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灵谷》追逐阳光

122、当涂县立威

　　“闲弟？”姜尔雍神情一懵，有了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真能怀孕还是咋的。
　　“我得赶紧叫重楼他们先跑趟青州。”文木火急火燎的。
　　“再过几天我们就回沂山呀。”姜尔雍被文木弄得云里雾里。
　　“让他们先行，我想到了个好主意，得让他们先去布置一下。”文木有点小兴奋地道。
　　“什么事？”
　　“呵呵，”文木卖起关子来，“到时候再跟熙哥哥说吧。”
　　吃过饭后，文木把姜重楼姜熟地姜漏芦姜细辛四人叫了过来，如此这般的交待了一番，也不知是给他们安排了什么精细的活，关起门来商讨了两个多时辰，文木还给姜尔谨亲笔写了一封密信。当然，文木那一□□爬字确实不太适合作为书信来往，为了不折空灵谷家主的面子，姜重楼润色一番后再誊抄了一遍。
　　姜尔雍为了配合文木营造的神秘感，故意不闻不问，随他折腾去。
　　六天后，姜尔雍准备动身去沂山了，于是将空灵谷中所有在家的召集过来，交待了一些事务。
　　闵空青因为要静养，姜尔雍便将他留在了谷中，交待了姜川芎姜玉银怎么给他用药。
　　文木特意指派了一项任务给顾延，让他分配人手分别去孝感邹探秋的慈幼庄以及长在山种氏、彰龙山李氏、平都山聂氏等门府走一趟，看看那些鹤使鹿差的遗孤生活得怎么样，问问他们有没有来空灵谷修习的意愿。
　　姜尔雍文木带着晏昊子雅回姜雁泽，一行五人离开了空灵谷，因为贺礼什么的顾延已在十多天前就雇了一家镖局的人先行押送过去了，他们依旧是身无长物，行囊简单得很。
　　姜尔雍文木时不时要指点姜雁泽的功课，所以脚程并不是很快，一边赶路，一边感受着沿途的风土人情，两天后他们到了太平州姑孰城（今安徽马鞍山市当涂县）。
　　横渡姑溪河时，姜尔雍见撑船的船工脸色不对，便让文木带着晏昊姜雁泽先去姑孰城找个打尖的地方，自己留下来替船工诊断。文木虽然不懂医理，但大半年来跟着姜尔雍东奔西跑的，耳濡目染，也察觉船工病得不轻，于是嘱咐了子雅回几句，带着晏昊姜雁泽先行往城里而去。
　　没料想刚进城，还没来得及找个人问问城中客栈情况，文木他们三个就被十多个人给拦住了去路。
　　“阁下可是孤鸿散人？”为首一个儒雅的中年人拨剑指向文木。
　　“如假包换。”文木懒懒地应了一句。
　　“敢问诸位是哪个山门的，可是有什么误会？”姜雁泽向前对那中年人施了施礼。
　　“小哥是孤鸿散人什么人？”中年人见姜雁泽文质彬彬的，神态便缓了缓。
　　“不才是空灵谷子弟姜雁泽，霜序君是小的父亲，孤鸿散人是小的家爷。”姜雁泽仍是不失礼节地道。
　　“哦呵，这么说来传闻倒是真的了，臭名昭著的孤鸿散人竟是真的从良了，据说还成了霜序君的面首，两人还创立了自己的门派，可喜可贺啊。”旁边一个络腮胡的汉子嗤笑道。
　　“大猪头报上名来，小爷剑下不死无名之辈。”晏昊气哄哄地跳将出来，同时明玦剑脱鞘而出。
　　“屠敖屠朴庭？”文木语气冷冷地道。
　　“哈……能被孤鸿散人记挂在心，屠某荣幸至极。”中年人长笑一声。
　　“废话真多，真是一副死猪相，”文木把姜雁泽往身后一拉，“昊儿，趁你大师尊没在身边，放开手脚给我打，我按尸体碎成的块数给你记功，那一脸鬃毛的猪头屠朴庭倘若是具全尸，你自己回空灵谷面壁思过去，沂山也不用去了。”
　　“岂有此理！”屠敖一脸怒色，挺剑就往文木刺来，文木双掌一运气，凌厉的掌风如奔涌的洪水一般向屠敖席卷过去，屠敖顿时如同脱线的风筝般急矢而飞，不知所踪。
