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与玫瑰色》Minuet

4、血腥玛丽（三）

　　五
　　露莎乌拉的婚礼如期举行，伊莎贝尔并不想去，她实在不想看到姐姐强颜欢笑的脸，可无奈父命难违，只好去了。
　　婚礼举行的地点正是伊莎贝尔待过的教堂——这可是全伦敦最华丽的教堂。
　　宴会上，布莱德侯爵把伊莎贝尔叫过去说：“你还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好好学一下天主教的教义。”说罢，又指着身旁那个黑色头发，黄棕色皮肤，绿色眼睛的男孩对她说：“这位是西奥多，你不在的日子里来家中的骑士，让他和你们一起留下来吧。”
　　“伊莎贝尔小姐您好，我叫西奥多，很荣幸成为您的骑士。”男孩腼腆的笑着。
　　“西奥多先生，很高兴认识您。”她向西奥多行礼。
　　对方欠身回礼。
　　“父亲，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伊莎贝尔问道。
　　“当你成为一名合格的天主教徒的时候。”布莱德侯爵眼皮也没抬。

　　今天并不是一个结婚的好日子，连外面都刮起了大风，下起了大雨，不知道为什么，今年的天气总是这样奇奇怪怪的。
　　“小姐，老爷他们都走了，你也累了一天了，赶紧去休息一下吧。”凯特夫人对伊莎贝尔说道。
　　伊莎贝尔摇了摇头，看着窗外，突然，一个头发有些乱蓬蓬的年轻女人吸引了她的视线。
　　“请问这里需要面包吗？”女人向教堂里的修女搭话。
　　“对不起，我们不需要。”修女没好气的回答。
　　“一条面包只要一个便士啊，今天我一条也没有卖出去，他一定会打我的。”女人的语气中带着哭腔。
　　“对不起，我们这里不做慈善。”修女显然有些不耐烦了，这个死缠烂打的女人，显然要把她激怒了。
　　看着这个可怜的女人，伊莎贝尔于心不忍，拿着伞冲了出去。
　　“小姐！”凯特夫人也跟着出去了。
　　“呦，是伊莎贝尔小姐，您出来有什么事吗？”修女的脸立马多云转晴。
　　“还有面包吗？”
　　“有，”女人点点头，查看了一下“还有10条。”
　　“刚好我没有吃东西，这些我全要了。”伊莎贝尔掏出1先令，放到女人手里，“不用找了。”
　　（1先令等于12便士）
　　女人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婉拒了，在伊莎贝尔的强烈要求下，终于是把钱收下了：“愿上帝保佑您，善良的小姐。”
　　即使被赶到教堂里了，但她的生活还是很不错的，虽然比不上家里，但每月还是有100多英镑的生活费，要知道在那个时候这至少是一个普通家庭一年的花销，包括衣食住行等所有的花销在内。
　　“小姐，您不是刚刚吃过晚餐吗，怎么还……”她用胳膊撞了凯特夫人一下，凯特夫人立马会意，“小姐还在长身体，刚吃完就又饿了。”
　　伊莎贝尔与她一唱一和，接过面包咬了一口，艰难地咽下：“这面包真好吃，以后你每天早上给我送面包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朱莉·霍普斯，小姐。”
　　伊莎贝尔看了看她挺着的大肚子：“你是安娜·霍普斯的妹妹？”
　　“是的，您认识我的姐姐？”
　　“是的，她托我好好照顾你。”
　　朱莉好像还想说什么，看了看身旁的人，忍住了。
　　几天后，朱莉照常来送面包，可是这次她没有立马离开，而是把伊莎贝尔叫到了一个角落里：“小姐，我的姐姐是被抓起来了对吗？”
　　“是的。”伊莎贝尔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如实回答。
　　“那我可以去看看她吗？”朱莉哭着恳求。
　　“这……”伊莎贝尔咬了咬牙，“好吧，我带你去。”

