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刀剑乱舞)杨枝甘露》一碗馄饨三毛五

4、No.4

　　这两天不知道为什么东京一直下雨，井田凉家里就一把伞还是有些坏的，她不敢用留在家里给母亲了。
　　母亲好像一直都没有回来，只是隔几天井田凉会在玄关处收到一封信，信里都是零用钱。她没有多用，用笔记下自己都买了什么塞在信封里，怕母亲不知道。
　　她顶着书包跑去学校，刚刚才买好了早餐不知何为下起了雨，本来以为过一会便停了，没有想到越下越大，她也不好耽搁。
　　脚落在积水上就会溅起水花，来回几下就把她的校服裙摆溅湿了一片，明明她已经努力走在屋檐下，还是没有多大作用。
　　“阿凉？”
　　手冢国光因为今天下雨，网球部取消晨练而起得稍微晚了些，倒是没有想到会碰上井田凉。
　　井田凉正弯着腰拧着裙摆上的水，见有人叫她才抬头望去：“是大哥哥啊。”
　　手冢国光见女孩对自己笑，总觉得每一次见到她都有些狼狈。
　　“你没有雨伞？”
　　井田凉拧完裙摆上的水，用手拨动一下沾在额前的留海，因为湿漉漉的所以比以前看起来稍微长了些。她的留海本来就参差不齐，因为这个现在有些扎眼睛。
　　“没有呢，家里雨伞坏了。”
　　手冢国光觉得她说的不是真的，但是也没办法多说些什么，便把自己的雨伞递给了她：“给你。”
　　“这……我不能要。”井田凉连忙摆手拒绝了手冢国光的好意，“怎么可以平白无故就接受别人的东西呢。”
　　手冢国光倒是没有想到井田凉会是这种反应，这才对女孩的性格有所了解，他推了推眼睛，换了另外一种说法：“暂时借给你，过几天没有下雨了就还给我。”
　　这个说法显然让井田凉比较接受，她瑟瑟地看了手冢国光一眼，见对方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让她稍微有点哆嗦。
　　明明只是春天，怎么感觉到了寒意呢？
　　井田凉在心里斟酌片刻才接了伞，她向手冢国光道了谢。
　　“怎么这么早？”
　　手冢国光在便利店买了另外一把伞后，送井田凉去学校，虽然他解释的是“顺便”。
　　“在家里没事做就早点出来了。”井田凉知道手冢国光是什么意思，就和他说明白了些。因为不用再拿书包挡雨，她拆了刚买的早餐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手冢国光应了一声，表示自己明白了。
　　井田凉似乎和他认识的所有小朋友不太一样，在他的记忆里无非都是娇生惯养刁蛮任性的熊孩子亲戚来他们家拆家，当真没有和井田凉这般的。
　　这好像不能用“乖巧懂事”来一言蔽之，是那种还未来得及长大却被迫成熟的感觉。想来是遇到了什么才会这样， 可明明只是个孩子。
　　手冢国光难免有些遗憾，总觉得“懂事”是强加在井田凉身上的，就好像画地为牢，如果有所挣扎有所想法“井田凉”这个人就不完整了，不再是“井田凉”。
　　谁不想要被爱着呢。
　　这样的井田凉只是单单站在那里就让人感觉到一阵酸楚，想要将来人的眼泪一并榨出来。
　　“我到了，谢谢手冢哥哥。”
　　女孩撑着他给的伞，在伞落下的阴影里笑着看他，明明明媚得很却让手冢国光的心情蒙上一尘灰。
　　“嗯，不要大意。”
　　手冢国光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脑袋，哪怕他的动作不是很熟练，看起来有些笨手笨脚的，一脸严肃宛如有八百敌军，却还是透露出小心翼翼。
