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破云》幺零五

12、第十二回

　　升至三回，就意味着进入了中年级，斩魄刀的寻找变成了重中之重，统学院在这方面安排了许多的课时提供给大家冥想，与刀魄交流。
　　与之相对的，四技的课程均有所减少，至往后的每一年相对的会有一门课程成为当年的侧重学科。
　　也许是因为托了平子的福，这个学期开始纲弥代兄妹都没有再找云千代他们的麻烦，而是认真地与刀魄沟通，似乎是想要一雪前耻。
　　云千代觉得这样甚好，自己能得到久违的清净，也不用担心违反校规，有限的精力能好好地放在学业上。

　　剑道和白打云千代的成绩都一般，也没有什么天赋，瞬步会比这两科好一点，但也不至于出类拔萃。四门学科里唯独鬼道还算是出众，正好这一年的教学力量也主要放在鬼道，过不久就会开始高阶鬼道的训练，云千代默默决定暂缓对斩魄刀的寻找，在今年把所有的学习精力都放在鬼道上。
　　她打听过，虽然在统学院的第三年就可以领到浅打，但按照大多数人的情况，都是在四回到五回时才会拥有自己的刀，她并不急在这一时。

　　经过一个夏天的练习，云千代已经自行完成了低阶鬼道的破弃咏唱文训练，达到了之前还需要咏唱时的威力，平子教给她的控制力也有好好地吸收，这会学习到了高阶鬼道总算是游刃有余。
　　但是罗武就倒霉了。

　　罗武一直是力量型的选手，学习低阶鬼道时他暂时还能应付得过来，但开始接触高阶鬼道后，他完全乱了。
　　首当其冲的就是高阶鬼道的咏唱文，拗口生僻的字他光是念下来就耗费了他所有的知识水平，更别说背诵了。
　　云千代在上理论课的时候瞥见他好几次满头大汗地试图作弊，却因为身形太过高大以及手段拙劣，让人想不看到都难。
　　这么一来二去，云千代作为同桌，也作为一个可以帮到他的人，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在一个灿烂的午后，她自信满满地拍着罗武的肩膀告诉他：交给我。

　　罗武很感动，以为以后每次的测试都能直接抄云千代的答案了，还没来得及感谢她，却不想云千代的做法和他的想象完全背道而驰——她没收了他所有的绘画工具，并去办公室领了厚厚的一沓默写资料送给了罗武。
　　原，来，是，补，习。
　　不仅如此，云千代还制定了规矩，每天放课后的默写正确率不到三分之一就要请他们仨吃关东煮。
　　这个提议在云千代说出后遭到了平子的强烈反对，他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三分之一的正确率也太宽松了，你们有没有点追求啊？”
　　其实内心的真实想法是罗武的进取心关我啥事，这么低的要求什么时候才能吃上关东煮啊。

　　没想到答案是：就在今天。
　　一刻钟后，罗武靠自己的实力向大家证明了，他，真的没什么文化。
　　云千代拿着罗武拼尽全力绞尽脑汁写出来的答案，脸色铁青。

　　从那以后的半个月，罗武每日苦读咏唱文集锦。然而天不遂人愿，他即使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准确率也依然上不去。倒是云千代他们夜夜受着关东煮的滋润，三人都出现了发胖的先兆。
　　云千代不想再吃了，平子也觉得有些腻，心里还在盘算着怎么占其他便宜的时候，罗武神神秘秘地跑到云千代耳边，直接说出了他思考了很久得到的解决办法——他决定直接破弃咏唱。

　　鬼道的期终测试分为笔试和实操两块进行，如果罗武破弃咏唱后的威力真的能达到一定的程度，咏唱文倒也真的可有可无，笔试的时候借他抄一抄度过这个关卡也就是了。
　　云千代觉得可行，得到首肯后罗武便迫不及待地就地表演了一个破弃咏唱的高阶鬼道。
　　他自身的灵力不弱，只是力量型的他平时不太喜欢练习鬼道，也不常用，久而久之身体里的灵力便有了惰性，但他本人似乎并不知道这一点，觉得自己再怎么样也应该有两把刷子，便自信满满地举起手，带着一股势在必成的力量大声道：
　　“破道之九十，黑棺！”

