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草的美食小店（第一部）》离野古道

19、第 19 章

　　第19章打卤面
　　王云毅站在门口喊了两嗓子，藏在木板门口后的老头才躲躲闪闪的出来了。仙草看到对方就是一愣，今天她和这老人还真有缘。只是不知道王云毅将对方带过来是什么意思。

　　王云毅将老头拽到仙草跟前，他没绕弯子直接说道：“这老人家是县城下边村子里过来卖菜的，今天在农贸市场因为不了解这边的规矩惹了麻烦，不仅菜没卖出去，还损失了不少。老人家来一趟县城不容易，现在身上连回去坐车的钱都没有了，我想帮着他把菜卖一卖。”

　　仙草被这个愣头青给逗乐了，“王警官，我这是早餐铺，你上我这儿卖菜不合适吧？”

　　“哎，我知道，我们已经走了好几家小饭馆了，大部分店家都是早上进货，也不缺菜，我就是又渴又累进来喝口水，顺便死马当做活马医问你一下。”

　　仙草又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老头，衣服因为和管理员推拉划坏一道长长的口子，原来背在肩上的口袋瘪下去一小半，拎在手里的蛇皮袋同样也少了许多。老人脸上也不知是羞臊的还是被人气的，整张脸又红又紫。他进屋后头都没敢抬，听见仙草的回答后又缩头缩脑的想要出去。

　　王云毅将老头摁在了长条登上，给他也到了一杯水说：“老人家你别急，喝口水在走吧，仙草和我认识，先歇歇脚别害怕。”

　　小王警官回头和仙草解释，两人走了几家店，有的是客气的拒绝，有的说话便不太好听，好像他们俩是来讹人的一般。别说老农不好意思，就是王云毅自己长这么大也没干过这种事。

　　仙草随口问道：“老爷子，您这卖的是什么呀，打算怎么卖呢？”

　　老头有些紧张的回：“都是自家种的土豆和花生，只不过今天被糟蹋了些，不太好看，闺女你要是想买就看着给个价，给点钱我就卖。”

　　仙草其实就是问问，并没有想要接手的想法，但这老人家实在太实诚了，居然连要价都让自己报，还给点钱就卖，听起来有够悲惨。

　　她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同情心，真要是论悲惨，她所经历过的事不知凡几。自己都还没将日子过明白呢，哪里有时间去管别人。可对方是王云毅带来的，这小警察帮过自己不少忙，对方卖的土豆和花生品质也不错。正好想着转型在下午在卖些炸货呢，价格不高的话收也就收了。仙草蹲下身用手在两个蛇皮袋子里翻了翻。

　　东西都还不错，她也没太纠结，“行啊，老爷子我都要了。咱就按市场价来买吧，但是您得帮我把花生米剥一下壳。不用全剥，就先剥出个三五斤的就行。”

　　一听说仙草全要了，还是按照市场价来卖，老头高兴坏了。他心知自己今天遇见了好人，小警察是一个，对面的闺女也是一个。他们都是为了照顾自己才买他手里的食材。虽然对自己家种的食物质量有信心，但这再好的东西在泥地里又是滚又是踩的，看起来就不上档次。

　　老头连忙应承，“可不敢按原价的，闺女你要是能全买我给你在每斤少一毛。”

　　仙草自己嫌弃麻烦想让人帮着剥一下皮这才给出了原价。没想到老人家还挺讲究。于是双方就半推半就的达成一致。老头是随身带着称的，花生31斤，土豆42斤。那称都扬得高高的，就这还抹了零头。仙草付过款，心里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觉得占了人家便宜。

　　老头很讲信用，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后，便麻利地剥起了花生。王警官也顺便搭了把手，一起忙活起来。仙草一看两人都没吃饭，她便热情的留二人在这里吃晚餐。

　　本来就是想对付一口过水面条的，现在有客人不好弄的过于简单，正好下午买了几斤肉馅，做个肉酱的卤子就算待客了。

　　家里的黄豆酱还是老油条之前做的，菜市场买的青菜做配菜，一顿饭的材料还是够的。

　　仙草大火将锅烧热，都说热锅凉油炒肉可以防止将肉炒焦，她按着自己的想法自由发挥，并没有太多束缚的上灶做起来。

　　葱姜蒜炒出香味后下肉炒熟，加两勺大酱与水一起闷煮，等到肉酱满屋飘香的时候，小火儿煨着。这时候另一边的面条也煮熟了，捞出过水放在旁边。

　　仙草手起刀落的切起了黄瓜丝，要说刀工她是没练过的，但天雷锻体的后果让她手上有力，下刀又快又准。达不到切丝如发的程度，可只听叮叮叮的响声和节奏，黄瓜丝就十分规整好看。