　　“嗯嗯，等天晴了，我就把伞给手冢哥哥送过去。”女孩轻快的回应，她的声音格外的好听，宛如夜莺般清脆。
　　手冢国光见女孩进了校门也不多做停留，可刚转身就见不二周助撑着把伞笑着看他。
　　“哎呀，小光，在诱拐小女孩呢。”
　　手冢国光显然对不二周助的调侃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是推了推眼镜。
　　“不二周助绕着网球部跑10圈。”
　　这导致下午网球部队员想破脑袋都没想出今天不二周助哪里惹到部长了。
　　不二周助只是对手冢国光公报私仇的事情笑而不语。

　　窗外还是淅淅沥沥的下着雨，井田凉在浴室把洗好的衣服一节一节的拧干，在晾衣杆的下面铺上一层塑料纸，踩着板凳把衣服挂了上去。
　　母亲今天依旧不在家，井田凉的作业已经做完了，此时的她正坐在一个角落托着下巴望着窗外发呆。
　　她其实不反感雨天，哪怕下雨的时候有很多事情不能做，晾着的衣服也不一定能干，却依旧讨厌不起来。
　　下雨的时候空气中总是弥漫着泥土的腥气，日本房子防潮效果都不错，可是井田凉总觉得有着一股湿气，冬天潮起来的时候更加寒冷难耐。
　　可能是因为浴室漏水的缘故。
　　算算时间点好像该去做饭了，可是她书包里还有一个面包，她慢吞吞地去拿她的书包掏出了面包，撕开包装就着水吃着。
　　吃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有人看她，猛地四处张望了一下，惊出一身冷汗。
　　“噗噗。”
　　是煤球，从角落里钻出来眼巴巴地盯着井田凉的面包看。
　　“啊，你们也想要吗？”
　　井田凉手忙脚乱的掰了一些给他们，其中一个煤球绕着她转了两圈好像是在感谢，绕完后才吃着井田凉给的面包块。
　　“你是什么时候住进来的我都没发现。”
　　井田凉看着明星吃得狼吞虎咽的煤球用手点了点，煤球被点得翻了跟头，抬眼看了看她，然后又低头去吃东西。
　　“噗噗。”
　　井田凉本就听不懂煤球说的是什么，如今它又嘴巴嚼着东西更加口齿不清了。
　　“你慢点吃，我这还有。”
　　井田凉又给煤球掰了一大块，见煤球巴眨着眼睛看着她，突然飞快地跑到她肩膀上拎着面包吃着。
　　井田凉被煤球的举动逗得咯咯笑，俨然不顾煤球面包渣落在她的衣服上：“我没有见过你这么小的妖怪，小小个的真可爱。”
　　“噗噗噗!”煤球好像是赞同井田凉的观点，在她肩上手舞足蹈。
　　井田凉的确没有见过这样的小妖怪，稍微小一点的是像碗碟和酒壶那样的，之前以为是谁遗弃的东西，还没看个仔细就把别人吓跑了。
　　性格温和的妖怪她不是没遇到过，有些身姿高大脾气却温温和和的，甚至一小部分还爱哭，而个子矮小的妖怪有的却凶巴巴的不讲道理，却比什么都彪悍些。
　　“我和你说——”
　　井田凉想伸手将煤球捧下来，可是还没动手，却被门外剧烈的敲门声打断，煤球猛地钻进女孩头发里。
　　井田凉难免被吓得一哆嗦，她拍了拍剧烈跳动的心脏，向门那处看了一眼。
　　是谁？母亲吗？
　　她咽了口水，起身向门处走去。
　　“开门!开门!”
　　是个男人的声音。
　　井田凉猛地睁大了眼睛，她小心翼翼地拿了个板凳去看猫眼，一个全然不认识的男人，长得尖嘴猴腮有些瘦脱相了。
　　是谁？
　　煤球从她头发里钻出，叫嚷这也要看，等看完后和井田凉对视一眼，“噗噗”地摇了头。
　　煤球应该在这房子里住得比井田凉的时间还要长些，竟然它都不认识，那这个男人应该是走错了。
　　是喝了酒吗，所以有点迷糊？
　　可是男人接下来叫嚷的话打消了井田凉的猜想：“井田美子，你躲躲藏藏都什么用，老子还不是知道你在哪!”
