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破云》幺零五

25、第二十五回

　　“小云啊，小云！”
　　“你快点来一训！！！！！给你看个好东西！！！”
　　“来了来了来了，您别喊了！！”

　　盛夏的池塘静无波澜，一旁的建筑物整座都恹恹的，在热浪里连边缘都看着不甚清晰。只有蝉鸣声振聋发聩，夹杂着高亢的千里传音在这个酷暑的午后响起。

　　进入瀞灵廷后大家立刻就进入了高强度的生活，前些年大家都是平队士，跟着高位席官出大大小小的任务，进行着繁琐的打杂工作，身无要职，属于自己的时间少之又少。
　　虽然嘴上说着要常聚，可忙起来都是数月见不到人，唯有平子和云千代还能假公济私地在出任务时见见面，日世里和罗武自从入队后就仿佛蒸发了一般，沉迷训练，不可自拔。

　　忙忙碌碌着，弹指一挥间，十年就这么过去了。

　　噔噔噔的声音在木质地板上密集地发出清脆声响，云千代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拉开鬼道众第一训练场的门，就看到那个夸张到用天挺空罗大喊她过来的的始作俑者用伏火织了一张大大的网子，十分浮夸地罩满了整个训练室。

　　场中的女人满目皆是兴奋的光芒，丝毫不顾整齐的刘海此时已湿答答地贴在了额前。
　　她听到云千代出现的声音正眼也没瞧她一眼，只顾着给她炫耀起自己的杰作来：“你看！伏火居然能拉出这么多条，而且感觉还可以更多！！要是能织成这种网的话以后用在战斗上也很棒！！！”
　　“……”
　　“重点不是伏火能拉这么多而是您的灵力为什么可以拉出这么多的伏火吧？！！！？”
　　而且一边织网的同时竟然还能一边用天挺空罗么！！！！
　　云千代的表情“= =”望着密密麻麻的伏火，不得不感叹这女人的灵压无论看到几次都觉得恐怖如斯。

　　这女人就是她的顶头上司，鬼道众结界部队的部队长，宫小路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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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道众是个几乎会被所有人低估的组织，内部细分为净化部队、战斗部队和结界部队，总体的架构与护廷队相差无几，但与护廷队齐名，并且不像邢军一般从属于护廷队，它独立又完善，因为极少吸纳新人，留下来的队员都是历练数百年的精英。
　　而宫小路家是尸魂界最古老的五大家族之一，与“天赐兵装番”的四枫院家、管理大灵书回廊的纲弥代家、世袭护廷六番队长的朽木家、志波家并称五大贵族。与朽木家相似，宫小路家历代世袭鬼道众的结界部队部队长，宫小路惠子便是现任家主，能力出众，天资不凡。

　　云千代初见这位部队长时目光就全被她的气质所吸引。她束起高高的马尾，眉眼犀利，英气逼人，不像其他成员一般穿得花里胡哨的，死霸装外只着一件最普通的羽织，却不能掩盖丝毫她的光芒。
　　美艳大方，热情洋溢，强大可靠，浑身散发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这是云千代对宫小路惠子的第一印象。

　　当年同云千代一起毕业的另一位宫小路就是这位部队长的胞弟，宫小路阳太。
　　据说这两姐弟均对家族世袭的鬼道部队长职位不感兴趣，惠子因为年长些许，无奈在家主位上坐了好些年，一心盼着阳太顺利毕业进入鬼道众后历练个几年就能接替她，她好过上懒散的生活。
　　可宫小路阳太执拗得很，一心只想去猛男云集的十一番队，被强行绑来鬼道众后大吵大闹了好几日。
　　比阳太好一些的是，惠子至少是个热爱鬼道的人，尤其沉迷于钻研鬼道之间的结合使用，据她所说，当年统学院的虚狩事件闹得很大，她听说云千代利用“曲光”隐藏队友的身形攻击虚的时候两眼放光，觉得云千代的作风十分合她的胃口，恨不得当即就冲到统学院把云千代给抢进鬼道众。
　　说来也巧，仿佛是冥冥之中天注定般，在各种的机缘巧合之下，云千代竟然真的递交了入鬼道众的申请书。

　　后来惠子和云千代说起这些个渊源的时候毫不掩饰地放声大笑，高喊着：“天助我也啊！！！你竟然没找到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云千代只得听着，面如土色，敢怒不敢言。

