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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施恩龙虎山 ...

  •   毕胥领着门中子弟浩浩荡荡到了仙水岩,还没整顿出阵仗,前面就传来妖已被收伏的消息。
      “啊,就收服啦?什么妖?”毕胥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少主,是只鬼模鬼样的石鸡,有咱们府门口那石狮一般大,现在正解剖它呢,门主叫我拿盆去装肉,今天吃石鸡宴。”跑腿的弟子兴奋地回道。
      “孤鸿散人这么快就降住它了,用的是什么法器?”毕胥好奇地问。
      “一开始是霜序君两位高徒跟妖交战,那妖很狡猾,打着打着便想拿一旁观战的人做靶子,差点伤着了旁边看热闹的门主,打斗的地方太狭窄,孤鸿散人怕我们这边的人吃亏,飞出一条金索,把妖给缚住了,收了它的灵识,被门主一剑给刺死了,听门主说,那金索叫缚魔索。霜序君说妖的肉质很鲜美,养分很足,吃了对身体好,所以门主让人在那就地砍杀。”
      “好好好,你快回去拿盆。”
      毕胥的胞弟毕霄在一旁听到妖被除了,顿时也顾不上兄长先前三令五申的告诫了,一个人火急火燎往仙水岩疾驰而去。
      到了仙水岩,毕霄推开围观的弟子,见几个人果真在肢解一只牛犊般大小的石鸡(棘胸蛙),剥去的蛙皮上带着长长的棘刺,十分吓人。
      “晏兄子雅兄,你们没受伤吧。”挤出人群,毕霄在一个黑黝黝的洞口见到了自己父亲和晏昊子雅回。
      “比这□□更厉害的妖都搏斗过,虽然降服不住,但也伤不着我们,倒是毕门主差点被这煞妖的舌头伤着。”子雅回道。
      “没事,孤鸿散人出手快,我剑都没拨出来,妖就被缚住了。”见小儿子一脸的担心,毕敢当安抚道。
      “唉,没早点过来,也好见识见识晏兄子雅兄的英姿。”毕霄万没想到霜序君两个这么年轻的徒弟就敢跟煞妖搏斗,其胆量实在是不可低估,元晨山周氏、灵山韩氏、霍桐山郑氏、齐云山蒋氏、中条山蔡氏都曾有过弟子来降妖,结果不是受伤就是命丧妖口,连是什么妖都没摸清。
      “毕二少客气了,直接唤我们名字就好。”被比自己年长好几岁的人一口一个兄台,晏昊有些不好意思。
      “仙爷他们进洞了么?”毕霄往洞口探了探头。
      “嗯,”子雅回点点头,“听毕门主说,霍桐山郑氏有几名弟子折在这,文爷想看看有没有什么遗物。”
      “没错,霍桐山有四名弟子死在这了,齐云山也有一名弟子被吞了,郑氏蒋氏都是请我们召的魂。”毕霄哀叹道。
      “三魂没被毁么?”晏昊有些意外。
      “没有呢,我父亲亲自召的魂,在兄长符咒的牵引下往地府那边去了,已经过去好些年啦,他们应该都往生了吧。”
      “这□□妖虽然不曾招惹过附近山民,但害的人命倒不只有那五个,灵山韩氏有两位弟子来降妖,被妖给伤着了,回去之后还是没救回来,听说中条山也折了一名弟子,元晨山倒还好,只是有两名弟子残了,一个失了一只胳膊,一个断了一条腿。”毕敢当接过话道。
      “既是没那个能力降住,干嘛前赴后继的跑来送命啊。”子雅回有些难以理解。
      “谁说不是。”毕敢当心虚地打着哈哈。
      “子雅兄,”毕霄笑了笑,“这可是只煞妖呢,灵识的阶位太有诱惑力啦,作为祛邪宗的哪有不心动的道理,更何况元晨山灵山齐云山那几个门府,都是以剑术见长的,江湖中鲜有敌手,别的门府不敢来,他们却是有底气试上一试的。”
      “要试也隆重一点呗,多来点门中精锐,我看呐,他们还是对自家修为太高估了。”子雅回暗里摇了摇头,试试就逝世,徒劳无功。
