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颤抖的肉垫》猫帽

18、见面

　　三个小时以前，齐木楠雄成功将晴辉忽悠去找猫妖。

　　悲催的是，他自己也被卷了进去，晴辉提出要带着他一起，齐木妈妈不做思索便答应了。
　　原因是她约了朋友去逛街，没空在家，担心儿子一不留神摔进马桶里。

　　这个理由很强大，说得齐木楠雄无语凝咽。

　　于是，晴辉带着齐木楠雄出门，往深山出发。
　　如今大多数妖怪住在山里，远离人类社会，想要找到它们，必须进入人烟缥缈的地方。

　　“哇啊，饶命！”
　　“我不好吃，别吃我！”

　　被抓到的小妖怪们恐惧得鬼哭狼嚎，在看到晴辉表演了一把单手碎石后，终于安静下来。
　　“我不吃妖怪，只是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们。”
　　“好的，您问吧。”

　　听到他们是要搜寻一只曾被封印的强大猫妖，小妖怪们当即七嘴八舌给出了回答。

　　“夏目！”
　　“在一个叫夏目的人类那里。”
　　“陷阱！危险！”

　　据说是一个名叫夏目的人类曾经封印了一只强大的猫妖，原因不明，过程未知。
　　然后，前段时间猫妖解开封印出来，留在那个叫夏目的人类身边。

　　不是因为它心甘情愿地臣服，而是“夏目”拥有一本记录众多妖怪真名的名簿，能够驱策送出真名的妖怪。
　　这无疑是一股强大的力量，被许多大妖觊觎，但心动之余，它们又担心这是人类的阴谋诡计，不敢轻易出手。

　　最近又听说那个人类打算将名簿里的真名还给当事妖，消息传开后，妖怪们的担忧坐实了。

　　阴谋！
　　妥妥的阴谋！
　　绝对是人类为了将妖怪们一网打尽的阴谋！

　　妖怪们笃定的断言令齐木楠雄心里慢慢地产生了一个困惑。

　　「真名很重要吗？」
　　晴辉：“嗯。”

　　「为什么？」
　　“名字，代表，力量，核心，包含了，过去，甚至，弱点。”

　　「就是说，被别人掌握了真名，会很麻烦？」
　　“不一定，但是，有的，妖怪，会在意。”
　　「那你们平时都怎么相互称呼，喊小名吗？」
　　感觉太滑稽了。

　　晴辉摇头：“我不知道，不熟悉。”
　　他说了自己没有朋友。

　　「那我喊你的真名会有影响吗？」
　　“不会。”
　　「那我以后就喊你MOMO。」
　　晴辉黑着脸，纠正道：“是晴辉！”

　　真名的事且放到一边，先去找猫妖的主人，那位被妖怪称作“夏目”的人类。
　　本以为要花时间调查的事情，没承想晴辉随口问了一句，妖怪们就直接将地址报了出来。

　　这点让非常注重隐私的齐木楠雄觉得无法接受。

　　「该不会真的是陷阱吧？」
　　“看看，就知道。”

　　按照妖怪说的地址，晴辉很快便找到了那户人家，传统和式建筑，门牌写着“夏目”的字样。
　　“叮咚。”
　　门铃响起没一会儿，就有人来开门了，是一位年纪跟齐木妈妈相仿的女性，茶色长发，身上还围着围裙。

　　普通家庭主妇，没有异常。

　　“你好，我来找一只猫。”不懂得拐弯抹角的晴辉直接说明目的。
　　“找猫？”女性愕然道，“那个……我们家确实养了一只猫，不过，我儿子带着它出门去旅游了，不好意思。”
　　“他们去哪儿了？”

　　在晴辉的请求下，夏目妈妈说出了旅行目的地。
　　然后，晴辉带着齐木楠雄来到了这里。
　　期间，夏目妈妈给儿子打了几次电话，但是夏目贵志跟名取周一去泡温泉，没带上手机，因此错过了提前了解情况的机会。

　　找猫的路途稍微曲折，耗时较长，齐木楠雄在半道上睡着了，直到现在才被戳醒。

　　“我到底，是要，干什么，来着？”
　　对着快到怼到眼前的大脸，齐木楠雄带着起床气冲他翻白眼：「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要问我。」
　　“好。”

