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怪娇妻》天地逝水

5、第 5 章

　　夜凉如水水如天。晴翠坐在她第一次见到习灵儿的走廊边，仰望天际的半弦月，眼泪潸然而下。
　　当日，赛仙儿带她到耿家堡的目的就是为了迫使乔楚吟毒发而亡。她知道乔楚吟身中奇毒，除非有她得到解药，或者她能取得天山奇卉——！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她可以不去管乔楚吟的死活，但是，今天早上，当她知晓乔楚吟就是习灵儿时，她的心乱了。从她九岁卖给赛仙儿后，她的死活就再也没有人关心。而习灵儿是除了乐嵘之外唯一真心疼爱她的人，她绝不能不管习灵儿的生死！

　　“晴翠，你在这儿干什么？小心着凉！”乐嵘在乔楚吟的别院没有找到她，刚要到寄月轩找人，没想到在走廊遇到她。
　　“乐嵘，你喜欢夫人，是吗？”晴翠深深地注视着乐嵘，其实，她明白自己以前之所以对乔楚吟大不敬，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乐嵘！耿家堡上下无人不知乐嵘对这位堡主夫人敬爱有加！甚至在乔楚吟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这半年来，乔楚吟仍然对乐嵘关宠倍至！她一定要弄明白，乐嵘究竟爱不爱她？
　　“傻瓜！”乐嵘浅笑着将晴翠拥进怀里，“怪不得乔姐姐一醒过来就让我找到你，对你表明我的心意！看着我！”他支起晴翠的小脸，清晰的开口，“我只喜欢过一个人，她就是你！我的亲亲晴翠！”
　　“为什么？”她问的是关于今天在大厅发生的事情。
　　“当我看到眼前发生的事情时，我真的被吓坏了。不是因为我被冤枉，而是因为我不知道你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直到乔姐姐进来，她告诉我说，‘你可以照顾她，只要你愿意。’于是我马上清醒了。
　　以前，碍着赛仙儿是你的主子，我无法亲近，现在利用局势逼她放开你，对我来说，这是最好的机会！
　　晴翠，你愿意嫁给我吗？”
　　晴翠看着乐嵘深情的眸子，她笑了，眼前的是她一生的良人呀！他没有问自己究竟是谁毁了她的清白，只问她是否愿意被他照顾，她除了说愿意之外，还能说什么？！不！她不会说别的，一切就留到洞房花烛夜吧！
　　乐嵘等着我给你的惊喜吧！
　　“我愿意！”
　　花前、月下！天为媒、地为证！一对鸳鸯在月下畅游……

　　一大早，耿家堡就沉浸在喧哗热闹之中，为什么？因为今天堡主要大家一起到前厅用膳。听清楚吆，是全家人。这就表示包括夫人在内，都要到前厅。

　　“董大叔，你怎么了？”小丁瞧董大厨这几天一直心神不定，不禁纳闷。要知道平时董大厨在为堡主烧菜时，都会喜滋滋的，现在是什么情形？
　　其实，也不光是董大厨，就连他自己这几天也总觉得不对劲，好象少了什么似的！

　　“董婶，堡主在催了！”小于看着董婶心不在焉的翻着茶具，提醒到。
　　“小于你有没有发现少了什么？”董婶叹口气，“以前灵儿总会在我起来之前把早膳要用的餐具准备好！哎！”
　　“是呀！好几天没有见到灵儿了！听说上次她躲到客厅偷听堡主他们谈话被莫总管发现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她了。会不会是莫总管赶她走了？”
　　“不会！灵儿是我的人，要辞退她，必须经过我的同意！”董婶暗暗心惊，不会被这傻丫头给说中了吧？灵儿真的被逐走了？那么古怪精灵的丫头！

