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小甜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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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斯塔克痛斥记者”很快上了各大社交网站的热搜。
“好像他们一天到晚都没事儿闲着只知道看手机似的。”伊芙对佩珀说。
这时候是圣诞前夕，员工们只需要上最后一天班——执行官也不例外。两个普遍意义上的大老板正在窃窃私语，哈皮·霍根站在离她们不远的地方满脸严肃地检查过客们的胸卡。
“好吧，科技在发展，所以只能这样了。”佩珀抬了一下眉毛，耸着肩膀说，“还有一件事，你觉不觉得哈皮当上安全部长以后有点儿……嗯，你知道，过分警惕？”
“或许你希望他别跟你这么‘警惕’，亲爱的。”伊芙亲密地说，表情很是促狭，极具东方古典意味的美丽眉眼间满是俏皮味道，“和我说说你们俩的约会怎么样？”
“噢……嗯，我是说，还不错。”
佩珀微笑起来了。恋爱永远是女孩子们乐于讨论的话题，亘古不变，“我们打算明天晚上出去，他订了一家餐厅。”
“只是餐厅吗？”伊芙乐意和佩珀开这种玩笑，“我还以为你们该要订婚了呢。”
“嘿，斯塔克夫人！”佩珀笑着捶一下她的胳膊，力道与喵喵拳无异，“那或许我就该问你，你和斯塔克先生的进展怎么样。”
伊芙望天，含糊地说挺好的，老夫老妻。
事实上不能说好，托尼的精神状态不对，而她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纽约大战让他们都太紧张了，很难卸下一身尖刺拥抱彼此。
不过，即便荆棘刺破皮肉，那没关系。她愿意把短暂的痛苦当做点心。
“We're gonna be okay.”我们会没事的，她说，“一切都会变好的。”
金发美人担忧地看她一会儿，但到底没说什么。她有意转移话题，“噢，对了，事实上有一件事我想要拜托你。”
伊芙挑眉，这个动作似乎是从她丈夫那里学来，恍然间竟有本尊的风味，而由她做起来更显得韵味十足，像是冷艳浓颜的美人乐得赏赐一个带笑的眼波：“好吧，说来听听。”
“你知道，我四点有个预约。”佩珀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声线也随之压低，“以前的一个同事，老想约我出去……我知道这是工作，但如果我能选择的话——我宁可去跟哈皮聊聊那些胸卡的问题。”
伊芙懂了。
“你想要我帮你顶班是吗，亲爱的？”
“我很抱歉……我知道这很麻烦，但我真的有点儿尴尬。”佩珀确实很尴尬地说，她又开了个玩笑，“不过斯塔克夫人亲自接待可比波兹女士好多了，是不是？”
你说得对。伊芙笑着说。这不是什么大事儿，她点头就应下了。转头就有下属来提醒佩珀预约已至，佩珀连忙给她一个歉意又感激的眼神，踩着高跟鞋行色匆匆地拉着哈皮跑了。
伊芙看着他俩的背影，很有些惆怅和沧桑。
“年轻真好。”她喟叹地对着那个过来通知佩珀的接待员说。
“……但您不是比波兹女士还要年轻许多吗？”那个白人女性有点儿迟疑地说，搞不太清老板是不是在玩凡尔赛那一套。
“不，我说真的。”伊芙又感叹一次，“年轻和热恋都真好啊。”
接待员：“……您说的是。”
整的好像您跟斯塔克先生没有天天在公司秀恩爱一样，呵呵，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只要两个姓斯塔克的凑到一块儿，满公司的人都能磕到饱。
