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灵谷》追逐阳光

170、推测谁当选

　　“哦，各位说说看。”姜尔雍也跟着笑道。
　　“两尊让我等来做说客，让孤鸿散人竞选玄英尊一职。”田丘含笑道。
　　“让我去任玄英尊？”文木一愕，“谁出的馊主意啊？”
　　“呵……是青阳尊提议的，白藏尊也很是赞同。”田丘拱了拱手道。
　　“嗳哟，你们自个闹腾去，我是不想掺和其中，”文木连连摇头，“我家熙哥哥都辞了绯院的职，我还能再进去么，此事别提了。”
　　“孤鸿散人名扬天下，如若能入绯院任职，定是能造福道门，整顿秩序，护各门各府于周全。”田丘劝道。
　　“学而优则仕嘛，”周追跟着劝道，“孤鸿散人一身的本领，有你的引领，咱道门祛邪一术，定然会蒸蒸日上，发扬光大。”
　　“入了绯院，有很多便利尝遍天下美食。”谷攸笑道。
　　“你们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听，鄙人志短望浅，唯一的夙愿就是和我熙哥哥一起，在谷中授徒传习……”
　　“这不冲突啊，”田丘道，“就算你入职绯院，也不一定要孵在霍山，既可和姜谷主呆在空灵谷，也可跟姜谷主游历各州府。”
　　“孟陬君可能忘了，孤鸿散人恶名远播，可说是臭名昭著，把我引荐到绯院真的好么？”文木自嘲地道。
　　“孤鸿散人此言差矣，”田丘摇着肥硕的脑袋，“你所诛杀的，无一不是道门败类魔门孽障，没有你的雷霆手段和震慑力，江湖指不定会掀起多少腥风血雨，说句公道话，你就是咱们道门的定海神针。维宁兄可能有所不知，之所以绯院一致推举你，是因为你不计前嫌，散尽千金救下蔡府妇孺，此等胸襟，如此大义，举世罕见，维宁兄入绯院也是给咱们整个道门树榜样，倡正气。”
　　“孟陬君谬赞了，”文木全身飘飘然，语气也和善了许多，“不过，你们说破天，我也不想离开我家熙哥哥半步。”
　　“三位前辈，此事容后再议，烂柯山闵氏血仇尚未得报，待诛了蔡引烛屠标两个恶贼之后，如若绯院那时还有需要，我再来相劝，”姜尔雍摆了摆手，扯回他们的来意，“听孟陬君的意思，此次道门大会是想在我们空灵谷召开？”
　　“没错，”孟陬君胖猪似的脑袋跟捣蒜似的，“空灵谷开府那次，白藏尊到现在都回味着那天的美食，赞不绝口，也想趁此机会，让各门各府更多的人见见世面，也进一步凝聚道门各府的人心。”
　　“那个……”文木有些哭笑不得，“开府那次的宴席，并不是我空灵谷自家厨师一人的功劳，他就是神仙也周转不过来呀。”
　　“维宁小兄弟，这个我们自然知道，单凭空灵谷的膳食坊是不可能忙得起来，”谷攸自是知道文木的心思，“此次道门大会所需花费，皆由绯院结算。上次来空灵谷庆贺的毕竟是各门各府的门主，很多道门高德都对空灵谷好奇不已，白藏尊的意思是，趁此机会，让更多道门同仁开开眼界，见识见识孤鸿散人的大手笔。”
　　“咱道门修士，普遍遵循简约俭朴之道，视名利为刍狗，明心见性，白藏尊这么大张旗鼓的跑来花天酒地，声色犬马，不是有违……”文木嘻笑道。
　　“一张一弛，文武之道，咱们道家修行不同于佛家的苦行僧，随本心，顺本性，才是大道得彰，偶尔奢靡一回也无妨。”姜尔雍笑着打断了文木的话。
　　“什么时候召开啊？”文木苦着脸道，“谷中要筹备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得了。”
　　“十天之后，要不然半个月之后也行。”田丘道。
　　“十天就十天吧，我让谷中的人脚不沾地的去忙，好歹是能来得及。”文木勉为其难地道。
