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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庐山观日出 ...

  •   德化县就在庐山脚下,趁着去金石宗梁门传讯的机会,四人在庐山又游玩起来。
      在一个叫含鄱口的地方,辽阔的视野,灵动的流云,让晏昊子雅回流连忘返。听梁氏子弟说此处是观日出的最佳之地,姜尔雍他们便干脆在含鄱口露宿了一晚。
      寅时末卯时初,心心念要起早看日出的子雅回警觉地醒来,见天还是黑蒙蒙的一片,顿时一阵庆幸,还好没要师父来催。
      打醒晏昊,两人钻出窝棚,见文爷正依偎在师父怀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在闲聊着什么,画面甚是旖旎。子雅回洗漱故意把声响弄得很大,没想到不但文木丝毫不受影响,连他师父都纹丝不动。子雅回心道,行,佩服,二位师尊修炼到家了,在年幼的徒弟们面前再也不会有个遮掩。
      东方天色慢慢清明时,最初呈现一抹很浅的蓝色,随即出现一道红晕,慢慢从湖底钻了出来,天色也缓缓地亮起来。当光线有些耀眼时,太阳冉冉地升出水面,湖面很快被染上了橙黄色,带着色彩的波光,璀璨烂漫,当红通通的火球全部跃出湖面时,湖面的颜色又转为深红色。
      太阳升至湖面丈余高,经受一夜雾气浸染的山恋清新如洗,欢畅的鸟鸣声此起彼伏,此时阳光下的鄱阳湖又恢复成一片蔚蓝,片片帆影点缀其中。
      不多时白云又好似从天际坠了下来,堆积在两旁的山峰之颠,五老峰和九奇峰一开始好似披了一层轻纱,随着云层的越积越厚,犹如盖了一层丝滑的白绸。云层愈来愈厚,山巅终于承受不住,倾泄而下,形成了一大片云瀑,美轮美奂,叹为观止。
      如此胜景,晏昊子雅回看得眼都直了,直呼壮观,雀跃不已。
      “闲弟,如此美景赋诗一首?”姜尔雍笑道。
      “熙哥哥笑话我不是。”文木挠头呵笑道。
      “咱们与当朝的晏相和欧阳学士自是比不得,又不求于后世传诵,眼前风光旖旎,好比美食当前,不落筷尝之,心中何甘。”姜尔雍自是知道大字不识几个却喜欢附庸风雅的文木心里在痒痒。
      “熙哥哥说得有理,那……还是老规矩,一人一句,晏儿先来。”果然,文木拂袖拭衽,一副跃跃欲试的架式。
      “哦,真来啊?”晏昊苦恼地敲了敲脑袋,看着云瀑抓耳挠腮想了想,“九天银河落人间。”
      子雅回接着道:“彭蠡水中瑶池仙。”
      文木后悔让两个小子先吟了,明明这两句就是自己心里所想的嘛,搜肠刮肚半晌,终于蹦出了一句:“人在高处视野阔。”
      姜尔雍最后结尾:“御山吞湖一袖边。”
      “熙哥哥,要不咱们把诗刻在那边的石壁上?”文木乐颠颠地道。好不容易想出一句好词,怎么的也不能埋没了。
      “闲弟还真想让它留传后世啊,”姜尔雍笑着指了指不远处缺了一角的峭壁道,“你们可知那石壁为何豁了个口?”
