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破云》幺零五

24、第二十四回

　　翌日，当平子牵着用手捂着脸的云千代的手意气风发又得意洋洋地出现在日世里和罗武面前的时候，罗武惊掉了下巴。
　　平子真子气不过当初被罗武一波反向分析差点害自己痛失所爱，得意的同时也不忘狠狠地踩他一脚才解气。
　　相比之下日世里就淡定多了，她一脸“我早就知道”的表情出口讽刺平子道：“拖了这么久才成功你还好意思得意？”

　　看着二位好友都没有太过激的反应，一路上一直操心以后和大家相处起来会不会不自然的云千代终于放下了心，四人终于进行了这几个月来的首次集体攀谈。
　　日世里刚结束了和斩魄刀的沟通，和平子简单地交流了几句悟刀地心得，开口问他：“说起来，一直没来得及问你，怎么突然决定去五番队了？”
　　“啊？是五番队啊…”云千代突然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
　　“怎么了？”
　　“没什么。”云千代摇了摇头，“就是突然想起来，我的父母好像以前就是五番队的席官。”
　　大家伙突然沉默，云千代后知后觉抬起头：“怎么了？没事没事，都是陈年旧事了，继续聊啊，来平子，给大家说说为什么去五番队啊？”
　　平子像是被家长点到了名，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顺着她的意继续说起。

　　“五番队是救援队啊，我们云千代不是去了鬼道众吗。”平子笑得很慈爱，搂过云千代拍拍她的肩膀，“救援队的工作经常会和结界部队一起啊，说不定以后能一起出任务呢。”
　　云千代心里掠过一丝暖意，但还是无情地拍掉了平子的手：“虽然我很感动，但是叫名字就好好叫，加个‘我们’怪恶心的。”
　　平子捂着心脏装作受伤地演了一波戏，春风得意的欠揍表情比起往昔有过之而无不及，看得日世里和罗武都皱起了眉。
　　“我们走吧，罗武，我看不下去了。”
　　“我同意。”

　　“好啦好啦！”平子勉强收回恶心的表情，正经说道，“五番队的北川队长人也不错啊，而且一直都没有副队长，搞不好我过去能混个副队长当当耶。”
　　云千代正打算点点头对他的梦想表示赞许与支持，就听平子说了后半句：“这样就可以安排自己和云千代一起出任务了~~！”
　　“……”
　　日世里听着他油腻的音调很想吐，当即挽起袖子青筋暴跳：“云秃子你别拦着我，我今天一定要抽他一巴掌。”
　　云千代双手平放亮出掌心指着平子，对日世里微笑道：“无需报备。”
　　“云千代！——”
　　“啪——”的一声，平子话音刚落，云千代就立刻又听见了日世里的拖鞋和平子的脸紧密交织的熟悉声响，一如入学第一年时首次见到此情此景般别无二致。
　　她不由得感叹，这拖鞋质量是真的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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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冬天没有放假，所有人都忙着打包自己的行李，处理最后的事宜。
　　三月如期而至，刚开春，就到了云千代他们这一届的卒业礼了。
　　这是他们待在统学院的最后一天。这一届统共五百一十三人全部汇聚到了最大的礼堂里，这一年和往年不同，十分难得地请到了山本总队长给卒业生致辞，云千代站在乌泱的人堆里看着台上庄重又肃穆的老者心里油然而生了一股紧张感。

　　山本总队长，那是传说级别的人物，他一手创办了统学院，被誉为千年最强的死神。如今云千代有幸在学院内就能一睹总队长的真容，感到十分荣幸。他站在台上，胡子长长的，看起来是个慈祥的老者的形象，却光是站在那里都能让人感觉到压迫，即使已经收敛了大部分的灵压。
　　云千代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看平子，看他一脸轻松的样子仿佛还在期待这个冗长的讲话早点结束他好去吃饭，心里又是五味杂陈。

　　上午的总队长致辞过后，便是给每位毕业生发放死霸装，午后他们就要脱下红蓝校服，着正式的死霸装前往樱园参加折枝礼。
　　午休结束后，所有的毕业生都汇聚到了樱园，褪下校服穿上死霸装后，大家都还颇像那么一回事。在这批人中，说不定以后就会诞生队长级的人物，但此刻一个个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是雀跃，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未来，青涩又灵动。

　　日世里和云千代一起来到了樱园，在人群中云千代一眼就看到了平子。他身形高挑，一头金发十分惹眼，他也在人群中寻找云千代，见她们来了以后举起了手开心地朝她们挥了挥。
　　云千代第一次见到平子穿上死霸装。也许是正装的魅力，让平子看起来褪去了那么些青涩，平添了不少的稳重，云千代看着他，不自觉地又红了红脸。

　　折枝礼和卒业礼不同，是由各组的导师带着本组的学生小范围进行，总体的氛围轻松愉悦了不少。
　　六年的相处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对于死神来说仅仅就是白驹过隙，并不值得一提，但对于接受教育的学生来说这六年却是难能一得弥足珍贵的记忆。
　　导师带着大家攀树折樱，大家嬉笑成一团，和班上的每一个同学亲切交谈着。就连一开始最不受大家待见的云千代都收到了一些同学友好的祝福。

