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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姜雁泽拜师 ...

  •   “你不就是活神仙么,外面都是那么传的。回儿资质平平,不,可说是有点愚顽,我现在给你选个资质上佳的,岂不是要轻松得多。”子雅桑跟个市场吆喝的商贩般。
      “也正因为资质愚顽,所以他才能安安分分打牢基础,从不耍滑使巧,这对我们修习岐黄之术的修士来说,最为可贵,远胜于那些喜欢耍小聪明的。”见子雅桑有些贬损自己宝贝徒弟,姜尔雍很是不高兴。
      “尔雍兄可曾听到有关杜鹃门的消息?”见姜尔雍语气有些冷谈,子雅桑也不好再强求了,便转过话题。
      “倒听到一些传闻,只是忙于谷中俗务,没仔细去探听,璧成兄不妨说说看。”
      “杜鹃门恶贯满盈,再怎么处置都觉得不解恨,”子雅桑道,“杜鹃门被一把火烧了,防范再森严,铜墙铁壁如今也成了一堆灰烬。”
      “里面的妇孺呢?”
      “都被烧死了呗。”
      “此举太过了,与魔门何异?”姜尔雍皱了皱眉。
      “谁说不是,”子雅桑见姜尔雍不悦,赶紧敛藏了幸灾乐祸的表情,“杜鹃门危害道门多年,祸及的门府不计其数,虽然屠氏子弟人人得而诛之,但手无缚鸡之力的无辜妇孺却是不该被株连,听说这次是道门一些散修之客托了啖火门的人干的,没听说有哪个门府派人参加,传言那火光映红了秀州半边天,烧了一天一夜。”
      “那种恃强凌弱的事咱们岐黄一宗没有哪个参与吧?”姜尔雍问道。
      “倒没听说有,”子雅桑感慨地道,“宗府深谋远虑,早就派人送信到了我们四明山,要我们严格管束门中子弟,以防受人唆使,做出些有违道义的事,咱们宗主仁心大义啊。”
      “理应如此。”姜尔雍听了心里稍安,既是二哥提前通知了岐黄各门各府,想来岐黄一宗是没有人干出违背人道的事来。
      “屠标那恶贼真是没人性,杜鹃门被啖火门那些子弟围攻时竟然面都不露一下,哪怕是现个身,也能起到震慑作用,何至于满门被灭。中条山蔡氏就不一样,连官府抓走的妇孺都有人在竭力奔走,拚死相救。”子雅桑感慨道。
      “救蔡氏妇孺的不是蔡引烛,是蔡轻虹。”姜尔雍提醒道。
      “哦,对,是蔡轻虹,不幸中的大幸,好在蔡氏一门出了他这个异端,”子雅桑一副不可思议的语气道,“不过,听说孤鸿散人在其中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要不是他从中斡旋,蔡轻虹怕是救不了呢。”
      “嗯,为这事谷中花了近千两黄金。”姜尔雍淡然地道。
      “啊?”子雅桑惊得嘴巴都合不拢,“维宁兄真是大气啊。”
      “我家闲弟其实性情纯良,心软得很,见不得无辜人遭难。”姜尔雍睁眼说瞎话,眉头都不皱一下。
      “是啊,讹传的恶名应该要正名了,”子雅桑点点头,“有维宁兄大力相助,蔡氏妇孺算是捡回一条命了,蔡轻虹虽然修为高,但居无定所的,不可能有什么积蓄,要不是靠你空灵谷,万不可能扭转局势的,可惜杜鹃门就没这么好的气运。”
      “屠标巴不得杜鹃门的人死光了才好,不可能跟蔡轻虹那样。”姜尔雍叹道。
      “哦?不会吧,屠标好歹也姓屠呢。”子雅桑不解。
      “当年屠英文把他请回杜鹃门认祖归宗是有目的的,屠标修为过人,明抢暗偷不择手段,经常潜入道门各门府作恶,屠英文利用他获得了不少门府的典藏绝学,屠标神出鬼没,见过他真正样貌的人都没几个,也没哪个门府能奈何得了他。不过,他虽作恶多端,好在不嗜血,很少会亲自去杀人,要不然江湖上定是腥红血雨,毕竟天下能胜出他的人没几个。”
      “原来杜鹃门是在利用他啊,不过屠标心思灵巧,怎会识不破屠英文的别有用心呢。”子雅桑道。
