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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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他没有笑，黑着脸：“喂，你不是在做梦。”
可是这时候她已经在啃他的脖子：“小天小天，你到底一天要洗几次澡，你的脖子怎么那么香、而且又白又嫩……嘿嘿，像冻鸡……你记得不，你师父最喜欢配着大美人酿的水晶烧酒吃 冻鸡翅膀，哎哟，说起那个死光头死癞头……”
他眼潭幽幽，想了想，推开她扬手打了她一巴掌，就好像，在春畔扬手折下柳枝，稀松平常。
她怔住。
他重复：“你没有在做梦。”
她呆视良久。
很久，她像听不见：“是你救了我。”
“是。”
“为什么不让我死！是，你做到了，你真的让我生不如死！”
她扬手扇他耳光：“你凭什么打我！十年前，我为了你被爹扇了一耳光，十年后，还要被你侮辱吗！”
但他轻巧擒住了她的手：“如果侮辱你，可以让你不爱我……”
然后他笑了，如同那年他学会的第一个戏法，他纤细手指掐下的一朵焰火。
她知道她爱他。
她欺负他，打他捏他骂他，抢他的东西，都是为了可以理直气壮的在他身边。
因为她不能爱他，她这一辈子都只能要求他在她身边，而不能爱他！
所以只要自私地不让别人靠近他，只要独占他，她就觉得够了。
知道真相时，她十一岁。爹说，他原来是伏鬼师，她作为他独子，必须要传承他的衣钵，做过伏鬼师。
伏鬼师此生不许嫁娶。而她不过是霍成志抱来的孩子。
她把一切告诉他，只除了不许嫁娶没说。
她蹲着，把头埋在双臂间。
她断断续续的说：“阿命，怎么会这样，原来我是用来抓鬼的，原来我是去吃鬼的！爹已经不是爹了，我只是他抱来的！我……卫豚说的对，我没有娘，连爹也没有！我是没人要的东西！”
他蹲在她身边。
他只是轻轻地说：“我陪你，我守着你，我……我要你。”
她抬起头，脸上被眼泪和鼻涕糊得糟糕：“你要我……？”
他脸一红，咬咬牙，“对啊，我、我要你，那你就不是没人要的……”
她皱皱眉：“你咬什么牙，说要我很难么？”
她伸手按他脑袋：“那你就当我的大母鸡好了！”她一用力，他就低下头，“好啦，你点头了。”
他眨眨眼，问她：“大母鸡……？”
她突然笑了：“就像大母鸡保护小鸡仔一样，你是我的大母鸡。”
他看着她的脸，良久，突然说：“霍宝珠，你哭的时候真丑。”
后来他做了鬼算人的徒弟。
她应该待在猫耳村的，她应该好好修习，做个大法师。她却跟着他闯，入大漠，探毒窟。她无法爱他，那么就待在他身边，也够了。
他十五岁那年，着了魔似的杀人。巨舋之战，用奇兵五万，杀叛国之军十三万。之后……他变得越来越不像天命，他化身修罗，她怀疑，他是不是要用天下的血来偿还他的娘！
从他杀死爹的那天，他就不是从前那个羞涩的少年了。但是她还是爱他，不顾一切的要和他在一起。
她想要问他，他已经先开口，你爹死了，是我杀死的。
他说，所以拜托你以后不要再缠着我。
她的身子紧绷，丧父之痛叫她失却力气。
她扭头走掉，质询有什么用，他都已经承认，绝对掌握有利条件，何必自取其辱。
可是不甘心，有什么过错，他要这般恨自己，甚至厌恶自己。
可是她还是爱他。
所以尽管她在他面前再提不起爱，他的眼睛不再看她，他用尽力气去侮辱她，她像是在回应他，陪同他演出，装出自己已经对他不在乎。咬咬牙，逼自己别去爱他。杀父之仇，用心土填埋，她想也不曾想！
她努力扮演好他身边陌生人的角色，可是他不放过自己，玷污姐姐，用计逼疯秦少语，害猫耳村人人不得好死，现在，又要自己杀死自己的孩子！
她对自己说，是，我是爱你，但从此后，我会要你死！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