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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突击办公室 ...

  •   过了两天,颜山打电话给元沛:“沛沛,不好意思,那天晚上我的情绪失控了。”

      元沛说:“说这个干嘛,你现在好点了没有,有没有感到不舒服?”

      颜山说:“没,都好了。”

      他顿了顿,又说:“内裤的事,我弄清楚了,是误会。”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乒铃乓啷的响动,元沛将什么东西重重地放在桌上,大声地回应他,“我就说吧,路丛白不可能做那种龌龊事!”

      颜山又说:“可我还是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我问过阿册,阿册只说是近期在谈的一个商业伙伴。”
      “我打算到公司里,亲自看一看情况。”

      元沛说:“也好。那你注意着点啊,别又魔怔了。遇到事情先冷静,我觉得,虽然有拍到那些照片,但我瞧着,路丛白不像是外面有了人。”

      颜山问:“下周你能不能来我家?我有一点事情想问你。”

      元沛问:“什么事?”

      颜山说:“高中时候的事情。我最近才发现,生病之后我把我自己的事完全忘掉了。”

      -

      这是个十分古怪的病,颜山甚至在那晚仓皇出逃之前,仍没意识到自己生病了。

      他在家里找到了完整的病例报告,知道这种病叫“心因性失忆”。
      意思是他自己主观上,故意忘却了某些事情。

      颜山有一种奇特的能力,照相机记忆。

      他的头脑十分擅长处理画面,能把事物像照相似的,“咔嚓”一下印成图片,存在脑海中。

      普通人考试时想到的知识点,可能是一段声音,或一行字的形式出现。而他可以把知识点所在的那页书,整幅画面,完整地回忆出来。

      别人的考试是背书,他是“抄”书。

      世界上有不少像他这样的人,很长时间里,他一直为自己的记忆力感到自得。

      所以当路丛白拿出那份心因性失忆的诊断报告时,他千万个不相信。

      但事后冷静下来,他又觉得,还是有可能的。

      元沛听完,对他说:“我记得,当年我们读高中,你这人不学都能考年级前十,可气人。不过,你这个失忆症,会不会就是把自己给坑了?”

      颜山认同地答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医生目前也不知道我的具体病因,只能先靠药物。”

      “但我在思考,说不定是因为我的记忆力‘照’下了新的东西,所以就把旧的覆盖过去。”

      “沛沛,下周你来找我,帮我回忆一些事情,我想试着自己把旧记忆翻出来。”
      颜山稍微停顿,又说:“我不想麻烦阿册,所以就没找他。”

      元沛欣然应允。

      -

      撂了电话,颜山就开始欢欢喜喜地收拾书包,准备去公司玩。

      公司对他来说依然是一个神秘的地方。
      他很期待。

      不过,该穿什么衣服去呢?

      颜山犯了难。

      他所有的衣服都是休闲运动品牌,一年四季家里蹲,穿得最多的衣服就是睡衣。
      只有两套西装,然而因为不经常穿,套上后总觉得十分别扭。

      可是大公司那么多人,他不穿得正式一点,显然不太好。

      颜山花了四十分钟将自己拾缀好。蓬乱的短发梳起来,在后脑勺扎成一个颇有艺术气息的小揪。

      藏青色的西装和领带,白衬衣,愈发凸显他身姿笔挺,略苍白的脸色使他有种优雅而脆弱的美感。

      他在镜子前臭美地打量一会,终于满意,觉得就算自己在公司里狗血地碰上那个陌生男人,也能保持得体的姿态,绝对不输任何野花。

      路丛白回到家时,就看到这只花枝招展的蓝孔雀正对着镜子开屏。
      颜山听到动静,转身。

      两人看到彼此的装扮,俱是一愣,面面相觑许久。

      少顷,颜山才疑惑地问:“你今早就穿成这样去公司吗?”

      路丛白穿了一套特别丑的肉桂色运动套装,配双球鞋,看起来像一根行走的双汇火腿肠。

      “今天又不工作,不可以这样穿么?”
      路丛白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不好看?”

      颜山说:“丑爆了。”

      路丛白:“好吧。”

      颜山又说:“丑,但是舒服就行了。你确定这么穿没问题吧,我们到公司里去,不会被其他人用异样的眼光打量吗?”

