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灵谷》追逐阳光

132、尊君士填位

　　“行，闲弟怎么高兴怎么来。”姜尔雍点点头。
　　“小师尊前几天好像跟我九叔谈起过，最近一直想出本诗集，还要请大师尊作序呢。”子雅回一本正经地道。
　　“闲弟，是么？”姜尔雍莞尔，“这个嘛……我觉得还是缓缓为好，咱日子还长着呢，等过个几百年再说。”
　　“咦，你小子皮又痒痒啦，我什么时候跟你九叔提过出诗集的事，明明是自己断章取义，好嘛，学会添油加醋搬弄是非了……不是，熙哥哥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几百年之后再说啊？”文木不乐意了，“笑话我没读过几本书，不识字么。”
　　“我也觉得回儿全身的皮开始痒痒了。”姜尔雍笑着遮掩道。
　　“熙哥哥，听闻外面有句俗语，流传很广，说什么‘天下没有怕的事，就怕文木来吟诗’，这话不会是你们三个传出来的吧。”文木嘴巴能挂个油瓶了。
　　“闲弟万不可多心呐。”姜尔雍撸了撸文木的脑袋。
　　“我怀疑就是回儿这家伙，不是会唤鸟么，肯定是他让那些灵识高的扁毛畜生传扬出去的。”文木抬腿就要踢子雅回。
　　“千古奇冤，百口难辩呐，”子雅回鬼叫鬼叫，躲得那是一个快，“哪个天杀的挑拔离间，等我找出来了，定要他死得难看。”
　　“谷主，去参会的随行人员是否定了，要我传讯给谷中加派人手么？”姜重楼赶紧打岔。
　　“不必，此次参会，雁泽和昊儿回儿随行即可，”姜尔雍吩咐道，“给谷中传讯，让顾管家把枳实派过来，你和枳实这几天就守在宗府，不蠹楼虽然有你文爷设的结界，但在传讯方面，宗府没有枳实那样的人手，万一有事，及时传讯求援。”
　　“熙哥哥，咱们的人四下奔走，蔡氏不可能没有发觉，为什么没有动静？”文木有些不解。
　　“闲弟的大名如雷贯耳，他蔡氏吃饱了撑的，敢主动招惹闲弟你？”姜尔雍笑道。
　　“嗯呐，这倒也是，我这个瘟□□声毕竟也是挺能唬住人的。”文木沾沾自喜地道。
　　“另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蔡氏有很重要的东西要守护，精力全部花在了那个方面，所以也就收敛了很多，不想将事惹大，以防暴露。”姜尔雍想了想说道。
　　“是谷攸说的金山么？”文木来兴趣了。
　　“不一定，”姜尔雍蹙了蹙眉，“到现在玄英尊也没反常之举，不好判断。”
　　“熙哥哥对玄英尊的一举一动能监视得到？”文木心下纳闷，也没见熙哥哥和绯院的人来往过呀。
　　“嗯，在绯院有帮手的。”
　　“是么，谁啊？”文木更是好奇了。
　　“说起来闲弟也是跟他们打过照面的，其中有个人你还给了他不少脸色看。”姜尔雍笑了笑，并没瞒着文木。
　　“啊？”文木想了想，“到底是谁啊？”
　　“大脸猫。”
　　“大脸猫？”文木一愣，惊愕地道，“大脸猫……你是说孟陬君田丘？”
　　“没错，就是他。”
　　“不会吧，他竟然也是熙哥哥的眼线？”文木大吃一惊，“他不是蔡氏的走狗么？”
　　“闲弟还记得桂州之事么？”
　　“记得，当然记得。”文木忙不迭地点头。
　　“当时他是不是口口声声说奉了四尊之命，手里有四尊的合议书。”
　　“没错，最后那劳什子合议书被你抢过来了。”
　　“那合议书里面夹了情报，对玄英尊异常之举记录得甚是详尽。”
　　“唉哟，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熙哥哥人不在绯院，却对绯院的事一清二楚呢。”文木他们恍然大悟。