　　在樱雨漫天中，云千代甚至还看到了那个抓她两次关禁闭的老师，觉察到旁人的目光，他也扭头看到了云千代，云千代举起手向他致意，他突然笑了，对云千代点了点头。
　　“你在跟谁笑呢！”
　　平子真子在确定关系的第二天就迅速进入了角色，毫不掩饰他的占有欲，此时也很有危机意识地凑了过来往云千代的视线所在望去：“不是吧！那个人都多老了？？年轻力壮的我站在你面前你居然都无动于衷吗！”
　　“你说什么呢！打个招呼而已！”云千代踹了他一脚，“而且那是当年抓了我和日世里的老师，你不还来给我们送饭了吗！”
　　“哦，对哦，想起来了，那好吧。”
　　平子这才停止作妖，直起身子来站好，然后把自己手中的樱花树枝交到云千代手上，又抢过了她的枝桠：“交换一下信物，祝我们长长久久~”
　　云千代失笑：“你有毛病啊！”

　　说到这里，导师的声音又从旁边传来，召集大家聚到一起，说了一些例行要说的话。
　　无非是这六年和大家相处得很开心，希望大家保重好自己，努力提升实力，成为一个优秀的死神，常回统学院坐一坐云云。
　　虽然都是能想到的发言，也没有什么新鲜话，但在这个气氛的渲染下，纵使是和组上的同学导师都没什么感情的云千代都觉得此刻颇为惆怅。

　　死神是高危的职业。这一天结束，便意味着他们正式进入了残酷的战场。此后的每一刀每一步都事关生死存亡，所有的任务将不再点到为止，每个人都要为了活下来而拼尽全力。
　　死神的寿命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以长到百年不老，也说不定在哪一天就猝然牺牲，她每每想到这些事，都会觉得前路坎坷，从而畏惧出发。
　　平子察觉到她的不安，轻轻扣住了她的手捏了捏，她抬起头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平子，接收到了一个肯定的目光后这才感觉到了安全感。

　　礼成散会后，云千代一行人又在樱园里留了片刻。
　　按照惯例，在统学院的最后一天，所有事结束后他们一定是会一起去聚餐吃一顿晚饭的。但护廷队在今天就要报道，大家便不得不当下就各奔东西。
　　只有云千代的鬼道众是第二天报道即可，她便决定一会儿和平子去随便吃点什么，再一起去瀞灵廷看一看。

　　“你们一会儿是一起过去吗？”云千代问日世里和罗武。
　　“嗯，毕竟我们两个队挨在一起，等会儿就一起走了。”日世里答道，“罗武，我们随便吃点东西就过去吧，今天新队员入队，迟到可不好。”
　　“行。”
　　“云千代，以后就一个人在鬼道众啦，会不会害怕？”
　　“还好，没认识你们之前我也是一直一个人，不过由奢入俭难啊，现在可能变懦弱了一点。”
　　“没事，要是有人欺负你就叫真子帮你出头，真子要是打不过还有我们。”
　　平子不服：“喂！什么叫我打不过！”
　　日世里也不理他，接着说：“我听说我们这一届还有一个人也去了鬼道众，云秃子可以去认识一下啊，明天一起过去。”
　　“是吗？还有这种人？是哪个组的，叫什么？”
　　“好像就是我们组的，宫小路家的小少爷，鬼道众有个部队是他们家世袭部队长的，应该是要去锻炼一下吧。”

　　“男的？！不许去。”
　　“？？？平子真子，我以前怎么没觉得你占有欲这么强？”
　　“那是以前，其实我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方面等待你来挖掘。”
　　“啊！云秃子，我又忍不住想抽他了！”
　　“抽吧。”
　　清脆的响声过后，平子肿着脸搭着云千代的肩执拗地掰回上一个话题，还扯出了个理由：“我明天送你过去，那个什么小路应该很讨厌草翦这个姓，你觉得呢？”
　　“…………”
　　“虽然你肯定是随口瞎扯但我觉得有点道理。”云千代无语，“不过你们明天第一天队内训练，给前辈们留个好印象吧，你别来找我了，我又不是自己找不过去。”
　　“鬼道众也不远，对吧。”

　　“你们都要好好训练呀。”
　　话风转到这里，气氛突然伤感起来，也没有人再多说些什么。
　　平子轻轻地拍了拍云千代地脑袋，听见她突然说：
　　“很高兴认识你们。”

　　大家都笑了，纷纷点头应了个好。日世里本想出言嘲笑云千代多愁善感，但突然一股情绪也涌上心头，就只笑了笑说：“傻子，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鬼道众离十二番队很近，我会经常去找你玩的。”
　　罗武说：“十一番队也很近，你来找日世里吃饭的话也要记得叫上我。”
　　“我会和云千代一起去找你们的。”
　　“说定了，以后不管多忙还是要多见面啊。”
　　“好，大家都要加油哦。”
　　“……”
　　天色渐晚，渐渐弥漫上了彩霞。日世里和罗武准备启程，云千代和平子也要离开。

　　三月春寒料峭，风起时落花飘忽，统学院的樱园下起了盛大的花雨，仿佛在为他们高歌似锦前程。
　　他们各自站在即将要前往的路口朝对方挥了挥手，就这样平静地结束了学生时代。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