　　这个回答挺好的。

　　晴辉看向三花，眼底里杀意肆起：“你在，我身上，尿过，所以，我来，报仇。”
　　当事猫：“？？？”

　　我有吗？
　　我怎么就没印象呢？

　　原本打算说两句话缓和气氛的名取周一跟夏目贵志同时保持沉默。
　　将心比心，这种矛盾真心不大好调解。

　　氛围紧张之际，他们看见那只被黑发少年捧在手里的白色小猫咪举起爪子，拍了拍他的胳膊。
　　金黄兽目内的焰火像是遭遇降温打击，顷刻间湮灭殆尽。

　　“请问，卫生间，在哪儿？”一改之前睥睨天下的状态，晴辉礼貌地问道。
　　“呃，往那边，直走到底。”
　　“谢谢。”

　　晴辉带着齐木楠雄去上厕所，三花猫咪斑也被按在榻榻米上，遭受铲屎官跟铲屎官朋友的无情拷问。

　　夏目贵志冷着脸道：“说说吧，猫咪老师，你是怎么得罪人家的，是怎么在别人身上尿尿的？”
　　猫咪却是一脸委屈：“我不认识他，他身上没有我的味道。”

　　那是，被尿得一身骚，正常人都晓得要洗澡换衣服啊。

　　夏目贵志狐疑道：“你是不是最近在哪里随地大小便，没注意弄到别人身上了？”
　　斑大声辩驳：“我才没有随地大小便！肯定是他诬陷我！”

　　是不是栽赃诬陷，当面对质就知道了。
　　等到上卫生间的一人一猫回来，斑迫不及待道：“小子，你说清楚，我是什么时候尿你身上的？”
　　晴辉答道：“具体，不记得，大概，一百多，年前。”
　　众人：“……”

　　一百多年前，也就是斑没有被封印起来的时候？
　　那时候行事张狂、不受约束的猫妖没准真就干过这种事。

　　只是，一百多年前的仇怎么拖到现在才来？

　　晴辉：“起初，没想起来，现在，想起来了。”

　　这记性也太差了。

　　斑倒是能够理解，像他这样寿命悠长的妖怪，过日子根本没有概念，忽忽悠悠睡个几百年，甚至睡死过去的都有，一百多年不算什么。
　　想要报仇就来吧，它也不怂。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妖怪的规矩来。”
　　“妖怪，什么，规矩？”
　　“强者说了算的规矩。”
　　“好。”

　　晴辉就要往外走，手臂又被拍了拍，传来柔软的肉肉的触感。
　　接着，齐木楠雄的声音传入他的脑海里：「我饿了。」

　　倒不是真的饿了，只是看不下去这家伙给别人添麻烦。

　　刚才稍微花了点时间醒盹，大脑正常运作后，齐木楠雄冷不丁地发现一个熟悉的面孔，呆住了。

　　名取周一？
　　真人？

　　他忽然想起来一个常识，艺人貌似是不会以自己真名出道，所以，难不成那个传说中的“夏目”就是这位？

　　“好，那先去，吃午餐。”晴辉完全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对着齐木楠雄露出宠溺的笑容，“你想，吃什么？”
　　齐木楠雄默默收回盯偶像的视线：「都行。」

　　那就是交给自己安排的意思。
　　晴辉喜笑颜开道：“好。”

　　他说完又看向斑：“吃完，午餐，再回来，找你，别逃。”
　　斑冷哼一声，学着他的句式，阴阳怪气道：“你才是，别逃！”
　　“哼。”

　　就在他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名取周一忽然说道：“如果方便的话，就留下来这里，我们一起吃吧。”
　　晴辉冷漠地道：“不用。”
　　“来来回回，路上费时间，而且，我看你的同伴也有些累了，不如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晴辉闻言，顿时紧张地低下头，问道：“你累了？”
　　齐木楠雄心里想说没有，转眼却看到名取周一跟他打了个眼色。
　　「……」
　　跟一只猫咪挤眉弄眼是要干嘛？

　　不过，想想看，能够让猫妖臣服的“夏目”绝对有着异于常人的能力，看穿他的真实身份估计也不是不可能。

　　在齐木楠雄的默许下，晴辉最终决定留下来。

　　凑巧旅馆有一单客户取消了预约，晴辉去柜台办理手续，付钱即可享受就餐服务。

　　唯一的麻烦是，晴辉是文盲。
　　因此，简单的登记手续变得非常麻烦。

　　为了不让齐木楠雄累着，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把猫咪放在房间的垫子里，自己去柜台忙活。

