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9班》怡崽努力中

11、第 11 章

　　讨论了两句没有结论的话，董泰的态度就是，好好对待这次“赌”，但不强求，全凭自愿。

　　有一部分人听进去了，有一部分人当个屁放了，很正常。

　　下课后，郑曾默默从教室后门溜出去，除了江赫没人看见，江赫似乎知道他要去干什么，拉着贺宇跟了上去。

　　三个人前后脚进了学校门口的保安室，里面有一个专门储存快递的房间。

　　等他们进去了，郑曾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后面跟了两个人。

　　“好巧，你们也来搬东西啊？”郑曾傻乐着说。

　　江赫敲了敲他的脑袋，想听听有没有水声。

　　“你一个人抱得动全班的习题册？”江赫说。

　　郑曾：“下节课是自习课，多搬几次就好了，这是班长应该做的。”

　　“挺好的觉悟，老师的小棉袄，同学的小奴隶。”

　　贺宇在摆满了油纸包裹的地下看了一圈，通过排除法，找到了董泰为他们订购的练习册。

　　高考数学3500道必刷基础题。

　　每一本差不多是新华字典那么厚，郑曾这小身板，一次最多抱10本，来回五次五楼，怕是会废在路上。

　　江赫嘴角抽抽，“这一本得做到地老天荒吧？董泰上哪儿找来折磨我们的。”

　　贺宇打开一本翻了翻，里面题密密麻麻的，每一道都有详细的解题步骤，适合学渣。

　　“搬吧。”江赫弯下腰，抱起一叠。

　　那边的郑曾一脸“我能行，我可以”，抱起的书完全遮住了他这个人，走路也摇摇晃晃。

　　贺宇夺过他中沉甸甸的书，书的高度只到他的下巴。

　　江赫数了数贺宇手中的数量，又给自己加了两本。

　　三个人把书抱到了董泰的办公室，董泰说：“谢谢，数学的抱完了吧？”

　　郑曾清点了数量，点头：“齐了，得多亏江赫和贺宇帮我。”

　　董泰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他们有些不好的预感。

　　“还有语文，英语，物化生的练习册，同系列的。”董泰微笑，“你们多找几个人去，搬到任课老师的办公室吧。”

　　……

　　郑曾充满斗志地说：“你们回教室休息吧！我一个人……”

　　江赫一巴掌拍到他后脑勺上，“闭嘴，留点力气搬书。”

　　路过四楼时，范哲安从厕所溜出来，和贺宇打了个招呼。

　　贺宇伸出手，不是打招呼，而是拽着他衣服的帽子，拖了一个免费劳动力。

　　“我总觉得你最近格外沉默。”范哲安抱着书，和贺宇并排走着。

　　贺宇抬眸，眼里没什么情绪，“怎么说。”

　　“哎，说不出来，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你以前多活泼可爱，现在冷的跟冰块一样。”

　　活泼，可爱。

　　这两个词换成调皮捣蛋更合适，他小时候出了名的野，寒暑假回江市的时候，没少给外婆制造麻烦。

　　在别的城市读书时，贺华洲和李鹃很忙，没空管他，把他放在寄宿学校里。小学初中，基本是班上有多少学生，他多少名。

　　每次家长会贺华洲和李鹃都不见人影，到请家长时、拿了成绩单时，骂他一个比一个积极。

　　小时候又野又疯，很大部分原因是为了引起贺华洲和李鹃的注意，长大了，觉得没有必要了，自然沉稳了许多。

　　今年的他，相较于往常，的确可以用沉默寡言来形容。

　　改变也不是一朝一夕的，生活学习，桩桩件件，没有哪一件事是轻松的。

　　贺宇在心里默默骂了一句：去你妈de生活。

　　搬完了书，差不多废了一节自习课，到了饭点，江赫回教室拿饭卡，范哲安和贺宇在门外闲聊等他。

　　范哲安说：“你要不要去看心理医生？高中生的压力不是小事儿。”

　　贺宇笑了笑，“不至于，外婆去世没多久，最近还没缓过来，过一阵就好了。”

　　范哲安满脸遗憾，“你的生活需要一个小太阳，早恋吧，排解压力的好办法。”

