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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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宇今天第二次被纸团砸中，这次是正面。纸团在他脸上弹了一下，掉在了地上。
江赫伏案写着什么，写完后，迅速朝后转，拍了一张纸条在他桌上。
——我鸡皮geda起来了，咱们兄弟间别说这种肉麻的话，宇亲亲。
疙瘩两个字写了又涂黑，最后写的是拼音。
宇亲亲……
一分钟后，周宏轩抓狂了，又给了江赫一张从后面递来的纸条。
那几个工整有力的字，组合成了不正经的样子，江赫憋着笑。
——你说得对，赫乖乖。
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江赫都是半梦半醒的状态，在教室的睡眠质量十分不佳。
吃完饭，董泰在教室等所有人坐好，掐着点说：“还有四十分钟上课，做个小测，三十分钟完卷。”
说完，他不顾学生们的哀嚎，分发了手中的试卷。
开学这么些天了，这还是第一次有课堂小测，可见9班的学业多么轻松。
高手拿到卷子后，可以通过口诀，几分钟做完。
但高手们这次迟迟没有下笔，而是把卷子从头看到尾，不放过任何一个死角。
“别想着做个选择题敷衍了事，”董泰看穿他们的心思，“只有填空题和大题，我有个要求，尽力做，不会做也给我编个答案，不准留空。”
贺宇在此起彼伏的哀嚎声中，已经做完了四分之一。
这张卷子应该是董泰自己出的，手写的题目。内容很简单，全部是高一的知识点，甚至有集合这种有手就能得分的题。
哀嚎声停了后，大部分识字的人，看见全是能读懂的题目，已经拿起笔在做了。
经过几年置身其境的熏陶，这种没见过千次也见过百次的题，看一眼能大概知道做法。江赫拿下别在耳后的笔，打开笔帽，写了起来。
然后教室里没有了嘈杂，静的只能听见笔与纸摩擦的声音，大家因为董泰的话，认认真真地写着。
三十分钟后，到收卷的时间，还有人在写。
“等等，这道题我会！让我写完！”周宏轩说。
这时有人笑了，“咋啦，周胖，争这两分钟时间，清华考上了吗？”
“稳了稳了。”周宏轩自信收笔，试卷写得满满当当，“录取通知书已经在路上了。”
董泰把卷子收走后，几个几个人围在一起讨论正确答案，一个个胸有成竹的架势。
“我高中三年了，第一次把试卷写完。”
“我也是，题好简单，你觉得你能考多少分？”
“及格肯定的，我拿了卷子回去要给我妈看！”
贺宇转了转笔，回答了郑曾问的数学问题。
郑曾说：“我只有最后一道大题不确定，这次考试太涨自信了。”
贺宇笑笑：“董泰还挺会。”
“什么？”
“没什么。”贺宇看着前面那个又倒下去睡觉的背影。
郑曾若有所思，刚才贺宇只写了十分钟就放下笔了，不知道有没有写完，真令人担忧。
下午吃了饭，江赫不打算上晚上那两节晚自习，回教室的路上在用手机发着消息。
“你晚上还要去？”贺宇说。
“不去，我睡了一天才补足觉，今天不想干别的事，晚上想去整点刺激的。”江赫收起手机。
贺宇把手插进兜里，似是自言自语地说：“我晚上怎么办？桥洞不知道冷不冷。”
声音不大不小，足够江赫听见。
江赫当然得问一句：“什么桥洞？你家那么大还不够你睡？”
贺宇满脸忧愁，随便胡诌了一个理由：“我忘了带我家里的钥匙了，进不去家门。”
“不是吧……”江赫挤了挤眉毛，“我记得有看见你门口花坛里放了一把钥匙。”
贺宇忘了还有这事，“放的很明显？”
“金光灿灿的，特明显，”江赫说，“放心，我当时看见了，顺手给你塞土里了，你去挖一下就能挖出来。”
贺宇说：“花坛我卖了。”
江赫：“？”
贺宇懒得编了，“总之，我进不去了，今晚上打算去睡桥洞。”
“不至于这么惨吧，”江赫上下打量了他，一身名牌，“去真诚网吧包夜，报我的名字打骨折。”
贺宇不仅不想编理由了，连话都不想说了。手插兜，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冷着脸，走到前面去了。
这招“我一看就很生气”，很奏效。江赫跟上他，手搭他肩膀上。
“走，逃课敢不敢，我今晚上也没请假。”
“怎么不敢？”得逞后，贺宇勾起嘴角，“那个围栏，你踩得上去？”
“小瞧我。”
他们决定好后，改变了方向，书包就留在了教室，人往小树林走去。
范哲安在四楼眺望远方，隐隐约约看见熟悉的人影，不过他没当回事。
他班上玩得不错的哥们问：“晚上什么安排？去电玩城吗？”