　　和上次来一样，又是一个阴天，似乎上帝有意在帮助他们，她们在黑市上买了两套看守的衣服，趁着天黑混了进去。
　　“你们两个，给我站住！”两人内心一慌：难道刚进去就被发现了？
　　“见了本队长怎么还不行礼！”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士兵说道。
　　两人一惊，忙给他行礼，机智的伊莎贝尔发现了挂在他身上的钥匙，故意撞了他一下顺手牵羊拿走了它。
　　“伊莎贝尔小姐，朱莉，你们两个怎么来了？”见到来者之后，安娜明显吓了一跳。
　　“别说了，安娜小姐快点换上我的衣服和朱莉小姐一起离开这里。”
　　“不行，我们走了，你该怎么办？难到要让你代替我去死吗？”安娜迟迟不肯答应。
　　“我不会死的，你别担心，行刑那天我的父亲也会到场，到时候他认出来我就会把我放了的，到时候在编一个理由说你离奇失踪了就好了。”
　　“可是……别可是了，再磨蹭天就亮了，我们就谁也走不了了。”
　　“不行，我不能连累你！”
　　你现在不走才是连累我好不？伊莎贝尔在心里默默吐槽。
　　不能跟她再磨叽下去了，她一个手刀劈在安娜颈部把她打晕了：“朱莉小姐，赶快帮她换好衣服然后赶紧走。”
　　“是！”朱莉连忙帮姐姐穿好衣服，扶着她离开了。
　　“他怎么了？”途中一个士兵见她们搀扶着离开，问道。
　　“他喝多了。”朱莉的脑瓜转得飞快。
　　“老弟，酒量还是不行啊！”士兵拍了拍安娜的肩膀。

　　“小姐，您在哪里，伊莎贝尔小姐！”
　　第二天早上凯特夫人的呼叫声传满整个教堂。
　　“怎么了？”西奥多和丹尼尔一同赶到凯特夫人身边。
　　“到底出什么事了”两人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早上起来去叫小姐起床却发现她没有在房间里，以为她早起出去了，于是我就去找她，可是我找遍了整个教堂以及教堂附近的地方都没有发现她身影，她到底去哪里了！”
　　“耐心点儿，”丹尼尔不以为然地说，“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八成是在哪里玩儿呢，不用这么担心。”
　　确实，伊莎贝尔贪玩忘记回家是常有的事，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这次的情况如此特殊。
　　结果过了整整一天她都没有回来，这下大家都慌了，伊莎贝尔是真的失踪了！
　　“丹，”凯特夫人对儿子说，“你快回一趟大宅，告诉老爷小姐失踪了，快去，快！”她心急如焚。
　　“我也想留下来找那个女人。”丹尼尔装作毫不在意，眼神里的焦急还是出卖了他。虽然平时喜欢和她斗嘴，但关键时候还是很关心她的。
　　“我和凯特夫人留下找她就好，”一旁的西奥多说话了，“你的任务是送信给老爷，越快越好，知道了吗？”
　　丹尼尔无奈的叹了口气，自知理亏的自己只好承担起送信的工作，但他内心有着自己的小九九，希望他们找不到她，尤其是那个新出现在她生命里的西奥多。希望自己能成为找到她的那个人，他甚至想添油加醋的向老爷说一些坏话让老爷把他赶走。
　　自己哪里来的这些邪恶的想法？他不懂，每当自己面对伊莎贝尔以及她身边的男性时，自己就很难冷静下来，很想做一些坏事，他也搞不懂自己是怎么了。就拿那个新来的西奥多来说，他这几天给西奥多制造了很多麻烦，还设计很多考验，要全部合格后才能留在伊莎贝尔身边，可是他却都完成了，这让丹尼尔既不甘又无可奈何。

　　“什么，”布莱德侯爵差点被茶水呛到，“你说伊莎失踪了？”
　　“是的，老爷。”
　　“你们找过了吗？”一旁的布莱德夫人问道。
　　“我们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可就是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叫上家里所有人，”布莱德侯爵坐不住了，“我们一起去找伊莎，我就不信，把伦敦翻个底朝天，一定能找到她的。”
　　他又对丹尼尔说道：“你去贴个告示，上面就写，找到伊莎贝尔·布莱德小姐的人赏金1000英镑。”
　　“遵命。”
　　“罗莎，”他转头对妻子说，“你立马写信给女王陛下，就说伊莎失踪了，让她立刻派军队协助我们找她。”
　　“好，我知道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转眼已经到了下午，可是连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布莱德侯爵愁得头发快白了。