　　“我很快就回来，你等我。”
　　「嗯。」

　　在他走后没多久，房间外悄悄进来两人一猫，围绕着齐木楠雄坐下。

　　名取周一看着他，神色略显怪异：“你身上没有妖气，应该不是妖怪，对吧？”
　　他的确发现了白色猫咪身上的异常，才会开口挽留。

　　齐木楠雄看着男人，沉默不语。
　　他可不是懵懂无知的天真小孩，不可能因为一两句话就轻易相信别人。
　　偶像也不行。

　　斑凑过来，嗅了嗅齐木楠雄身上的气味，笃定道：“他确实不是妖怪，是人类。”
　　这句话属于专家鉴定了，在场的其余两个人类不会质疑它的判断。

　　“那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夏目贵志下意识问道，但是说完后，他就立即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
　　人类没有把自己变成别的物种的能力，只有妖怪可以。

　　没办法，他是没见过会变身的超能力者，齐木楠雄也不想暴露自己会心电感应的事实。

　　名取周一见齐木楠雄没有理会自己，只能继续说道：“我前几天收到了一个朋友的电话，他说遇到了一只非常特殊的猫妖，它拥有能够把人类变成同类的力量，向我询问解除这种变身的办法。”
　　夏目贵志：“有吗？”

　　“如果是诅咒的话，只需要解除诅咒便可，但是……”
　　在名取周一迟疑着如何措辞时，斑抢着说道：“他身上的不是诅咒，是封印，保护的封印。”
　　名取周一颔首：“是的。”

　　封印？
　　齐木楠雄脑子里转过各种各样的念头，最终浮现的是某人玩笑似的那句“你是带恶人”。

　　啊呸！

　　“保护的封印？”夏目贵志问出了齐木楠雄的疑惑，“保护他不受伤害的封印吗？”
　　“嗯……我也不能确定，”名取周一皱眉道，“这种封印通常是用在一些无法通过正常手段解决的邪物身上，把它们封印起来，将它们隔离起来，避免伤害人类。反过来用在人类身上，我倒是第一次见。”
　　夏目贵志恍然：“也就是说，妖怪将他视为危害所以封印了他？”

　　然而，斑和名取周一齐齐摇头。

　　“妖怪不会做这么麻烦的事情，直接吃掉不香吗？”
　　“确实。”

　　“那究竟是为什么？”
　　“这或许要由本人说明才知道了。”

　　名取周一低下头，朝齐木楠雄说道：“我可以稍微帮你解开一点封印，让你能够说话。至于是否替你彻底解开封印，取决于你的回答，如果你说谎，我就会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懂了吗？要是听懂，也愿意配合，你就点点头。”
　　齐木楠雄想了想，犹豫一阵后，选择点头。
　　倒不是信任偶像，只是他比较好奇所谓除妖师的手段。

　　“很好，那我们现在就达成共识了，我需要一点时间准备，你今晚独自来到走廊左端尽头的房间，我会在里面等你。如果反悔了也没关系，我会在房间里等着，直到午夜十二点以前，你可以慢慢考虑。”
　　齐木楠雄再度颔首，表示明白。

　　“夏目。”
　　在一旁静静听着的夏目贵志没想到自己会被cue到，愣了一下：“嗯？”

　　夏目？
　　齐木楠雄抬起头看向回应的茶发少年。
　　妖怪们口中那个危险狡诈的“夏目”不是他的偶像，而是这个年轻跟自己差不多的少年？

　　他不敢说自己有多么擅长分析判断，但是，看到那双澄澈的双目，他直觉这绝对不是个擅长搞阴谋诡计的带恶人。

　　相互对视的两人没有注意到他的奇怪眼神。
　　“夏目，我需要你的帮忙，可以再帮我一次吗？”
　　“当然没问题。”

　　能够给名取先生帮上忙，哪怕只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事，他也由衷地高兴。

　　齐木楠雄看着他俩，晃了晃尾巴。
　　封印的事令他很意外，但是要说这一趟最意外的收获，莫过于恰到了偶像的瓜。

　　嗯，还挺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