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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神奇动物在哪里》

　　“西弗勒斯，我很高兴你愿意加入我们的下午茶。”凯特尔伯恩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进魔药教授办公室，他左手稳稳地端着一个六英寸的黑森林蛋糕，头上飘着一柄茶壶、三套杯碟和刀叉。
　　办公桌前的西弗勒斯只眼皮抬了一下，继续批改作业，语气平淡地回应道：“可惜我并没有很高兴。”
　　维娜接过黑森林蛋糕，小心地放在玻璃茶几上，凯特尔伯恩摆放好茶壶和杯碟，满脸庆幸地说：“幸好这个蛋糕我是亲自端着的，不然就被皮皮鬼搞砸了。”
　　“邓布利多不在学校，就没人管得了他了。”维娜无奈地附和。
　　凯特尔伯恩摇摇头，瞧了一眼西弗勒斯，笑道：“皮皮鬼可不敢在魔药教授办公室前闹事。”
　　维娜和凯特尔伯恩坐在沙发上，身后的西弗勒斯微微抬了一下睫毛，面无表情地在一个格兰芬多的作业上写下一个锋利的“T”。
　　“我有个学生，查理·韦斯莱，和我一样喜欢龙，他成为驯龙师以后也一直给我写信，邀请我去罗马尼亚。我原本打算退休后就去那度假，可邓布利多一直不放我走。”他拍着自己还未修理的假肢，遗憾地感叹道。
　　“大概是邓布利多再找不到像您一样受学生喜爱的神奇动物学家了。”维娜说，接着回忆道：“我在罗马尼亚驯龙场见过查理·韦斯莱，驯龙不是一件轻松的活儿，尤其是匈牙利树蜂。不过我照顾的中国火球龙脾气还算温顺，基本不会抗拒我们给它检查鳞片。”
　　“我知道罗马尼亚驯龙场每年都有一定数量的龙鳞出售，一条龙每年大概会自然脱落五十片龙鳞，大部分都是背鳞。”
　　“您知道的不少。”维娜笑道，“对我来说，在驯龙场实习的好处就是能以低于市价的价格购买龙鳞，西弗勒斯储藏室的那几片龙鳞就是我代购的。”
　　“原来如此，难怪他会推荐你来当我的助教。”凯特尔伯恩把蛋糕切成四块，对西弗勒斯喊道：“西弗勒斯，你吃蛋糕吗？有巧克力和樱桃。”
　　“不。”西弗勒斯抬头，冷漠地拒绝。
　　“他不喜欢吃甜食。”维娜替他解释道。
　　“哦！我知道，学校的教授们都知道他不喜欢甜食。但我还是要问一句的，说不定哪天就喜欢了呢？”凯特尔伯恩的脸和肚子一样圆，笑起来连瞳孔也看不见。
　　他切下一块蛋糕搁在靠近西弗勒斯办公桌的方向，又说：“在我们吃完之前，这块会一直留给你。”
　　“不必。”
　　凯特尔伯恩又给他们两人倒了一杯红茶，就不再理他：“他就是这样，你不要介意，小维娜。”
　　“不会。”
　　位于霍格沃兹地窖的办公室，整个房间都充满殷绿的色调。黑湖底茂盛的水草挡住雕花玻璃前巫师的窥探，厚重的墨绿丝绒窗帘被银色的系带挽起，阳光穿过湖水的阻隔落在惨白的墙壁上，也像是在草地上滚过一般，带着些许翠意。
　　西弗勒斯的办公室并不小，然而用于教学办公的位置仅仅一张木桌。壁炉前的沙发茶几他也只夜深时小憩才会用到，现在被凯特尔伯恩和维娜“占领”。
　　他知道这两个赫奇帕奇为何不请自来，自从知道自己有一条如尼纹蛇并且打算把它做成魔药，凯特尔伯恩就打上了它的主意，在午饭时偷偷摸进他的储藏室将如尼纹蛇偷了出来，还让维娜大大方方地在学生面前展示。西弗勒斯也是因为这个，才罚维娜“关禁闭”。
　　然而壁炉旁的两只獾类正悠然自得地享受下午茶，凯特尔伯恩舀了大一勺樱桃奶油塞进嘴里吞下，又灌了一口红茶，奶油的甜腻缓冲了樱桃的酸涩，搭配着蛋糕里的樱桃酒和香草，醇厚地酒精刺激着舌尖，红茶的微苦又冲刷了粘腻。
　　他又给自己倒了杯茶，随口问道：“小维娜，你的同伴是怎么抓到如尼纹蛇的？”