　　“不过，蔡玄烛也不是好惹的主，只怕这次道门大会之后，他就会察觉得出孟陬君对他心怀异心。”
　　“要将田丘保护起来么？”
　　“暂时没必要，还没到那一步。”
　　“大师尊棋行先着，这么说来，咱们空灵谷花出去的钱财倒也值当了。”子雅回笑道。
　　“说到花出去的钱，怎么的也要向蔡氏讨回来。”文木的财瘾又被勾起来了。
　　“闲弟一直惦记着蔡氏的金山吧，”姜尔雍拍了拍文木肩头，“不可冒进，咱们徐徐图之。”
　　河东路平阳府临汾县（今山西临汾），中镇霍山（太岳山），方术天府，道门大会如期举行。
　　这次道门大会注定是次吵翻天的大会。
　　绯院任职者的遴选既要考虑候选者的修为实力，又要平衡道门四宗的关系，就算是同一个宗门的，还要考虑到亲疏远近。
　　对于入职绯院的候选人，除了百稔大帝外，各门各府的门主宗主都有推荐权，卸任的前任也有提名权，但在任的绯院任职者，只有表决权，没有引荐权，就算是贵为四尊也不能例外。百稔大帝的候选人却一定要由四尊十二君二十四士酝酿出来，再由道门各门府的代表投票决定。
　　青阳尊姜寒澍辞任要去隐修，霜序君姜尔雍辞任去开宗立派，清和君黄汝珍亡故，功曹君毛庆亡故，腾浪士袁修亡故，凝霞士卫守正亡故，青苍士谷钟钦因身体原因辞任，这样一来，绯院的尊君士七个位置空了出来。各门各府都有自己的小九九，谁入选绯院都要准备经受大家的质询，争论吵架自是难免。
　　青阳尊的人选有三个，一个是岐黄宗前任宗主姜游，一个是花朝君周追，一个是嘉平君秦常。
　　即将辞任的姜寒澍对接任者的人选提名了姜游，岐黄宗的吕静娴、申不离、淳于惠、崔墀、檀保昭、许维、逄达、子雅绰、晏优等，祛邪宗的姬望、蒋和声、韩乘驷，金石宗的嬴飞、谷休、缪源，御气宗的第八庶扬、田青荷等，联名推荐的人选也是姜游，单从举荐人来看，姜游的人气最旺。
　　周追是由祛邪宗的中条山蔡引青、姑婆山霍天启联名推荐的。
　　秦常是由祛邪宗的岣漏山卫睿、金石宗的三清山廉良盈联名推荐的。
　　岐黄宗几个大的旁系门府都推举姜游，其他的小门小户自然是紧随其后，岐黄宗一脉全部支持姜游。祛邪宗那些门府见会稽山宗家、灵山韩氏、齐云山蒋氏都力推姜游，也有大半门府跟着站队姜游。金石宗唯宗门马首是瞻，既然宗主嬴飞选了姜游，所有各支系门府也都选了姜游。御气宗本就是一盘散沙，三个候选人的得票数差不多。
　　绯院内部来看，白藏尊魏芒实、朱明尊嬴九效、玄英尊蔡引烛都附和了姜寒澍的提议，投了姜游的票。十二君中现有的九人有七人投了姜游的票，二十四士中现有的二十一人中有十八人投了姜游的票。最后，姜游毫无悬念地当选为新一任青阳尊。
　　霜序君的人选，姜尔雍提名了鹅羊山的逄陌，蔡引青推荐了玲珑士郑书怀。逄陌半世苦修，为解民疾倾注全部心血，在道门素有清誉，亦是顺利当选。
　　功曹君的人选有四个，一个是姜尔雍、姜尔卓联名推荐的鸡笼山谷攸，一个是霍天启推荐的折竹士毕临鹤，一个是御气宗几个门户难得地联名推荐的离云士第三宁，一个是缪源推荐的孤鸣士缪庆修。最后，鸡笼山的谷攸得票数过半，当选为新的功曹君。
　　清和君的人选也有四个，一个是岐黄宗吕静娴、崔墀、逄达、申不离联名推荐的抱影士崔东篱，一个是祛邪宗韩乘驷、郑沐凰、魏歌巧、蒋和声联名推荐的玉屏士韩奇正，一个是金石宗徐玄机、黄川、梁弃忧联名推荐的百和士徐隆之，一个是御气宗虞心息、田青荷、陆家宣、袁无庸联名推荐的鹖冠士虞端。
　　绯院有规定，百稔大帝候选人得到的支持票数超过全部参会人员的七成才算成功，而尊君士候选人的得票率只要达到五成就行。遴选清和君时，四个候选人的得票数均未过半，一时成胶着状态，厅内争吵声不断。吵了半天也没个结果，最后只得交由四尊来定夺。