　　一掌就把领头的打得不见踪影，其他屠氏子弟何来见过此等阵仗，顿时全都傻了眼，没听说孤鸿散人有这般神功啊，打飞的屠敖可是他们之中修为最高的，已是六境上品接近七境的修为，竟然挨不过孤鸿散人一掌？也太神乎其神了吧。
　　晏昊自是不敢有慢，挥剑斩向络腮胡的屠朴庭，屠朴庭被霸气四溢的剑气一下子给惊醒，手忙脚乱地防卫，无奈已被文木吓破了胆，十招不到就被晏昊逼得连连败退。
　　屠朴庭见势不妙心生退意，一心想抽机逃脱，可惜被明玦剑缠得根本没法脱身，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肠子被挑了出来，又眼睁睁看着耳朵飞了出去，紧接着手掌落地，手臂脱落，小腿飞了，大腿断了……三魂离体时，看到自己圆睁着牛铃般大眼的头颅咚的一声落在石板路上。
　　屠朴庭飘荡的三魂正要细瞧一下晏昊面目时，文木的破魂咒随即而来，瞬间三魂尽散。
　　“你……你是何人？”当晏昊凌厉的目光扫向其他屠氏子弟时，那一群人吓得瑟瑟发抖。
　　“到了阴曹地府别忘了告诉你们屠氏其他人，小爷我是空灵谷大弟子晏昊。”晏昊说完毫不留情，一剑削了那问话人的脑袋。
　　“只留一个活口，其余的全部处理掉，给我用最快的速度，让我估摸下你的功底，”文木在后面淡淡地道，“这些家伙在世上已是牛鬼蛇神，哪有资格再下地府，你只管杀吧，三魂我来处理。”
　　那些屠氏子弟早被晏昊肢解屠朴庭吓破了胆，一点战斗力都没有，不消一会儿，就被晏昊一个个削了脑袋，只留下一个瘫倒在地的年青人。
　　“滚吧，回去告诉屠无邪，胆敢主动惹我空灵谷的，就这个下场。”文木把死在晏昊剑下的一一施了破魂咒。
　　那名年青的屠氏子弟听了，赶紧屁滚尿流手脚并用地跑了。
　　“晏师兄用的是什么剑法啊？”姜雁泽上前帮晏昊擦了擦身上的血迹。
　　“飞雪剑法，大师尊教的。”晏昊见身上越擦越脏，干脆把袍子给脱掉扔了，眼巴巴地看着文木。
　　“老大，可是受惊了？”文木没法，只得给晏昊召回一件新袍子。
　　“家爷，儿子无胆无量，确实有些惊恐。”姜雁泽不好意思地搓着手道。
　　“无妨，看多了就习惯了。杜鹃门子弟为非作歹的手段毒辣阴狠，比起你晏师兄刚才的手段有过之而无不及，我让你晏师兄手段狠毒一点，目的是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警告一下杜鹃门，敢招惹咱们空灵谷的，定要叫他魂毁魄销，”文木拍了拍姜雁泽的肩，“不是你父亲不教你飞雪剑法，这剑法并不适合你，等基本功练好了，我会传授‘彭蠡穿浪十八式’给你，只要你肯用功，威力不比你晏师兄的差。”
　　“谢家爷。”姜雁泽呵呵地道。
　　“走走走，咱们赶快走，一地的残肢断体，看着晦气，要是让你父亲看见，又要数落上我了，记住，打斗细节不必描述给你父亲听，就说杜鹃门的来找咱们麻烦了，一句带过，知道啵？”文木随手一挥，地上那些残肢断体风卷残云般瞬间不见了。
　　“儿子晓得的。”姜雁泽暗暗里笑了笑。
　　“小师尊，周围的人都吓跑了，我到前面去打听下酒店的事。”晏昊换上新袍子，心里在道，说得好像跟真的似的，大师尊什么时候数落过您呀，宠您宠得没边，您老人家削了一马背的人头回来，大师尊都没说过什么，您要是有能耐削掉半边天都不用担心大师尊会怪罪。
　　等姜尔雍循迹赶到酒店时，文木立即吩咐店里小二赶紧上菜，上地方特色菜。
　　“昊儿刚才打斗了？”姜尔雍看了眼换了新袍子的晏昊道。
　　“教训了下杜鹃门几个不长眼的，熙哥哥放心，昊儿现在挺能耐的，飞雪剑法驾驭得不错。”文木抢着道。
　　“老大吓着了吧。”姜尔雍对姜雁泽温和地道。
　　“谢父亲关心，”姜雁泽脸色一红，“家爷说看多了就习惯了。”