　　“啊！”维娜惊叫，后头望向伏首案桌的男人，尴尬地说：“西弗勒斯的如尼纹蛇，我还没还给他。”
　　西弗勒斯冷哼一声：“我还以为准备把我买它的100加隆退还给我。”说完在一个赫奇帕奇的作业上划上一个“P”。
　　“哦！别担心！小维娜，西弗勒斯只是嘴上说说，他不会介意的。”凯特尔伯恩爽朗地笑着，红红的脸蛋仿佛他喝的不是茶而是酒。
　　“西尔瓦诺斯，我是看在邓布利多的面子上才容忍你们这一回。”
　　“看吧，西弗勒斯还是很友善，学生们总是对他误解太多。”
　　霍格沃兹教授们的相处状态比维娜想象中要有趣的多：米勒娃和西弗勒斯不会因为学院之间的矛盾而对立，更多的是尊重和欣赏；西尔瓦诺斯几乎和所有的教授都相处融洽，却唯独不喜欢神叨叨的西比尔；波莫娜，西弗勒斯，庞弗雷夫人是医疗翼三人组，每次魁地奇比赛结束后，他们的脾气都不太好；拉文克劳的院长菲利乌斯·弗立维，则更喜欢和他的学生们待在一起。
　　维娜已经很久没有离西弗勒斯这么近了，这是他们第一次作为同事，在下课后一起享受短暂的下午茶时光。对待同事，西弗勒斯显然比对待学生要“友善”得多。
　　“捕获如尼纹蛇其实挺容易的，你知道的，他们有三个头，所以很难统一意见。只需要两个诱饵，就可以让他的三个头吵起来，再来一个‘速速禁锢’，就搞定了。”维娜向凯特尔伯恩解释道。
　　“说实在的，他们的鳞片抵御魔力的能力有点差劲，具有攻击性的也只有右边那颗头的毒牙，如果不是布基纳法索魔法部使得非洲的一些森林变得不可标绘，连麻瓜都能抓住它们，所以说，如尼纹蛇数目的减少是没办法的事。”
　　“你应该知道纽特·斯卡曼德吧？”凯特尔伯恩问。
　　维娜点点头。
　　他继续说道：“纽特一直致力于神奇动物的保护，但在如尼纹蛇这一点上，一直没有什么进展。他们遭到猎杀全是源于它们的蛇卵，据说用它制作出来的药剂，能激发大脑的反应。”说完又一次转身喊道：“西弗勒斯，你对如尼纹蛇卵的功效有研究吗？”
　　“我可没能耐在魔法部的鼻子下面顶风作案，我手上唯一的一条如尼纹蛇还在你们手上。”
　　“别这么说，西弗勒斯。在你把如尼纹蛇处理成魔药材料之前，我们应该让它物尽其用。”凯特尔伯恩拍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眯眼笑道。
　　西弗勒斯此时已批改完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作业，这些学生的论文依旧充满了不忍直视的可笑错误，他并不指望自己不那么客观的打分能引起他们的警觉——不是所有的学生都像斯莱特林一样有“自知之明”。
　　维娜拿出蒙着黑布的铁笼，坐在她对面的凯特尔伯恩眼里放着光。他掀开黑布的一角，激动地看着藏在黑暗中的三双橙黄色眼睛。
　　“这么美的生物，做成魔药实在有点可惜，你是怎么得到这条如尼纹蛇的？”凯特尔伯恩问道。
　　西弗勒斯端着茶杯，微昂着头说：“菲尔德小姐一定有话说。”

　　这顿下午茶吃了将近两个小时才结束，西弗勒斯至始至终都没有碰蛋糕，只喝了杯维娜端给他的红茶。被分成四份的蛋糕则有三份进了凯特尔伯恩的肚子，最后挺着圆滚滚的肚子一瘸一拐地离开西弗勒斯的办公室。
　　凯特尔伯恩走后，维娜却还没有离开的意思。
　　“我可以在这里吃晚饭吗？”
　　“你还吃得下晚饭？”
　　“还可以吃块布丁。”
　　“......”
　　西弗勒斯理了理衬衫，起身走向装满各种草药的橱柜，从中挑拣出几样后往自己的实验室走去。他走到门口停下，回头望向维娜，她笔直地坐在沙发上，圆圆的眼睛同样落在他身上。
　　维娜听见他用低沉的嗓音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