范哲安拒绝了，“不了，晚上我要空出档期，我好兄弟让我陪他，他寂寞。”
“9班那个贺宇吧？行，那下次再约你。”
而此时，他寂寞的好兄弟贺宇刚从围墙翻出来，扶了一把踉跄掉下来的江赫。
初秋的五点，离天黑还有好长一会儿。出了校门，江赫带着贺宇到小吃街填饱肚子。
他们还是吃的螺蛳粉。
“你不是要搞点刺激的？”贺宇吃饱后，嗅了嗅衣服，皱眉。
“不急不急。”
江赫吃完后，让贺宇先等着，他去饮品店买了三杯冰镇西瓜汁。
“老板，送你。”江赫把一杯西瓜汁放在桌上。
老板擦了擦手，“好，这顿我请客，不用给我钱。”
江赫吹了声口哨，“老板大方。”
贺宇正打算喝，江赫说：“先不急，等会还要骑车去一个地方。”
店外有一个共享单车停车点，他们拿手机扫了两辆车，江赫骑上车就像一阵烟似的往前冲。
早上焉焉儿的人现在又充满了活力。
贺宇笑了笑，加快速度跟上他。
很快到了江市最繁华的商圈，广场中央搭了一个台子，警戒线外乌泱泱站了好些人。
大屏幕上有注明，这是国内某档唱歌节目的海选现场。
还了车，江赫嘬着吸管，对他说：“全是美女唱跳，免费观看，够刺激不？”
贺宇：“……”现在走好像也来不及了。
直觉告诉他，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贺宇远远看见前排站着两个熟悉的人影，那边人正好回头看了看，互相瞅见了，彼此眼神复杂。
周宏轩腆着肚子，从前面艰难挤出来，找他们。
“毅哥还在里面挤着看，你们……这么巧，”周宏轩笑得贼兮兮，“怎么出来的？我不信请了假。”
江赫没想到遇见熟人了，“巧个屁，我看你眼神就知道你来干啥了。”
周宏轩挤着眼睛，“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毅哥威胁我，让我装病，这样他能用陪我看病的借口请假出来。”
贺宇可算明白“巧”在哪里了，孙毅正前方的选手准备区，可不就是他们心心念念的女神邓以欣吗？
江赫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才七点，还有半个钟头，我还觉着来早了，你们在前面站多久了？”
周宏轩死盯着贺宇手中还没喝的西瓜汁。
贺宇把西瓜汁递给他，神色却不怎么好，一脸我和这么世界有仇。
周宏轩不敢接了，悻悻地说：“一下课我不就闪了吗？孙毅跟我说，让我避开你。”
“好你个孙毅。”江赫把手中的西瓜汁塞给江赫，撸起袖子，往人堆里挤。
贺宇把两杯西瓜汁都给了周宏轩，自己到旁边空着的长椅坐下。
兜里的手机震动不已，亮起的屏幕显示着来电提醒。
李鹃。
他接起来的一瞬间，李鹃就是劈头盖脸一顿骂。
“你们董老师电话都打我这来了，高三都敢逃课，你这样还想考大学？”李鹃气急败坏地说，“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废物儿子？”
贺宇等她咆哮完，才缓缓说：“有事？”
李鹃停了停，憋着一窝气，呼吸声极重地说：“回家，我做了晚饭。”
“你吃吧，我今晚住同学家。”
贺宇刚说完，李鹃那边掐断了电话，他对着手机愣了一会儿，舞台那边有个人走了过来。
穿着粉色淑女裙的邓以欣，很有目的性地走向贺宇。
“贺宇，你来看我表演的吗？”邓以欣红着脸，“你没有加我微信，我还以为你讨厌我。”
邓以欣刚开始以为他是江赫，后来范哲安告诉她真相后，她伤心了好一阵，以为是被贺宇讨厌了。
今天在这遇见贺宇，是不是……
贺宇不给她想象的空间，直接说：“别误会，我陪江赫来的。”
邓以欣小脸一红，失望地低下头。
贺宇眼神闪烁了一下，补了一句：“比赛加油。”
“谢谢你，我会努力的！”邓以欣微笑，重拾斗志。
那边三个为了看邓以欣的人，瞧见她在这边，像个人形GPS，火速跟来。
邓以欣说：“江赫，孙毅，谢谢你们来看我比赛。”
江赫和孙毅紧张得不知道嘴巴为何物。
孙毅欲盖弥彰地指着周宏轩，“不不不，我是陪周宏轩来的。”
江赫煞有其事地指着贺宇，“别误会，我是陪贺宇来的。”
周宏轩很是无辜地喝完了两杯西瓜汁，打个嗝儿都是西瓜味儿，他动了脑袋思考了一下，这大概是个不规则的四角形。
贺宇眨了下眼睛，莞尔：“嗯，他是陪我来的。”
邓以欣：“？”
你们男孩子究竟那句话是真话？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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