　　井田美子是井田凉母亲的名字，看起来十分大众化甚至一抓一大把，但是她母亲的确长得好看，也不算太辱没了这个名字。
　　井田凉小心地从板凳上下来，可脚还没在地板踏实就被砸门声吓得差点绊倒。
　　“你躲啊，我看你躲多久!你肚子里面的种还是我的!!”
　　“老子屮了你多久你心里没点数，还敢要挟我!”
　　井田凉猛的想起之前母亲对她说的话“你马上就要有个弟弟了”，顿时她宛如一盆冷水落下淋得个落汤鸡，生生打了个冷颤。
　　强烈的窒息感让她喘不上气来。
　　她知道为什么母亲不喜欢她，为什么父亲要和母亲分开，无非就是她不是个男孩。可男孩女孩又有什么关系呢？还不一样是个人。
　　井田凉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觉得腿发软，没走两步就瘫坐在地上。
　　“噗噗。”
　　煤球有些着急用脑袋拱这她，其实它也就一个球状，分不太清哪里是脑袋，眼睛和嘴巴却十足的大。
　　外面的人可能听到了声响，砸门砸得更欢，用着井田凉从来都没有听到过的污言碎语辱骂着。井田凉只觉得手脚冰凉，不由得紧抱住自己，煤球也借此钻到她怀里。
　　这栋房子隔音效果一直不是很好，井田凉可以听到隔壁埋怨的声音和八卦声，无非说些她的母亲不知节俭，住在她旁边着实倒霉什么的。
　　不能出声。
　　井田凉有些想哭，她也的确哭了，在她想抽涕的时候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会被发现的。
　　井田凉睁着眼睛流着眼泪，豆大的泪水落下把她的手沾了个半湿，煤球用头贴贴她的脸在她的脸上落下一块块污渍。
　　男人在门口敲了一阵，见没人搭理他就骂骂咧咧的走了，走的时候还踢翻了走廊处摆放整齐的纸盒箱，并允诺自己还会再来。
　　走了啊。
　　许是下雨天的缘故，没有打灯的狭小房间一片昏暗，除却没干的衣服滴水落在塑料纸上的声音，和倾盆大雨打在玻璃的声音，房间里就只剩下女孩压抑的哭声。
　　“噗噗噗噗。”
　　煤球急嚷嚷的安抚这她，在它于井田凉脑袋和肩膀上来回奔波的时候，突然看见井田凉脖颈处一个金色的小图案。 它脚一滑顿时摔了个跟头。
　　是个刀纹。
　　煤球突然感觉到一股煞气，顷刻间便不敢吱声了。

　　井田凉是哭着睡着的，早上起来眼睛肿得和桃子似的，她有些睁不开眼差点一个脑袋撞到浴室门上。
　　待她洗漱完毕后煤球说要和她一起走，寻常人看不到妖怪，井田凉也就同意了。
　　今天依然下着雨，但好像比昨天稍微小了些，井田凉出门的时候在好看到昨天敲门的那个男人从小巷口里出来，她连忙低着头走了。
　　手冢国光借给她的伞是成年人的大小，可是对于她而言显然是有些大了，稍微强劲点的风吹过来她有些握不住。
　　井田凉依旧去便利店买早餐，这一次煤球在一个便当前来回蹦跶，井田凉连忙把它塞进口袋里，小声和它说：“便当太贵了，我们挑点别的。”
　　煤球“噗噗”应着，用手指了指货架上的饭团，这可真是为难它了，伸出的四肢看起来还没井田凉画美术作品用的线粗。
　　井田凉这会倒是没有驳回煤球的小心愿，她连拿了两个饭团预计当早餐和午餐。
　　她撑着伞往学校的路上走着，难免还是有些忧心忡忡，觉得今天晚上还是晚一些回去得好，可是也不知道母亲怎么样了。
　　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多思索些事端始末来，这一切多少超出了她的认知，每走一步都让她胆战心惊。
　　学校今天教了五十音，老师今天没来上课是她带的助教老师帮忙上的，这种东西对于井田凉这种年纪的孩子早就熟记于心了，但见助教老师兴致高，同学还勉强配合。
　　放学后同学稀拉的走了，今天是井田凉和其他几位同学值日，有人已经装好了水，于是井田凉就开始自己的工作。