伊芙没再多说，她得去迎接佩珀的那个烂摊子。接待员为她打开接待室的透明玻璃门，她突然很想回头再看门口那颗圣诞树一眼，但她忍住了，因为那有失风度。而她一生都在被风度束缚。
她推门进去，对方本来正在发呆，又或者研究室内陈设。没有见到预想中的人，这让他有片刻的怔愣。
不过这样也好，基里安想。他需要伊芙·斯塔克。
“……噢。”
于是伊芙看到男人如梦初醒般地转过身，又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表情，“抱歉，但我记得我是和佩珀有个预约……”
“波兹女士临时有事，所以你的预约被升级给我了。”开场白无需由她开口，尽管对方是客人，但毕竟有所差别。
她开了个玩笑，又细细品味咀嚼一些东西，“你叫她佩珀是吗，听起来你们关系不错？”
“斯塔克夫人。”男人走过来和她握手，眉眼低垂，对这个话题未有过多着墨，显然意图一笔带过，“下午好。或许我们以前关系不错，但您知道，那太久了。”
“下午好，奥尔得雷齐·基里安先生。”伊芙说，两只手触之即离，她却仿佛感受到男人的小指在她掌心微微一勾。
“……？”
希望是错觉。
“叫我奥尔得雷齐，如果你愿意的话。”基里安说，他似乎鼓励地看着她。
伊芙并不打算接收他的这份鼓励。事实上，他让她想到了托尼。以前——她是说，他们还没完全“在一起”那会儿，她羞于叫他教名，觉得那不合规矩，就叫他“斯塔克先生”。于是他也不叫她“夫人”，但他会说：叫我托尼。
“算了，基里安先生，我们还是来谈谈你的研究。”
伊芙摆手，直截了当地跳过。她可不想回家之后被缠人大猫念叨，虽然她现在正在想他。老天啊，她已经开始想念他了。
在这之后基里安为她展示了他的研究。终极生物。他说，我管这个叫“终极生物”。
他甚至还为她展示了她的大脑皮层——并且他热情地建议她掐他一下，以观察大脑区块的变化。
盛情难却，骑虎难下，兼之伊芙也确实好奇这项技术，尽管她不像托尼那样是纯粹科研出身，有些东西她可能看不明白，但要说不感兴趣，那或许是假话。
她只知道一件事，要论天才，没人能比得过她的托尼。没有人能比得上这个。
但她不知道的是，玻璃房外头哈皮正在跟托尼打视频电话。
“嗨，安全大头先生。”托尼热情地说，“介意让我看看我老婆吗？”
“……拜托，您是不是有点儿太闲了，斯塔克先生？伊芙正在谈一个预约。”
“那不是问题。”托尼似乎正在走下楼梯，哈皮能看见他身后的画面变换，听到皮鞋敲击地面传达来的声响，“说真的，伊芙在干什么呢？”
“好吧，如果你非要问的话——”哈皮说，他看了一眼全透明的接待室，全透明也就意味着他能看到里面发生的任何事情，“他正在接待一位有钱的、科学家帅哥。并且，99年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他，我记得是一次会议还是别的什么？”
“我想你可能在说瑞士那次，”托尼给自己倒了杯酒，坐下，看到盘子里切开的苹果已经氧化，雪白的果肉被蒙上一层看起来不爱干净的浅黄，这让他开始思考这盘苹果到底放了多久，“但我不记得了。总之，他们在干什么？”
“但那个叫基里安的家伙在给伊芙看他的大脑。”
“……什么？”
“他的大脑，先生。伊芙挺开心。”
“……”
“你自己看吧——等一下，噢，我把镜头转过去——你看到了吗？”
“……”
他当然看到了，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搭着他妻子的肩膀，接待室的灯被关上了，昏暗环境里全息影像的光亮像是宇宙中璀璨微光，盛大炫亮。
那种感觉又回来了。他好像有点儿喘不过气来。贾维斯说检测到他有焦虑症，但他想或许不是因为这个。他只是想到从前——他未能拥有她的那个从前。就好像他看她微笑落泪裙摆翻飞，一步三摇，发布会上得体端庄，马里布海滩上俏丽清凉。但那不属于他。