　　“有刚，在找什么？”常云衢一早就见莫有刚探头探脑的出现在松院。
　　“我在找习灵儿！”莫有刚咬牙切齿，“自从上次她仍了一条蛇在我的床上后，就没了踪影。害我这几天一直被董婶骂。真不知道那不男不女的小鬼有什么好？全耿家堡的下人都在找他，就连除了做饭什么也不管的董大厨都向我要人。我做什么了我呀！我被那小鬼整的还不惨吗？！”一会儿是满屋的蟑螂，一会儿是茶水里的巴豆，一会儿是衣服上的脂粉味，更恐怖的是他不知道从何处得知自己害怕蛇，居然抓了一条七尺长的大蛇放到他的床上，吓的他，三天不敢睡在自己的房间，还被四少爷耿敬韫嘲笑！
　　这也没什么，每个下人见到他都向他打听习灵儿的下落，这也没什么，更扯的是自从小鬼失踪之后，连带的他自己有觉得像是少了什么！
　　“那个有趣的小鬼？”常云衢扬起嘴角，他自然知道莫有刚的意思。习灵儿的确是令人又爱又恨。
　　莫有刚因为长的五大三粗，又一脸横肉，几乎所有的人都惧怕他，包括在耿家堡工作的下人们。不过，习灵儿的几次恶作剧下来之后，莫总管的威名是锐减，致使下人们不在无缘无故的惧怕莫有刚。这对莫有刚来说是好事一件！
　　事有两面，人有因果。不被人惧怕当然好，可是被人逼供的感觉就好吗？莫总管不禁仰天长笑！

　　赏荷斋。
　　耿家四兄弟早已坐在赏荷斋内等候其他人的到来，以及至今尚未上齐的早点。奇怪！以前这个时候，董婶早就已经准备好早膳等待他们用膳，怎么今天这么慢呢？四兄弟相视无言。即使有怨言也不敢出声，谁让董婶的当家的是他们的“衣食父母”呢！
　　哎！等吧！

　　赏荷斋的对面是一个种满睡莲的池塘，微风习习，扫过满塘的莲花，带着沁人心脾的花香，钻进爱花人的鼻喉。耿敬擎望着满塘的睡莲，想起乔楚吟那满圆的花卉。
　　她可会来？

　　“董婶，董大叔不舒服吗？”耿敬辰一脸无害的问到。
　　“是不舒服！”少来！灵丫头都失踪了，谁有心思给你们做大鱼大肉！

　　“不行！我吃不下了！”耿敬奕放下碗筷，他的胃被董大厨养叼了！稍有不对味就吃不下！
　　“董婶，麻烦你让董大叔好好休息，早日康复！别再虐待我们的胃了！好吗？”连一向最不挑嘴的耿敬韫都心怀不满了。
　　这下子董婶终于有了做人家下人的自觉，“对不起！各位少爷，我回去就说说我家当家的！”
　　“吃饱了就散了吧！”耿敬擎面无表情的下令。他知道自己是在迁怒，可是他就是忍不住，他要疯了！
　　她为什么不来用餐？为什么？昨天刚喊过他“夫君”，今天又成“陌路人”了？！

　　腊梅找遍厨房也没有发现董大厨的影子，无奈之下只好去找董婶。她远远的看见董婶还在伺候主子们用膳，心下不禁着急！小姐已经四天没有好好吃饭了，今天早上终于想吃董大厨做的甜点“红颜开口笑”，却找不到人，还好小姐有告诉她，董婶也会做这道菜！
　　可是？