      路丛白只用四个字就说服了他:“我是老板。”

      颜山:“好的。”

      颜山换回了自己最爱的明黄色彩绘卫衣。

      和路丛白站在一起时,他们这个组合看起来像早餐。
      火腿配鸡蛋。

      -

      司机开车,把二位老板送到了公司楼下。

      路丛白先下车,牵过颜山的手,在手里紧紧地拉着。

      一边引他穿过大堂,往高层专用通道去,一边耐心地解释道,“我今天请了假,办公室不开放,所以你不必担心。”

      “正好我的办公室在装修,有面墙空荡荡的,不知道怎么利用。你学艺术的,帮我出出主意?”

      一楼大厅里有很多员工,来去匆匆,很忙的样子。
      颜山已经见到不止一个人在百忙中猛地刹住车,往他们这边看,神情好奇又吃惊。

      显然,大家都没见过大老板带老公来公司参观的场景。

      尽管路丛白已婚是人尽皆知的事实,颜山仍是臊红了脸,下意识藏到路丛白的背后。

      他就不擅长应付公司这种环境。
      对他来说,路丛白的事业是另外一个世界。

      电梯上到二十一层,双侧开门。

      对面是另外一位公司高管的办公室,这边则是路丛白的。

      办公室外的走廊上放有一些装修材料,几个工人正从办公室里撤出来,带起一阵木漆味儿。

      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大办公桌,上面放着一些摆设和文件盒,还临时放了一个油漆桶。
      角落里也堆着一些工具。

      办公室的门正对着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在房间尽头;办公桌则背靠着墙,左边是窗,右边是门。
      桌子正对面则是休息室。

      路丛白所说的那面空荡荡的墙,就是背后这面。

      颜山走进房间中央,环顾一圈。
      他观察了一下墙面的情况,然后对路丛白说:“可以挂字画,或者挂毯,再者贴墙纸弄壁画都行。”

      路丛白说:“我有点想做壁画,不过,还没想好具体的该怎么做。”

      公司扩大规模,以前的空间已经不够用。这间办公室是最近才新开辟出来的。

      新楼建好后,路丛白就和其他高层一起,从旧的写字楼里腾出来,挪到新楼里。原先的办公室则全部打通,做弄大平层,安置员工。

      是一项十分浩大的工程,不过集团有钱有闲,很乐于做这样的事。

      -

      装修工人们全都撤了出去,给老板留下私人空间。

      颜山展望一周,对路丛白说:“没想到,你的办公室很温馨呢,我以为你会让他们装成冷色调的风格。”

      路丛白把门关上,“要那么冷清做什么。”

      空间很大,颜山兴奋地跑了几圈,从这头跑到那头,摸一摸书架上的摆件,嗅闻木漆的新味。

      他又打开休息室的门,往里看了一眼。窗帘拉着,黑乎乎的,有一张大床,还有个小卫生间。

      看了一会,颜山严肃地说:“这里适合关起门干坏事。”

      路丛白也探头进去,望了一眼,又缩回来。
      走到侧边那扇巨大的全景落地窗前,球鞋踢了踢窗玻璃,“这里更适合一点。监控一关,可以自由发挥。”

      颜山:“午夜档?”

      两个人对视片刻。

      颜山率先绷不住,老脸一红,嬉笑着抡起拳头砸路丛白。
      “我们为什么要在你的办公室里聊这个啊!”

      路丛白无辜地抱住脑袋,“是你先开始的。”

      死鬼臭不要脸。

      颜山追着他打。
      跑了两圈后,路丛白忽然停下脚步,他追在后面没刹住脚,一个趔趄,栽进对方怀里。

      路丛白诡计得逞,趁颜山不备,把人抱了个满怀。搂着腰,抵在落地窗前亲。

      背后是完全透明的玻璃。
      正午时分,如果对面写字楼有人望过来,能清楚地看到两个男人在接吻。

      颜山轰一声炸了脑子,在他怀里挣扎,“会被人看到!”

      完全劝不住,路丛白像长在他身上似的。

      颜山没办法,只好在他再次凑上来的时候,不轻不重地咬了他的嘴角一下。

      路丛白吃痛地嘶一声,撤开身,皱眉问,“你是狗吗?”

