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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临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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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着她的手,我近乎是一路小跑。迫不及待的想带她回家。
“慢点,我跟不上了。”她轻轻埋怨,我立刻就放缓了速度,和她并排。
“阿姊叫什么名字?”
“霜枝。你呢?”
“和夷。”
“何姨?”她念出这个名字就笑了。
“和亲的和,蛮夷的夷。”我鼓起脸,假装生气了。
“和夷。”她温柔的念我名字又戳了一下我的脸颊。
脸上的气被戳瘪了。
回到家,我想向母亲介绍她。
“先让客人去洗个澡,别着凉了。”我还没开口,母亲就打发我去烧水。
不放心的回望霜枝,她对上我的目光,笑了笑。
去厨房发现灶上已经有母亲温的热水了。母亲是想和霜枝说话。
我把水兑好,轻手轻脚的想回去听,正巧母亲开了门,我被抓了个现形。
母亲瞪我一眼,我有些委屈,我还什么都没听到呢!
“有什么话等你们两个洗完澡再说吧,和夷,和我去给霜枝找件换的衣服。”母亲转头回了自己房间。
“热水我放在旁边了,水凉了就再加一点。”我拽拽她的袖子。
“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不自觉挠挠头。
进了母亲房间,先被丢了一脸布巾。
“先把头发擦干。”我坐在椅子上擦头发,看到母亲把她压箱底的一件衣服拿出来,我还没见过母亲穿这件,也许是穿过我没有印象了。
衣服很好看,温柔的浅紫色这么多年也没发黄,样式没见过,袖子很宽。
“你想留霜枝在家里?”
“嗯,母亲同意吗?”
“我不同意。可我做不了你的主。”母亲在阳光下细细打量手里的衣服。仿佛再回忆过去。
“母亲真好!”我不知道母亲话的意思,只知道她是同意了,接过母亲手中的衣服,想去给霜枝送去。
“等等,把这个也给她。”母亲将我用的跌打酒也递给我。
我不明所以,但还是拿着瓶子去找了霜枝。
厨房没有门,只是挂了个布帘子,水声几乎没有阻隔的传出。
“霜枝,我拿了衣服,能给你送进来吗?”
“嗯。”她声音带些鼻音,我脸一热。
掀开帘子,起初我没敢抬头头,只是将衣服放在一旁,准备出去时想起了母亲让我给她的药酒。
抬眼,是她伤痕累累的脊背。白皙的后背上,有突出的脊骨和交错的血痕。
“怎么了?”她回头,看到我呆愣眼红的模样。
“和夷,你怎么了?”她语气有着姐姐的温柔。
我低头,吸了吸鼻子。
“母亲让我把这个给你。”我递出药酒的瓶子。
瓶子被一只带着湿气的手接过,我躲出了厨房。
“和夷,你是怎么了?”
“那个药酒是我小时候骑马摔伤的时候用的,用了很快就会好。”
“……嗯。谢谢。”
“没关系,你是我未来的媳妇。”
“噗呲,你母亲说,让我做你的义姐。你才多大,而且是个女娃娃,怎么就知道娶媳妇。”
“……哼,过了这个秋,我就十六了。”才不是这样。虽然母亲的安排更合适,但心里却空落落的。
“吓到你了吧?我背后的伤。”
“……没有。”才没有。
“没你想的那么疼。”她有些无奈的安慰我。
“是你的那些客人吗?”我无意识的用脚划拉地,握紧了拳头。
“是。”她承认了,我愤怒的加重了呼吸,但却不是对她。
“为什么?”
“为了钱……和夷你在生气吗?”
“嗯。”我不想让语气太冲伤到她,所以只发出单字。
“我是被站街的女人捡到的,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知道怎样挑客人才不会受伤,只是最近要打仗,生意才不好做了起来……”
“我知道了。”我抹抹眼泪,不想让她知道我哭了。
“和夷,你过来。”
我又走进厨房,这次,她已经穿好了衣服。她穿这身衣服真好看,只是显得有些消瘦。
她捧起我的脸,捏了捏我的脸颊。
“怎么哭了呀,我又没凶你。”她柔软的手抚摸过我哭的发烫的眼睛。
“你就是有凶我。”我知道自己是不讲理,但却忍不住这样说。
“啊呀,你这不讲理的孩子,好啦~不哭了……”她又被我逗笑了,将我抱在怀里,顺我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