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情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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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入硝子这几天的日子过得并不怎么好。
倒也不是说任务繁重很有压力什么的，相反自从她被流萬亲了一口后，心情就前所未有的轻松，就连高压下也再没产生过想要吸烟的冲动了。
可问题就恰恰出在那个吻上!
庵歌姬这几天看他俩的眼神很不对劲，要么就是欲言又止，要么就是一脸“我懂的”的表情，让人说不出来的头大。
其实好几次她也有想着去解释，但话到嘴边，又感觉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反而可能会越描越黑。
说到底作为当事人她也很懵逼！
可显然行为人并不以为意，非常的淡定加坦然，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会造成怎样的误解。
“就只是贴了贴而已，要说的话其实更像人工呼吸。”八木沢流萬如此陈述道。
可那要真像个人工呼吸，还至于被人当成女同吗？！庵歌姬看他俩的样子就差没加上百合花开了！
硝子只觉得自己之前对流萬的认知似乎出现了偏差，这孩子好像也哪里怪怪的！
“前辈，你到底想说什么？”在家入硝子盯着自己叹了第N次气的时候，流萬终于做不到继续无视，放下手里的书问道：“你好像很苦恼的样子。”
“我只是在想你那天为什么突然亲上来。”
“因为你看起来状态很不好。”
“这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原因有那么重要吗？”
“我只是受不了歌姬学姐的目光了。”
“？”
这下换流萬不解了，她歪着脑袋从记忆里提取着庵歌姬这两天的行为模式，却怎么也找不到对方有露出什么让人不舒服的眼神，“她只有笑容变多了点，”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有点暧昧的笑容。”
她的形容让硝子忍不住抱住脑袋，又是一阵哀嚎，“就是这个啊！就是这个！我得给她解释清楚，否则会被当成诱拐纯洁幼童的奇怪JK的！”
“虽然不知道你在纠结什么……”流萬叹了口气，勉为其难地给了说明，“因为要吸收负面情绪。”
“……这个说明给的真的很勉强。”
“因为你当时的负面情绪堆积地过于严重，是会影响到你的心理的，所以我把他们抽取出来了。你看到的那条黑色雾状物就是。不过不用担心，负面情绪的抽取不会影响到咒力本身，就跟萃取一样，只是把不好的东西提取出来而已。”
“所以为什么是通过哪种方式？”
“前辈，你的关注点很奇怪呢。”流萬感叹道，却还是老老实实地给予解释，“有听说过‘七窍是魂魄的通道’这种说法吗？”
“听是听过……”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我一直认为人的灵魂是由记忆和情感组成的，所以要抽取感情通过七窍就是最为便利的方式了。”
“所以亲眼睛什么的也是可以的？”
“前辈你关注的重点真的很奇怪。原因除了从嘴部来要更为高效以外，你不觉得吻其他地方的话会更诡异吗？”
“……”一下子竟无法反驳。
“总之我能说明的也就这些了。”流萬站起身往帐篷外走去，“还有最后一批亡灵要超度，我先去忙了。”
“流萬！”
“什么？”
“你吸收了那些负面情绪就不会有什么影响吗？”
“那点算不了什么。”
流萬说得极为轻巧，就好像只是吃了一份口味不怎么好的食物而已，但作为那份“食物”的生产者，硝子却非常清楚那玩意儿有多么糟心——那是一份沉重到能让人感到胸闷的负面情感。
硝子想象不出来，而接下来的工作也让她没有功夫继续想象，直到庵歌姬找来。
“我给你们带了点吃的。”对方开门见山，顺手就把几袋零食和泡面放在了角落的桌上，“流萬呢？”
“说是还要超度。”硝子停下手里的活问道：“你们那边结束了吗，学姐？”
“已经到了收尾阶段，总算能放松了。这次多亏了你们。”
“这没什么。”硝子被她说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便以找八木沢流萬来休息为借口借机溜出了帐篷。
没能把人都救回来总归是她心里头的一根刺，尽管她没有原先那种难受的感觉了，但这样接受别人的夸赞，还是让她问心有愧。
至少她现在还做不到能跟别人说出“你当我是谁啊”这种自大的话。
家入硝子锤了锤有点酸痛的肩颈，快步顺着眼前的小道一路往下，等走到了头，便爬上尽头的楼梯来到了一处宽阔的运动场——因为车祸的原因，这里也跟着冷清起来，附近的小孩暂时都不再来这儿玩耍了。