      颜山一猫腰,迅速从他怀里溜掉。一边还不忘回呛,“你才是狗,又舔又冲动。”

      路丛白没理会他,闷闷不乐,随意地坐到办公桌上,拿出手机按几下,兀自打了个电话。

      颜山就在旁边玩儿,暗自好奇他究竟要做什么。

      铃响一声,电话被接起。

      那边的人语气尊敬,“BOSS。”

      路丛白生气地说:“把我办公室的监控关掉。”

      颜山:“噗。”

      电话挂断,路丛白抱着手臂,就坐在办公桌上,望着颜山,一声不吭。
      他满脸的不高兴。

      颜山觉得好笑,说:“就是小舔狗。”

      路丛白哼了一声,伸出手。

      颜山同意了,迎上去给他抱。

      办公室里安静了好一阵子。

      数分钟后,一阵礼貌的敲门声响起。
      打断正在亲吻的两个人。

      路丛白十分恼火,“这回又是谁?”

      门外的声音顿了顿,一个女人冷淡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有新文件要签字,整快点。”
      显然那声音的主人并不完全贴服路丛白。

      颜山略讶异,搂着路丛白的脖子,问:“是闻昭昭?”

      路丛白黑着脸,“这个女人真会看时机。”

      颜山乐了。
      他挑起路丛白的下巴,轻声说:“得了便宜还卖乖,沛沛总抱怨让他老婆给你当财务总监,跟被拐了似的,忙得十天半个月见不着人。”

      路丛白说:“打电话给元沛,让他现在就把闻昭昭领回家去。”

      门外,又响起两声敲门声。
      闻昭昭的声音隐约不耐,“路丛白你在不在?股价蒸发了四个亿,你还不出来?”

      路丛白叹气,将颜山抱到椅子上坐好,叮嘱道,“先自己玩一会,我去开个会,很快就回来。”

      颜山转动着椅子,好奇地打量周围。忽然突发奇想,便问路丛白,“我可以搜你的办公室找证据吗?”

      路丛白正走到门口,手才放到门把手上。闻言,回过身,笑道,“随便你找,这里还没放重要的文件。”
      “你要能找出什么‘证据’,算我输。”

      颜山已经猫腰,往桌子下钻去。声音闷闷地从底下传出来,“这么笃定。呵,你可别是提前藏好了。”

      路丛白无谓,“我只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他已经打开门,却又转头,不放心地落下一句,“就呆在这里,不要乱跑哦,免得我找不到你。”

      办公桌底下伸出来一只手,朝他挥舞两下,“知道了。”

      路丛白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

      颜山兴致高涨,拿出了拆家的热情,将办公室边边角角都搜了个遍。

      的确没搜到什么东西。

      路丛白的工作十分枯燥,桌面和柜子里到处放满文件。

      都是些折线图和数字,小数点后精确到四位数,颜山屁都看不懂。

      “好像还真没什么东西。”颜山叹了口气,往后一靠,身子陷进椅子里,自语着说。

      “再找一下吧,阿册说不定在某个抽屉里藏了游戏手柄呢……啊,我自己一个人真的好无聊。”

      他絮叨着,拉开了办公桌最下方的抽屉。

      与前几个不同,抽屉里只放了一些期刊杂志,以及旧书。
      看起来是路丛白放私人杂物的地方了。

      颜山往下翻了翻,忽然找到一个牛皮纸的文件袋,不由得“咦”一声。

      一打开,里面是几张某个男人的照片。

      全是从各个不同角度拍摄的,捕捉男人生活的每一个状态。

      他不由得愣住。

      是元沛曾经发给他的,那个男人。
      路丛白近来经常带他去他们约会的酒吧。

      颜山傻了眼,完全没料到会真让自己搜出些暧昧的什么来。

      照片下面,还有一张小纸片,写满字。
      颜山皱眉读完,发现是这位男士的信息。

      ——“沈粼27岁XX公司CEO电话xxxx现住址xxxxxxxx……”

      是路丛白的笔迹,他似乎专门调查了这个“商业伙伴”。

      颜山还在下面看到了这个叫沈粼的人,部分个人信息。路丛白甚至连他爱好什么,平时接触什么人,最常去哪里,全都调查得一清二楚。

      只是商业伙伴,需要知道得这么详细吗?
      颜山怔然。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突击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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