　　一言既出，云千代愣了。
　　平子也愣了。
　　作为同一类型打法的日世里更是惊掉了下巴。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分别都从对方的眼里读出了相同的一句话：他什么时候能发这么高阶的鬼道了？

　　事实总是不让大家失望，在罗武气势汹汹地发出黑棺后，掌心的灵力很不给他面子地只凝聚出一个小小的方块，晃悠一阵后像泡沫一样在空中炸开了。
　　准确地说都不能用上炸这个字眼，罗武黑棺的逝去，就如同彩色泡泡被戳破的那样，没什么惊天动地的回响，就这样瞬间消失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是黑棺？？？？”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平子，他丝毫不掩盖自己的嘲笑，在道场里连打了好几个滚，捂着肚子甚至笑出了眼泪，“这是黑盒吧？这啥呀！！哈哈哈哈哈哈哈！”
　　罗武面无表情地望着自己的手心，悲从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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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爱川罗武还是没能逃过云千代的魔鬼练习，在她无穷无尽的折磨下，学年过半时，罗硬武生生把准确率提高到了40%。虽然还没达到期终测试的及格水准，但已经不会太妨碍他进行咏唱练习了。
　　云千代觉得很满意，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看罗武的进步速度，这样再接再厉，到了期终破弃咏唱的威力搞不好真的能再上一个台阶，测试也不可能让三回的学生放出黑棺这样的高阶鬼道，只是应付雷吼炮的话，罗武还是绰绰有余的。

　　后半年，她开始和罗武一起进行破弃咏唱的训练，两个人每天放课后都会讨论得如火如荼。
　　剑道和白打不是这一年的重点科目，再加上云千代刻意的回避，她单独找平子学习的时间几乎为零，习惯了陪云千代练习的平子突然闲了大半年，总觉得这一年过得哪哪都不对劲，和云千代相处的时间好像也越来越少，莫名觉得心中堵了一口气。
　　就好像是心爱的学生一声招呼不打就突然出师了，自己好像还有好多东西没有教给她，就看见她有了自己的学生一般。
　　不太舒适！
　　平子真子站在门口远远地往去，看到云千代抓着罗武的手腕，教他怎么梳理灵力，越看越不是滋味。
　　这才过了一年，她就已经不是坐在山坡上一个人偷偷掉眼泪的小女孩了，她在他眼前用着自己教给她的方法在教另外一个人，让他在内心深处莫名想要去破坏这个场景。

　　她好像不再需要依靠他了。

　　平子真子觉得自己真的是教练做魔怔了，他得出这个结论后把自己酸了个不行，这天又晃过鬼道练习场，看到云千代还在教罗武如何蓄力时，突然就想要发作。
　　于是当下立刻行动，踹开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在云千代面前站定，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我对这个雷吼炮有更加简便的蓄力方法想要说。”

　　“？”
　　云千代觉得很莫名。
　　这半年来只有自己和罗武在一起练习，日世里对鬼道没有追求，课后一般都会去白打的道场，平子也不太把时间花在练习上，所以这大半年不像上学期一样大家都泡在剑道场里，已经许久不见这俩人了，平子今日突然出现云千代倒是有些意外。
　　“你干嘛来了？”
　　“不是说了吗，我对这个雷吼炮有更好的改良方法，要不要教你啊？”
　　平子地笑容有些灿烂，今日的气势也有点说不出的微妙，脑子里又浮现出了平子那天的话。
　　教别人很花时间又很麻烦的。

　　云千代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别开了头，说：“不必了。”
　　平子没想到一脚踢到了铁板，怔了怔。

　　云千代这一年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似乎有在变得沉稳，但他更想念当时那个问她学不学时眼睛里有星星，一直粘着他直到学会的那个云千代。
　　“那个……”
　　气氛变得微妙时，平子又试图打破这陡然而生的尴尬，然而挠了挠头一时半会也说不出什么话题，便直愣愣地来了句：“那你要不要看我始解？”

