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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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五条悟的脸上闪现刹那微小的惊讶，不过很快恢复一副不足为奇的悠哉感，“不要，我拒绝。”
“！！！”
果断遭到拒绝的百田绝望跌至谷底，倔强地拽住他的手腕。
是他狂妄了，那么点付出就想要悟先生为他献身，果然那只是等同人口普查级别的上门聊心服务吧。
“呜呜果然我到死都是童贞吗……”
“这可说不准吧。”
抓住门缝一点微光的百田还想继续追问，倏地感知到身后的阴风立即把五条悟推到一边，自己则回过半身躲过来自那名不速之客的攻击。
尖锐的哭声在脚边不断响彻，那颗人头完全被小孩当成躲避球来抛丢。
说是小孩，不过是形似人类孩童般的外貌大小，那是被五条悟称作所谓「诅咒」的东西。
与其说诅咒，百田潜意识里更想称之为鬼怪，毕竟以惯有的理念来说诅咒接近于动词，是人类对他人报以怨念从而产生的行为。
可眼前具象化出现的东西却能对人产生真实的物理性伤害，正如恐怖电影中的鬼怪。
更甚者，百田在看清那东西的脸部后极力压制下恶心感和恐惧感——那“小孩”没有脸，颈部上仅是一颗肿大的肉瘤，脸部四周分布密密麻麻的疮疖，脓血欲要挤爆，不断耸动，仿佛拥有生命。
“一起来……踢皮球……好吗——”
原本模拟小孩童真的声线，到最后化成野兽般的嘶吼，那个诅咒伸长了手臂瞄准百田的位置，却直接重重拍在了地上那颗人头上。
五条悟在诅咒的攻击落下之前从身后拉了百田一把，宽厚的手掌轻轻搭在百田的额头上，为他掩去空中乱溅的血沫及肉泥，随后在他耳边说道：“安心，一切都交给我吧，我不会让你死的。”
亲昵的耳语不过如此了。
百田霎时屏住了呼吸，在五条悟将他放到地上离开后，颤抖着揉捏自己的耳垂。
要死要死要死要死要死要死……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嗯？什么情况？
五条悟单手插兜走向那个诅咒，像对待不懂事的小孩商量道：“那个大哥哥工作一天累了，我来陪你玩怎么样？”
百田感觉自己无形中被人射了一箭，这就是被他人关怀的感觉吗？？？
“不……行……就要他……一起……玩！”
诅咒发出含糊不明的嘶鸣，再次散发裹挟邪恶的杀意，脖颈上的肉瘤越来越大，终是到了纤细的脖颈都承受不了的地步，炮弹般向五条悟发射。
百田惊道：“悟先生！小心！”
五条悟轻松躲过，嘴里嘀嘀咕咕：“撒泼的话就不可爱了。”
一击落空，诅咒扭曲的肢体瘫倒在地上，变得细长又弯折，活像蜘蛛脚，撑着重大不堪的脑袋头，脖颈濒临断折，以推土机般的气势吼叫一声冲向了五条悟。
如此巨大的破坏令这栋老旧的出租屋动荡摇坠，墙壁连连破了几个大口。
百田四处躲避着坍塌的墙面和不时落下的天花板碎石，目光紧紧锁在与诅咒战斗中的五条悟身上。
那样的怪物到底该怎么解决？
悟先生一个人要不要紧？
结果战斗前后不过打响半分钟，百田便见五条悟随意弹了一下手指，对面叫嚣的诅咒瞬息间竟泯灭得一干二净。
五条悟甚至随手接住天花板上掉下的一块碎石，来回抛丢，语气像轻松通关游戏的获胜者，“结束啦。”
傻坐在一片废墟之中的百田：结束了？就这么结束了？
所以他的危机解除了？他不用死了？
应召牛郎原来还能兼职灭鬼师保镖吗？
……不！说不定悟先生是特地前来拯救他的天使啊！
五条悟把石头丢到一旁朝他漫步走回来，“我想辉夜酱应该没有被吓坏吧。”
作为英雄救美中的“美”首次出道的百田完全被“英雄”迷住了，他抓住对方伸出的手借力站起来，小鸡啄米地点了点头，“啊……嗯，谢谢悟先生？”
“为什么用疑问语气，”五条悟说，“我可是救了你的命哦，需要以身报答的那种哦。”
“！！！”
闻言百田求之不得，在说出“我愿意！！”之前被五条悟快速打断：“虽然我确实是为了救你而来，不过你最好还是不要对我放下戒心。”
“为什么？”
迫于短时间内的一波三折，百田的脑袋已经捣成浆糊。
经历了等死、临死前call应召牛郎竟是自己喜欢的类型、诅咒上门追杀然后被应召牛郎反杀，接着得知对方不为钱财为自己所来并要求以身相许，最后却被告诫不得放松警惕……？
百田决心放弃思考。
他仰望五条悟的池面脸，不管如何他都决心相信眼前这张脸！
“问为什么，难道我说什么辉夜酱就信什么？”
百田拼命点头。