　　“老爷，您快看，”管家维克多先生火急火燎地赶大宅，一边喘气一边说“不……好了，小姐出事了！”
　　“你快说到底发生什么了？”布莱德侯爵很是焦急。
　　“老爷您看，”维克多先生递给布莱德侯爵一张纸条，“这是从信箱里发现的。”
　　布莱德侯爵忙接过纸条，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几句话：“尊敬的布莱德侯爵，您的女儿伊莎贝尔现在在我的手里，如果不想她出事就于明天下午带上2000英镑前往港口的戴德号船上换您的女儿。记住，请务必要您一个人过来，否则您就等着道鲨鱼的肚子里见您的宝贝女儿吧！”
　　与信一起寄过来的还有一缕金发和布莱德侯爵当年亲手给她戴在脖子上的护身符。
　　这个可恶的家伙！布莱德侯爵气的握紧拳头。

　　第二天下午，布莱德侯爵吹着有些闷热的海风来到港口，乘坐上早已停泊在此处的船只，不一会儿，船只缓缓驶离港口。
　　布莱德侯爵来到甲板上，只见一个红棕色头发，中等身材的年轻人熟练的驾驶着船只，我们可怜的小伊莎贝尔正被吊在在半空中，身上涂抹了一些鱼血，成群的鲨鱼在她身下游动，时不时跃出水面，企图咬她的脚。
　　年轻人看到了布莱德侯爵，狡诈的笑了笑：“侯爵大人，您来了，没有带其他人吧。”
　　“放心，这里只有你和我，没有其他人。”
　　“果然侯爵大人如传闻般宠爱自己的小女儿啊，早知如此我应该把赎金再提高一些的。”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钱我已经带来了，你快点放了伊莎。”看着小伊莎贝尔可怜的处境，布莱德侯爵既心疼又恼怒。
　　“等一下，我要先验一下货。”年轻人拦住了企图救下伊莎贝尔的布莱德侯爵。
　　“这里有200英镑。”布莱德侯爵拿出一个大袋子，扔给年轻人，“剩下的要等我们平安的回到港口才可以给你。”
　　“200英镑，你打发乞丐呢！”年轻人怒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人就在港口埋伏着，等我回去就把我抓住对吧。既然不能回去我们就拼个鱼死网破！”
　　年轻人被激怒了，走到桅杆前，掏出一支匕首，一点一点地割着绳子，“唔……唔……”被捂住嘴巴的伊莎贝尔吓得弯起膝盖。
　　（不让鲨鱼咬到脚）
　　趁年轻人不备，布莱德侯爵从后面扑了过去，一把把他按倒在地，两人扭打在一起。

　　“伊莎贝尔小姐，别怕，我来救你了。”被救出的安娜不知为何出现在船上。
　　看到安娜，伊莎贝尔仿佛看到了了救星，“唔……唔……（安娜小姐快救我）”
　　“您先别动，我这就救您。”
　　伊莎贝尔很听话，因为她知道乱动会加速绳子断裂。
　　可是绳子还是断了，伊莎贝尔掉了下去，几乎同时，安娜也跳了下去，抓住半空中的伊莎贝尔用力向上一推，“伊莎贝尔小姐，我的妹妹拜托您了！”安娜掉进了鲨鱼群中。
　　死里逃生的伊莎贝尔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直到看见扭打起来的两人才反应过来，看着被年轻人压在身下的父亲，本来胜负已定，可就在这时布莱德侯爵抓起掉落在一旁的匕首，用力向他的胸口刺去，血溅到了她的衣服上，年轻人死了。
　　父亲杀人了，伊莎贝尔也因为恐惧与劳累晕了过去。
　　等伊莎贝尔再次醒来，她已经躺在教堂为她专门准备的房间里了。
　　（教堂距离港口比较近，所以伊莎贝尔就被安置在这里了）