　　她比同龄人稍矮几节，擦黑板的时候踩着椅子还有踮起脚才够着到，好在她对这些事情熟稔的很，也没有很困难。
　　讯后同学让她帮忙擦了柜子，见教室都整理干净后挥手告别。
　　井田凉没有急着走，外面还下着雨，看起来有些大。其他班级的教室灯都熄灭了，就她这班级还亮着。是真的有些晚了。
　　井田凉再一次看了一眼教室确定无误后，才开始慢吞吞地整理自己的书本。 今天没有什么作业，所以她挑了自己喜欢的科目，打算回去看一点预习。
　　“噗噗。”煤球有些等不及了，开始在井田凉手背上蹦跶，催促这她动作快些。
　　“很快就好啦。”
　　井田凉把最后一本书放进书包里，去拿了放在水桶里的雨伞，这才拉好门走出班级。
　　校园里面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导致她走出学校的时候看守人还特地问了她为什么这么晚才出来，她花了时间解释原因，这才从看守人手中脱手。
　　自从上一次在梦里叫了男子的名字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类似的梦了，可能是有梦到什么，只不过早晨起来的时候记不清。
　　井田凉很少被妖怪进入梦里，能够这么做的一定是十分强大的鬼怪。在很多除妖师看来，梦并非梦，而是“里世界”。似真似假，似迷似幻。
　　让人容易迷失。
　　突然有一个中年男子拦住她的去路，她抬起遮着视线的伞，见男子看着她笑：“大叔叔，有什么事吗？”
　　她心里警铃大作，步伐稍稍向后迈了几步。
　　那个男人俯下身子，可能是下雨称伞的缘故，笼罩在井田凉身上的阴影巨大，仿佛要把她一并吞没般。
　　井田凉小心翼翼地打量四周，人虽然少了些，但还是有人。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钱，他什么都不说就想塞到井田凉手里，他面上虽然有笑却在井田凉眼中扭曲成了怪物。
　　她想走但是被男人一把抓住了胳膊：“你干什么!”
　　“我都给你钱了，跟叔叔走吧，叔叔给你买好吃的。”
　　“不要——”
　　井田凉猛地挣扎，却发现她力气太小，煤球见了扑在男人的手上狠咬了一大口，它虽然小了些，但咬合力着实不错，男人大叫了一声松了手。
　　井田凉立马把雨伞砸向男人，扭头就跑。她努力地往人多的地方跑，雨下得太大她没看清路，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脚，结实摔在地上。
　　可能是摔得太痛，她在地上挣扎半天才爬起来。
　　“小小年纪还是个婊子。”
　　那个男人显然是追了上来，正伸手想去抓女孩的头发，把她拽过来。
　　“这位先生，请您自重。”
　　男人伸出的手被另外一个人抓住，那人推了推眼镜面若寒霜，眼神阴郁的看了他一眼。
　　男人猛地禁了声。
　　“手、手冢哥哥。”井田凉有些惊讶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她见手冢国光对自己点了点头，才小心翼翼地挪到了他的身后。
　　“小子，你管什么闲事。”
　　手冢国光倒是没理会男人气急败坏的语气，反而问井田凉：“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井田凉猛地摇头。
　　“你想进警局？”
　　男人听到手冢国光的话灰头灰脸地走了，走的时候还极其恶劣地看了井田凉一眼，她猛地缩了脑袋。
　　见男人走远甚至看不到身影后，井田凉瑟瑟地望着手冢国光，此时手冢国光已经默默把伞一并撑到井田凉身上。