　　“嗯，慢慢就会适应的，”姜尔雍点了点头，“你是谷中子弟的老大，将来是要挑大梁，要给弟弟妹妹们做榜样的，这次带你出来，目的也是要让你长长见识。江湖险恶，但人心更难测，空灵谷要立足于世，不仅要靠救世医人的功德，还要有自我防御的实力，心中若有什么不便跟我说的，可请你晏师兄帮你排解排解。”
　　“雁泽谨记父亲教诲。”姜雁泽心里在道，一定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一定不能辜负父亲和家爷的厚望。
　　“熙哥哥，今天在城内找家好客栈住下吧，刚才被屠家几条狗气晕了，现在还胸闷着呢，不想赶路了。”文木娇嗔地道。
　　“行，那就歇歇吧，下午让他们三个小的逛逛姑孰城。”姜尔雍抬手替文木把起脉来。
　　“熙哥哥，那船工病得如何？”文木乖巧地端端正正坐了起来，以便姜尔雍好切脉。
　　“病入膏肓，让他去找附近的吕氏医馆了，吕氏子弟有法子让他死前减轻些病痛折磨，”姜尔雍收了手，笑了笑，“闲弟，住客栈怕是不行了。”
　　“熙哥哥什么意思，我也病入膏肓了么。”文木呶嘴道。
　　“真气有些紊乱，又快到你历劫的时候了。”姜尔雍笑了笑。
　　“不会吧，离上次历劫才多长时间啊？我就是刚才被人给气的，气血有点倒流，歇一晚就没事了。”文木摇着姜尔雍的胳膊道。
　　“闲弟这是不相信愚兄的医术？”姜尔雍好笑地道。
　　“哪能啊，放眼天下，有谁的医术能胜过空灵谷谷主呀，老大，你说是不是？”文木整个人都恨不得扑到姜尔雍身上去。
　　“家爷说得极是，父亲医术，天下无敌。”姜雁泽也算是开了眼了，从来不知道家爷还有这般小鸟依人的一面，刚才还跟凶神恶煞似的呢。
　　“别听你家爷胡吹，我刚还送走一个药石无医的呢。”美色当前姜尔雍还不忘教训儿子。
　　“大师尊，小师尊要提前汲灵渡劫么？”晏昊问。
　　“嗯，”姜尔雍把剔了椎骨似的文木扶正了，递给他筷子，“姑溪河畔望姑山上有个和合洞，是当年寒山拾得两位高僧隐修之地，吃完饭你们三个先去逛逛吧，晚上咱们去和合洞。”
　　“和合洞？”文木听着名字挺吉利的，“咱们道门修真的，跑到和尚窝去么？”
　　“两位高僧已成佛了，如今洞是空着的。”姜尔雍无语地道。
　　“我也没觉察出附近有什么灵气呀。”文木并不觉得姑孰城是个适合汲灵的好地方。
　　“此地灵气虽然不是很盛，但还不错，助你渡劫足够，再说，和合洞外面虽然没什么草木灵气，但洞内却是另有妙处，金石灵气炽盛，于闲弟大有裨益。”姜尔雍笑道。
　　“熙哥哥怎么会这般清楚？”文木不由得再次感慨姜尔雍的博闻强识。
　　“听鸡笼山谷攸介绍过天下一些金石灵气充沛的地方，正好对姑孰的和合洞印象深刻些，倒也巧了，合着是闲弟的福分。”
　　“既是那老小孩说的，那肯定差不了，好，就听熙哥哥的吧，不住客栈了，去山洞宿一晚。”
　　“师兄，老小孩是什么意思？”姜雁泽低声问晏昊。
　　“鸡笼山谷攸先生十二三岁时突破六境，所以一辈子都是小孩子模样。”晏昊解释道。
　　“十二三岁就突破了六境，不会吧。”姜雁泽不可置信地道。父亲和家爷弱冠之年突破六境在天下都算是凤毛麟角，竟然还有十二三岁就突破六境的，太不可思议了。
　　“应该是机缘好，寻到了天外神器一类的宝石吧。”
　　那名劫后余生的屠门子弟一直往东北方向逃窜，跑到一个叫石塘的地方才终于慢了下来，东张西望走进一片竹林，在一个凉亭停了下来。
　　亭中坐着两个人，一个五十开外的样子，鹰钩鼻，苍狼眼，留着一副长须，正是杜鹃门门主屠无邪。另一人施展了湮相术，看不清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