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破云》幺零五

14、第十四回

　　平子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出了问题。
　　他说完话后脸腾地就红了，感觉能清晰地听到心跳加快的声音，大脑依然处于空白状态。
　　云千代的脸上也是一片彩霞，他们彼此都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直到日世里和罗武收起刀朝他们走来时才打破了这片沉寂。

　　“你们在搞什么，一句话都不说脸还这么红，不是在谈恋爱吧？！！”
　　日世里随口一句玩笑，云千代却像受了惊的兔子一般跳了起来，朝她龇牙咧嘴道：“怎么可能！别瞎说！！！！”
　　抛下这句话便逃也似地走了。
　　留下日世里呆愣在原地，手上还拿着茶杯：“我说什么了？她为什么突然跑了？”
　　平子撑着头无语地看着日世里，只有罗武配合地回答了一句：“可能你说她和真子在谈恋爱，被气到了吧。”
　　完了还补刀了一句：“觉得你侮辱她的眼光什么的。”
　　金发男也不乐意地跳了起来：“喂喂喂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
　　打那天平子推心置腹地说了那么一席话后，长期萦绕在云千代心里的阴霾终究是消散了些许。
　　其实她很开心平子那日能把心里所想如实说出，按照自己别扭的性格，平子不说，她打死也不会先问的。这样很好，至少她可以确定在平子心里，自己的地位还是比那个来历不明的学妹要高的。
　　得知这个结论，她很满意，甚至有些雀跃。可这份雀跃究竟从何而来却是不得而知了。

　　不过云千代如今可以继续放心地麻烦平子了，并且越来越不见外。
　　但和往日不同的是，这一回无论平子给她支了什么招，威逼利诱之下，云千代的浅打还是犹如一把死刀，毫无波澜。
　　平子觉得很纳闷，云千代的灵力算是强的，按理来说只要好好花一段时间来和斩魄刀交流，很快就能听到声音才对，但不知怎么回事，这个声音就是没有出现。

　　在又一次沟通未果后，平子彻彻底底纳闷了。
　　“你有感觉到自己哪一种的鬼道威力会比其他都要强很多吗？”
　　“好像没有，都还挺平均的。”
　　云千代吸了吸鼻子，沟通遇到瓶颈，平子甚至给她研究起了玄学，在水里、在柴火边、在雷雨时、在雪地里。他觉得云千代的刀有极大的可能是鬼道系的斩魄刀，可各个地方都呆过了，这把破刀愣是一言不发，没有一点点想要出来的意思。

　　“阿嚏！——”
　　从雪地里站起来的云千代吸了吸鼻子：“今天看来也没有收获了，而且我好像还感冒了，头好痛。”
　　平子抽了些纸给她递了过去：“要不先暂停吧，你先和日世里一起好好准备虚狩的训练，等虚狩结束了我们再继续。”
　　“多穿点，晚上回去用热水泡泡手。”
　　云千代边穿衣服边疑惑道：“头痛为什么泡手？”
　　“那不然你泡头啊。”
　　“……”
　　语毕，平子狐疑地看了云千代一眼，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道：“我说，你不会是之前脑子被打傻了，和斩魄刀沟通的那根线断了吧？？”
　　云千代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
　　然后又是几天的暴雪，云千代吸着鼻子在病榻之上休养了几天，初晴后便痊愈了。
　　日世里最近能听到斩魄刀的声音越来越大声了，于是便分去了更多的时间在和刀魄沟通上，云千代只好一人训练，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基础的劈斩动作。
　　偶有一日在擦拭汗水的时候打死了一只停在她手臂上的蚊子，她嘟囔了几句到窗边关窗户时，看到静谧的树丛里已经出现了淡淡的绿色萤火。
　　窗外熠耀宵行，万物清明。耳畔传来微弱的蝉声，她才发现，初夏又来临了。

　　过了这个夏天，就是秋季的虚狩，届时同学们的斩魄刀就会开始像雨后春笋般争相出现，尔后便是番队实习，好像在一眨眼之间，学生时代就要过去了。
　　她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的浅打，在大家都能陆续听到声音的时候便落人一步，也不知道这个契机什么时候会来临。

　　这个暑假云千代过得不太平，尽管她答应了日世里一起度过暑假，假期里他们三个依然没有分开，但这个假期里她每天都要花比以往更多的时间在和斩魄刀的交流上，日日都过得焦躁不安。
　　不知道是不是越急越慢，云千代的斩魄刀依然迟迟不见反应，倒是平子强制断了她这个计划，硬是拉着她打了几场实战，怕她忘记手上的力量。
　　在假期快要结束的夏末，平子死缠烂打拖着两位女士一起到一区去看了烟火大会，当换上和服坐在盛夏的夜晚里看烟花绽放的时候，云千代纠结的心才稍稍放下。
　　这是云千代第一次和朋友一起度过夏天，以前的夏天在她眼里不过是比较好生存下来的一个季节罢了，但身边有了日世里和平子后，夏天就有些不一样了。
　　她觉得她应该是喜欢夏天的，喜欢夏天的夜晚，喜欢夏天里明亮的星星。在可以肆意挥洒汗水的时光里，她觉得自己的活力又回来了，没有训练，没有斩拳走鬼，只要她愿意，她可以蹦跶到任何一个地方，空气里弥漫的都是青春最旺盛的气息。

