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之主]我的一个外神朋友》贫道霜序

9、第九章

　　穿越外神，原创序列，龙傲天文学，有掉san描写

　　科博特已经很难想起关于当年的诡秘之主的一些信息，除了被借出去的一小半缄默之墙，也就只有对方似乎是故乡面貌的模糊印象。门先生推测，那时候科博特自己的状态要比现在糟糕得多，能够留下些许记忆已经堪称奇迹，别的事情没有印象也相当正常。

　　"……源堡的气息。"沉睡中苏醒的科博特语速正常了很多，虽然仍然比寻常人类要缓慢一些，至少不再一副过于明显的思维迟滞模样，更接近于祂从堕落母神那里抢走门先生之后的状态。

　　科博特道:"……缄默之墙在源堡内部。"祂清亮的蓝色眼眸渐渐充斥着迷惑:"祂为什么要容纳缄默之墙？"

　　门先生道:"应该是原初的聚合本能影响，不过很显然祂没有成功，"他顿了顿，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强调了一遍:"祂已经死了，现在引动源堡气息的这一位，应该只是同途径的非凡者。"

　　"你不会骗我。我也已经感觉到。"

　　祂看起来有些低落。

　　"所以，要不要去鲁恩王国看看？"门先生不太笃定地提了建议:"正好寻找取出源质的方法，也许会有意外的收获也说不定……而且我觉得你该出门走走了，科博特。"

　　"好啊，去看源堡现在的主人。"科博特意料之中地没有拒绝。

　　门先生严肃的脸上漾开些许笑意:"在此之前，我想你需要先了解一些常识。比如目前为止有据可考的历史，大陆势力的简单划分，基础的各国风俗礼节，以及范围在地球之内的神秘学知识……当然，你不需要弄懂某些东西究竟是什么意思，只需要记住就可以了。"

　　科博特懵了一会儿，才略带迟疑地点头:"……好。"

　　…………

　　在正式入住水仙花街二号之后，考虑周全的班森·莫雷蒂花了一点时间，打听了隔壁四号和六号邻居的消息。水仙花街四号住着肖德太太和她的丈夫，那位先生是一位资深的事务律师。而水仙花街六号的住客则显得有些神秘，其中一位白发的先生是位非常优秀的青年歌唱家，虽然班森目前还没有听过这位年轻人的歌声，但所有邻居都对此赞不绝口，与歌唱家同住的是一位面容古板的黑发男士，似乎并不常出现。

　　而被邻居们交口称赞的科博特，正站在水仙花街六号一面穿衣镜前，略显迟钝地打理自己的着装。

　　白色亚麻衬衫纽扣严谨地尽数扣起，黑色领结系带藏于衬衫衣领，浅灰色马甲严肃板正，最外层却不是理所应当的燕尾服正装，而是一件深黑的长风衣，黑色长裤，硬底皮靴。银色表链连接的怀表，材质未知但质地细腻的外壳上镌刻着虚幻层叠的门，零钱和整钞皆有的皮夹被主人随意地放进风衣的口袋。

　　最后，科博特笨拙地扎起自己引人注目的满头白发。

　　简单的马尾尽管看上去不那么完美，也比沉睡之前毫无条理的摧残要好得多。

　　理了理袖口，科博特犹豫地看了一下丝绸礼帽和疑似亚伯拉罕家族封印物的手杖，最终哪一样都没有选择。祂总是不习惯戴礼帽，也担心自己会遗失手杖，于是只好两手空空地出了门。

　　祂认真地践行着伯特利让祂多出门走走的建议，于是翻出一份廷根地图。安顿下来之后的头几天，祂已经逛过了黑夜女神的圣赛琳娜教堂所在的红月亮街，黑夜教堂的值夜者所在的佐特兰街，多为联排房屋的水仙花街，于是祂把今天的目标定在了铁十字街。

　　走到半路，忽然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下来，街上行走的绅士淑女们无不行色匆匆，或是寻找可供避雨的所在，或是冒雨急急赶往目的地，于是仍在从容行走的科博特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雨势倾盆，科博特的风衣马甲衬衫很快就被打湿，祂虽然并不觉得寒冷或者不适，但也后知后觉自己的特立独行。鬈发被打湿，紧紧贴在苍白的脸颊上，祂整个人看起来都很茫然，祂四下望了望，找到左街道路旁的一张长椅，一言不发地坐了下去。

　　星空是一片嘈杂吵闹的虚无，风霜雨雪之于科博特已经是非常陌生的概念。祂伸出手，任由急劲的雨水打在苍白的掌心，感觉到记忆中最初的语言里关于天气的一部分，被填充了一点实质性的东西。这种感觉非常玄妙，如同黑白的画像有了第一种色彩，如同干涸的土地萌发第一颗幼苗，如同长夜后的第一缕曙光。

　　祂想要睁开更多的眼睛去感知这雨水，又在堪堪想起紧急补课的神秘学知识后放弃。

　　——不能吓到人。

　　雨突然停了，但只是祂这一片，于是科博特抬头，看见一把有不少使用痕迹的雨伞。

　　面容慈和，满头灰白的老妇人撑起伞，温和地询问眼前这个坐在长椅上，落汤鸡似的绅士:"年轻人，雨下得这么大，怎么不回家，会有人担心你的。"