　　青阳尊姜游、朱明尊嬴九效、白藏尊魏芒实、玄英尊蔡引烛四人商议了一下，一致同意按四宗人员比例来定。目前的十二君中，属岐黄宗的有三人，分别是函钟君檀明、霜序君逄陌、水正君许纠，属金石宗的有三人，分别是天贶君嬴奇、功曹君谷攸、嘉平君秦常，属祛邪宗的有两人，分别是花朝君周追、茑时君姬竦，属御气宗的有三人，分别是孟陬君田丘、蕤宾君第五权、首旻君第八翼。候选人中，抱影士崔东篱属岐黄宗，玉屏士韩奇正属祛邪宗，百和士徐隆之属金石宗，鹖冠士虞瑞属御气宗，最后平衡宗脉关系，韩奇正当选为清和君。
　　韩奇正被选入十二君，二十四士便又多了个位置，有腾浪士、凝霞士、玉屏士、青苍士四个位置要填充。
　　四尊考虑到刚才喧闹的场景不宜再出现，便提前作出说明，综合二十四士目前的状况，均衡各宗脉的人数。
　　当前的二十四士中，属岐黄宗的有六人，分别是烟柳士吕晓星、晴川士逄璃、云极士封子川、金气士申庆远、清光士淳于规、抱影士崔东篱；属祛邪宗的有四人，分别是卉新士蒋令、乐启士霍舒之、玲珑士郑书怀、折竹士毕临鹤；属金石宗的有五人，分别是翦绿士廉清、百和士徐隆之、洗色士费弼、白明士瞿征、孤鸣士缪庆修；属御气宗的有五人，分别是浅黛士王济、杏村士孙彬、离云士第三宁、墨花士车异辙、鹖冠士虞端。
　　从人员结构来看，岐黄宗已有六人，不得再遴选，祛邪宗缺两人，金石宗、御气宗各缺一人。
　　大厅内叽叽喳喳讨论了半天，最后提交的候选名单中有九人，其中祛邪宗有五人，金石宗两人，御气宗两人。
　　五名祛邪宗候选人分别是，岐黄宗几个门府联名推荐的魏振，姜尔雍、沈思平联名推荐的毛水伊，蔡引青推荐的蔡东亮，霍天启、董炯、柯温、贺修联名推荐的蔡思，卫睿、茅恒、万麟联名推荐的卫赟。
　　两名金石宗候选人分别是，钟归、徐玄机、瞿适之联名推荐的钟岑，姜尔卓、梁弃忧联名推荐的梁翼。
　　两名御气宗候选人分别是，袁无庸推荐的袁安筝，田青荷与岐黄宗几个门主联名推荐的田远。
　　最后通过表决，魏振、毛水伊、梁翼、田远得票率均过半，顺利入选，魏振为腾浪士，毛水伊为凝霞士，梁翼为玉屏士，田远为青苍士。
　　为了填满绯院尊君士的位置，参会的道众聒噪了三天，虽然个个嚷得口干舌噪，好歹四尊十二君二十四士的位置填满了。会期定的是五天，后面要讨论的事务相对来说要轻松得多，无非是协商下各门各府要缴的银饷数，通报下最近道门发生的大事件，查实一下最近突破六境修为的修士有多少，酝酿百稔大帝的人选。
　　推选百稔大帝较为繁琐，首先得让绯院先敲定三名候选对象，举荐出三名候选人后，再召集道门四宗各门各府的代表来推选。四大宗府（御气宗姚府在辽国，被排除在外）派六名代表参会，其他门府无论大小，均派三名代表参会，每个参会的代表只能投一个候选人的票，候选人得到的票数超过全部参会人员的七成，便算是胜出。
　　百稔大帝候选人的举荐是绯院四尊十二君二十四士的事，暂时与四宗各门各府没什么关系，等尊君士经过无数次的讨论协商敲定三名候选人后，才会召集各门各府来开百稔大帝推选会。因此，后面两天的会期，相当是给各门各府联络感情提供机会，绯院倒清静了许多，临汾城内却是热闹非凡，酒楼茶肆，勾栏瓦舍，到处是道门中的修士。
　　会期结束时，各门各府的参会代表最后聚集了一次，白藏尊魏芒实对此次道门大会作了个总结，就下次召开百稔大帝推选会定了个大概的日期。
　　“各位道友，我以空灵谷谷主的身份，给绯院提个建议如何？”在魏芒实讲完后，姜尔雍站了起来，向四周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