　　六

　　“小姐，您终于醒了。”凯特夫人见伊莎贝尔醒了，喜出望外。
　　她坐了起来，太阳穴处隐隐作痛，她一边揉着，一边问道：“凯特夫人，我睡了多久了？”
　　“您已经睡了整整两天了，感谢上帝，您终于醒了。”凯特夫人松了一口气。
　　“您为什么会被绑架，到底发生了是什么？”
　　“这个……”伊莎贝尔努力的回想着发生的种种，忽然那血腥的场景在她脑海中闪现，她感到太阳穴处剧痛，抱着头蜷缩着身子，像中了邪似的一个人在哪里嘀嘀咕咕，“杀人了……杀人了……父亲杀人了……”
　　凯特夫人吓了一跳，她忙把伊莎贝尔搂在怀里，“小姐别怕，别怕，都过去了。”
　　在凯特夫人柔声细语的安慰下，她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只是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这样看来也问不出来什么了，凯特夫人叹了口气，看来也问不出什么了，只好让她好好休息。
　　凯特夫人走后，伊莎贝尔辗转难眠，她想到了手上沾满鲜血的父亲，以及为了救自己而深陷鲨鱼群的安娜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越想越糊涂，决定亲自去找朱莉问问。

　　“朱莉小姐，请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伊莎贝尔迫切的想知原因。
　　“唉，既然您想知道我就告诉您吧。”朱莉叹了一口气开始讲述那个故事。
　　伊莎贝尔在她有些混乱的叙述中总结出事情的缘由：原来，在伊莎贝尔放了安娜小姐以后，一位“不速之客”跟了过去，那人就是朱莉不务正业的丈夫，他偷偷跟着朱莉发现了她们的所作所为，于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趁着安娜姐妹离去，回到监狱把自己打晕拐走，并写信向布莱德侯爵勒索财物，后来的事情就如同她知道的那个样子了。
　　至于为什么，安娜小姐在船上，这就是另一个故事了，简单来说，就是两姐妹发现了他的阴谋让姐姐跟踪并且伺机救出自己，就是这样。

　　心绪复杂的伊莎贝尔望向窗外——近些日子以来的奇奇怪怪的天气终于过去，伦敦又回到了以往阴沉沉的小雨天，这似乎暗示着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
　　伊莎贝尔遭到了绑架加之受到了惊吓，凯特夫人把她硬生生的“调养”了好几天才放她下床。
　　已经是礼拜天了，据“那件事”已经过去整整一周的时间了。
　　那个有些阴沉的礼拜天，伊莎贝尔刚做完礼拜，就看到头顶着面包腆着大肚子的朱莉。
　　伊莎贝尔忙走过去接过篮子，扶着朱莉到一旁休息。
　　两人相顾无言。
　　到底是伊莎贝尔首先打破了沉默：“朱莉小姐，那件事我深感抱歉。”她躲避着朱莉的目光，她实在不敢注视这个因她接连失去姐姐与丈夫的女人。
　　“没……没关系，毕竟您也是受害者。”朱莉语气意想不到的平静。
　　“你不怪我吗？”伊莎贝尔很是吃惊。
　　“不怪，因为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朱莉艰难起身，目视前方，“他们关系势同水火，早晚会走到这一步的，这就是命运。”
　　命运吗？伊莎贝尔还太小不懂这个词的意思，但她似乎能感到对方观点的错误，只是不知道如何反驳。
　　“你手上还有多少面包？”伊莎贝尔如此问道。
　　“篮子里只剩下最后一条了，”朱莉如是说，“如果您还需要，我回家给您取。”说着，她站了起来。
　　伊莎贝尔连忙过去扶她：“小心，我和你一起去吧，反正现在我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
　　“那怎么好意思呢，”朱莉连连摆手，“这样怠慢您。”
　　“没事，”伊莎贝尔接过她手中的篮子，“闲着也是闲着。”
　　朱莉不再强求，两人一前一后的向她家走去。
　　朱莉的家离这里并不远，但位置有些偏僻，位于郊外的一个小村子里。
　　途经一座废弃的教堂，为什么，我明明明没有来过这里，可我为什么对这里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呢？

