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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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句难听的，贺宇连她名字都没记住，这句“你能当我男朋友吗”，要不是因为校医室只有他和弥勒佛校医在，他真不觉得是说给他听的。
校医见人醒了，省了打吊针的步骤，听见她说的话后，善解人意地退到隔间去了。
王然琳等着贺宇的回答。
而贺宇，像是没听到这句话，从兜里摸出手机来玩。
王然琳略显尴尬：“同不同意，你倒是给个准话啊。”
贺宇连眼睛都没抬，显然没把她的话当一回事，“你喜欢我？”
王然琳坐起来，“当然不喜欢了，我们总共才说几句话。”
“那我有什么准话好说。”贺宇淡淡道。
“我知道你的顾虑，”王然琳说，“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贺宇还是跟个木头似的，能不说话绝不张嘴，将不熟贯彻到底。没有营养价值的对话，纯粹是浪费时间和生命。
王然琳也不自讨没趣了，躺在床上和天花板干瞪眼。
过了一会儿，江赫提了好大一包吃的进来，递给王然琳。
王然琳拆开一包巧克力，慢慢悠悠地吃着。
江赫看了一眼神色如常的她，“看起来没什么事了，我过会儿还得出去，贺宇你先回教室。”
贺宇收起手机，还没走到门口呢，王然琳像是失忆一样，换了一个对象，又重复了一下刚才对他说的话。
“你可以当我男朋友吗？”王然琳说。
江赫倒比贺宇反应快，他先是笑了两声，然后又咳了两声，很抱歉地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那算了，”王然琳不强求，“祝你好运。”
贺宇听完了简短的对话，走出医务室，碰到了迎面而来的于寞。
于寞对他道了谢，然后脚步急促地冲进了医务室。
贺宇没有继续走，而是站在门外，不出所料，于寞刚进去江赫便出来了。
江赫和王然琳不太熟，被表白也没自恋到觉得人见人爱，而是很敏锐地察觉了王然琳和于寞之间的猫腻。
“你说王然琳想随便找个男朋友，是不是为了刺激于寞？”江赫突然脑子很好使。
贺宇思考了一下，“没准是别的原因。”
江赫摸了摸后脖子，“她不会是真的想随便找个男朋友吧？早知道我就答应她了，又不吃亏。”
贺宇斜了他一眼，“你很想随便找个女朋友？”
江赫讪笑着说：“不是，找女朋友的话，邓以欣那样的勉勉强强能接受吧。”
贺宇往前走的时候，江赫想起来了一件重要的事，几步跟上他。
“邓以欣下周过生日，我要不送个礼物？”江赫说。
“你想送就送，跟我说干什么。”
“让你帮我想想，姑娘家一般都喜欢什么。”
“姑娘家喜欢什么我不知道，”贺宇脚步一停，江赫没刹住车，撞在他后背，“我只知道我喜欢什么。”
江赫顺势环着他的肩膀，很自然地勾肩搭背。
“那你喜欢什么？哥满足你的要求。”
“我喜欢你话少的时候的样子。”贺宇说。
“好的吧。”
在江赫的认知里，贺宇这句话是在嘲讽他是个话痨，希望他闭嘴，而不会多想别的。于是他捂住嘴巴，一路沉默回了教室。
贺宇很清楚他在江赫那儿，充其量算一个亲近一点的朋友，有些事有些想法，慢慢来吧，没必要着急。
晚上贺宇在刷着英语阅读题，满脑子是ABCD，直到不应该有动静的门，被钥匙拧开。
他拿了棒球棍，走到客厅。