      “屠标重回杜鹃门也不是为了一个屠家子弟的身份,他另有目的。”姜尔雍摇了摇头。
      “他能有什么目的?”子雅桑好奇地问。
      “败坏杜鹃门名声,置杜鹃门于众矢之的,借咱道门之力铲除屠氏子弟。”
      “不会吧,杜鹃门的名声本就污秽不堪,哪用得他再去败坏啊,姜谷主这话是什么意思?”子雅桑一愣,打死也没想到是这么个原因,这不是天生反骨么,哪有往自个家族招灾引祸的呀。
      “屠标年幼时在杜鹃门饱受歧视和凌辱,哪会在乎一个屠氏子弟的身份,他唆使屠氏子弟残杀道门修士,析灵豢养猛禽猛兽,坏事做尽做绝,还从不遮掩,就是要让杜鹃门人人喊打臭名远扬。”
      “竟然还有这么一层原因,怪不得杜鹃门的人行凶作恶时,从来都是明火执仗,生怕人家不知道是杜鹃门干的。”子雅桑恍然大悟。
      “以前我也不知道,只是后来翻阅我爷爷的行医札记时才拼凑出了事情的原委。”姜尔雍所谓的行医札记,就是指不蠹楼里的秘辛,想找姜家人治病,那是要用所知秘辛来叩门的。
      “蔡引烛屠标那一对魔头自衢州一役后,悄无声息,哪里也没传出他们的消息来,难不成已经死了?尔雍兄,你耳目众多,可探到他们的消息?”
      “没有,应该是出了大宋国境。”姜尔雍沉吟道。
      “难不成就这样销声匿迹啦。”子雅桑不无可惜地道。
      “不可能,”姜尔雍摇了摇头,“蔡引烛心高气傲,野心勃勃,统领道门是他的毕生追求,哪怕是死也义无反顾,一有机会,定会卷土重来。”
      “中条山蔡府风雨飘摇,就算蔡氏妇孺救下了,也回不了中条山,他还想着东山再起?”子雅桑不屑地道。
      “就算没法东山再起,也定是要反扑回来出口怨气,蔡引烛那人,吃了亏宁愿死也不会忍气吞声的。”姜尔雍肯定地道。
      “也难怪绯院最近紧锣密鼓地召集祛邪宗门府的人去霍山了。”
      “青阳尊提议,将祛邪宗那些修为较高的修士分成十二拨,按方位分布,均衡驻扎在各山各洞,首尾呼应,万一遇到蔡引烛和屠标的攻击,也能抗衡一时,为纠集各门各府之力嬴得时间,尽最大可能减少道门伤亡。”
      “青阳尊所虑极是,如此一来,各门各府总算是不用提心吊胆了。”子雅桑赞誉地道。
      “蔡引烛屠标修为过人,精通各种奇门遁甲之术,我家闲弟对他俩都不敢大意,不得不防啊。”
      “刚进谷时,恰巧碰到都峤山瞿氏子弟出去,一个个乐不可支,跟捡了宝似的,你给了他们什么好处么?”子雅桑笑道。
      “哦,他们啊,”姜尔雍笑了笑,“瞿雄不是驻天柱山的外司么,多年没回都峤山,瞿氏门中几个年轻的子弟特地去天柱山探望他,返程时吕门主托他们带了些草药给空灵谷,我便让他们在谷中玩了几天,顺带挑了几把趁手的剑送给他们。”
      “你倒是好大方啊。”子雅桑酸酸地道。什么叫趁手的剑啊,能入孤鸿散人的眼,自然不是一般的剑,上次空灵谷开门立府,爱剑如命的蒋和声在空灵谷兵器库步子都迈不开,眼睛看痴了,口水也流干了,喃喃自语犹如疯癫了一般,可见每把剑都不是凡物,既然这么大方,何不把你谷中闲置的古琴送与我,哼,明显就是故意霍霍我。
      “都峤山瞿氏于我家闲弟有大恩,哪会吝于几把剑。”姜尔雍笑道。
      “哦?”子雅桑好奇不已,“瞿氏和孤鸿散人有何渊源?”
      “这个嘛……”姜尔雍摇了摇头,“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不过,闲弟一贯对都峤山瞿氏都是厚待的,既然他们上了门,我自然是要按闲弟的惯例循之。”
      “瞿适之倒是福分不浅啊。”子雅桑感慨地道。
      “瞿门主应该是有大恩于我家闲弟的,”姜尔雍看了看前方,悠悠地道,“我空灵谷的大门,对都峤山瞿氏永远是敞开的,只要瞿适之愿意,瞿氏子弟都可来空灵谷修习。”
      “啊!”