　　“有事就过来说！”耿敬擎终于受不了腊梅的躲躲闪闪，刚才一脸的傲气到哪儿去了？我家小姐不来用膳！哼！连乔楚吟的一个小丫头都没把他放在眼里，若非乔楚吟是他的妻子，他真的会给这丫头一点颜色尝尝！
　　“是！堡主，我家小姐想吃‘红颜开口笑’！董婶，可以吗？” 腊梅虽然对着耿敬擎说话，却是在询问董婶的意见。真不愧是“江南第一庄”的人，有气魄！够胆量！
　　“我不会做！”董婶一口回绝，笑话！若是半年前，她也许不介意做给乔楚吟吃，但现在，免了！
　　不过，她怎么会知道她也会做“红颜开口笑”这道甜点？除了董大厨和习灵儿没有人知道她也会做这道甜点！习灵儿，一想到这个小鬼，她就又爱又怜！这小丫头究竟到什么地方去了？
　　“董婶，我知道你会做的！小姐说，四天前，她还吃过您做的‘红颜开口笑’呢！求您了！小姐已经四天没有吃东西了！”腊梅说着跪了下来，“小姐还说您十分疼她！您一定会做给她吃的！求求您！董婶！小姐的身子越来越差，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您就当看在小姐化名‘灵儿’帮您打点堡主他们的膳食上，给小姐做一餐吧！”
　　“她……她是灵儿？！”有震惊有不可置信，但是董婶相信腊梅说的是真的！
　　“不！我不相信！那玩劣的、气死人的习灵儿怎么会是夫人？！”莫有刚失态的喊起来！
　　相较于众人对乔楚吟是习灵儿的不可置信上，耿敬擎关心的是另一件事，“你说她支撑不了多久是什么意思？”
　　“堡主，求求您让董婶为我家小姐做‘红颜开口笑’吧！”
　　“董婶，你去做饭！腊梅，你给我说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耿敬擎直接命令到。

　　五年前的一个冬天的晚上，乔楚吟救了一对被仇家追杀的师兄妹。在这对师兄妹住在乔家养伤的日子里，师兄和乔楚吟相爱了。他们很幸福！可是忽然有一天，这对师兄妹不告而别。师兄留下一个药方交给乔老爷，说是如果有一天，乔楚吟开始口吐鲜血，就按药方给她抓药，并且叮嘱乔老爷，千万不要让乔楚吟动肝火！否则，一旦气怒攻心，即使大罗神仙也束手无策！
　　本来乔老爷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直到两年前，乔楚吟开始吐血，大夫找不出原因，乔老爷才相信了那个师兄所说的话。
　　其实一切如果就这么简单就好了。可惜，天不如人愿，半年前，那个师兄又出现了。他告诉乔楚吟，乔楚吟只剩下半年的生命了！而且，毒发时，全身都会溃烂，面目全非。而且脾气将会十分乖张！
　　所以，乔楚吟选择自杀！
　　谁知道人没有死成，反而失去记忆！
　　于是，她变成了习灵儿四处乱串。
　　……
　　故事讲完了。一切应该结束了。是吗？
　　在众人的沉思中，腊梅悄然离去。
　　睡莲依旧，和风依旧，人也依旧。只是空气中多了一分凝重，少了一分平静。
　　是的。故事讲完了。但是，舞台尚未落幕。
　　在人们心中无所不能的“天下第一堡”——飞鹰堡堡主耿敬擎将会如何对待他的即将不久于人世的妻子？成了耿家堡所有人的心中最关心的问题！此刻，乔楚吟半年来的所作所为似乎不在那么重要，人们心中只有一个请求：上苍请让乔楚吟（习灵儿）活下来！

　　“师妹，放手吧！”
　　“不！我一定要让她死！”
　　“她没有对不起你！”
　　“但是她对不起大师兄！”
　　......
　　夜幕沉沉，几点星月，传递着骇人听闻的仇恨。
　　在耿家堡三十里的破庙里，一对男女制定了最后的计划！