如此一来，便被八木沢流萬顺理成章地征用了去，用来做她的超度点。
而拜多方人员不间断的努力，尼崎市确实也比他们来时要好了很多，空气再度变得清新，一开始沉闷、压抑的氛围也已经消失不见。
就算是流萬这种眼神好的，这两天也表达了对现状的满意。
既然人形观测仪说好了，那就一定是好了。
硝子呼了口气，几天的劳累让她现在爬楼梯都有点气喘，不过在运动场里她并没见着自己要找的人。
她下意识的用手指绕着鬓边的发尾转了一圈，就直接横穿了运动场，径直往边上的小林子里走去。
这座运动场地处尼崎市的一座小山坡上，出于合理利用的想法，人们直接将林子辟出一块来做成了现在这样，周边就依然保持着原始的树林样貌。
不过也许是担心孩童勿入从而造成迷路，林子里也很好地做了简易小径，便于人们辨明方向。
而沿着最粗的那条道一直往里走，最后便会豁然开朗，到达一个视野极好的观景台。
在那儿，家入硝子总算找到了仍在工作的流萬。
她并不清楚超度的过程中是否要保持安静，因此硝子便安静地候在一边，等着流萬结束。
说来她以前从没见过别人超度灵魂什么的，就算是和尚做法事那也只是从电视里偶尔看过。但硝子能保证流萬的超度和那些和尚的完全不同。
不用念那些冗长的大悲咒，也不用敲木鱼转佛珠什么的，八木沢流萬就只是那么安安静静的仰着脖子站着。
这在看不见的人眼里大概是个有些莫名的场景，但可视者却能清晰地看到她身边那些悬浮着的闪烁光点——那是灵魂最为纯净的姿态，而越纯净的灵魂也就越容易被看到。
净化到那种状态的应该已经可以被送往三途川了。
硝子倚着身后的树干暗自估摸着，料想着对方应该马上能结束工作，便打算上去打招呼。
可刚迈开步子却又立刻停了下来。
流萬在哭。
泪水突然毫无征兆的就从她眼角溢出，又缓慢地汇聚到下颚处，最终在重力的作用下滴落进尘土里。
可是说哭又大概不太准确，在流萬的脸上见不到一点点悲伤的情感，这反而让那两道泪显得异常突兀。
“你没事吧？” 硝子摸不准她是因为什么而伤心，就忍不住地问出了声。
“别担心，这不是我的。”流萬就好像早就察觉到了她的存在一般，也没去擦掉那些眼泪，朝着她像往常那样勾着嘴角笑道：“他们已经表达不出情感，所以只能由我代替他们来。”
这种情况对她来说大概是稀松平常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硝子只感觉一阵揪心。
说不清道不明的。
“要不停……”
劝阻的话没能说完，就被庵歌姬的呼唤声强行打断。
“硝子！”
对方的声音由远及近，听上去非常焦急。
“在这儿！”家入硝子看了眼流萬，就顺着声音迎了上去，“出什么事了，歌姬学姐？”
“有咒术师失踪了！”
“失踪？”
“好几个人联系不上，我有点担心你们两，就过来了。大概是没被发现的咒灵干的。”庵歌姬说着伸手拽住了硝子的手，“快走吧！”
见她表情凝重，硝子也不敢轻视，连忙高喊了几声流萬示意她跟着一起离开。
他们现在的位置正处于林间，离观望台还有些距离，加上有树木的遮挡，就正好阻隔了相互之间直接的交流。
不过幸好，声音还是很好地传达到了。
没过一会儿，流萬的脚步声便在树林里响起，身影也逐渐显露了出来。
“这里！”硝子冲她招了招手，可对方却忽然停了下来。
“前辈！”流萬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冷硬，“离开那儿。”
“什么？”
“那是妖怪。”
几乎是在“怪”字落下的瞬间，硝子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怪笑声，而那个声线，显然不属于歌姬。
流萬说得没错！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身体的本能让她迅速甩开手，想着往后拉开距离，可那妖怪的反应也不慢，立刻便跟着贴了上来。
眼见硝子就要被抓到，一把泛着寒气的太刀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斜刺过来，以迅猛的速度斩向面前的敌人。
伴随着树木轰然倒下的声音，是一阵阵独属于犬类的呲牙示威声，紧接着一群黑色的狼从树林的暗处踱步而出。
“喂！狸猫！把你泛着臭味的手拿远点。否则……”举着刀的黑发少女沉声道，浑身都在往外冒着杀气，“杀了你！”
那只妖怪似乎被她的气势所慑，属于歌姬的面容因为妖力不稳而开始扭曲起来，大概是怕暴露自己的身份它猛地就转身夺路而逃。
犬饲照想也没想便追了上去，而与此同时流萬的声音也跟着响起。
“别追，阿照！”
犬饲的反应已经不慢，但还是晚了一步。
就在她扭头回防的瞬间，透明的液体从四周的树干、土地里大团大团地冒出，裹住了她身后的家入硝子。
而后遁地离去！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情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