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医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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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萬很苦恼，她发现自己似乎很难找出一个词来准确形容五条悟现在脸上的表情，但靠着她自己的主观臆断，估摸着那大概和吞了只苍蝇差不多。
倒也不至于如此。
虽然作为一个初中生，且还是个没有爹妈教育性别差异的初中生，流萬凭借着她那少得可怜的xing知识还是能明白“接吻不会导致怀孕”这个道理的。
所以嘴唇贴贴这种行为真没必要太在意。
流萬非常坦然，坦然到仿佛只是路过做了一次好人好事，就差没在胸前挂上“不用感谢我”几个大字了。
可她越是这样，五条悟的表情就越是一言难尽。
“……”
“……”
也许是他们两的对视时间过于长久，久到让还处于愣神状态的夏油杰都意识到了不妥。
他顺着流萬的视线转过头去，带着些窘迫地冲挚友打了声招呼：“悟。”
而这声招呼也终于让五条悟的注意力从流萬身上移了开来，“你们两什么情况？”
他一边说着一边向下走了几步。
“就是单纯的接个……”
流萬话没能说完，就被夏油杰拉得一个踉跄，“没什么，我眼睛进沙子了。”
他笑得很是勉强，说的理由就更加如此。
信了你个鬼！在场两个大眼睛选手都没被风眯了眼睛，你夏油杰一小眼睛就更不可能？！
“杰，”五条悟难得地语重心长，“她只有14岁哦！还只是个小鬼哦！和你手机里的那些写真完全是两种风格哦！”
听这话显然是已经认定了自己所看到的。
“不是，那其实是……”
“是被强迫的？”
“……”
说强迫也太伤人了，虽然也没啥错，流萬心虚地望着天。
说真的，她是不太能理解明明2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事，为什么夏油杰就是拦着不让她开口。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信息不对称？
流萬挠了挠脸颊，也不敢再说有关亲吻的事，便只能直接道歉：“对不起。让你有了不好的体验。”
真正的勇士就要敢于承担错误和责任！
她的真诚让夏油杰也跟着莫名不好意思起来，下意识地就开口袒护，“啊…别这么说。没有要怪你的意思。”
“？？？”你们听听你们两说的这是人话吗？！
大概也是认识到这一番对话极具歧义，两人说完就先后选择了沉默。
名为尴尬的领域就此形成，明明只是件小事，可越说这气氛就越诡异，到最后索性三个人都不再开口。
好烦，好想离开。
但凡有粒花生米，她也不至于现在被困在这里受五条悟的眼神谴责。
鬼知道他在谴责个什么。
流萬拿脚尖蹭着地面，尽量让自己无视那如有实质的目光。直到底下又传来脚步声，她才又重新抬起了头。
“前辈！”来人元气十足的声音瞬间冲淡了这里的尴尬，黑发少年朝他们挥了挥手就小跑着上来，“终于找到你们了。”
“灰原，七海。”夏油见状也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出什么事了？”
“夜蛾老师在找你们。”回答他的是那个叫七海的男孩儿，他坠在灰原后头不紧不慢地走着，语气和人一样透着股沉稳，“我就说他两肯定不在教室。”
“那也应该都去找找。”灰原爽朗地笑了笑，瞥见了站在一旁的流萬便有些犹豫地开口问道：“前辈，是打扰到你们了吗？”
“没有，完全没有。”根本没等其他两个回答，流萬就笑着直摇手，这一下简直可以称之为救场及时，“我走了，你们忙。”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她真心不想再感受那种奇奇怪怪的氛围了！
流萬同几人打了声招呼就脚底抹油，一溜烟地跑去了主议会室。
拜刚刚那场闹剧所赐，流萬耗去了不少时间，等她一到会议现场，岳藏那儿也已经结束了他们漫长的聊天。
不过，她这位外祖父的脸色看上去并不好。
能让岳藏这只老狐狸都那么头疼的大概又是关于她的事。
“你想做咒术师吗？”在回程路上岳藏突然没来由得问道。
还真被她猜中了。
流萬叹着气，摇了摇头，“之前没想过，过了半年也不会想的。他们同您说了什么吗？”
但岳藏却没再接话，“算了，此事再议吧！”
他的态度让流萬有些迷惑，却也懂事地抹消了自己多余的好奇心。
自从她干掉了那只特级咒灵后，高专那边就没停止过拉她入伙。不用猜都知道那群猴精猴精的人一定是趁此机会拉着八木沢岳藏好好游说了一通。
幸好她本人不在场，否则耳朵八成也得起茧子。