　　飞鹰堡乾坤楼。
　　“大哥，赛仙儿回来了。”常云衢看着讳莫如深的耿敬擎，再一次庆幸，眼前的男人不是自己的敌人！不过，他真的很佩服耿敬擎，随便想一想，都能知道究竟是谁对乔楚吟不利。真有他的！
　　“查清她的身份了？”
　　“哎！大哥，这就是奇怪的地方！怎么也查不出他们的来路。他们就像凭空生出来的似的！毫无线索可以询查！”常云衢也觉得奇怪，依他在江湖上的阅历，不可能找不出赛仙儿的真正身份。
　　耿敬擎没有做声，他记得乔楚吟以前曾经对他说过，无论将来赛仙儿对她做了什么，他都要放她一马！难道乔楚吟早就知道赛仙儿进飞鹰堡的目的？
　　“大哥，我想我们最好是去问一下大嫂！”常云衢提议到。毕竟他们在这儿猜测也猜不出来真相，去问当事人是最好、最准确、最捷径的方法！他有太多的疑问！腊梅只说是一对师兄妹惹出的祸害，但是那对师兄妹姓谁名谁？师承何处？还有乔楚吟为何嫁给耿敬擎，在她已有爱人的情况下？又为何要上吊？究竟是什么促使一向刚强的乔楚吟对赛仙儿颇有忌惮？等等等等！这些都是二人心中解不开的谜！
　　“你先去休息吧！让我在想一想！”耿敬擎疲惫的锁起俊眉。当初要赛仙儿进门，为的是气乔楚吟对自己的无所谓，谁知道赛仙儿与乔楚吟之间居然有这么大的恩怨？“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耿敬擎承受不起如此的罪过！
　　常云衢看了一眼耿敬擎明白自己没有插手他们夫妻感情的余地，默默的退了出去。
　　奇卉院。
　　一袭白衣飘拂在青绿的的芳草地上，我们的将要到冥府喝茶的习灵儿习大小姐居然枉顾自己的命不久矣的“小命”在离地三尺的秋千上大玩高空游戏。还用她那软绵绵的嗓音惊心的“慢慢的无力的拼命喊”，“腊梅，荡高点儿！再高点儿！”
　　这就是耿敬擎进奇卉院看到的情景，差点儿把他的三魂七魄给吓跑，立即喝道：“放肆！腊梅，你要害死楚吟吗？”说着，飞奔过去，抱下习灵儿，紧紧的拥在怀里，“楚吟，你要吓死我？！”习灵儿一阵晕眩，她还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人已经在耿敬擎的怀里了。好温暖！尽管她快要窒息了，仍然不想离开耿敬擎的怀抱，在他的怀里的感觉就像在爸爸、哥哥们的怀里一样温暖。
　　“堡主，小姐不能呼吸了！您松手呀！”腊梅眼见习灵儿不能喘息，急忙叫耿敬擎放手。
　　闻言，耿敬擎放松了紧箍住习灵儿的双臂，“不舒服还要玩秋千！恩？”他一直以为自己对乔楚吟的感情已经过去，可是当刚才他看到那紧张的一幕时他的心差点儿失去呼吸，他终于确定，无论乔楚吟心中住着谁，只要她还是自己的妻子，那么他就会用自己的生命去爱她！
　　不过，乔楚吟从来不玩秋千的！难道人失去了记忆连习性也会改变？
　　“无聊嘛！你不知道腊梅有多么跋扈，不准我去找董婶，不准我去厨房，不准我离开‘奇卉院’。哎！我想我是天底下最没威严的主子！连出恭都要向丫头报备！我好可怜呀！窦娥都没有我冤呀！天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天？呜！可怜的……”
　　“好了，小姐！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呀？我跟春夏秋冬一直陪你玩，还不够呀？” 腊梅受不了的打断习灵儿的唱腔，扪心自问，小姐没有做什么天理不容的坏事呀？怎么自杀未遂之后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古怪精灵、爱玩成性，比三岁顽童还要刁钻、难哄！
　　真怀念以前那个温柔贤惠、静若处子的小姐！
　　“这是六月飞雪！”习灵儿瞄了一眼身旁的耿敬擎，露出野心勃勃的笑容，“我以后在讲给你听！腊梅，我要陪夫君四处走走，你先退下！”
　　“不要了，小姐。堡主，还有公务要办，没空陪你。还是我陪你在花园散步吧！”腊梅一脸坚定。去！她真当自己不明白她的诡计呀！如果不盯紧点儿，恐怕自己跟春夏秋冬又要倒霉了！真高不清楚小姐哪儿来的那么多的精力！明明知道自己两个时辰昏迷一次，还越“昏”越有劲，说什么适当的运动能够加强她的抵抗病毒的能力。天知道她运动“过头了！”
　　哎！荡荡秋千，掏掏鸟窝，玩玩捉迷藏就叫“运动过头”！古人呀古人！怪不得古代的女子向来薄命，闷死的嘛！
　　习灵儿朝天翻翻白眼，这小妮子，给她点颜色她居然给她开起染坊来了，“腊梅，你说是我跟堡主的感情重要，还是那八百年也做不完的公事重要？或者你希望堡主舍我而就赛仙儿？”
　　“不，不，小姐我……”
　　“好了，退下！”习灵儿威吓一声，每次都要让她搬出主子的头衔，腊梅他们这群小丫头才肯就范！
　　耿敬擎从头到尾没有出声，他从没有见过乔楚吟这么伶牙俐齿的模样，为什么会这样？？
　　自杀前后的乔楚吟变化太大了！若非这张脸还是那张脸，他真怀疑是有人假扮了她！
　　“也！我终于自由了！万岁！耿敬擎，谢谢你！啵！”习灵儿得意忘形的亲了耿敬擎一下。
　　耿敬擎愣住了！望着习灵儿一脸的开怀，不禁跟着笑了！她变成了这样是好是坏，耿敬擎无从确定，但是他确信他喜欢乔楚吟这样的变化！