      “雷劈的?”文木看了看,“听梁门的人说,来匡庐渡劫的人不少,群峰时不时有五雷轰顶,这里算得上是一个大雷区。”
      “不是,剑劈的。”
      “谁啊,这么缺德,把这当自家后院呢,想劈就劈啊。”文木倒有脸指责人家了,好似想在石壁上刻字的不是他。
      “咱们道门的一位先贤。”姜尔雍嘴角扬了扬。
      “哇,谁啊,瞧这豁口,修为至少得在七境之上吧。”子雅回好奇地问。
      “前朝的吕岩吕洞宾。”姜尔雍道。
      “哦,原来是天柱山吕氏的祖辈。”晏昊感慨地道。
      “吕洞宾是在庐山历劫成仙的?”文木心道,那我也没说错啊,就是雷劈的嘛。
      “不是,他在江州柴桑做过一段时间的县令,后人感恩他以德化人的功绩,便将柴桑改成德化了,”姜尔雍又指了指那石壁豁口,“有一次他来此赏景,胜景当前情难自禁,便口占一诗,刻在那边石壁上,刻完之后又感觉不满意,觉得根本配不上眼前的胜景,于是又用剑削掉了。”
      “好吧,那咱们就不刻了。”文木噘着嘴道。
      “闲弟,此地是个通灵的好地方,要不咱们在此汲灵?”姜尔雍捋着文木一身的倒毛。
      “熙哥哥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我也正有此意。”
      找了一处较为平坦的草坪,姜尔雍文木相向盘膝而坐,文木朝着鄱阳湖的方向,晏昊子雅回两人夹坐在中间。
      萃灵印的光晕将四人笼罩后,四周的灵气慢慢荟萃上来,云雾也跟着聚集,随着灵气越来越稠,云雾也越来越浓。萃灵印的光晕犹如一个大吸盘,云雾绕着光晕旋转,形成一个大旋涡,不一会儿竟越积越厚,越堆越高,旋涡的顶部好似通向了天庭。
      刚刚还艳阳高照的天气,瞬间昏暗无光,旋涡中苍穹好似开了天眼,直视着萃灵印。
      天地变色,风云异动,持续了半个多时辰,随着灵气的慢慢消失,旋涡似的云雾才渐渐散去,等到梁门子弟循迹赶到时,姜尔雍四人已调息完毕,精神抖擞的准备下山。
      “霜序君,刚才此地山川异色是何变故?”梁氏门主梁弃忧上前施礼。
      “借贵地汲灵自修,喧扰了贵府安宁,姜某深感惶恐,还望梁门主恕罪。”姜尔雍躬身回礼。
      “难道是霜序君欲渡天劫?”梁弃忧一听刚才风起云涌天地变色竟是他们修行导致的,顿时惊呆了。
      “梁门主说笑了,姜某已封灵自修,哪会达到天劫之境。”姜尔雍浅笑道。
      “霜序君竟然封灵了?”梁弃忧更是难以置信,道门之中,要说下一个有可能渡劫飞升的,除了绯院四尊,便是霜序君姜尔雍,没想到他竟然封了灵,那岂不是自断仙途,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确实如此,”姜尔雍点点头,笑道,“不但我封灵了,孤鸿散人也已封灵多年,所以梁门主不用担心我们会牵连贵门的宝地被毁。”
      修行者在渡天劫时,往往是天地变色,电闪雷鸣交加,一道道惊雷劈下来,山崩地裂,江河倒流。
      “霜序君误会了,”梁弃忧朗笑道,“匡庐之大,岂能是我梁氏一家私产,倘有幸见证高德之士在此渡劫飞升,纵是山垮地塌也是我梁门之荣光。”
      “梁门主胸襟宽广气度非凡,是姜某浅薄了。”姜尔雍拱了拱手。
      “刚才门下弟子来报,含鄱口风云突变,我在府门前亦察觉到天地失色,如此惊天动地之势,不知霜序君孤鸿散人和两位高徒的修为……”梁弃忧试探着问。
      “不才刚入九境,我闲弟已是九境上品,两位劣徒五境上品。”姜尔雍笑了笑答道。
      “盈成之境?两位竟然都已达到盈成之境?”梁弃忧目瞪口呆,那些梁氏子弟也是一脸的艳羡,没想到霜序君两个年纪轻轻的徒弟都已修行到五境上品,让他们胡子花白的情何以堪。
      “侥幸侥幸,”文木呵呵地对梁弃忧道,“梁门主,贵府火药天下称雄,倘有上好之品,可否与文某做个生意?”
      “啊?”梁弃忧一怔,“不知孤鸿散人要火药何用,是否用于烟花鞭炮之中?”
