空中裂开了一条大缝，成群的基力安从黑腔里争先恐后地涌出——在与它们敌对的空间里，在瀞灵廷的中心。

　　“到底……有多少啊！！”人群中，大前田的脸都白了，冷汗顺着面颊往下流淌。
　　桧佐木修兵同样一脸肃穆地注视着那个地方：“不……好像深处还有什么东西……”
　　与蓝染周身围绕的相同的两道光芒陆续从天上俯冲下来，笼罩住了另外两个人。射场副队长拔出刀就要往前冲，被山本总队长厉声叫住。
　　“住手！”
　　“总队长？！”

　　“那个光叫做‘反膜’，是大虚为了拯救同族的时候用的东西。被那光罩着之后，光的内外就变得不可干涉，完全隔离的两个世界。只要跟大虚战斗过的人都知道……”
　　“从那道光降下的那一瞬间起，就已经无法触碰到蓝染了。”

　　“破道之八十八，飞龙击贼震天雷炮！！！！”
　　说话间，一阵光束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反膜奔腾而去，巨大的爆炸声响起，烟尘散去后那层光壁过真如山本总队长所言那般岿然不动，蓝染背着手站立于空中，藐视着方才忍不住发射鬼道的云千代。
　　如今云千代终于可以直抒心中的恨意，但她仍旧拿他没有办法，不甘地捏紧了拳头死死瞪着天上的那个人。

　　“云千代？”蓝染这才注意到她，见她的脸上完全没有震惊，也一副了然的样子，说：“看来我猜得没错，镜花水月对你来说没有效果。”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们哪里对不起你？！！！！！！？！？”
　　云千代朝他怒吼道。
　　“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云千代。”蓝染的镜片闪着光，眼神让人看不真切。

　　“没有人一开始就是站在天上的，但这天之王座的空窗期也要结束了。”
　　“从今以后，由我立于顶端。”

　　他摘下眼镜，将额前的碎发尽数撩至脑后。这个让云千代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站在基力安森然的手心里，离尸魂界越来越远。

　　“蓝染惣右介！！！你不得善终！！！！！！！”
　　隔着遥远的距离，云千代嘶吼着喊出这句诅咒。她的怨恨、她的悲伤、她的不甘与愤怒，在此时均数爆发。
　　云端之上，蓝染捏碎了他许久以来佯装好人的眼镜，那副在他初任五番队副队长时，云千代和平子仔细挑选、亲手交到他手上的黑框眼镜。

　　黑腔的门在他进入后缓缓阖上，延续了百年之久的仇怨，在此时爆发，又迅速归于了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