　　“那就有劳维宁（小）兄弟费心费神了。”孟陬君花朝君功曹君一起向文木施礼道。功曹君谷攸明明长着一副娃娃脸，称呼文木每次都带上个小字，非要强调自己年龄比他大好多似的。
　　“好说好说，既是应承下来了，自会尽力去办好此次道门大会。”文木连忙起身回礼。
　　事情交待好了，本以为绯院来的人都会回去，没想到功曹君谷攸却赖着不走，说是马上就快轮到他当值了，干脆在空灵谷呆到道门大会之后再直接去绯院，省得跑来跑去麻烦。凭他的脚力，跑遍天下州府也没什么麻烦的，无非就是喜欢凑热闹，文木念在他提供金山情报的份上，遂了他的意，让顾延给他安排住处去。
　　送走孟陬君花朝君，姜尔雍就把谷中的人都叫到了大厅，开始筹备相关事宜。
　　顾延有了上次的经验，安排起来甚是顺手，派谁去请厨师，派谁负责迎客，派谁负责采办，派谁负责住宿，哪些小厮负责接待哪宗子弟，哪些小厮负责传音报讯，哪些地方摆放引导牌，哪些地方列为禁入区，等等，事无巨细，桩桩件件落到具体人员。
　　见顾延安排得井然有序有条有理，姜尔雍文木十分满意，也没再作别的强调，顾延安排妥当后便挥手示意大家分头忙去。
　　“阿爷，能当上玄英尊多体面啊，走到哪个门府都风光，干嘛一口回绝了呢。”人声鼎沸的大厅瞬间冷清后，姜雁泽对文木不无惋惜地道。
　　“就我现在，走到哪个门府照样风光，小小年纪，官瘾倒不小。”文木笑道。
　　“小师尊，我也觉得二少爷说得对，这不是官瘾的问题，而是造福道门的大好事，绯院要是有小师尊坐镇，能震得住多少妖魔鬼怪啊，咱道门定会清静许多。”闵空青帮腔道。
　　“哦，听你意思，是让本爷去给绯院当个凶神恶煞的门神是吧，找我去镇邪呢。”文木没好气地道。
　　“怎会是当门神呢，小师尊这十多年来，分明就是一尊战神，战无不胜的战神，能坐上玄英尊的位置，定会重振绯院威名。”虞炯跟着附和。
　　“你们都觉得，我应该听那大脸猫的建议？”文木在众子弟和弟子脸上逡巡了一遍。
　　“嗯。”众小的纷纷点头。
　　“熙哥哥，你的意思呢？”文木征询姜尔雍。
　　“也无不可，”姜尔雍含笑道，“正如这几个小的所言，闲弟要是任玄英尊，绯院的声望肯定会空前高涨。”
　　“熙哥哥就会拿好话哄我，”文木佯装不满，嘟喃道，“我才不愿离开熙哥哥去劳什子绯院呢。”
　　“闲弟放心，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姜尔雍无视众弟子的尴尬，“绯院又不缺客舍，到时把这些小家伙带去历练都没问题。”
　　“是么，”文木乐呵呵地道，“熙哥哥既然这么说，道门大会时我就应承下来吧。”
　　“不急，”姜尔雍却摇了摇头，“此次道门大会上闲弟还是婉拒了吧，等下次再说。”
　　“哦，为什么？”文木不解。
　　“是啊，大师尊，这又是为何？”晏昊心里说，好不容易劝转了小师尊，干嘛又拖到下次。
　　“闲弟也不一定非要竞选玄英尊，还是等明年百稔真人推选出来后再说，到时四尊之位定会空出一个。”
　　“大师尊，这是为什么呢？”朱吉龙问道。
　　“你们难道没看出来么？”姜尔雍解释道，“此次空出了朱明尊、玄英尊两个位置，谁最有可能入选？孟陬君田丘以绯院为家，兢兢业业，任劳任怨，花朝君周追修为过人，又多次陪选，声望不低，这次最有可能当选的便是他俩，如果此次闲弟加入，倒使局面不好收尾。”
　　“哦……”文木恍然大悟，“熙哥哥所言极是。”
　　“大师尊，您老预测下，此次四尊十二君二十四士最终会是什么结果？”朱吉龙呵呵地问道。
　　“我又不是神仙，能预测什么呀。”姜尔雍哼道。
　　“熙哥哥，我也想听听你的预测。”文木有点撒娇的意味。众一干小的浑身起鸡皮疙瘩，实在是与小师尊平时的做派反差太大，好似老虎摆出了摇尾犬的姿态。