　　“我尽力。”贺宇看向后门，有自己的想法。

　　“你这条件，愿意和你谈恋爱的姑娘肯定不少，别否定自己。”范哲安说。

　　“你别管我。”
　　王然琳从后门走出来，“啪”一下带上了门，把人关在里面。

　　于寞似乎一脚踹在了门上，怒吼：“要不是因为喜欢你，傻b才管你。”

　　“我稀罕你喜欢吗？！”王然琳隔着门跟他对吼，“你喜欢我？你害我还差不多，你能不能努力点，多考点分，别跟我在一个班，我看着你就不舒服。”

　　“那你怎么不多考点分？去隔壁让教导主任帮你把班给换了！”

　　不明所以的江赫从前门出来，走到贺宇的面前说：“看到没，早恋害人的典范。”

　　他没听见范哲安刚刚的出谋划策，说的像长辈那样语重心长。

　　范哲安：“……”

　　贺宇莞尔：“是是是，赫哥说的对。”

　　江赫摸着下巴说：“不过我这个年纪，不算早恋了。”

　　范哲安看着贺宇眼睛里清冷的眸子里泛着光，再看看江赫……笑起来还真像个小太阳。

　　于寞和王然琳从教室吵到食堂，又从食堂吵回教室。

　　中午有一个小时午休时间，班上有些人有午睡的习惯，朝争吵的他们投来不悦的眼神。

　　于寞有点累了，语气变得平静：“有什么好挣的，就这样吧。”

　　王然琳怔仲了一下，别过脸，不再回话。

　　周宏轩隔岸观火，属实没明白他们在吵什么。

　　“至于吗？前任关系了，还能吵吵嚷嚷这么久。”

　　孙毅跑过来，挤开郑曾，坐下来，“于寞那个傻蛋，王然琳又不领他情，他上赶着当舔狗。”

　　贺宇通过只言片语，了解了一点信息。于寞给王然琳的饭卡里充了一百块钱，王然琳不高兴了，中午连饭都没吃。

　　江赫叹气：“有这种好事儿，王然琳还不高兴？要是我，我能抱着他亲两口，多好的人儿。”

　　贺宇摸了摸兜里的饭卡，是江赫顺手放在他这儿的，他脑海里闪过一丝想法。

　　于寞越想越气，一脚踹翻桌子，带着怒气从后门冲出去了。

　　孙毅和于寞关系不错，嘴里骂着他不争气，还是跟上去劝慰了。

　　他们刚走，王然琳的同桌惊慌大喊：“她晕过去了！”

　　王然琳趴在桌上，手自然垂下，一动不动挺吓人的。

　　众人围作一团，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个个不知所措，郑曾拿出手机要叫救护车，江赫很理智地挤进人群。

　　“围观什么？”江赫把人捞起，背上，“我把她送去医务室，你们别乱说话，该干什么干什么。”

　　贺宇和郑曾跟在他后面，把人送到了医务室。

　　看起来慈眉善目，宛如弥勒佛的校医，大致检查了一下不省人事的王然琳，把手放进白大褂的兜里，皱眉说：“没什么大碍，低血糖，情绪起伏过大导致的晕倒，让她在这休息会吧。”

　　郑曾松了一口气，先回去通知董泰。

　　江赫说：“贺宇，你在这儿守会儿，我去给她买点吃的。”

　　校医拿了两个吊瓶，“买点巧克力之类的甜点，让她吃些有助于恢复。”

　　江赫问了几个相干的问题，然后离开，去小卖部买吃的了。

　　江赫前脚刚走，安稳睡在床上的王然琳便睁开眼睛，她看起来很精神，不像晕过的人。

　　校医并不像贺宇那样惊讶，他放下吊瓶，说：“什么事至于装晕？看把你同学们急成什么样了。”

　　贺宇其实并不着急。

　　王然琳把他包括进了“同学们”，很不好意思地说：“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贺宇一时无话回答，眼睛看向别处。

　　“我刚才是真的晕了，短暂的晕了一下，很快醒了。”王然琳知道自己做错了，垂下头，“装睡是因为不想待在教室了。”

　　贺宇眼睛转回来，目光落在床沿雪白的床单上。

　　“你可以当我男朋友吗？”王然琳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语气激昂。

　　贺宇猛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