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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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平子上任后，五番队的人员发生了一次巨大的变动。
十席之内，就有四位是追随了北川队长数年的资深席官，随着老队长的卸任，也纷纷提交了辞呈。
熟面孔走了不少，自然有新鲜血液及时填充进来。除去在队内已经多年，此次按照论资排辈轮着填补上席位空缺的席官，也有不少是卒业没几年就很惹眼的新人。
其中有一位让云千代有些讶异。那人温敦和善，整日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即使遇见根本不隶属于五番队的她也会谦谦有礼地喊上一句“草翦君”。以及，安排给他的工作再多都没有怨言——护廷十三番中已经很少看到这样的老好人了。
云千代躺在队长室的沙发上晃着腿，一边啃着桃一边幸灾乐祸地观赏平子处理不完公务的样子，正巧此时又撞见那个少年来送卷宗，她和他点点头，在少年离开后她开口问平子：“那个男孩子叫什么啊？好像之前都没注意到，什么时候入队的？”
平子百忙之中抬起了头，看了看门外又看了看刚送来的卷宗，抓了抓头发说好像叫蓝染，又不是高位席官我哪记得住，反正不是十七席就是十八席吧。
云千代哦了一声，没有放在心上。
但蓝染的升迁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到让人想不在意都很难。
连续几次的席官挑战赛，他有战皆胜，短短的几年就从十八席一路升上了十二席、八席，在最近一次的挑战赛里，更是一举击败了原三席，一跃成为了五番队的核心战力。
他升迁的速度让人有些咂舌，比起当年的平子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时之间风头大盛，甚至由于他优越又风度翩翩的长相，还登上了《瀞灵廷通讯》的特刊。
惠子毫无形象地平躺在鬼道众的练习场上，翻到这一页的时候笑得十分阴险，把书举到云千代的面前：“哎哎哎，小云，这期的特刊你看了没有！？”
云千代扫了眼，淡定点头。
不光看了，我还认识给那这特刊画插图的人。
爱川罗武出息了，不知道是不是七番队太闲了让他现在有了大把画图的时间，还是因为他当上了队长以至于瀞灵廷的编辑部不得不给他几分薄面，总之现在的《瀞灵廷通讯》有十页里有八页的插图都来自于他手，接了私活以后最近连约他出来吃饭都要提前好几天预约了。
但惠子显然不是想要和她谈论罗武。
“啧啧啧，五番队啊，很久没出过美男了，你这么常跑五番队有没有见过他啊？会不会移情别恋啊？”
拜托，全队最顶端最难见到的那个人都天天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打哈欠挠背拍肚皮，只是一个席官而已还会见不到吗？
云千代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见是见过好多次了，但是怎么想都是真子比较可爱啊。”
“……”
“这大概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惠子觉得没趣，作了个恶心的表情撇了撇嘴，“蓝染三席青年才俊啊，长得好看实力又强，到底为什么不能吸引到你？”
云千代认真想了想：
“碎发卷毛毛，不是我的点。”
惠子有些无语，随即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惊呼了一声坐起来，顶着云千代疑惑的目光哀嚎道：“那阿阳完了啊，我明天就叫他去拉直！”
云千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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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很冷，让人尤其想吃拉面。雀鸟归巢时，云千代照例在午训结束后跑到了五番队打算喊平子一起去流魂街。
近几年靠着往返五番队和鬼道众，她的瞬步又精进了些许，可拉开队长室的门的时候却不见平子坐在老位置上，只有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他在整理书架，屋内的炭火盆跳动着火星滋啦作响。
那人听到她的声音回过头来，云千代对他笑笑：“你好，蓝染三席。”
“是云千代啊。”看到是她，蓝染也温和地点了个头。
这几年因为造访五番队频繁和蓝染接触，两人的关系不知不觉近了不少，有时候云千代出任务给平子带些手信什么的也会多买一份给蓝染，为此平子还颇有微词，可云千代觉得这样的平子异常好笑，经常迎着他小气吧啦的目光顶风作案，让蓝染左右为难。
这天，蓝染也照常给她指了个路：“队长今天在剑道场。”
“噢！好，谢谢啦。”
云千代也不含糊，匆忙打了个照面后就往五番的剑道场跑。
蓝染每次的定位都很准确，云千代到达场地后就看见了平子，他正在和五席做着示范赛，边上围了大大的一圈队员，各个凝神抓捕着队长的一举一动。
觉察到她灵压的靠近，平子循着方向找到了她，她找了个角落坐下来静静等着示范赛结束。
挥刀，斩击，闪避。
云千代看着看着不免有些怀念，一瞬间仿佛回到了统学院，平子贴着身帮她纠正动作的那段时光。
平子本在认真淡定地讲解着动作要领，看到云千代来了以后就有些心不在焉，匆匆做了几遍示范后就原地解散了大家。
云千代扔给他一条毛巾，调侃道：“平子队长今天怎么有空亲自带队员啊？公文处理完了吗？”
平子咧开一个阴险的笑容：“这不是有惣右介吗？让他做就好了啊。”
云千代不免有些同情：“难怪我刚刚看到他在队长室里整理卷宗，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工作都丢给三席。”
“那不然让他当副队长吧？”
云千代呆住了。
她好像不是这个意思啊？