　　一个黄瓜丝似乎有些单调，仙草又切了一盘土豆丝炒胡萝卜丝，颜色搭配起来还好看。冰箱里还有鸡蛋，那就在炒一个鸡蛋吧。都是些好做易熟的食物，不大会儿功夫她就整出了三四个菜。

　　小王警官是城里人，不善于干活。他刚开始剥花生还觉得有趣，花生壳没有炒熟并不容易捏开，用力太大花生碎成了两半。用力太小又掰不开。剥了一会儿指甲还觉得生疼，王云毅有点干不动了。

　　仙草做饭带来的食物香气犹如凝结成实质的雾气一直徘徊在眼前，勾得他频频向女孩的方向张望。老头干活利索又都是干惯了活计动作十分迅速。只不过赶了一天的路，中午又没舍得吃饭，仙草做的饭太香了，他的肚子也有打鼓的迹象。

　　铺子里干活的两个男人有些魂不守舍，就在大家备受煎熬的时候仙草出来解救了他们。

　　“吃饭了”三个字一响起，王云毅动作十分迅速的起身帮忙端菜，一大盆面条，大碗的肉酱、黄瓜丝、土豆丝、还有大盘的炒鸡蛋，将整个餐桌挤得满满登登。

　　黄的、绿的、红的、白的，光看颜色就已经调动起全身的味蕾，迫不及待的想要吃进肚子里。

　　有王云毅帮忙端菜，仙草也就进屋张罗起来。他看那位老大爷几乎将不锈钢盆装得七八分满，里面的花生颗粒饱满颜色鲜艳，一看就质量上乘。老人也是实诚人，就做饭这会儿功夫，已经剥出了快十斤的花生，远比自己要求的多许多。

　　三个人互相客气了一会儿，便一起上桌准备吃饭。大家早都饿了，一句开动吧，王云毅就埋头猛吃，肉酱有些咸，可架不住味道香。配上蔬菜和面条融合起来的口感让人欲罢不能。

　　刚开始那位老人家还不太好意思，仙草帮着盛好面浇上肉酱与菜。等到真的将搅拌后的面吃进嘴里，他就在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都是食物本身的香气，并没有太多花哨的调味，可就是这种原始味道才更勾得人无法抗拒。

　　老头叫刘树林，种了一辈子地，这几年大家种地都用上了化肥。你别说产量确实提升上来，家家户户的田地亩产比过去翻了一倍还多。但要说味道还得是小菜园用农家肥种出来的更好吃。

　　他这回出售的也是自家留着吃的花生与土豆。桌子上的炒土豆丝明明是从他带来的蛇皮袋里取出来的，可这味道与他平时吃的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刘树林贫瘠的词汇无法形容出食物的美味，他只是控制不住那只不停夹菜的手，让他内心备受煎熬。这种有心却无力阻挡的丢人行径让老实人备受煎熬。

　　三个不太善于言谈的人各自低头吃着食物，仙草因为吃过几天净化后的食物，抵抗力要比其他两人更高一些。等她吃完一碗想起来和别人寒暄的时候桌子上的菜已经一扫而空了。三个人面面相觑看着简直比洗过还要干净的盘子和碗，都有些尴尬。

　　仙草觉得尴尬主要是她准备的饭菜少了，桌子上居然没有任何剩余，这对招待客人来讲有些失礼，会让人觉得小气。

　　王云毅和刘树林则觉得他们吃得太多、太快了，好像饿死鬼投胎一样，难道以前没吃饱过饭吗？这可真是有够丢脸。

　　老旧的自鸣钟开始报时，外面的路灯已经全开了。还是刘树林不好意思的先开口说话：
　　“闺女，俺叫刘树林，下洼村人，今天实在过意不去给您添麻烦了，谢谢你和王警官给俺帮忙。俺这个人不会说啥，就是个种地的，要是您觉得俺家的菜还能吃，过几天我在给你们送来点，东西不要钱，就是个心意。我得往回赶了，路上太远，再晚就不好走了。俺们村长家有电话，你们将来要是有啥事需要帮忙就打电话找俺，别看咱岁数大了，干活可是好把事。”

　　王云毅也顺便一起告辞说还可以捎带送刘大爷一小段。仙草把两人送走，回到屋内看着刚刚还坐满了的人的餐桌一下子就只剩她一个人，让人有些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