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草的美食小店（第一部）》离野古道

18、第 18 章

　　第18章红脸的王警官
　　“就是，你家东西咋还不能挑呀，这火腿肠又摸不坏，可不带强买强卖的。”一个跨着篮子的大妈也跟着帮腔。

　　还有一个拽着孩子的中年妇女跟着溜缝：“姑娘，你没买他家东西就对了，上周我们在这买了十根肠，我儿子吃完就闹肚子，拉了好几天。我回来找店主理论，他还说是我们自己吃坏了东西，和他的火腿肠没关系。可除了孩子吃过肠外，家里人吃用都在一块。别人身体都没事，可不就是这火腿肠有问题。”

　　仙草瞪圆了眼睛盯着小老板，她本想冲上去和对方理论的，谁想这些群情激愤的大爷大妈们将她像小鸡仔一样护在了身后，任凭那老板如何说自己手疼也没人相信。总是自己出头闯天下的人，突然间遇到了热情的好人替她出头，感觉还不赖，仙草莫名的开心起来。

　　小老板卖的东西质量确实不好，但因为便宜平时也有不少人像中年妇女一样中过招，大家你一嘴，我一嘴的挤兑他没话说。最后也顾不得找仙草麻烦，只得收了摊位，夹着尾巴遛了。

　　这件事情虽然解决得很快，但获胜群众还有些意犹未尽，大家临散去前都纷纷嘱咐仙草农贸市场里那个摊位老板公道，那个摊位食物新鲜，哪里会有正规厂子打折食物让她学了许多平时没人教的东西。

　　别看买菜这件小事几乎天天都会做，可要想了解其中的门道和诀窍非修炼上十几年不能摸透。小小的农贸市场里，一个又一个的摊位前，谁是诚心实意做生意，谁偷奸耍滑黑良心，老百姓的眼睛都雪亮着呢。也许你今天可以缺斤少两或者以次充好赚多了三毛两毛钱，但时间长了你这家摊位的口碑就坏了。要相信口口相传的力量，书上还说“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呢？县城一共就这么大，昧良心赚来的钱总会有还回去的一天，这也让仙草对做生意这件事有了一种明悟。

　　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仙草却打消了卖炸火腿肠的念头。这种食物质量参差不齐，爱吃的又多是小孩子。就冲着刚刚大家的热情相助，她也不能昧着良心卖品质低劣的食物。反正还有许多可以选择的食物，放弃也不可惜。

　　要是炸丸子那得买肉搅成馅，纯肉馅成本太高了，还要掺些蔬菜或者其它降低些费用。炸丸子这个稍微复杂了一些，仙草心里没底。但她想到豆豆的存在又自己给自己壮胆，还是买了两斤肉准备小小偿试一下。

　　买好东西后，仙草一手拽着菜篮向农贸市场外面走去。看日头已经快5点了，回家准备一下正好可以吃晚餐。她一个没留神，被人迎面撞了上来。

　　仙草下盘很稳，只是身体稍微有些晃动并不碍什么，可正面撞上她的人就没有这种好运气了。对方连着退了三四步才稳住身形。左手拿的蛇皮袋子也掉落在地下，一个有些憨厚的声音不停的道歉，仙草这才抬头仔细打量下对方。

　　撞人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他肩膀上还扛着一个麻袋，穿着褪色严重的迷彩服，裤腿挽起一半，脚上胶底的“老头鞋”全都是泥点。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满脸沧桑。对这种老实人仙草一贯都没什么脾气，也是她自己没太上心，俩人相撞她没事，反倒是对方退了好几步，东西也都掉在地上。仙草帮着对方将蛇皮袋子扶正，嘴里回道：“没事吧？”

　　老头憨憨的笑了下，带着点怯意和焦急地摇头，接过的仙草递来的东西，一边回头张望，一边面色忧虑地走了。这对仙草来说就是一个小插曲，随后便拎着到手的食材往家里赶。

　　刚挤出农贸市场的大门，身后有传来推搡和吵嚷声，刚刚与她有一面之缘的老头让几个红袖标给架着撵了出来。两个蛇皮袋全都被扔到地上，老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市场的管理员和买菜的群众解释着。

　　农贸市场的小摊贩需要花租金才能在这里摆摊卖货，这是正规摊位，不允许卖散货。老汉是从乡下来的不懂这些，他只知道要把自己种的菜找个地方卖了，路上有人指菜市场，他就进来了。被管理员发现以后，老农慌慌张张的逃跑躲避，因此和仙草冲撞了一下耽误些时间，到底还是被抓住撵了出去。