　　看到云千代在夏日假期终于开怀，和日世里跑来跑去地大笑、嬉闹，平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喜欢看云千代的这种眼神，女孩晶莹的眼底灿若星海，像是夏季的夜空中特有的那条壮阔银河。

　　******************
　　回到统学院的第一天，虚狩的时间安排就公布了，十天后，就是这一届学生的第一次大型试炼。
　　在那个技术开发局还未成型的年代里，学生们没有模拟虚可以砍，用作虚狩的虚是统学院的教师在擒获的虚群里特意筛选出的小虚，由鬼道众的结界部队成员布下鬼道，在可监控范围内供学生完成试炼。
　　虚狩当天，云千代还见到了一个意外的人。

　　在所有组抽签完毕后，云千代一行人正在寻找自己组的试炼所在地的区域。所有人乱哄哄走到野外的时候，有一个微微耳熟的声音欣喜地叫了一声“草翦”。
　　云千代回头，看见一个死神举起手来正在和她打招呼，她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才记起这位就是当日在河边帮她剪头发的死神。
　　“啊！……是寺……山……？”
　　平子听到骚动，皱起眉来看着他们互动。
　　寺山空之介说着便瞬步过来，依然是笑呵呵的样子，一点不见外地伸手捋了捋云千代的头发：“好久不见，头发长了不少啊。”
　　平子的看向他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谁？
　　这娃娃脸是谁？

　　寺山空之介没有注意到旁边还有个板牙男正龇牙咧嘴地看着他，只顾着和云千代寒暄：“没想到你都已经是四回生了。真高兴你还记得我。”
　　云千代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仍然恭敬道：“寺山前辈，今天怎么在这里？是出任务吗？”
　　哈？
　　前辈？
　　谁啊？？？
　　什么时候认识的？？？？？

　　平子真子的眉头又更皱了。
　　“对啊，我是来给你们撑结界的，别担心，虚狩很简单的，加油！”
　　“哦！原来前辈是鬼道众的啊。”
　　“对的，以后有机会可以来鬼道众找我。”寺山伸出食指和中指在空中比划着，“我再帮你剪头发呀，还能教你怎么保养。”
　　“哈哈哈谢谢！”
　　到底两人都有事在身，客套地你来我往这么说了几句就散了，云千代稍微和日世里介绍了一下这个寺山的来历，以及认识他的前因后果，日世里感叹了几句神奇遭遇后就再无他言，唯独平子在旁边酸溜溜地开口：“你好像都没有这么好脾气地跟我说过话。”
　　云千代转头微笑：“失忆了？刚入学的时候我不是这么温文尔雅地对你？”
　　平子：“就是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
　　平子语塞，生硬地转移了话题，颇有些推销自己的味道：“保养头发我比他在行，你问这个来历不明的人不如来问我。”
　　“？你这都竞争上了？？”
　　“你看他那头发，又卷又毛燥，一看就是没有好好打理啊，你没听说过别人是怎么评价我的吗？”平子说到这里，突然得意洋洋了起来：“虽然是流魂街出身，但因为头发是金色的所以看起来显得很有钱的样子。”
　　云千代：……
　　“平子真子，这个评价并不值得雀跃。”
　　********************
　　走到岔路口，两个小组就要分开了，三人商量着尽快结束战斗，在冷饮店碰头，互相鼓励了一番后朝着不同的方向前进。
　　然而每一次约好后续的庆祝事项后，事情的发展都在往不可控制的方向行进。

　　云千代亦步亦趋地跟在两位贵族身后，身边的日世里双手背在脑袋后面，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森林深处迷雾渐浓，虚的气息也在越来越强烈，往后又走了几里，一行人忽然听到一声巨大的啸鸣，仿佛是在山谷的回音般空灵，久久不散。四人便立刻弯下腰准备好了拔刀的状态，缓慢地踱步，打起十二分精神注意身边的动静。
　　不负众望，树丛里很快跳出来一只身形姣小的虚，但阴森的叫声和骨架还是让涉世未深的四人都战栗了片刻。
　　“上！”
　　纲弥代秀美言简意赅，立刻拔出浅打冲上前去，小和田家的少爷也不甘示弱地尾随其后，唯独日世里和云千代在同一时间往后退了几步，想要看清这附近的地理环境后再动手。
　　因为基本不在一起练习，四人之间的配合一团稀烂，但这还不是最糟的情况。

　　纲弥代秀美虽然是个烂人，但对自己的实力也是有一定的了解，在一刀砍在这只虚的身上却没有造成任何伤害的时候，她的脸唰地就白了，继而惊恐地转头对其余三人大声出言警示道：

　　“这只虚！！！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