　　“我带你去集市，好吗？”耿敬擎温柔地问。
　　“好！我一直想亲眼看一下你们这儿的人如何交易？”习灵儿指的是古人是不是随身带一大串铜钱去市场，而耿敬擎却以为她是想看一看北方和南方的集市有何不同？也差不多了，都是“不同”吗？！
　　习灵儿见耿敬擎转身迈步，不觉呆住，他要去准备什么东西吗？怎么不跟她说一声就走？太没礼貌了！古人不一向是“礼仪廉耻”的最佳代言人吗？
　　耿敬擎走了几步发现习灵儿并没有跟上，不觉回头，“楚吟，怎么不走？”
　　“奥！来了！”原来是让她自己跟上呀！
　　习灵儿努力跟上耿敬擎的步伐，可惜他的步子实在是太大了，她只好快跑几步拽住他的胳膊，这样就不怕跟掉了！耿敬擎深深的望了习灵儿一眼，没有拿下她越礼的小手，只是心中滑过一丝暖流，渗进他的心灵深处。

　　在熙熙攘攘的集市上，有一个身穿淡蓝色细衫的女孩子牵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在人群中穿梭。一会儿，看耍杂技；一会儿拿花粉；一会儿，扯着男子要冰糖葫芦……那张动人的小脸，妙趣横生。惹得路边的小贩们频频相望，生怕错过女孩的下一个表情！
　　“耿敬擎，我还要吃冰糖葫芦。”原来是我们的习灵儿小姐，难怪！在二十一世纪，她出入的都是精品屋，哪里享受过这种自然的人文集市！
　　“不行！你已经吃了十三只了！”耿敬擎表示不在支持！要命！一个人连吃十三只糖葫芦都不厌烦，他真服了习灵儿！“江南第一庄”的乔家大小姐真是这样吗？！耿敬擎不禁怀疑老爹和常云衢是不是搞错了？他们说的那个“举止端庄、柔和有礼”的乔楚吟吗？
　　习灵儿努努小嘴，又来了！好吧！“夫君，”——习灵儿必杀招，又现江湖，软软的嗓音，软软的身子又一次蹭上耿敬擎的身躯，吓的他急忙推开蹭来的娇躯！习灵儿是真的玩上瘾来了！
　　“楚吟，大庭广众之下，这成何体统！”
　　“不嘛！夫君，我就要吃冰糖葫芦！”习灵儿不依地嚷到，纯天然的冰糖葫芦呀！在二十一世纪这可是千金难买的绿色食品呀！呆子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大吃一顿呢！偷瞟一眼耿敬擎，没反应！
　　用力掐一下大腿，挤出几滴眼泪，“夫君！”
　　耿敬擎欲哭无泪，“好了，算我怕你！”摸摸鼻子，掏腰包。谁让他是她的“夫君”呢？

