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灵谷》追逐阳光

185、美男上吊了

　　第二天傍晚，姜尔雍正在替姜回把脉，管骁和顾延拉拉扯扯的跑到合阳堂来了，后面跟着管氏其他三名子弟。
　　“什么事？”姜尔雍细心地给姜回把袖子理了理，一副老父亲的做派。
　　“江郎山派了人来找骁哥儿，送了个箱子过来，我想让他们带回去，骁儿偏不让，说里面不是金银之类的，”顾延理直气壮地道，“谷主，你看，箱子这么小巧精致，包铜嵌银的，明显就是用来装珠宝一类的贵重物品，还不让我开箱查验呢。”
　　“真的不是金银珠宝，我六哥交待过，一定要谷主亲自打开才行。”管骁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熙哥哥，管鸷特地送给你的？”一旁闲得蛋疼的文木一听来神了，那妖孽终于来勾搭我家熙哥哥了，这下不会怀疑我与他之间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吧。
　　“那就让我来开吧，如果是珠宝一类的，管家定要派人送回去。”姜尔雍掌风轻抚，铜锁应声而落，打开箱盖，里面塞的尽是书信。
　　“哎哟，这么一大摞，不会是管鸷写给你的情书吧。”文木酸酸地道。
　　“闲弟要不先看看？”姜尔雍对文木翻了个白眼，“要是送情书过来，肯定是送给你，我又没去过江郎山，指不定是送的人说错了，很可能是给家主的不是给谷主的。”
　　“我也不识几个字，还是熙哥哥自个看吧。”文木呵呵地道。
　　“阿爹，还是由我一封一封拿出来吧。”姜回心里一哼，阿爷这是又想卧床三天的节奏啊。
　　打开信件，姜尔雍越看眉头锁得越紧，看了五六封便放下了，示意姜回全部装回去。
　　“熙哥哥，管鸷说什么了？”见姜尔雍脸色凝重，文木连忙问道。
　　“都是侯门巨贾和道门一些门府的秘辛，”姜尔雍转头问管骁，“你六哥那天对你说什么了？”
　　管骁见大师尊一脸严肃，便一五一十把管鸷管枚见他们的情景说了一遍。
　　“明天你们兄弟四个回江郎山一趟，看看门中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姜尔雍对四个管氏弟子道。
　　“阿爹，要我陪师弟们前去么？”一听有变故，姜回主动请命。
　　“不必，江郎山管氏的家事，你也不好过问。”姜尔雍唉叹了一声。
　　管骁四人一听大师尊之言，哪里还坐得住，熬到天刚拂晓，便赶紧回了江郎山，隔天中午才回来，四人眼睛红肿，一脸悲凄。
　　大家一问才知道，确实是管府中出了事，管鸷管枚兄弟俩悬梁自尽，留下遗言，尸身不入管氏祖坟山，烧了后抛入衢江，他们两的后事尽量低调处理，不宜声张。
　　大家一听，不禁唏嘘不已，想不到美艳绝伦的两个玉人儿最后竟是这般结局，尤其是朱吉龙，听后伤心得茶饭不思好几天。
　　“熙哥哥，你说他俩这才刚过上安稳日子，怎么就会想不开呢。”身边小的们都走了后，文木躺在姜尔雍怀里道。
　　“管府如今也有了好的营生，又有四名子弟入了咱们空灵谷，管昀也成了绯院的乐启士，他俩肯定是觉得自己对家族已没什么贡献了，留在江郎山只能是管氏的耻辱，也没个好归宿。”
　　“他俩接触过那么多权贵，总会找到个好的归宿，干嘛不跟王恒王恬他们通个气。”文木不无惋惜地道。
　　“正因为接触的权贵多，看得才透。”姜尔雍叹息道。
　　“熙哥哥，我准备将蔡氏的万钧剑法传给管骁，他现在的修为，倒也可接触接触那套剑法。”文木想了想说道。
　　“武道方面闲弟有专攻，你看着办就是了。”
　　“哎，熙哥哥，”文木突然想起一事来，“你说子雅绰那天是个什么意思啊？”