      “有前面几家探路,后面元晨山来的都是近七境修为的,只是没料到这□□妖术太强,僵持了很久都没法降服,你们文爷刚不是说它快修炼千年了。”毕敢当心下感慨,天底下能有几个孤鸿散人一般修为的,其他人不都得刀尖上讨生活啊,别说是煞妖了,就是灵识阶位稍高点的灵禽灵兽,都有人打破头的往里凑。
      正说着,姜尔雍和文木从洞口钻了出来。
      “毕兄,你看看这几把剑,好像是霍桐山和齐云山的,”文木把手中一摞剑一抛,全插进了对面的岩壁上,“烦请毕兄给他们捎个信,好歹也算是遗物了。”
      “好好好,等会儿我就派人传信过去。”毕敢当看了看那几把剑,脸上尴尬不已。
      毕霄晏昊子雅回见毕敢当一脸便秘相,便也往那岩壁上看去,一细看,这才发觉到画面确实不太雅观,晏昊子雅回顿时面红耳赤。
      对面的山岩中间凹陷,经过雨水长年累月的侵蚀,凹陷之处形似一个女子的□□,偏偏文木手法奇准,那几把剑插的地方刚好在中间的小洞里,更让人尴尬的是,那小洞上面凸起的一处岩壁还长着几蓬韭草,女子□□的形状更是形象。
      子雅回腹诽,凭我对文爷恶趣味的了解,他老人家就是故意的。
      刚出仙水岩,迎面走来的队伍让文木哭笑不得,浩浩荡荡的队伍中,有扛锣的,有抬鼓的,有举幡的,有持符的……
      “毕兄,怎么感觉像是去给那□□送葬啊。”文木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维宁兄见笑了,”毕敢当瞪了一眼自家的大儿子毕胥,“鄙门最擅长的也就是作作法,跟鬼魂打交道,倾巢而动,一贯是这种做派,犬子懵懂,把降妖当成驱鬼仪式了。”
      “少门主,还是让他们撤了符箓吧,一人拿块□□肉,也省得派人去抬木盆。”子雅回心道,可别让助威队在这掉头回去,我可不想成为送葬队伍中的一员。
      “撤了撤了,快去仙水岩,每人拿块妖身上的肉,回自个厨灶烤肉去。”脸红的毕胥赶紧对着队伍扯了一嗓子。
      “令郎毕霄四境可曾突破?”文木装糊涂地问毕敢当。
      “唉,犬子资质庸碌,未曾突破修行大坎。”毕敢当唉叹道。
      “拿去吧,给令郎用,”文木从腰间掏出束灵瓶,递给毕敢当,“既是在你龙虎山收的妖,我就做个顺水人情吧。”
      “这……”毕敢当一时没反应过来,“唉哟,维宁兄收的灵识,我怎好意思收受,这礼太珍贵……”
      “一个灵识而已,有啥珍贵的,拿着就是了。”文木不耐烦的往毕敢当怀里一塞,毕敢当手忙脚乱地赶紧兜好,生怕掉地上了。
      “维宁兄,说来惭愧,这可是煞妖灵识,放我门中也是惹人觊觎的呀……”
      “哦,对了,毕兄不懂渡灵之术,行,你赶紧准备一间静室,我给令郎渡了灵之后再走,凭你和少门主的修为,后继给毕二少疏导真气应该是没问题。”文木又从毕敢当手里拿回了束灵瓶。能降伏住妖自是可纳其灵识为己所用,但灵识被汲取到束灵瓶后,再要受灵,那就必须是有人给他渡灵。
      一听说文木亲自给小儿子渡灵,毕敢当拉起毕霄就给文木行了跪拜大礼。
      “毕兄,”文木一把托起毕敢当,“下次要是听到有妖的传闻,可直接传讯于我,万不可像此次这样遮掩。今天咱们收的这个丑死了的□□,修行近千年,如果任由他自在下去,定是会修炼成幻妖,到那时,贵府一带可没现在这般安宁了,幻妖为了幻化人形,可是要不断攫取人类的灵识来补形。”
      “不才孤陋寡闻,不知维宁兄已是人间活神仙,修为出神入化,还恐那妖惊着你呐。”毕敢当这才明白,孤鸿散人应该是早已感知到仙水岩一带有妖,也存了替自己消除隐患的心思。真是三人成虎啊,孤鸿散人如此急公好义,竟被传成杀人如麻暴戾乖张的瘟神,下次要是见到传讹之人,定要将他狠狠教训一顿。
      “虽然石鸡不会兴风作浪,但与妖相伴终归是隐患无穷,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想来毕门主也想过不少法子。”姜尔雍洞悉地道。
