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颤抖的肉垫》猫帽

12、跳跃

　　五年……五年！
　　接近两千个日夜，要以猫的身体度过，五年后他还能适应正常人的生活吗？
　　还不如现在把他宰了得了。

　　他不甘心地追问：「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黑猫略作迟疑，像是在顾忌这什么，但最后还是点头：“我问问。”

　　问谁？

　　木屋外的声音停了，黑猫竖起耳朵聆听，确定外边没有异常后，用尾巴轻轻扫了一下他的后背：“你在这，等我。”
　　说完，黑猫扯开堵门口的衣服，从缝隙间钻了出去。

　　外面平静了一小会儿，忽然就炸了。
　　猝不及防响起各种奇奇怪怪的声音，电流声、爆炸声、重物落地声、金属摩擦声等等汇成一片，期间还有原校医喊话，但是被其他杂音盖住，听不清楚说什么。

　　在打架么？

　　齐木楠雄拨开身上的覆盖物，艰难地调动四肢爬行，跌跌撞撞来到洞口的缝隙边。
　　他刚要扒开探看，外面忽然怼进来一颗黑乎乎的脑袋。

　　金黄的兽目不经意地撞入视野里，自上而下倾斜的眼神，带有原始兽性的侵略与暴戾，犹如草丛拨开，猎食者惊现的一刹，食物链两端面对面的刺激，让人肾上腺素狂飙，心脏骤停。

　　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齐木楠雄脑内一白，全身绷紧，本能地调动念力让自己拉开距离。
　　他忘了，现在自己用不了心电感应以外的超能力。

　　等他意识到的时候，黑猫已经闭上眼，收敛身上的气息，低下头蹭了蹭他的脸，轻声道：“不要怕。”
　　仿佛哄小孩的语气，温和且平缓。

　　齐木楠雄慢慢放松身体，在黑猫将要伸舌头之际，直接一巴掌把他拍开。

　　“我送你，回家。”黑猫把他叼起来往外走。

　　出了木屋，齐木楠雄看到在一旁垂首恭候的原校医，没有缠绷带，也没有受伤不适的样子。
　　齐木空助似乎躲起来了，找不到他的身影。

　　空气里飘着焚烧后的刺鼻气味，地上一片狼藉，原本平整漂亮的草坪不复存在，像是被炸弹袭击过，变得凌乱不堪，此外还遍布一些零零星星的金属碎片，像是什么电子设备被拆卸后的零件。
　　其中，他看到了几枚形状跟颜色都相当熟悉的电子眼。

　　粗略计算这地面上的残片量，组装起来大概有四五个金属球的体积。
　　这些自然不会是他之前送上太空的那六枚，大概是齐木空助……或者原校医带来的。

　　尽管数量上占优势，却仍旧不是黑猫的对手。
　　可惜刚才出来晚了，没看到具体情形。
　　总之，围绕着这只黑猫的困惑疑问又多了一样。

　　……

　　当天，齐木家来了两只猫咪，一只黑猫帅气威猛还会说人话，另外一只巴掌大的、跟棉花糖似的小猫……

　　「我，楠雄。」小白猫用心电感应表明自己的身份。
　　事实证明，只要距离够近，超能力还是能够起作用的。

　　齐木妈妈愣住，齐木爸爸炸了。

　　对上那双紫色的双眼，瞬间仿佛有一个无形的小宇宙在他的内心爆炸了，烟雾散开，化作猫咪的形状。
　　心里波涛汹涌，澎湃激昂，千言万语最终汇成一句话。
　　——天啊，我的儿子肿么可以这么可爱！

　　颓丧死灰的小眼神，柔软无力的小身体，纤瘦毛绒的小爪子，啊啊啊……好想rua他！

　　齐木爸爸捧着脸，挂上猫奴特色的痴汉笑，按捺不住满溢的激动心情。
　　“乖儿子，粑粑会给你买最贵的猫粮猫砂跟猫别墅！你喜欢什么颜色，粉红色吗？粑粑最喜欢粉红色了！”
　　齐木楠雄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目光中透着鄙视，仿佛在看着一个傻叉。

　　“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不高兴，是饿了吗，饿了吗？零食，对了，零食！”
　　齐木爸爸猛地站起来，转身就要往外冲。