      中午吃饭,倒确实专门给子雅桑备了份特殊的菜,蛇肉汤,是窜进捶丸场中的一条银环蛇被闵捷给抓住了。子雅桑没想到随嘴一句玩笑话,还真能单独给他做道“龙肉”,虽然是条小龙,但空灵谷的人却是挺有趣的。
      送走子雅桑,姜尔雍正想着去看看猴子似的闵捷会不会在书院闹腾,没想到顾延又跑了过来。
      “金锭又少了?”姜尔雍觉得文木出趟门,把个管家给弄得快成神经质了。
      “没有没有,反倒是多了不少,估摸着是文爷在路上又做了几笔生意吧。”顾延呵呵地笑道。
      “我看顾管家的脸是钱柜做的吧,见到金子就笑逐颜开,”姜尔雍笑道,“黄白之物你自己看着办就是了,不必桩桩件件拿到我跟前。”
      “不瞒谷主,小的也就这点爱好了,没事就喜欢数着那些黄白之物,虽然每次都数不过来,但心里特开心,”顾延一脸满足地道,“谷中这么多张嘴,看到库房金银成堆心里就踏实了,说句不怕家主怪罪的话,谷主您老人家没来之前,家主长年累月的不回谷,小的天天提心吊胆,既怕家主有个三长两短,又怕照料不到谷中这么多张嘴,辜负了家主厚望,忧心焦虑,头发都熬白了,现在有谷主在,这便好像有了主心骨,心身都轻松了。”
      “瞧你挺兴奋的,是不是文爷送回来的金锭成百上千了?”
      “嗳哟,瞧我这嘴,说着说着就忘了正事。谷主,石鼓书院的李桢慈山长慧眼识珠,对咱们的大……二少爷满心的喜欢,主动要收他为膝下弟子,我就自作主张,在酬金之上又替二少爷封了份束脩。”
      “顾管家思虑周到,做得好。不过,两天功夫就对咱们的雁泽这么抬爱?”姜尔雍听了也是满心的欢喜。
      “李桢慈和聂沁素两位山长让大家随性写篇赋,谷中那些小的您老也是知道,弄鬼掉猴,叫他们耍耍剑可以,吟诗作赋那相当于要他们的命,大部分傻了眼,只有二少爷和虞炯小哥完成了,两位山长见下面一个个抓耳挠腮一脸苦哈哈的,一开始挺失望,直到看到二少爷交的文章后,两位山长赞不绝口,李山长当即决定收徒。”顾延嘴角都裂到了耳根。
      “雁泽原本就出自书香门第,倒也可惜了。”姜尔雍不禁惋惜地道。
      “朝堂上变法变来变去,今天我赢一招,明天他掰一局,早也不是当年局势了,再说二少爷现在是谷主的儿子,又拜在李山长门下,想走科举一途也不是不可能。”顾延分析道。
      “顾管家说得也有道理,”姜尔雍点点头,“到时再让雁泽自己选择吧。”
      “要是二少爷能金榜题名,那咱们空灵谷可就更长脸啦。”顾延乐颠颠地道。
      “你倒想象丰富,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就想到打马游街了,”姜尔雍含笑道,“道法无形,道法自然,咱道门修真与儒家教义也并不是水火不容,遂了本心,教学相长,李山长既是这般厚爱,咱也不能怠慢,赶紧张罗下去,给雁泽准备拜师仪式,吩咐薤白,今日谷中设宴,全府庆贺。”
      “好咧,我这就去安排。”顾延乐得脚步都起飞。
      “等下,”姜尔雍又叫住了顾延,“我这几天炮制了些药丸,叫续阳丸,回头去雁泽那拿,对你身体有好处的,可延年益寿,每天记得吃一颗。”
      “谢谷主厚爱。”顾延身体与谷中其他人不同,自是知道谷主这是特意为他定制的药,心下感动不已。
      空灵谷这边一派祥和,谷中子弟喜气洋洋,而可怜的晏昊却是时不时被文木训得狗血淋头。
      从京兆府(今西安市)回谷的途中,晏昊被文木各种的嫌弃,不是骂他赶路慢,就是骂他做事的手脚慢。
      行至邓州南阳县(今河南南阳市),在一个叫黄台岗的地方歇脚,晏昊又因为猎取吃食时动作慢了些,又被文木数落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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