不是小偷，而是拖着行李箱的李鹃，她穿着干练的西装裙，黑长卷的头发，很有成功人士那味儿。
贺宇冷冷道：“你回来干什么？”
李鹃诧异了一下，说：“小宇，还没睡呢？”
“出去。”
“你这么跟妈妈说话的吗？”李鹃愠怒，“这是你外婆的家，也是我的家，你让我出去？”
贺宇扔下棒球棒，转身又回到房间里，锁上门，戴上耳机，当作没有看见这个人。
李鹃在门外说：“我这个月都在家里住，这边有些手续没处理完，明天晚上回家吃饭，我给你做。”
贺宇耳机音量加大，直到完全阻隔外界的声音。
李鹃待在江市就算了，给他做晚饭这种事，堪称世界十大奇观。贺宇给范哲安讲这件事，是想晚上去他那借宿。
范哲安在煎饼铺旁边等着，听完了贺宇的小烦恼，笑得不行。
“你长这么大，还怕妈！不会吧不会吧。”
贺宇一拳砸过去，“你去和李鹃相处，我来当范哲安。”
范哲安笑着接拳，“别别别，开玩笑的，我懂你的意思，你晚上来我家住吧，我有款新的游戏碟，今晚陪我通关，”
贺宇也买了一份加蛋加肠的豪华煎饼，配了一杯豆浆，营养均衡，他提在手里，没有像范哲安那样边走边有。
范哲安说：“你帮别人带的吧？你不爱吃这个。”
贺宇说：“帮江赫带的。”
“这么多年，你还没帮我带过早饭。”范哲安啜泣，“难过，这个世界好灰暗，我看不见蓝天……”
范哲安用煎饼掩面，佯装哭泣，等他把煎饼拿下来，面前的人已经走的老远了。
9班的学生，早上来学校的时间最晚，放学时又是最快离开学校的，占了两个“最”。
贺宇到教室时，离上早自习还有十分钟左右，教室只有几个人在吃早饭玩手机。
又在网吧熬了一个晚上的江赫已经趴在桌上上补觉了。
贺宇把煎饼袋子悬在他的头顶，一圈圈荡漾。
睡着的人，闻着煎饼诱人的香气，鼻翼翕动，像个螺旋飞机，半梦半醒地坐起来，精准地抓住袋子，眼睛没睁开，机械式地咬了一口，慢慢咀嚼。
贺宇把手放在他脑袋上，重重揉了揉，“你还要通宵几天？”
江赫甩了甩头，“还有几次吧，马上9月了，天天通宵也不行。”回答后，他没有说话了，安静吃着。
贺宇坐在位置上，拿笔戳了戳他的背。
他没理。
贺宇把吸管插好的豆浆递过去，江赫像身后长了一只眼睛，接住，还是没理他。
郑曾是第一个到教室的，放下书包后就拿着拖把扫把扫地，他刚从厕所洗了拖把回来。
“贺宇，可以帮我把黑板上面擦一下吗？”郑曾手里拿着一张干净的帕子。
董泰这个大高个，写字写到了顶部，郑曾跳着脚擦，也擦不完全部。
贺宇拿着帕子，走到讲台上，把郑曾擦不到的地方擦干净了。
身后有人朝他扔了一个纸团。
贺宇捡起来，展开一看，上面写着两句打出来会被锁的骂人的话，还有他的名字。
他还怎么样，江赫已经到扔纸团那个男生的面前，揪起他的领子了。
那个男生举起双手，陪笑道：“我开个玩笑。”
贺宇走下来，“算了。”
江赫眼神警示，松开了他。
比9班更受歧视的，是9班里的好学生，有很多人嘴上没说，心里对贺宇很不爽。
贺宇其实没少在桌肚里拿出些废纸团，不过他都转手丢进垃圾篓里了。
江赫还是没跟他说话，直到上了早自习，
贺宇又用笔戳了戳他的后背。
过了一分钟，周宏轩往后转了一下，回过身手里多了一张纸条。
“贺宇给你的，我靠，直线距离不到十厘米，还要我送快递？”周宏轩翻了个标准的白眼。
江赫展开折成正方形的纸条，贺宇的字迹工整。
——你话多的样子，我更喜欢。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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