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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繁昌县旖旎 ...

  •   “要不咱们去问问景晖兄?”文木征询地道。
      “嗨,问他也白搭,”吕静娴手掌一摆,摇头道,“他现在正值关键期,一门心思在修行上,都快走火入魔了,还是不去吓他了。”
      “景晖兄一直在静修啊?”文木心里道,我又不是地府的冥差,怎么就会吓到他了,本想借机赔个罪,这老姑婆却是明摆着不给机会啊。
      “可不就是,自从姜谷主以神丹相赠,他生怕浪费了神丹的神效,一心一意在静修。”吕静娴腹诽,要不是怕惹你不快,我哪会将他强迫于后山不出啊。
      “那个……吕门主,”文木有些尴尬地道,“其实吧,修行也不在静修一途,出外游历更能增长修为,景晖兄修为过人,乃吕门中兴力量,吕门主万不可埋没了人才啊。”
      “呵……青阳尊抬爱了,阳儿他吧……唉,一言难尽呐。”吕静娴这才明白文木的真正意图,原来是来为吕阳说情的,应该是知道自己已将吕阳排除出门主候选名单了。
      “吕门主是不是有什么忧虑?”
      “老身也知道,一家门府能出个阳儿这般人才极不容易,好在他本性良善,无论将来在什么位置,天柱山要是遇到什么困境,他决不会袖手旁观。”吕静娴不是没有考虑过重新将吕景晖作为接班人培养,但门主的人选一定要有自制力和忍耐力,要有奉献精神,一想到吕景晖的不理性作为她就甚感担忧,天柱山上上下下近千号人,稍有不慎,伤筋痛骨,故而思前想后,还是狠下心另择他人。
      “既然吕门主这么说,那我也不再啰嗦了,”文木见吕静娴一副无可奈何的失落样,心有不忍,“晚辈在吕门主面前立个誓,今后天柱山若有用到空灵谷之处,木定当尽心竭力,全力周全。”
      “有青阳尊这话,老身虽死无憾。”吕静娴动容地向文木长施一礼。
      离了天柱山,姜尔雍一行折道向东,直奔秀州(今上海市一带)。
      “小师尊,吕门主是有事求您吧?”朱吉龙远远见着吕静娴向文木施大礼,心下甚是好奇,在路上便忍不住问了起来。姜尔雍测算了下大概的行程,不用那么赶,故而他们走走逛逛,甚是悠闲。
      “你小师尊的事,要你操什么心。”姜尔雍训斥道。
      “呵……”朱吉龙摁了摁鼻子,“吕门主不是出了名的执拗么,都说她是天底下脖子最硬的女人,从不向人低头,现见她在小师尊面前躬身施礼,心里好奇得要命。”好吧,我知道大师尊其实也挺想知道他们到底在谈论什么,我就当个没有眼色劲的傻子吧,探探实情。
      “前几天,天柱山来了个不速之客,恶斗了一场,我跟吕门主表了个态,说吕氏今后若有危难,空灵谷愿随时支援。”文木自是知道朱吉龙的一片孝心,便简单说了个大概。
      “喜宴后与竞之先生闲谈时,倒也听闻了这事,”姜尔雍轻叹一声,“说是来者修为高得吓人,天柱山倾巢而动,众人围攻竟讨不到一丝巧。”
      “我猜测应该是屠标那厮,”文木走着走着,又攀上了姜尔雍的手臂,“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找吕阳的茬。”
      “我也想了半天,能在天柱山来去自如,视吕门精锐如无物的,放眼天下也没几人,检点一番,不可能是嬴九效蔡轻鸿郑拂岚他们,应是屠标无虞。”姜尔雍点点头。
      “吕氏子弟在江湖上声名甚佳,在民间素有活菩萨之称,姓屠的妖孽招惹天柱山不是自泼污水么。”朱吉龙心下嘀咕,小师尊在晚辈面前怎么一点形象都不顾啊,都跟大师尊快融为一体了,这么喜欢粘着大师尊,干脆把自己缚在大师尊背上呗。
      “虱多不痒,债多不愁,屠老贼已是众矢之的,哪会在乎什么污不污水的。”闵空青接话道。对小师尊这副赖皮狗的德性他也甚是看不过眼,很自觉地走到了他们的前面。
      “屠标以前都是唆使屠氏子弟作恶,自己很少会露面,一向神出鬼没,现在接二连三的出来生事,事出反常必有妖,熙哥哥觉得他的目的是什么?”文木在姜尔雍耳边道。