“不是吧。”五条悟笑了两声，“话说刚才我就想说了……我来之前辉夜酱难道是在等死吗，乖乖坐着傻等的那种？”
百田再次点头。
“这也太可爱了吧。”五条悟捂住嘴耸肩忍笑压根不成功，反倒有嘲笑的意味。
后知后觉反思起自己之前丢人的反应，百田呐呐：“抱、抱歉，因为我觉得绝对不会有人来救我，自己也绝对打不过鬼怪——嗯，那是叫诅咒？”
“没错，那是叫诅咒的东西。”
自诩善解人意的五条悟主动开启了他的教学小课堂，“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百田：“……？？？？”
五条悟：“听懂了吗，看来没懂，那我再讲一遍——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我都这么简易完整地概括了，还用上通俗易懂的词解，辉夜酱现在肯定明白了吧。”
百田干笑：“咳，悟先生，好幽默。”
五条悟：“好的你完全听不懂——”
百田赶紧补救：“总之，我相信悟先生是来救我的没错吧，非常感谢您救了我一命。我想问……那些诅咒到底是为什么要找上我这种人呢？”
百田发问完，又自问自答。
这不就像是在问连环杀人凶手为何选中他作为受害者呢？当然是因为他看上去适合做受害者啊。
无亲无故，独自一人，落魄潦倒，性格木讷，脱离大众，无可救药。
这样的他竟能让毫不相识的悟先生特地上门救助简直是天方夜谭。
百田越发觉得白天时鞋底踩着了狗屎，悟先生不会闻到屎味吧，不要对爱干净的他产生误解啊！
“别急，听我慢慢解释。”五条悟说：“你可能还没发现吧，你自身觉醒了「咒力」。”
察觉到百田对特有名词的不解，他换了种说法。
“不如说原本固封在某个箱子里的能量日积月累到一定程度满溢出来，这些四溢的能量理所当然被那些诅咒注意到，于是纷纷寻迹上门——普通人理应看不到诅咒，诅咒也并非看到人类就会一一攻击——辉夜酱，后来你能看到的吧，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嗯。”
五条悟继续说：“所以那些诅咒才会找上你——但同时你又是特别的。”
特别？
百田思忖，我总不会是突然成为天选之子的主角吧。
那么他的特殊能力是什么，喷火洒水？像香饽饽的鸭脖散发迷人异香？或是获得男人的梦想金枪不倒？
他要选最后一个。
见百田陷入自我怀疑中，五条悟打算捉弄他，“没错，你是被选中之人，你方才说你吃过手指——”
百田剧烈摇头，“没有，我吃的是薯条，呕。”
五条悟抬手在半空中晃了晃自己的食指，“其实那是特级咒物「两面宿傩」的手指。”
百田脸色立即铁青，“那个什么……我吃了怪物的手指？”
“是诅咒哦，而且还是特级，吃下后能够获得强大的咒力。”五条悟纠正，“问题是辉夜酱你吃下去竟然没有任何副作用反应，从头到脚维持自己的人格，你是万年难遇的天才啊。”
百田脸色逐渐微妙……这人，该不会是在捉弄他吧。
可是他确实也有吃下手指头的经历……不，希望那是幻觉！
“但照你的说法来讲，吃了特级咒物的我不是应该要很厉害吗？那些诅咒反而找上了我……”
五条悟道：“准确来说，是那些诅咒迫使你吃下宿傩的手指的。”
百田更加不解，难不成那些诅咒是想拥簇他成为猴子山大王？
五条悟的解释接近于百田玩笑般的想法，“你不知道，吃下特级咒物的话宿傩大有可能寄生于你的肉-体复活意识，宿傩生前曾是人类。”
“可是它们失败了。”百田左思右想，“它们为什么不让自己当中强大的同伴吃下转而让身为敌对立场人类的我吃下呢？”
“所以我说你是特殊的。”五条悟透过墨镜深深凝视他。
被那样一双瞳孔所捕获，百田浑身通电般颤栗。
两人相对而立，把当下情况捋清后一时缺乏言语，气氛变得安静又暧昧起来。
空气中尚且弥漫残留的灰土粉尘，百田却始终没有注意到明明发生了这么大规模的动静，这栋出租屋的其他租客乃至附近的居民皆悄无声息。
那些都不重要。
百田握紧双拳，既然危机解除了，就要回归主题。
他再次鼓起勇气，趁着氛围正好，打算委婉提醒五条悟可以做回本职工作了——
“说起来你好像一直误会了。”
五条悟率先开口，凭借比他高一截的身长以居高临下的角度似笑非笑地瞰视他。
“莫非你以为我是你打电话叫来的……应召牛郎，嗯？”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03 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