　　“怎么了？”姜尔雍被问得一愣。
　　“宴席上碰到他好几次，都是一副不阴不阳的表情，我招他惹他了？”文木不满地道。
　　“他对谁都是那样，并不是针对闲弟的，在我面前也是强颜欢笑的，跟我欠他几千几万两银锭似的。”姜尔雍宽慰道。
　　“哼，在你面前还能强颜欢笑，在我面前就是霜打的菜苗，蔫巴拉叽的，我气不过，拉着子雅桑问了下，说是回儿对他没个好脸。那个猪头，回儿现在对谁都是那副面无表情的脸，就是他亲娘来了也没法挤出笑意来。”
　　“倒不是回儿脸冷的缘故，是他找回儿问过，能不能回四明山，回儿说他现在不姓子雅了，姓姜，是空灵谷的子弟，无论子雅绰怎么苦劝，回儿都不为所动，所以他才说回儿铁石心肠，心狠绝情。”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就怪不得了。”
　　“宴席上还碰到了晏优，他也旁敲侧击的提到昊儿的事，我想啊，昊儿现在也能独挡一面了，不如就让他回天目山吧。”姜尔雍征询道。
　　“嗯，让他回去吧，老跟着咱们，有依赖，是要锻炼一下他的独立能力了。”文木点头道。
　　“那行，等这次道门大会结束，咱们谷中来场考试，一则检验下那些小家伙的修习水平，二则也算是立个规矩，今后凡是满了十年的弟子，都要接受考评测试，定个等次，岐黄术的考试条目由我负责，祛邪术的由闲弟负责，诗词文章之类的由重楼他们负责。”
　　“三项都要考啊？”文木顿时来兴致了。
　　“那是当然，虽然根据每个人的天资和自身爱好各有偏重，但兼顾一些对他们来说定是有好处的。”
　　“熙哥哥，你说咱们怎么评定级次呢？”文木坐直了身子，正儿八经地问道。
　　“这个嘛……”姜尔雍好似早就想好了一般，缓缓地道，“我倒是拟了个条目……”
　　“熙哥哥等等，”文木对侍候在外的小厮喊道，“快，去把顾管家和姜重楼姜敏时叫过来。”
　　外面的小厮一听，赶紧飞奔而去。
　　“闲弟叫他们来干嘛？”
　　“把熙哥哥说的记下来啊，既是咱们空灵谷的规矩，得刻在入谷的石碑上。”文木笑道。
　　“怎么把敏时也叫过来呢？”
　　“他记性好，对重楼记下来的到时让他复核一遍，看有无遗漏。”
　　“噢，闲弟想得甚是周到。”姜尔雍心下道，对出谷考评一事我是真的花了时间考虑的，你以为我是随口说说么，说了后面忘了前面？
　　不多时，顾延和姜重楼姜敏时都跑了过来，一听是要为空灵谷立规矩，赶紧笔墨侍候静听吩咐。
　　“重楼，我想到哪说到哪，可能会有点杂乱无章，你倒时要整理一下。”姜尔雍意思是先不必写得那么工整。
　　“小的省得。”姜重楼提笔点头。
　　“空灵谷的弟子出师离谷，或是咱们谷中的子弟要出去顶门立户，都得对他们进行一次考评，分医、武、文、杂四场。文场由重楼杜仲商陆三人定，参考乡试的样式，可结合咱们道门的特点，写出的东西最好是能弘扬道门的教义，对于弟子们写出的诗文和策论的级次，到时请几个大书院的山长来当考官。”
　　“这个好，有权威性。”文木忙不迭地点头。
　　“武场由你们文爷定，剑术为主，祛邪宗其他法术为辅，考官呢……到时从祛邪宗各门府中请几个门主来，再加绯院祛邪一脉的尊君士。”
　　“熙哥哥，这你得帮我，让我挥剑杀人是没问题，要我出考题那是耗尽脑汁也办不到的呀。”文木苦哈哈地道。
　　“行，到时我们一起商定，”姜尔雍拍了拍坐得不自在的文木，“医场由我来定，我会依照沂山宗府的形式出考题，跟武场一样，考官由岐黄宗门府的门主和绯院岐黄一脉的尊君士组成。”
　　“具体考试条目暂时不记么？”姜重楼问。
　　“暂时不记，等我们完善之后再说，条目可能会经常变动，不宜镌刻成碑文。”姜尔雍摇了摇头。
　　“杂场是考什么？”文木问道。