      “杜鹃门成了一片废墟,屠标想借刀杀人已经没了刀,也只能自己亲自动手了。”文木离自己太近,姜尔雍觉得耳朵有点痒痒,心想闲弟肯定是故意来霍霍自己的,考验我的定力,好吧,晚上我就遂了你的意,好好疼疼你,看你明天还会不会在弟子们面前这么猖狂。
      “阿爹,”姜回插嘴道,“孩儿觉得姓屠的妖孽是奔咱们来的。”
      “不会吧,奔咱们来的?”虞炯摇头道,“他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小师尊的法力,要是主动找上门来,岂不是寿星爷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老大说得也有道理,”文木却肯定了姜回的猜想,“一路行来不离他的影子,肯定是针对咱们的,毕竟他与蔡引烛蛇鼠一窝狼狈为奸多年,虽然蔡引烛这么多年来利用他,但他对蔡引烛应该是一片真心,想找我报仇那是一定的。”
      “闲弟,从这几起事件来看,我倒觉得他不是想为蔡引烛报仇,可能就是纯粹给咱们添添堵。”姜尔雍想了想说道。
      “给咱们添堵?”朱吉龙不相信地道,“屠老贼虽然法术高强,但在小师尊面前还是不值得一提,兔子跑到老虎窝边来拉屎,他图什么呀?”
      “你小子会不会说话,什么叫老虎窝边拉屎,恶不恶心呐。”文木瞪眼道。
      “大师尊,会不会他真是想替蔡引烛报仇?”闵空青对姜尔雍道。
      “报仇?哼,那他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文木冷冷地道。
      “静观其变吧,”姜尔雍摇了摇头,“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我还是觉得不像是找咱们复仇。”
      行至舒州桐城县(今安徽安庆市桐城)嬉子湖边,没想到又遇鱼精作乱,所幸这次倒没渔民遇害,也就拱翻了十几条渔船。
      文木仍让几个小的出手,折腾了半天终于将那鱼精给制伏了,是条乌鳢,竟有扁担一般长,在它的头壳中也发现了锁元钉。
      “屠标那厮到底想折腾什么呀。”文木捏着纤细的锁元钉盯了半晌。
      “闲弟能感知到他的踪迹么?”姜尔雍眉头蹙了蹙。
      “那家伙擅于匿迹,很难捕捉到他的气息。”文木郁闷地摇了摇头。
      “大师尊,咱们岂不是没办法治得了他?”朱吉龙丧气地道。
      “不是没办法,只是比较棘手,”姜尔雍伸手轻轻地替文木理了理一束乱发,缠进头顶的发髻,“如果绯院下达天府令,号召全道门出动,凭着各门府精锐的探灵术来搜寻,屠标再厉害也无处可逃。屠标虽然为虎作仗,替蔡引烛干过不少坏事,但除了与咱们空灵谷有深仇大恨外,其实与他水火不容的门府却是没有几个,加上动员全道门出力非同小可,劳师动众,人力财力耗费巨大,绯院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下达天府令的。”
      “大师尊,这么说来,大少爷的仇岂不是报不了。”虞炯郁郁地道。
      “此行结束,回谷后我会再作打算,”替文木整理好散乱的头发后,姜尔雍拿出手帕,又替他擦拭手上的淤泥,“动用咱们空灵谷所有的人脉,不怕揪不出那老贼。”
      “要咱们花钱去请托鹤使鹿差么?”朱吉龙暗戳戳地道,大师尊啊,您这是把小师尊当儿子般宠吧,我跟师兄与妖作斗时,小师尊就在一旁袖手旁观,捏根针大的锁元钉手上能脏到哪去呀,我跟师兄都快成泥人了您老眼神都不给一个。哼,等我成了婚,我也要当着您老人家的面把我家娘子捧在手心上宠。
      “花点钱财算什么,为了给回儿报仇,哪怕是散尽家财,也要找到屠标老贼。”文木恨声道。
      “阴魂不散,怎么一路上都有他的影子啊。”朱吉龙忍不住抱怨起来。
      “瓦埠湖倒能理解,这么小的一个湖也出了鱼精,是有点费解。”姜尔雍沉吟道。
      “熙哥哥,嬉子湖这一带的灵气并不是很盛,乌鳢要在这种环境下修炼成精不太可能,”文木分析道,“会不会是屠标那老妖精从别处召引过来的?”