      “自然不是,文木虽历年游历在外,但也有一处陋室,常有些人觊觎家中财物,备些火药,防患于未然,买个心安……钱财方面梁门主大可放心,保管不会让你吃亏。”文木豪气地道。
      “素闻孤鸿散人出手阔绰,梁某自是不会担心钱财之事,只是火药之器受官家的火药局监管甚严,不得私自贩卖,梁门虽说是方外之家,但也不敢抵触律法,还望孤鸿散人体谅则个,”梁弃忧抱歉地对文木施了一礼,“不过,蒙朝廷圣恩,梁氏子弟可特许使用火药,倘若孤鸿散人有用到我梁门之处,自当鼎力相助。”
      “得梁门主如此厚爱,文某感激不尽。”文木拱手施礼。
      与梁门子弟作别后,姜尔雍他们也不再逗留了,径直下了山。
      “文爷要火药作何用?”下山路上,子雅回缠着文木问道。
      “作何用?用处大着呢,你是没见着火药的威力,”文木笑道,“实在是火药受管制,要不然像鸡笼山谷氏一类的门府,得此利器,定是富甲天下。”
      “哦……文爷是要买火药去开金矿银矿是吧。”子雅回恍然大悟。
      “既然梁氏不敢冒险招惹是非,那也只得作罢了,毕竟采金掘银也受官府忌讳,不去惹那官家麻烦也好。”文木不无可惜地道。
      “与官府对着干,讨不到什么好处,文爷英明。”子雅回暗叹,文爷啊文爷,您是穷疯了么,竟然还真存着去开矿的心思?文爷如此不安分,师父,我为您老的将来甚是担心呐。
      离了江州,在文木的提议下,四人又去了饶州浮梁县景德镇(今江西景德镇市),选购了两天的瓷器,大到丈高的花瓶,小到一口闷的酒盅,实用的器皿,装饰的摆件,圆的,方的,高的,矮的,置办了不计其数。两天下来,子雅回和晏昊不禁感慨万千,花银子的感觉真爽。
      选购了两天的瓷器,志得意满的文木一路上在和姜尔雍唠叨这个摆件该放哪,那个摆件该放哪,看得晏昊子雅回两个小子偷笑不已,师父和文爷这小日子过得,爽啊。
      半日不到,他们便到了信州贵溪县(今江西鹰潭市),在龙虎山毕氏府中呆了几日。
      姜尔雍对毕氏有恩,曾出手救过毕氏门主毕敢当的性命,姜尔雍这一来自是受到隆重接待,好茶好酒招待不说,毕敢当还慷慨大度地传授给文木不少驱鬼招魂的符箓之术,把文木高兴得不行,与毕敢当把酒斟杯称兄道弟。
      “毕门主,昨日游玩,有一处地儿是不是有些诡异,可是让贵门府的弟子吃过什么亏?”酒喝到位,文木越发的没遮掩,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兄台这话何意?”毕敢当以为是自己招待不周。
      “昨日行至一处,山体蛮是险奇,风光甚好,毕门主却特意领着我们绕道而行,故而我猜里面是不是存有什么古怪。”
      “哦,”毕敢当恍然大悟,“兄台是说仙水岩啊,不瞒两位兄弟,下意识的我们确实会把它当成禁地,不敢贸然闯入。”
      “何故?”文木追问。
      “在那仙水岩两峰交接之处,里面盘踞着一只煞妖,甚是厉害,”毕敢当叹道,“也有咱们宗门之人想去攫取那妖的灵识,可怜却是无一生还。我毕府虽然擅长驱鬼祛祟,但于降妖一术却是黔驴技穷,好在那妖从不出来作乱,人不犯他倒也安分得很,故而与他相安无事,只是仙水岩那一带却是不敢踏步的,于我毕府来说,算是禁区。”
      “有妖早说啊,”文木抬手拍了拍毕敢当的肩,一副哥俩好的架式,“何必为了一个煞妖忍气吞声到现在,早点带信给我的话,也不会让我熙哥哥昨日玩得不尽兴。”
      “蕞尔小地,哪敢劳烦孤鸿散人大驾。”毕敢当笑道。
      “走,咱们现在就去降了它。”文木一时兴起,立马站起身。
      “这这这……”毕敢当作势去拉文木,又有些不敢,只得眼神看向姜尔雍,“维宁兄,也不急在一时,明日咱们做好准备再说。”
      “一个煞妖而已,要做什么准备,走,现在就去。”文木大手一挥。
      “无妨,毕门主领路就是。”姜尔雍笑着对惴惴不安的毕敢当道。
      “好吧。”毕敢当无可奈何,只得依了他们的意思。不过回头还是特地交待了他的儿子毕胥,要他召集全府弟子去助威。
      毕胥一听是去仙水岩降妖,顿时如临大敌,好似面临灭顶之灾一般,敲锣打鼓的把全府子弟召集过来了不说,还把门中所有画好的符咒给带上了,府中凡是趁手一点的兵器也全给捎上了。
      最后,全身心警备的毕胥发现,他忙活半天结果忙了个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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