　　他要去零食店给儿子买好吃的！要买最贵的！

　　齐木妈妈看不过去了，拽了拽他，责备道：“爸爸，别这样。”
　　“诶？”齐木爸爸被拦了一下，冷静了些，意识到不该沉浸在自己的欢乐世界里，咳嗽两声，回到沙发边蹲下来，跟儿子对视，“楠雄，爸爸给你买咖啡果冻，不要难过了啊。”

　　齐木楠雄歪脑袋，避开他伸过来的手，冷冷地看着他：「果冻可以，但不要想趁机摸我的头。」
　　齐木爸爸嘴角抽搐，脸上露出难受的表情，双手合什，恳求道：“楠雄，麻烦你不要说话，你的声音配不上你的这张脸，可爱度要减到负分！”
　　齐木楠雄炸毛：「谁理你啊！」

　　“咳咳。”
　　一人一猫同时看向齐木妈妈，静静等待这位的发言。

　　齐木妈妈严肃地举起手，凌空点了点儿子，下达齐木家最高指令：“猫咪不可以碰咖啡，果冻也不行，里面还有添加剂，容易闹肚子。”

　　绝杀！
　　齐木小猫瞬间萎了。

　　齐木爸爸顿时心疼地连连倒吸气，指着瘫软的猫儿子：“妈妈，你快看！”
　　齐木妈妈也很无奈：“小楠，为了身体健康，你必须控制饮食啊。”

　　控制饮食！
　　这不是减肥的时候才会出现的词吗！

　　齐木楠雄叹气：「我不想吃猫粮。」
　　齐木妈妈微笑：“我们不吃猫粮。”

　　比猫粮难吃的东西多了去了。

　　才吃一口齐木妈妈做的猫咪爱心餐，齐木楠雄就跪了。

　　味道实在太淡。

　　他不喜欢重口，可也受不了这种过度吝惜盐分的食物。
　　扭头看看旁边，黑猫正默默地吃着，没有任何反应。

　　「好吃吗？」
　　“好吃。”

　　齐木妈妈笑道：“好吃就多吃点，不够还可以再煮。”
　　“谢谢，够了。”黑猫放下食物，道谢后再继续吃。

　　妈妈与黑猫和谐共处，唯独白猫在暴躁。
　　齐木楠雄举起爪子，表示自己有话要说。

　　“怎么了，小楠？”
　　「妈妈，我可以吃人吃的食物，我是人，不是猫，只是外表变形，不代表我内在也变了！」

　　别的都好说，只有饮食选择权他必须坚定不移地捍卫住。

　　齐木妈妈迟疑道：“可是……”
　　「你面对我也没有产生过敏反应，没有打喷嚏咳嗽，对吧？」
　　“嗯，但是……”
　　「所以，就说明我跟别的猫不一样！我们可以先尝试一段时间，好了，就这样决定了，我先上个厕所。」

　　没有给齐木妈妈反应时间，齐木楠雄独自拍板决断，为避免她反悔，赶紧转身，踉踉跄跄地跑向卫生间。

　　齐木爸爸追在他后边，伸手想把他抓起来：“楠雄，慢着，我还没给你买猫砂盆……”
　　白猫脚步顿住，回头甩了个犀利无边的眼神杀，一边爪子抬起来在脖子边横向划过，大有“你试试，我弄死你”的意思。

　　齐木爸爸赶紧闭嘴。
　　但他没有停下来，悄悄地拿出手机，点开录像，遥遥地追着那抹晃晃悠悠的白色身影。

　　拍摄画面的边缘闪进来一道黑影，迈着轻巧的猫步，跟在白猫的后边。

　　已然离开了心电感应作用的范围，齐木楠雄并不知道发生在自己身后那丧心病狂的一幕。
　　他艰难地走进卫生间，抬头仰望是他好几倍高的马桶。

　　平日里寻常的生活习惯，现如今变成了难以想象的挑战。
　　这是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却又是他不得不跨出的第一步。

　　一旦在这里放弃，那就……
　　要用五年的猫砂盆了，次奥！

　　这是多么羞耻，甚至可能，不，绝对会成为他痛恨一生的黑历史事件！
　　光想想就令人羞愤爆炸，绝望难堪。

　　为了维护做人的尊严，为了维护内心的平衡，他必须勇敢跳起来！

　　「哈！」

　　白色的身影在半空中“咻”地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恰恰越过了马桶的边缘，就在他脚尖碰到了马桶盖上，就要弹出钩子增加摩擦力时，忽然脚底“哧溜”一下。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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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齐木楠雄：看我信仰一跃！
齐木爸爸：空中转体一百八十度，垂直入水，水花几乎没有，得分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