      “是啊是啊,”毕敢当一脸自责地道,“齐云山灵山几个门府之所以会有弟子过来降妖,都是我借机放出去的消息,毕竟煞妖灵识的诱惑力太大了,再是棘手也会有人铤而走险。唉,只是没想到,能降住此妖的却是一个没有。”
      在毕府耽搁了一天,文木给毕胥渡完灵后,又嘱咐了毕敢当和毕胥几点注意事项,要他俩半年之内不得和毕霄随意分开,时刻关注毕霄客灵的融合程度,及时祛除浊气。
      有了客灵的加持,毕霄突破四境大坎自是不成问题,还因为渡的是煞妖灵识,阶位相当高,五境也是指日可待。
      毕氏父子自是千恩万谢,见文木对符箓之术很感兴趣,毕敢当把压箱底的活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文木,文木一点就通,符箓之术突飞猛进。
      离了龙虎山,文木对子雅回道,过了武夷山,便快到咱们的山谷了。子雅回一听,心下顿时雀跃不已。
      根据绯院下达的名单,四人折道又去了阁皂山申府、灵山韩府、三清山廉府,耽搁了三四日,在端午节的前一天他们到了建州崇安县(今福建武夷山市)武夷山。
      本想着加快脚程赶回谷中过节,没想到武夷山檀氏门主檀保昭百般挽留,加上文木与檀氏也时有来往,檀府的檀简经常替谷中人看个头疼脑热的,姜尔雍文木见盛情难却,反正离山谷也近,便留了下来,想着第二天赶回去也来得及。
      远在青州的宗家来了人,而且是闻名于世的宗家五公子,檀氏自是不敢怠慢,接风宴上檀氏所有辈份较长的子弟都来陪席,敬酒布菜,主客寒暄,繁文缛节甚多,文木吃得坐立不安,一顿饭吃下来比他斩妖除魔还累,但又不好折了熙哥哥的面子,再是不耐也只得强忍着。
      虽同为岐黄一宗,但公事公办,亮出天府令,传达了绯院的通知,姜尔雍来檀府的目的已完成,第二天便向檀保昭辞行。临分别之际,姜尔雍见檀保昭神情有异,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猜想他可能是在医术上遇到了难题。
      “檀门主,贵府是否有熙代劳的地方?”姜尔雍出言相问。
      “这个……”檀保昭看了看文木和晏昊子雅回,吱唔着没往下说。
      “我与孤鸿散人的关系相信你也早已听闻,无论公事私事,有话但说无妨。”姜尔雍笑道。
      “家门不幸,不才确实有求五公子,只是事关檀氏一府的脸面,一直羞于开口,并不是忌讳孤鸿散人在旁。”檀保昭一脸怆然。
      “檀门主因何事所扰,可是犯有隐疾?我与衡山王氏倒也说得上几句话,如信得过,可以从中牵线。”瞧着檀保昭眼神游离神情紧张,文木以为他是在房事方面遇有隐疾。
      “谢孤鸿散人一片好心,只是求治的不是我本人,”檀保昭对着姜尔雍文木躬身长揖,行了一个大礼,“家人罹患怪疾,不才斗胆请五公子施以妙手。”
      “你我同为一宗,檀门主不必这般客气,还请前面带路,容熙切脉后再说。”姜尔雍挥了挥手。
      “多谢五公子。”檀保昭脸色一喜,赶紧领着姜尔雍一行往后堂而去,许是过于兴奋,步履匆匆,上台阶时踩了袍角,差点跌出廊外。
      行至后院,来到院落最里一栋厢房,这栋房子依着崖壁就势而建,一堵墙借了崖壁,厢房的外廊上竹帘破烂不堪,过廊上堆满了废弃的家俱,窗棂也是缺胳膊少腿的,看上去就像是檀府堆放杂物的地方。
      推开破败的房门,一股霉臭味迎面扑来,厢房里面乱七八糟堆放着各种生活用具,文木他们正惊讶这破地方还能住人时,两名檀氏子弟用力推开一个柜子,墙上赫然现出一个半人高的黑洞。
      “这是?”文木看向檀保昭。
      “这是我檀氏在山体中挖掘的密室。”檀保昭回道。
      “病患在里面?”文木锁眉看了看那黑黝黝的洞口,感觉此次不仅仅是治病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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