　　科博特实话实说:"伯特利还没回来，我没有带伞。"

　　温蒂·斯林向科博特伸出一只长了些许老年斑的手:"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到我的店里坐一坐，喝一杯姜茶，或者一杯热牛奶，等这场调皮捣蛋的雨停了，你再回家，或者继续你们年轻人的旅程。"说到这里她调皮地笑了笑，然后冲科博特挤了挤眼睛。

　　恶补的礼仪告诉祂这个时候拒绝并不是个好选择，但其实祂自己并没有特别强烈的抗拒意愿，于是祂动了，搭上了斯林太太比祂温暖许多的手，并照搬了那本伯特利找回来的<鲁恩礼仪指导>，道:"感谢您的慷慨。"

　　面包房的女主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可真是位古板的小绅士！"

　　……她的确是在夸奖，但调侃的意味很重，并没有恶意。

　　科博特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湿透的长发滴滴答答地往地板上滴水，但斯林太太不过片刻就从里间抱出了干燥柔软的浴巾，踮起脚尖，特别顺手地解开科博特的长发，用还带着些许暖意的浴巾裹住了祂的头部和长发。祂顺着斯林太太带着笑意的指导擦拭头发，同时被她拉着坐下，面前的餐桌上似乎一下子就被摆上了热气腾腾的姜茶和牛奶，还附带一小碟奶油蛋糕。

　　甜蜜，温暖。

　　祂掌握的无数语言里，又有两个形容词被如此轻而易举而填充了些许色彩。

　　科博特看着斯林太太的背影，看见她熟练地取用面粉，然后轻轻巧巧磕了两个鸡蛋，流水哗啦啦，随后便是搅拌面粉连贯有力的声音传来。祂又低下头，看看面前见底的姜茶和牛奶杯，以及连一点残渣都没有剩余的奶油蛋糕，一个想法突然跃入脑海。

　　鲁恩文化中的含蓄艺术科博特并不能熟练运用，祂的语言一如既往地直白:"斯林太太，我想和你学做蛋糕。"

　　斯林太太擦了擦沾满面粉的手，有些诧异地回过头，看见科博特面前的空空如也，便了然地笑了笑，显得有些活泼:"哦，当然，我的小绅士，自己烘焙的乐趣显然高于直接买现成的，不是吗？"

　　科博特认真地点点头，于是斯林太太笑着把祂拉了起来。

　　…………

　　科博特提着自制的奶油蛋糕回家的时候，雨还没有停，斯林太太俏皮地多收了祂一个便士，递给祂一把伞。

　　祂打开水仙花街六号的门，坐在客厅的看书的伯特利似乎已经等候多时，他先注意到了科博特湿润披散的长发和半干的风衣，道:"雨这么大怎么还出去？"

　　科博特摇摇头:"出门时还没下雨。"祂伸手，把手里拎着的牛皮纸口袋递给伯特利:"给你的。"

　　"是礼物吗？"门先生笑着问。

　　"是蛋糕，我做的。"科博特纠正了他的说法。

　　门先生带着好奇打开简洁的包装，本以为里面蛋糕的裱花不是触手就是眼珠子，已经做好被吓一跳的准备，却没想到自己不靠谱的猜想全部落空。

　　——他看到一个秩序井然的太阳系。

　　门先生也曾猜测过这片毫无生机的星系原来会是什么样子，但人类的想象总是有限的，即使在许多陌生文明留下传说的旅法师，也无法探究恒星与行星运行的轨道与角度。

　　但现在他看到了。

　　或许初学者的裱花工艺并不那么尽如人意，但他终究窥见了两万多年前，这个宇宙边角的模样。

　　…………

　　这边门先生对着蛋糕不知道怎么下手，那边科博特却已经与他带过来的灵界生物马尔莫斯面面相觑。

　　这是一团半虚幻半真实的球状事物，通体乳白色，没有五官与四肢，只有一条裂缝在表面，似乎充当着嘴巴。

　　它浑身发抖，显然对科博特无比惧怕，但还是努力克服恐惧悬停在原地没有动弹，因为它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科博特，而且它真的非常好哄。

　　科博特翻出罗塞尔前几天寄来的信，里面夹着一张刚刚写出来的曲谱，说是让科博特试一试祂自己的非凡能力。由于诗歌也是语言的一部分，加之科博特也觉得这首歌有些熟悉，祂学习起来并不费劲。

　　祂的歌喉婉转清越，加持了非凡的声音并不会扰民，一句句唱词便穿过雨幕，向四面八方蔓延。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扶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

　　马尔莫斯刚开始还左摇右摆，十分惬意，但到了后来就显得有些蔫蔫的。

　　音乐的力量就在于即使是无法互相沟通的语言，也能够毫无障碍地传达感情。

　　随后，水仙花街六号的门被敲响了。

　　科博特打开门，门外的雨还没有停，黑发棕眸的年轻人也不知站了多久，也是一副浑身湿透的模样.

　　但他的眼睛亮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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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是让小克在最后一段出场，对不起，我忏悔

　　顺便，其实如果小克选择对暗号……他会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