“假使我现在去公司，哈皮，你觉得那来得及吗？”他几乎是迫切地问道。而哈皮好像被他吓了一跳。
“嘿，嘿。你得冷静下来，托尼，没那么糟——他们还在社交距离外呢，这没什么，呃，我以为？”
没有人回答他。那男人把手机放到玻璃酒柜里去了。哈皮可以勉强看到他急匆匆下楼的背影。
他忽然想给自己一嘴巴子，多嘴。过一会儿伊芙又要头疼。时至今日托尼不是因为那些超级英雄的东西冷落又或者疏远妻子——事实刚好相反，他变得愈发黏人了。
很多次伊芙半真半假地跟佩珀抱怨，说自己受不住。这些话就传到哈皮耳朵里来，而现在他希望他们俩幸福平安。
反观伊芙那边，她委婉地拒绝了基里安，理由是他的终极生物听起来很容易就可以被用于军事，“你知道，”她说，“那并不安全，容易滋生私人武装，那样的后果是托尼不会乐意看见的。”
“哦，天啊，让我们别再提托尼了，好吗？”基里安打断她，“现在执掌公司的是你——伊芙·斯塔克——一个比托尼更适合管理与决策工作的新锐天才。”
伊芙挑起眉毛。
“首先，”她说，“你也知道，基里安先生。我姓斯塔克。”
“我很抱歉。”基里安几乎是立马说，但他并没有改变自己的立场，“我的意思是，你不需要对托尼俯首帖耳，也没有他那么自命不凡……”
“其次，”年轻女孩儿平静地说，“我很年轻，基里安先生，但我知道托尼才是天才，我是说，真正的那个。”
“我很遗憾我帮不了你，但我确实认为这是个好点子，你的想法和你的发明……你知道，只是不太适合斯塔克工业。”她最后歉意地说，这就打算送基里安打道回府了。
基里安说没关系。他看起来不温不火，甚至在临别时给了她一个贴在脸颊边的吻。
她不合时宜地开始感叹美国人的热情。尽管这些年来早已习惯，但她还是不得不说——在中国，没人会搞得这么热情浮夸。而她记得法国人过犹不及。
她看起来像是在目送基里安离开，但实际上只是在站着发呆，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再想转头进到公司里时却发现身前站了个人，日光被他挡住，投下高大的影子。
“我看到他吻你了。”托尼酸溜溜地说。这会儿不像大猫了，这是条大型犬。
“哦，拜托，亲爱的。”伊芙失笑，“那是个脸颊吻。”
托尼持续输出：“哈皮说你们相谈甚欢，那家伙还给你看了他的——大脑，是吗？哈，老天，我真的要以为现在流行给姑娘看自己的大脑这一套了。”
“……你猜怎么着，宝贝儿？”
伊芙无奈地踮起脚，和抿着唇看起来满脸写着高兴的丈夫对视。她朋住他的脸颊，就像是在小心翼翼地对待手心里的珍宝，凑过去吻上去之前她预告：“我要堵上你的嘴了。”
……All right.
他想，没有拒绝，抱着她在公司门口把这个吻加深，听到她在他耳朵边说：“我想你了，托尼。每时每刻都在想你。”
我也是，他想说，我好爱你。但出口却转了个大弯，一下子变了味道：“但你刚才可跟一位科学帅哥聊得很高兴，亲爱的。”
“基里安可不是什么科学帅哥。”管他呢，伊芙断然道，“他提了一嘴天才什么的——但我知道，托尼，这世界上只有你才是最天才的那个。你是我的天才和我的宝贝。”
斯塔克夫人今日盘了头发，高高挽起的一个髻，显得干练利落，垂落眉眼时却依有绕指温柔，看一眼都叫人心化水。
托尼本来很有些软化，但他不巧耳朵灵敏，听见几步之遥公司里的小姑娘说斯塔克夫人今天漂亮，每天都漂亮，快圣诞节了咱们组团送她巧克力和花吧。
好啊，另一个小姑娘说，我送巧克力你送花，再问问其他人，我赌五美分他们肯定都打这个主意呢。
……首先，你为什么那么讨女人喜欢？
……其次，他好委屈。
作者有话说第49章 小甜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