　　“嗯……”姜尔雍想了想，慢悠悠地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猜周追会继任玄英尊，田丘会继任朱明尊。如此一来，十二君里面就空出了孟陬君、花朝君、茑时君三个位置，这三君的位置……现在的鹖冠士虞端、玲珑士郑书怀、卉新士蒋令应该会顶替上。这样的话，二十四士就有了鹖冠士、玲珑士、卉新士、杏村士、乐启士五个位置了。”
　　“这五个位置会由谁顶上呢？”文木继续问道。
　　“孟云松、温霖、陈达行、陆庸可能会被选上……还有一个的话，我估摸着应该会是江郎山的管昀。”姜尔雍思索片刻。
　　“管昀？”姜雁泽疑惑地道，“怎会是江郎山的管昀呢？孟陬君他们刚才提的候选人中并没有管昀呀。”
　　“左俊淇、郦宣来自岐黄一宗，马保业、瞿雄来自金石一宗，十二君二十四士的人选是要平衡四宗的，因此他们这次只能是陪选。”姜尔雍解释道。
　　“啊，陪选呐，那得多跌脸面。”晏昊惋惜地道。
　　“有什么跌脸面的，”姜尔雍对大徒弟抛了记冷眼，“四宗各支各系，大大小小的门府近千家，能被筛选为候选人的，那对他所在的门府来说得是多大的荣耀？再说了，这次虽然是陪选，但下次有空缺就会优先考虑到他们，怎能说是跌脸面呢。你将来要是有此机会，我倒希望你也能跌上几回。”
　　“大师尊说笑了，徒儿愚顽不化，修为低下，哪有那个奢望。”晏昊呵呵地陪笑道。
　　“师父，四宗门府那么多，您怎会看好管昀呢？”朱吉龙好奇地问。
　　“我也是瞎猜，道门大会就在咱们谷中召开，难得的机会能让你们现场观看，到时怎么评选，选的都是什么人，你们自然就知道了。”姜尔雍笑了笑。
　　“熙哥哥，管昀是管昭的弟弟吧？”文木问。
　　“嗯，没错，是他最有出息的堂弟，今年才四十六岁，不久前突破了六重境，不过，听说年轻时也是饱受欺凌，吃过不少苦的。”姜尔雍应道。
　　“你们管氏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了，管氏的复兴，重担在你们这一代的身上，万不可懈怠啊。”文木语重心长地对几个管氏弟子道。
　　“家父始终感念咱们空灵谷的大恩大德。”管骁带着三个弟弟躬身道。
　　“熙哥哥，罗浮山燕氏可有重振之望？”文木突然想到了青阳尊的续弦凌玉燕。
　　“燕氏幸存者廖廖，除了凌娘子，暂时倒没听说还有别的人，连燕醉和燕归农那样聪慧的都没能幸免以难，可想而知，当年的场面甚是惨烈。罗浮山燕氏是兖州燕氏的分支，百余年前才从兖州迁出，兖州燕氏如今的支脉多是尊崇儒教，好像没有修道之家，罗浮山燕氏终归是湮没于蕨草荆棘之中了。”姜尔雍慨叹道。
　　“蔡引烛不除，真是祸害无穷啊。”对于罗浮山燕氏的没落，文木也是唏嘘不已。
　　“谷主，尤氏又来了人。”刚出去不久的顾延又折了回来。
　　“可是尤格的病情又严重了？”姜尔雍皱了皱眉。
　　“不是不是，”顾延连忙道，“这次来的是个名叫尤志的中年人，送了一担礼物过来，说是感谢谷主的大恩。”
　　“尤氏不是给过酬金么。”
　　“尤志送来的倒不是金银珠宝，就是些地方特产，说是让谷中小哥们尝尝鲜。”顾延笑道。
　　“既然不是什么贵重之物，那你收下就是了……”姜尔雍想了想，“也别让人家空担回去，挑些咱们百山祖的山货回礼。”
　　“呃，好咧。”顾延颠颠地回去了。
　　“熙哥哥，你是给了顾公公什么仙丹妙药吃啊，这家伙走路都跟飞似的，脸上的肌肤跟屠标那妖孽有得一比了，”文木一抬眼，就没看到顾延的身影，“尤格不会是诛灵门的那个吧？”
　　“没错，十几天前，诛灵门门主尤劲带了他的弟弟尤格来咱空灵谷。”姜尔雍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