以及…这个事是像街边买菜一样这么平常就可以讨论出结果的吗？！
对上她不解的目光，平子眨了眨死鱼眼，掰着指头数：“男的，实力不错，逆来顺受，除了看起来太老实了没什么别的缺点了吧，也很符合你的要求。”
“太老实为什么会是缺点啊？”
“不觉得看起来有些傻吗？”
“并不。”
你来我往地说了几句后，不知不觉似乎就把这件事定下来了，云千代没有察觉到平子在说起这个话题的时候眼神里隐藏的些许深邃，只当是他在思考后续的流程，也没有太在意，托着腮说：“挺好，我也觉得蓝染挺合适的，你也这么多年都没有副队长，也该提拔一下新人了。”
平子点点头：“行，等会回去就让他起草一下任命书。”
云千代又被他震惊了，没想到这个人奴役起副队长来也有一种惠子般死皮不要脸的风采。
“你也太懒了吧？！副队长的任命书都要叫他自己写吗？？？”
平子挖了挖耳屎：“哎呀，有什么关系。等他任命书批下来，我们就去休假吧，很久没有去玩了啊，去现世住几天怎么样？”
提起休假，云千代来了精神，瞬间就把对蓝染的怜悯抛掷脑后。
平子任职队长后自由的时间相当的少，少有的几次闲暇时光都不得安生，不是突然有紧急文件就是总队长临时召集队首会议，每一次玩得都不够尽兴。
平子一边走一边伸着懒腰感叹：“啊，还是在统学院的时候好啊，还经常有机会能一起训练实习，现在也少了太多独处的时间了吧。”
“工作嘛，不都是这样子的。”
云千代想起了自己和寺山空之介被惠子奴役的惨状，叹了口气。
“真羡慕十一番队啊，只管战斗，要处理的文件都很少。”
平子轻笑一声：“毕竟十一番队历来都是不怕死又爱打架的蠢蛋来担任队长，要求别太高了。”
言毕，他又挖了挖耳屎：“对了，你知道最近十一番队又换队长了吗？”
云千代惊讶道：“欸？又换了吗？”
“是啊，毕竟现任队长不是通过十一番的传统挑战晋升的，好像是刳屋敷队长时期的副官吧。不过那家伙太没出息了，就这样被秒杀，我都替他难堪。”
两人感叹了一下十一番队近年来的人事流动，又感叹了在这样密集的文书工作强度之下大家可能会英年早逝，得出了一个中心思想：
这样看来，一个副队长然后把工作全部丢给他，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云千代在心里向蓝染道了个歉。
“那，去干嘛呢？”
“……去泡温泉吧。”
“啊……好是好，可是日世里应该不好请假吧，她最近在带队耶，罗武也不一定有空。”
平子和云千代并肩走在去流魂街的路上，正灌着水，听她这么一说简直要气绝身亡：“你是傻子吗？”
云千代：“？”
“就我们两个去，等蓝染的任命书一下来就去，你给我早点回去跟宫小路惠子请假。”
云千代呆呆地啊了一声，太久没有独处一瞬间竟没反应过来他们是亲密关系。
温泉啊……
两个人，再联系上这个字眼，云千代突然觉得有些面庞上有些微热，又迎上了平子故作淡定而显得有些不自然的表情，红着脸说了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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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了千百遍的流魂街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新店开张，也没有什么生活用品需要补给，两人饭后在落雪的街道上来回穿行了几条街，最终还是停在了那家昂贵却意外地一直没有关门大吉的眼镜店前。云千代思索片刻，提议送给蓝染一个升迁礼物。
不出意外地遭到了平子的抵制。
“哦，原来升个副队长是要送礼物的啊？当时我怎么没收到呢？”
平子耷拉下眼睛来，一脸“我要找你麻烦了”的表情，云千代迟疑片刻，振振有词地堵住他的话：“还不都因为你吗？你以后要靠蓝染给你处理这些糟心工作，收拢一下人心不应该吗！连我们部队长都至少会请我吃吃炒面啊！”
“哈？宫小路家这么穷酸？？还有你怎么这么没出息，炒面就能把你收买了？”
“我只是打个比方！”
最终平子还是妥协了，不情不愿地把手插进兜里：“反正我可不拿给他。”
“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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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队舍时，已经是掌灯时分了。
队长室内还有个人影在勤勉工作着，平子带着风雪推开门，大喊了一声“惣右介”，就忙不迭告知了他要被提拔的事情。
他呆呆地眨了眨眼，似乎是想不出这短短几个时辰内发生了什么取悦到了平子，竟然自己就要再上一个阶级，进入队长级了。
“你明天有空自己草拟一下任命书吧，印章也自己盖好了，弄完直接交给我。”
平子厚脸皮地给他布置着本不该是他的工作，一副“你自己搞定别来烦我”的架势，却没想到蓝染丝毫震惊都不曾有，仿佛已经习以为常。
云千代跟在他身后进了门，拍了拍衣服上的细雪，递给他一个印有“眼镜の银蜻蛉”字样的盒子，包装精美。
“这是晋升礼物，我和你们平子队长一起挑的，感觉很适合你的气质。”
“提前恭喜了，蓝染副队长。”
云千代笑容咧得很大，平子嘟囔着“我可没有挑”被云千代不着痕迹地踩了一脚。蓝染不好意思地笑笑，接过礼物盒拆开，里面躺着一副黑框眼镜。
“这个很贵的！不管你喜不喜欢都要好好珍惜啊！”
蓝染顺从地点头，说：“谢谢队长，也谢谢云千代。”
“喂喂喂，说八百遍了！云千代是你叫的吗！”平子在一旁骂骂咧咧，云千代和蓝染皆是笑了笑，未作应答。
这副眼镜蓝染后来从未更换过，就这样戴了一百多年。
云千代不知道为什么在后来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但她至少在这个时候觉得，蓝染此刻的笑容，是真心的。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三十四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