流萬正暗自庆幸着没碰上车轮战，手机突然跟着响了几声，定睛一看是来自夏油杰的短信。
“黑井小姐在一歧综合医院。”
他没提起刚才的那个吻，也没对此问些什么，只是发来这样一个简单的地址。除此之外，就连其他多余的什么例如“去看看她”之类的建议都没提出。
分寸把握地恰到好处，让人不会在去与不去之间为难，或是感到来自他人的压力。
考虑地过于周到，也过于心细如发。
对自我的禁锢和条条框框设立过多只会越来越累。
一想到从夏油杰那里得来的情绪，流萬难免又开始为他以后的发展感到担忧。
她只能帮他一时……
事实上，吸收负面情绪只能起到短暂的缓解、冷静作用，让人在思考某件事上不至于过于冲动，或是受到那个情绪过多的影响。
在日常生活里，除了那些有心里疾病或是蓄谋已久的人外，大多数时候人类的极端行为是在冲动中做出的，而流萬能做的就是尽量避免这种情况的出现。
如果说人类的人格心里是由本我、自我和超我组合而成，那么负面情感的消除，就更像是清理掉过多的本我与超我思想，让自我的意识回归到一个平衡的状态。
在短时间内，这种方式能够帮助其他人减除不必要的心理负担、压力等等，但长期以往，随着经历事件的增多，它的效果也会逐渐消失。
说来说去，最后还是得靠人本身。
只希望她所想的都是最坏的结果。
流萬记下来那条地址，尽管夏油杰贴心地什么都没说，但出于她自己的私心，潜意识里还是挺想去看望看望黑井美里的。
于是转天，流萬便只身前往了一歧综合医院。
这是一家私人医院，规模不算小，似乎是因为医生、设备俱佳的缘故，前来就诊的患者也是络绎不绝。
但这些在流萬看来都有点陌生——她从小到大就没去过几趟医院！
除了自身很少会有病痛这个原因外，最主要的还是在于医院的特殊性——
这类地方实在太容易滋生妖和咒灵了！
尤其是妖！
虽然强度上没什么值得人在意的，也无法引起什么恶性事件，但人家是靠数量取胜。
在不可视之人眼里还算宽敞的楼道，放到流萬眼前那估计就是拥挤到不忍直视！
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东西几乎影响了她正常行走！尤其是这些没有智商只有本能的小玩意儿总会受本能的影响聚到她这儿来！
简直让人困扰到头大，早知道就该叫犬饲照一起来。
流萬无语地扬了扬手，见实在挥退不了这些小妖，便只能小范围地在身周展开了灵力，起到隔绝的作用。
这样一来才总算是好些。
她按要求在来访者名单上签了字，便沿着护士所指示的方向摸索到了黑井美里的病房。
在来之前，流萬又再次联系了夏油杰了解情况。
而听对方的描述，伏黑甚尔虽然重创了黑井，但好在救治还算及时，在硝子的帮助下至少是把她的命保住了，但也许是大脑受了过大的外力冲击，即便是硝子，也没法做到让她立刻清醒。
总之，短期内黑井美里将会一直陷在昏迷状态中。
流萬推开门，果不其然在床上看到了依然插着氧气管的星浆体监护人。
她随手找了个花瓶将带来的那些花尽数插了进去，然后把他们好好地搁置在了黑井的床头，顺便把床铺边上的窗户也随手打了开来。
初春已经过去，原先还带着丝凉意的春风终于变得和煦起来，吹着让人感觉极为惬意，而医院小道两旁栽种着的樱花树似乎也深受其感召，纷纷冒了花苞开了花。
即便樱花本身并没有什么香味，但看着那些被风带起的粉白色花瓣，还是能从心底里能感受到那股子清甜，唯一可惜的是黑井现在看不到。
流萬搬过一把凳子安静地陪在她的床边，一边看着心电图有规律地跳动，放空着思想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房间里头很安静，只能听到呼吸机里的水泡声和心电检测仪的滴滴声，一切看着都很安稳，但流萬直觉里黑井睡得并不踏实。
她应该是在做梦，但也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体内的情感球体不断交替发生着变化，快速闪动得令流萬有些眼花缭乱。
显然那并不是一个太好的梦境，到后来黑井甚至还隆起了眉。
虽然大脑活跃是好事，但不良情绪并不利于人康复。
流萬站起身，盯着黑井美里的脸一阵打量，思索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撑在对方脑袋两边弯下了腰。
双眼如同嘴部一样，同样也是人类灵魂的通道，虽然效果会差点，但面对黑井这种昏迷的人来说，应该足够有用。
这是个明媚的早晨，气候也令人心旷神怡。本该如此，但泪水却还是不由自主地从流萬的眼眶里滑落。
这不是她的眼泪，他们属于黑井美里。
她在为天内理子而哭泣！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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