　　“而且你知道为什么你的申请书处理得那么快吗？”
　　“难道不是因为只有两个人申请鬼道众吗？”
　　“不是啊！！！是我听说消息以后去抢的啊！”惠子和她回忆起当年的抢人盛况，满脸得意洋洋。
　　“这一年就两个名额，弘助那家伙以为肯定是阿阳来我的队里，就想把你收到他的战斗部队去。那我怎么能同意！！”

　　所以那一天，为了得到云千代，结界部队部队长宫小路惠子和战斗部队部队长平冈弘助在秘书处就地扭打了起来，丝毫不顾平日的形象与威严，最后在平冈部队长委屈的“惠子你不能欺人太甚怎么两个人都想要”控诉之下，宫小路惠子妥协了。
　　她把宫小路阳太一脚踢到了平冈弘助的战斗部队，这才算了了。
　　怕平冈弘助反悔，于是便连夜给云千代发了加急的录用书。
　　而宫小路阳太也正是因为此番歪打正着去了一个他觉得“男人才该去”的战斗部队，想着怎么着好歹能够战斗，而且还不用受姐姐的管制，乐颠颠地答应了，就此事才有了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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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部队长，您怎么还不去收拾？别忘了前几天和四枫院队长约了今天的晚餐。”
　　和惠子一起钻研了几个时辰，眼看着到了雀鸟归巢时分，她的领导还没有想要住手的意思，云千代便好心地出声提点道。
　　“什么？？！？！是今天吗？？？？”惠子果然一惊，慌慌张张地站起身来，“现在什么时候了？？？？我去！！！都傍晚了？！？！？！？”
　　“我马上去洗个澡！！！！！！小云你帮我收拾一下场地不然又要被罚俸了啊！！！”
　　语毕，惠子抓起外披一阵风似的跑进了澡堂，重重关上门后又打开：“对了！你今晚和我一起去！夜一说护卫军调上来了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我们不能输！！！！”
　　说完她又快速把门“咚”地关上了。
　　云千代眼角抽搐，但领导的命令无法反抗，她只好认命地清除“伏火”留下的痕迹。

　　明明家底雄厚，但惠子却异常在乎她那每月不值一提的月薪。一训室经常被她忘我地鬼道训练搞得乱七八糟，按队内的标准扣了不少钱，但自从云千代来了之后，这擦屁股的善后工作她完成得十分出色，惠子见识到她这个才艺后更加爱她了，每次就把本该被罚的钱拿来给云千代买零食吃。
　　做多了便习惯了，云千代听到她撂下这句话，从善如流地应了句：“这次不想吃鲷鱼烧了，换个炒面吧。”
　　一个高亢的女声伴随着滴滴答答的水声从浴室里响起：
　　“吃什么炒面！跟我去吃穷四枫院家！！！”

　　真是太没有贵族的格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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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到了四枫院家的时候她们俩居然没有迟到。但贵族的待客之道也是有礼有节，云千代跟着惠子走过长廊后就看到四枫院的家主已经翘首盼着她俩的到来了。
　　“哟！惠子！这边这边。”
　　四枫院夜一咧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站起来朝她们挥了挥手。
　　云千代远远地弯下腰对夜一行了个礼。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夜一的时候的场景。彼时她入队还没多久，就被惠子拖去应酬。四枫院夜一是个只活在传说里的人，在见到真人之前，她很难想到会是什么样的贵族能和惠子这样的贵族相交甚好。
　　这个疑惑一直困扰着她直到她见到夜一的第一眼。

　　这两个人，就该是天生的好姐妹。
　　这个黝黑皮肤暗紫发色的女人蹲在椅子上像魔鬼一般大吃大喝，在椅子上以极快的速度窜来窜去，她觉得此情此景即使是宫小路阳太看到了也会陷入沉思——比起自己，夜一反倒更像是惠子的亲生手足。