　　习灵儿在一个卖胭脂水粉的小贩面前停住。小贩见习灵儿和耿敬擎衣着不凡，料定他们二人是大家人家，随眼明手快的介绍到：“姑娘，要点什么？我这儿的货式齐全，价格合理。您瞧，这是上好的胭脂，姑娘你肤色白皙，搽上这种丹红色的脂粉肯定好看；还有这个翡翠玉镯，都是上品……”
　　“我要那个镶金的锦囊！”习灵儿打断小贩的自吹自擂，拜托！她的习大小姐也不是白当的好吗？她会分不清楚真假！
　　“送你！”习灵儿把锦囊交给耿敬擎，算是报答他带她出来玩。当然，一看耿敬擎那副感动又不可思议，还夹杂着惊讶的表情，她就明白，他又胡思乱想了。“我不知道我们以前的日子是怎么过的，我只知道如果我们还要继续一起生活，那么就让我们都忘记曾经发生的事情，好吗？”
　　耿敬擎深深的凝视着习灵儿，看到习灵儿肯定而又认真的眼神，他缓缓的开口承诺：“好，我们重新来过！”
　　“啊——好吧，先从第一件事情开始，敬擎，我又要晕了！”说完，习灵儿真的晕了过去。两个时辰一分不差！古人的毒药的确“童叟无欺、货真价实” ！这是习灵儿晕倒前的最后一个念头！真要不得，即使阎王给了她百岁阳寿，但她也差不多好吗？毕竟她对与这点毫不知情，不是吗？干嘛表现的那么不计较生死？
　　吓的“天下第一堡”的堂堂大堡主耿敬擎先生——不！应该是壮士？也不对！是——是什么呢……好吧！姑且称之为公子吧！一路狂奔回飞鹰堡，刹那间，一张国字脸变成了“阎罗脸”，吓的路人纷纷后退，生怕惹祸上身，而他似乎也忘了，用骑马的要比用双腿的要快多了！

　　“腊梅，快去煎药！夫人又晕倒了！”耿敬擎抱习灵儿回到奇卉院，立即吩咐腊梅去煎药。
　　“药在这儿！”腊梅算好时间就等习灵儿回来吃药。真佩服自己！不过，有了习灵儿这种主子，想不佩服自己都难！每次出门都要让她准备药水伺候，她老人家倒好只要负责晕倒、睡觉、喝药就好！
　　乒乒乓乓、叮叮当当，摆平习灵儿之后，耿敬擎问到：“夫人多久晕倒一次？”
　　“回堡主，两个时辰一次！”
　　“除了解药之外，还有别的方法救她吗？”
　　“老爷曾经说过，金玉七彩花就也可以救小姐！”
　　“好了，你下去吧！”耿敬擎挥挥手让腊梅退下，眼见腊梅就要到门口了，他忽然又开口，“以后记得称呼楚吟为‘夫人’！下去吧！”
　　“是！”腊梅带着纳闷退出房间，堡主今儿个是怎么了？他不是一向不理乔楚吟的事吗？连上次小姐自杀他都没有来探望过小姐，摆明不在承认小姐在飞鹰堡的地位，现在怎么忽然计较起她对小姐的称呼了？！不过，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