　　“谢谢手冢哥哥。”她生脆的道谢，然后想起了什么又有些歉意，“又给你添麻烦了。”
　　“无事。”手冢国光倒是没有放在心上。
　　他垂眼就可以看到女孩湿漉漉的衣服，上面还有刚刚摔到在地沾上的一大块污渍，头发也在滴水，像极了奶猫。
　　他把外套递给井田凉，见她无措地看着自己，开口说道：“披上。”
　　可能是手冢国光脸色不是很好，井田凉没有拒绝，有些受宠若惊地披了上去。
　　井田凉觉得每一次难堪的事情好像都能被手冢国光撞见，不由觉得有些泄气，她到想自己生出三头六臂来，有着通天本领，这样也不会胆怯些什么都依靠别人。
　　好想成为温柔又强大的人。
　　井田凉心里生出百般渴望，无论是对她厌恶的幸村精市，还是现在假意冷漠实际不会表达的手冢国光，都是她羡慕的人选。
　　还有那梦中宛如谪仙的鹤丸国永。
　　“嫉妒会使人变成鬼。”
　　井田凉脑海里一闪而过鹤丸国永对自己说的话，如果说自己现在羡慕鹤丸国永这般强大的人，那么鹤丸国永在嫉妒什么呢？
　　“阿凉。”手冢国光见女孩走神于是出声，显然她没有他之前说的话听进去。
　　“啊”女孩愣愣的看着他，然后突然醒悟般，“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没有关系。”手冢国光虽然无奈，但也不可能和一个半大的孩子就仇，把刚才写好的电话号码塞在女孩手里，“以后有什么麻烦打电话。”
　　“哦。”女孩点了头，显然还没有转过弯来，又有些歉意地看了手冢国光一眼，“我刚才不小心把伞丢了，现在回去捡应该来得及。”
　　“我送你。”手冢国光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也有些不同意再次回去，但是看到女孩愧疚难耐，还是接受了女孩提出的话。
　　女孩的脸色差得很，感觉下一刻就要病倒一般，还没有巴掌大的小脸写满了倔强和温柔，无论是行为处事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半大女孩该拥有的。
　　他们来到那个路口，果然有一把伞在那孤零零的躺着。井田凉弯腰去捡却发现有一个伞骨已经被折弯了。
　　本来想完好无损的还回去，但是看样子不太行了，好好道歉的话会被原谅吧。
　　“真的对不起!!”井田凉很少接受别人的好意，但是一旦接受了就会万分小心地对待。
　　井田凉道歉很郑重，手冢国光难免有些不好意思，他本就不在意雨伞这点小事，但是他也不善言辞，只好干巴巴的说着：“没关系。”
　　可能是见女孩眼圈发红，他转移话题：“你家住这附近吗？”
　　虽然只是随口一问，但是有些涉及隐私，井田凉还是点头伸手指了个方向：“巷子里左拐就到了。”
　　那个地方手冢国光认识，住的大多都是老人，但是依旧鱼龙混杂，治安不是特别好，手冢国光有些不放心，领着井田凉进了那个巷子。
　　可能是因为小雨的缘故，没有什么人积极去清理垃圾，巷口处的垃圾堆成山，又因为潮气该腐烂的腐烂，混着泥土的腥味格外的臭。
　　可以说是又破又偏僻。
　　井田凉小心地看了手冢国光一眼，但是他一直板着一直脸，着实看不出什么弊端。
　　井田凉抓紧衣摆垂着脑袋：“我、我先回去了，麻烦手冢哥哥送了……雨伞的事实在是抱歉，我、我会偿还一把新的伞给你的。”
　　“……不用——”
　　手冢国光还没说完井田凉就顶着书包跑进雨幕里，他突然止住了声音，沉默地看着眼前景象，才知道自己不识民间疾苦。
　　他一瞬间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父亲每天都在皱着眉头。
　　“国光，其实每个人都在苟延残喘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