　　“云千代也来啦！”
　　“夜一姐。”
　　云千代朝夜一笑了笑。第一次见到夜一时，她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四枫院队长”被她当头锤了一个暴栗，这个女人仿佛就是为了反阶级斗争而生的，云千代从此看见她再也不敢提“四枫院”这三个字。
　　夜一笑眯眯地看着她们入座，热情地揽过一个满脸紧张的陌生面孔对她们说：“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孩子是我们总括军团直属护卫军的新成员，碎蜂。”
　　“她是鬼道众结界部队的部队长宫小路惠子，身边的是她的队员，云千代。哎，对了对了，云千代你是姓什么来着？”
　　“草翦……”
　　“哦对对对，草翦草翦，哈哈哈哈一下忘了。”
　　云千代感觉到碎蜂听到草翦这个姓的时候愣了片刻，但很快就又恢复了原状——她的心思也没放在自己身上，眼睛里只有夜一一人。

　　“碎蜂？是蜂家的？”惠子喝了一口酒，“确实是可爱的女孩子，应该和我们小云差不多年岁吧，你们多交流交流，说不定能成为好朋友呢。”
　　“是！宫小路部队长！”
　　云千代满头黑线地听着惠子犹如长辈聚会一般的言论，看了看面前的女孩。她留着乖巧的长发，刘海和两鬓修剪得整整齐齐，大大的眼睛无措地挂在通红的脸上，看起来十分害羞。云千代怎么看都想不到这样长相的女孩子是在以决绝狠厉著称的刑军里提拔上来的。
　　“你好，我是草翦云千代，叫我云千代就可以了。”云千代朝碎蜂招了招手，对面的碎蜂紧张地对她点点头，这份表面往来就到此为止了。

　　酒过三巡后，宫小路惠子的本性便暴露了，她拉着云千代的手迷迷瞪瞪地对夜一吼着：“我们小云更可爱啦，放鬼道又狠又准，要不是我这个位置是家里世袭的，她以后绝对能当部队长。”
　　“明明是碎蜂比较可爱啊！”夜一也不甘示弱：“暗杀起人来又快又好，美貌与实力并存。”
　　……好别致的称赞呢。
　　“请不要这样！军团长大人……”碎蜂被夜一牢牢禁锢在怀里，听着那似乎并不像夸人的话，涨红了脸。
　　“都说了不要这样叫我！你怎么这么固执！这要好好学学云千代啊！”
　　“是…是！夜一……大人！”

　　云千代正捂着脸满脸无语地听着惠子尬吹她，碎蜂一抬头，他们的视线在空中对上，突然双双都不好意思地噗哧笑了出来。
　　席间尴尬的气氛这才算完，夜一和惠子显然没有看到这一变化，还醉着酒吵吵嚷嚷着。
　　“你就是不想退休，还找借口说什么…世袭！真有那个心你让云千代嫁到你们家去啊，就有承袭的资格了！”
　　“你还真别说！！我，我可想把阿阳嫁给她了，说好多次了都！她不愿意啊！不愿意！”说到后半句，惠子甚至开始哭哭啼啼地捶凳子，拼命摇着云千代的手臂，一边喊还一边打嗝，“真的不考虑一下我们家阿阳吗！！小云你以前不是也是贵族吗，到我们家的话连礼仪都不用学，多么划算啊！”
　　云千代不动声色地把手臂抽走，都来不及纠正她的语法错误，立刻义正言辞地拒绝道：“自重啊，部队长。我有男朋友了，虽然平子他长相平平无奇死鱼眼大板牙举止轻浮看起来身子骨还不甚硬朗，但我们情比金坚的，您还是早日死了这条心吧。”
　　“而且我只是个没落贵族之后，礼仪什么的一概不会的。”
　　“……这些形容词，我只能感觉你对他很不满啊……”
　　“不，并没有。”
　　明明都是萌点啊。

　　惠子还继续发着酒疯，明明是一场介绍碎蜂调任的庆功宴，硬生生被两位领导搞成了拉郎配相亲大会。
　　夜一细细品味了一下平子这个名字，随后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啊”了一声问道：“平子？是最近要升任副队长的那个平子吗？”
　　云千代闻言一惊：“什么副队长？我怎么没听说过，他只是个七席啊，瀞灵廷还有另一个人叫平子吗？”
　　夜一又灌了一口酒，确认道：“应该没有，是五番队的吧？最近很惹眼的新人啊，前途无量哦，云千代眼光不错的。”

　　？？？？？？？？
　　云千代心中炸雷劈过。

　　哦，很好，平子真子，现在这种大事都不告诉我了是吧？
　　她咬牙切齿地笑了笑，心中酝酿着一场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