      “嗯,我觉得也是从别处引过来的,”姜尔雍点点头,“毕竟被施了锁元钉,屠标操纵起来相对方便,应该是知道咱们会路过此地,所以把它撂在这恶心恶心咱们。”
      “阿爷,蔡引烛攻击绯院时带去了成千的妖禽妖兽,难道他还留了一部分豢养的妖禽妖兽没带过去?”姜回难以置信地道。
      “精与妖是有很大差别的,更别说这些鱼精了,”文木解释道,“离开了水域,鱼精根本发挥不出它的妖术,蔡引烛带去也是白搭。”
      来到太平州繁昌县(今安徽芜湖市繁昌区),已是日落西山,便在城中找了家客栈投宿。
      第二天,日上三竿了还未见师尊开门,虞炯忍不住去敲了敲门,从里传出姜尔雍的声音,让他们自行去吃饭,不用管他们。
      四个小的吃完饭,想再上楼去问安,不料姜尔雍这时施施然地下来了。
      “大师尊,咱们什么时候动身?”朱吉龙问道。
      “不急,你们先去街上逛逛,看看有什么好的特产,”姜尔雍坐下道,“别去打扰小师尊,他昨天有些劳累,让他多歇息一下。”
      “好的。”虞炯赶紧把小二招过来,给大师尊上茶点。
      “大师尊,要给小师尊带些地方小吃来么?”朱吉龙心下纳闷,昨天明明是我和师兄杀的妖,小师尊哪里就劳累了,怎么还睡上懒觉啦,气氛有点不太对劲。
      “有阿爹在,要你劳什么神,走啰,咱们逛街去。”姜回踩了朱吉龙一脚,两人推推搡搡的出了客栈。
      闵空青虞炯一见,也赶紧跟着出去了。
      等文木懒洋洋起床时,已经是巳时末了,大家便干脆在客栈吃了午饭才上路。
      刚出客栈,文木就开始抱怨全身没力,要让朱吉龙去雇辆马车,姜尔雍自是知道文木的小心思,二话没说,一抄一托,将他背了起来。
      “大师尊,要不还是我来背吧。”朱吉龙不怕死地道。
      “师弟还是在前面开路为好,碰到沟沟坎坎提醒一下大师尊。”姜回板着僵尸脸对朱吉龙道。心下暗骂,跟着师尊出来好几次了,还不知道你家小师尊的德性啊,这种事你揽着去干不是表孝心,而是在讨骂找打。
      “三师兄,咱们在前面引路吧。”虞炯都看出来了,赶紧一把拉过朱吉龙,拉拉扯扯的跑到前面去了。闵空青和姜回也紧跟着往前去了,对两位厚脸皮长辈的腻腻歪歪眼不见为净。
      “熙哥哥会累么?”文木贴着姜尔雍的耳朵假惺惺地问。
      “不累。”姜尔雍反手小心翼翼地托起文木的屁股往上端了端。
      “就是累也该,”文木圈着姜尔雍的颈脖,委屈巴巴地道,“谁让你昨天晚上那么疯狂,我被你折腾得都快散架了。”
      “闲弟太可爱了,愚兄忍不住,”姜尔雍轻笑道,“还疼么?”
      “哼,马后炮。”文木惬意地把脸贴着姜尔雍的后颈。
      “好吧,既然闲弟不喜欢,那下次我就蜻蜓点水,浅尝辄止。”姜尔雍跟着没皮没脸地道。
      “熙哥哥,要是炯儿他们知道,你一到晚上就是那副饿狼般的德性,他们肯定会失望得撞墙,你在他们心目中可是谦谦君子的做派。”文木一听,不满地在姜尔雍后颈窝吹着气。
      “傻家伙,他们怎么会知道。”姜尔雍含笑道。
      “哦。”文木老脸不禁一红,好在被背着,姜尔雍看不见。
      “咱们分别了二十多年,怎么亲昵也补不了遗缺的那段时光,”姜尔雍深情地道,“我修万般道,闲弟是我唯一的正道。”
      “呵……我也是,”文木乐颠颠地圈紧姜尔雍,“能跟熙哥哥不离不弃,我便是得道飞升,修成了正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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