　　“这座教堂是废弃了吗？”伊莎贝尔问道。
　　此话一说出口，只见朱莉神色紧张，把食指放在嘴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姐，您还是不要打听关于这座城堡的事比较好。”
　　这下伊莎贝尔更好奇了：“为什么，是以前发生了什么吗？”
　　“您还是不知道为好，”朱莉连忙转移话题，“我的家快到了，我有自制的果酱可以送您一些。”
　　“这座教堂里是不是曾经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伊莎贝尔不傻，她不接招，“我想知道关于这座教堂的往事，这对我很重要！”
　　望着伊莎贝尔真挚的紫眸，朱莉叹了口气：“这还要从十年前开始说起了”
　　“十年前？”
　　“十年前的一个圣诞节，我偷偷溜出去玩儿，途径这座教堂时，突然听到教堂里传来婴儿的哭闹声，我好奇的走进去，结果看到了一生难忘的一幕：一位医生和助产士倒在地上，没有了呼吸。身旁是一个美丽的女人，也已经死去了。”
　　“那么，婴儿呢？”
　　朱莉的脸色煞白：“不，没有，没有婴儿，虽然可以听见婴儿的哭声，但是却看不见婴儿，我把教堂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
　　“这可真可怕，没有婴儿却可以听到啼哭声。”
　　“更可怕的还在后面，”朱莉接着说，“以后每到圣诞节教堂里就会传出婴儿的啼哭声，凡是因为好奇走进去的人都会离奇的死在教堂里。”
　　“死？”伊莎贝尔倒吸了一口凉气，那鲜血淋漓的场景又在她脑海里浮现。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朱莉左顾右盼，见四下无人，附在伊莎贝尔耳边说，“死者只有脖颈处有两个小洞但全身的血却不见了。”
　　吸血鬼！伊莎贝尔感觉后背发凉，直冒冷汗，每当她害怕时就会有这样的表现。
　　“伊莎贝尔小姐，小姐，您还好吗？”朱莉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关切的问道。
　　“真对不起，”朱莉有些内疚，“您还是个孩子，真不应该让您听到这些。”
　　伊莎贝尔回以淡淡的微笑：“没事，比起他们这些经历的人我听听又算得了什么呢？”在朱莉看不到的地方，伊莎贝尔把手帕攥得紧紧的汗液差点儿把它浸湿了。

　　此后的日子里，伊莎贝尔一直说服自己：没有吸血鬼，没有吸血鬼，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了一只活生生的吸血鬼，当然那是后话了。

　　“啊！”突然朱莉尖叫起来，有一股水流从她的裙下流出，沾湿了鞋子，又流到地面。
　　“朱莉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虽然年幼的伊莎贝尔对此不甚了解，但是她也见过自己的继母生妹妹伊娃的场景，对这方面还是有些了解的。
　　“快……快给我请医生，我……要……要生了。”
　　伊莎贝尔有些慌，虽然她见过继母生产但是这一切都是医生和助产士的事情，与她没有关系啊！她有些手忙脚乱：“这里距离你家还有多远？”
　　“还有半个小时的路程”
　　这么远。伊莎贝尔皱了皱眉，早知道这样就雇辆马车载我们回去了。
　　“那你家的位置是哪里？”
　　“在……在……”居然晕了过去，伊莎贝尔满脸黑线，还带这样玩的？
　　伊莎贝尔环顾四周，发现这里除了那座破旧的教堂以外没有其他的建筑了，于是认命的把朱莉“拖”了进去。
　　教堂的内部与她所想并不相同，没有遍地的尸体，更没有满地的鲜血，虽然有些破旧但还是比较整洁的，用来生孩子还挺合适的。
　　安顿好朱莉以后，伊莎贝尔连忙飞奔去请医生和助产士，这时候的她不禁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接受西奥多的意见养一只信鸽来传递信息，这样就不会像现在一样浪费脚力了。

　　伊莎贝尔不知道的是，有一个人一直躲在暗处观察着她，见她离开了教堂，连忙飞鸽传书——新教徒产子，急寻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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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布莱德侯爵也许不是个好人，但他一定是个好父亲。安娜和朱莉的遭遇是伊莎贝尔的“催熟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