　　？？？？？？
　　云千代这才了然，这他妈是来炫技来了啊！这个狗人合着半年不见原来是躲起来悄悄努力了啊！始解都会了啊！！！！！！
　　果然这话一出，罗武也来了兴趣，从靶子前面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举高了手：“我也要看！”
　　“行吧，那我去叫日世里，一起看你才艺表演。”云千代说着便瞬步消失了，平子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喂等一下。
　　有没有搞错，本来只想……

　　给你一个人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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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千代和日世里一起进门的时候罗武已经乖巧坐在一旁等候表演开始了，平子则是兴致缺缺地叉着手弯腰坐在榻榻米上。见她俩到齐，认命地抽出了自己的斩魄刀。
　　平子的逆抚看起来是很规矩的一把刀，花纹方正，围绕刀有四条长方形镂空，这份质朴与他主人的格调及其不搭，云千代看了好多次都依然想感叹平子这样性格臭屁的人怎么能有这样一把沉稳的斩魄刀。
　　“逆抚是什么能力啊？是鬼道系的吗？”
　　“嗯……不好说。”
　　“那就是物理攻击类型的了？”日世里有些兴奋，“我也想有把直接攻击的酷炫大刀！”
　　平子并不作答，只是抽出了刀：“你们看就是了。”

　　“倒下吧，逆抚。”

　　突然之间天旋地转，云千代仨人见方才置身的场景突然倒转了180度，惊得纷纷起身。
　　“这什么能力啊！！！”
　　日世里试图走几步，却发现怎么走都不对，平子这才懒洋洋地开口：“颠倒啦，颠倒，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日世里觉得有趣，前后左右往哪走都是相反的，便一边大喊着“你看啊我在后退着朝你靠近啊罗武”一边开心地玩了起来。

　　看到这头脑简单的俩人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云千代也试图走了几步，一边盯着脚下一边问平子：“所以这个就只是倒转世界而已？具体什么用处啊？”
　　云千代话音刚落，平子就突然瞬步出现在了她的身后，有些恶劣地俯下身子来在她耳边说：“其实是控制神经啦，让你们的视觉发生错觉，所以一切才全部颠倒。”
　　耳畔突然出现平子的声音让云千代吓了一跳，她赶忙跳开想要离他远一些，却忘记了这是在平子控制的颠倒世界里。
　　她往前跳了一大步，实际上却是一个箭步撞在了平子的胸膛上。

　　平子也被撞愣了，下巴生生地被云千代的头磕了一下，他倒不觉得痛，只嗅到了云千代头顶淡淡的洗发香波味。
　　云千代的头发已经快到肩膀了，这么左右摇头一扫，平子觉得大半个脸被扫得火辣辣的。
　　在这短短几秒内，他的思绪飘了很远很远，仅仅只是闻到云千代惯用的洗发水味道都觉得氛围旖旎了起来，他最后的理智只让他放下了想要拥抱怀中的这个女孩的手。
　　逆抚的能力对自己难道也有效吗？他的下巴被这么狠狠一撞非但不觉得痛，甚至还很享受当下的这几秒。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内心深处渴望着与云千代产生交集，尤其是肢体上的接触。
　　——这种想法好像个变态啊。
　　平子反思，自己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

　　出了这么个小插曲，云千代慌不择路又下意识地想逃离，却一时半会没有习惯，硬是靠在平子怀里抵着两人一起后退了好几步，这才在慌乱中想起这个颠倒世界的法则，后退了一步才结束了这个尴尬的动作。
　　“你……你这斩魄刀的能力，不太正派啊……”
　　云千代的脸红扑扑的，耳朵也红了，说出数落的话一点威力都没有，反而有点像是撒娇。
　　平子还没有从自己的痴傻中缓过来，愣是当场道了个歉：
　　“对不起。”
　　“哦……没关系……”

　　两人的互动被远处的另外两人尽收眼底，日世里首先注意到了他们俩的不对劲，便拉了拉罗武：
　　“你说，云千代是不是被真子刺激到啦？这么快找到斩魄刀还练成始解了，我看她脸都气红了。”
　　罗武也高深地点点头：“我也觉得是，你看平子还转过身来偷笑，估计觉得耍人很有意思吧。”
　　“啧，真是个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