　　“杂场嘛，没有特定的试题，被考核的弟子自由发挥，无论是金石宗的一些技能还是御气宗的一些特长，就是音律和杂耍都可以展示出来。考官是文武医三场所有的考官加上谷中所有的人，一人投一票，按得票多少论级次。”
　　“这个倒有趣味性，定然是最为热门的一场。”顾延笑道。
　　“无论哪一场，我和你们文爷都不参与评定。”
　　“熙哥哥想得周到，考官大都是外面请来的，咱们不掺和，谷中小的们出去了更受尊重，凭的是真才实学。”文木赞许地道。
　　“一般来说，入谷修习十年的，便可参加出谷考试，也有例外，一是无论入谷多少年，年满三十的，都可根据自己的意原，决定是否参与考试；二是无论年龄多大，修为未达四重境的，不得参与考试。”姜尔雍沉吟片刻道。
　　“没错，未达四境的出谷，那是丢咱们空灵谷的脸面，就是当一辈子杂役养着，也不能让他出师，否则害人害己。”文木很是赞同。
　　“听闻‘半两金’已在道门传开了，都以此替代入咱们空灵谷修习，”姜尔雍笑了笑，“进谷半两金，出谷仍就半两金，凡是出谷的子弟或是弟子，出谷之后每年得至少向空灵谷孝敬半两金，当然，跟进谷求学不同，出谷后无上限，能力强可以多孝敬些。”
　　“哈……应该的，应该的。”顾延很是赞同地猛点着头。
　　“毕竟咱们空灵谷的弟子在数量上比不得岐黄宗府的，成绩无法优中选优，所以咱们得另选个评定规则。”
　　“熙哥哥打算如何考评定级次？”
　　“咱们道家在前朝有个闻名遐迩的数术家李淳风，著有《十部算经注释》，我也略看了下他的著述，想了个定级的法子。”
　　“哦？”文木很是好奇。
　　“谷主是想用数字大小来划分参考弟子的级次么？”姜重楼对数术一类的书籍也看过一些。
　　“倒不是纯粹用数字来划等级。”
　　“熙哥哥，怎么个定级法？”
　　“有些考试课目倒好评定，比如医试里面的识药材、诊病因，知道了就是优，不知道的就是末等，再如杂试里面的驭风术、幻影术等，最快的是优等，但有些课目是不好直接评定的，比如武试里面的剑术，文试里面的诗词歌赋。不好直接评定的，我想用数字来综合评定。”姜尔雍解释道。
　　“谷主，是分一二三等次么？”顾延问道。
　　“不是简单的一二三等，”姜尔雍详细介绍道，“将考试的那项设个总数一百，九十五到一百为最高等，八十到九十五为次等，六十到八十为三等，五十到六十为四等，二十到五十为五等，零到二十为六等。每个考官根据自己的看法，对考生的表现作个判断，给个数值，再将所有考官打出的数值进行相加，除于考官的个数，取中数便是该考生的等次。”
　　“这么一来，那所有的考试项目都可用数值来评定。”姜重楼想了想说道。
　　“没错，文武医杂都用这种法子来定等次。”姜尔雍点点头。
　　“谷主，好是好，但考试的课目有四项，最后怎么综合他们的等次呢。”顾延问。
　　“这个嘛，”姜尔雍含笑道，“既是咱们空灵谷出去的，咱们也得给他们留个纪念的物件。”
　　“这个交给我去办，我跟金石宗的道友熟稔得很，”文木主动揽下任务，“熙哥哥是要给他们什么样的物件？”
　　“倒真要闲弟去办呢，”姜尔雍把文木的手拉了过来，握着轻轻放在自己的腿上，“纪念物是块玉佩，玉佩形状为拱形。闲弟，以烂柯山那天生的石梁拱桥为模本，再艺术加工一下……”
　　“这个好这个好，熙哥哥想得太周到了。”文木忍不住打断道。
　　“谷主，您是想在玉佩的质地上分个等次么？”面对谷主和文爷的亲昵之态，顾延眼观鼻鼻观心。
　　“玉佩中间镶嵌狗獾，狗獾的材质分金银铜三种。”姜尔雍笑道。
　　“考试的内容有四科，四科的成绩肯定会有好几种组合，金银铜三个等次也不好区别呀。”文木想了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