　　老农有些一根筋，也不会变通，只以为城里不让卖货，他走大半天才进了县城，就这样一分钱没卖到，还要在折腾回去他可不干。农贸市场不可能让他进去卖货，堵在门口也影响大家进出。两个管理员一看老汉不听从劝，脾气上来了两边就开始推搡。蛇皮袋子里的土豆和花生也都被踩坏翻滚了起来。

　　看热闹的，还有趁机占便宜捡散落土豆的，整个农贸市场就像开锅了的水般闹哄哄起来。仙草摇摇头叹了口气，这么多人都挤在一处老汉哪里能占到便宜，这也不是她能管得了的。看看滚到脚下的土豆，仙草用手摸了一下，品质还不错，没有太多杂质应该是农家肥种出来的，只是被人又踩又踢卖相不好看。

　　菜市场这边一乱农贸市场里的值班人员就打电话报警，小县城不大，片警的效率还挺高，没等仙草挤出人群呢，警哨声就尖锐的响起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老熟人王云毅王警官。对方高大的身躯在这一片低头捡拾土豆和浑水摸鱼的人中异常高大，看起来有那么几分威严。

　　他一边不停的吹着警哨，一边让大家往两边分开，可惜小伙子还是少了几分经验，他不光让人分开，还强制大家把手里的菜交出来。哪些是买的，哪些是趁火打劫捡来的，这哪里能说的清楚。占了便宜的不愿意放弃到手的利益，没占便宜的又不可能吃亏，本来已经恢复好转的秩序再次混乱了起来。

　　小警察看似威武的身躯在一众家庭妇女间也没有那么好使了，不过几分钟功夫，一身警服皱皱巴巴，脸上也不知道被谁挠了几道，鞋上、裤腿上全都是被人踩的脚印。

　　等到后来的片警吹警哨维持住场面时，帅小伙王警官也露出了一张红彤彤的脸蛋，那可怜巴巴的表情让仙草笑得肚子疼。当然了都是好哥们，她还是别露头让人难堪了，好歹也给警官先生留几分面子。

　　今天买菜波折可真不少，但最后王云毅这个表情，能让她笑一年。仙草像条滑溜的泥鳅混出了人群回到家，准备先把晚餐鼓捣出来慰问一下五脏庙。

　　明天开店的食材要提前准备，后续要研究的炸丸子工作量也不小。晚上来碗过水的打卤面，凉快还简单。仙草最近一段时间训练有速，随着豆豆吃了许多灵心，她净化食材的能力有了些许提高。最直观的表现就净化速度快了，以前净化肉类要十五分钟，先在可以提到13分钟，另外一个不太明显的变化就食物毒素和杂质凝结的更紧实了，这也意味着取出杂质后损耗的食物在变小。

　　炸油条消耗最大的就是油了，现在虽然还没有明确的说法油不能反复使用，但仙草的能力还是让她发现了不妥。清早炸过食物的油温在冷却后用手去接触感受，里面的杂质和毒物可比没使用过的油多了大约三成。这样一来，每日消耗的食用油就不是一个小数目，仙草的净化能力有了任何一点微小的提升，对她节约成本都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女孩一边赶着面条，一边咿呀呀的跟着收音机唱着不着调的戏曲，正唱到“白脸的曹操，黑脸的张飞…”时，王云毅推门进来了，一看他那张被挠的通红的小脸蛋，仙草没忍住又扑哧一声笑开了。

　　一直想要树立威严的王警官，今儿已经见过太多看见他就笑的人了，有交好的同事、严肃的顶头上司，还有平时总愿意拉着他说话的档案室大姐，就连派出所门口看门大爷都刺棱着豁牙子笑个没完。他这颗敏感又脆弱的小心脏已经从别人一笑就扑通普扑通乱跳，到现在谁笑都半天才跳一下。

　　“哎，你怎么也这样，我这都受伤了，不说安慰我一下吧，也跟着笑、笑、笑得没完，快点憋回去，要不我急了”王云毅嘴里说着狠话，声音却有气无力一副惨遭蹂躏的萎靡样子。他进来以后熟门熟路的给自己接了杯水喝，温热又透着股甜味的水下肚，浑身的疲惫和低气压才略微消散。

　　将水杯里的水喝光，他才顾得上回头找人，铺子的木板门四敞大开，可他身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小警察向门口走了几步，奇怪的说：“哎？人哪？人哪去了？”

　　仙草勉强忍住笑意，也跟着好奇的探头向外看：“什么人？你还带了人来，咋地，找我有啥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