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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神奇动物在哪里》

　　结束了第一堂神奇动物保护课的维娜在回城堡的路上遇到了西尔瓦诺斯·凯特尔伯恩教授，事实上，他早就在山坡上等着她。
　　凯特尔伯恩教授拄着拐杖——左腿上的魔法假肢在去年圣诞节被火灰蛇烧坏了，维娜赶紧小跑着过去，开心地说：“凯特尔伯恩教授，您一直在这儿？”
　　凯特尔伯恩教授和蔼地笑答：“是的，小维娜，你的第一堂课很让人印象深刻。另外，叫我西尔瓦诺斯就好。”
　　“谢谢你的提议，西尔瓦诺斯。我原本还担心第一堂课会冷场，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不过，西弗勒斯和邓布利多那里，真的不要紧吗？”
　　“即便是神奇动物学家，能见到如尼纹蛇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在西弗勒斯把它做成魔药之前，当然要发挥它的作用！”凯特尔伯恩教授不以为意地说，“至于邓布利多，他到法国见老朋友去了，下个月才会回来，不用管他！说起来，小维娜，你还没有告诉我怎么才能去罗马尼亚驯龙场养龙？我待在霍格沃兹很久了，都不知道罗马尼亚驯龙场允许实习了。”
　　维娜看了看仍高斜的太阳，说：“现在时间还早，我先把如尼纹蛇还给西弗勒斯，然后去你的办公室慢慢聊，可以吗？”
　　“哦！当然可以！我们边走边说。正好可以来一杯下午茶，你需要什么点心吗？我可以去厨房拿。”凯特尔伯恩憨笑着：“我对自己办公室最满意的一点就是离厨房最近，你也应该把办公室安排在地下室一层，旁边就是我们赫奇帕奇的休息室。”
　　“如果有黑森林蛋糕的话，再好不过。为了把西弗勒斯的如尼纹蛇偷出来，我中午的牛排只吃了两口。”
　　“哦！是的，德国最具代表的甜点当属黑森林蛋糕，我喜欢蛋糕里的樱桃酒。”凯特尔伯恩砸吧着嘴，回味着几十年前在德国黑森林地区吃过的樱桃奶油蛋糕。
　　“我在德国的时候并不喜欢黑森林蛋糕，尽管蛋糕包裹着甜腻的奶油以及酸甜的樱桃，却还是无法掩盖巧克力的苦味。”
　　“梅林的胡子！居然有人不喜欢吃巧克力！”
　　“那都是小时候的事。因为忍受不了最初的苦涩，宁愿放弃回味后的甘甜。”维娜苦笑道，他们穿过白桦林，下坡便是通往城堡大门的石板路。
　　凯特尔伯恩又恢复了和蔼的笑容，说：“我就说怎么可能有人不喜欢吃巧克力！”
　　“西弗勒斯或许就是个例外。”
　　“是的，他一向不太爱吃甜食。”凯特尔伯恩点点头，随后思索一阵：“但是我记得我见过他吃巧克力，还是一个女生给他的。”
　　维娜心头一颤，是那个女人给他的吗？原来不是不喜欢巧克力，是不喜欢送巧克力的人。可是她不喜欢吃巧克力，还是喜欢上了送巧克力的人。
　　维娜将垂在鬓边的短发捋到耳后，咬咬下唇又松开，朝凯特尔伯恩教授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西弗勒斯快要下课了，我得赶紧把如尼纹蛇送回去，不然他会凶我了。”
　　说完就跳着跑下山坡，往城堡方向离去。淡黄色的巫师袍在绿色的草地上翻飞，像一株“充满阳光的橙子”（向日葵的一个品种）。
　　凯特尔伯恩仍旧拄着拐杖立在原地，嘴里嘟嘟囔囔：“西弗勒斯工作的第一年就有女学生送巧克力，怎么到现在还是一个人？”随即想到西弗勒斯沉迷于魔药的样子，面色蜡黄，头发油腻，找不到对象似乎也很正常。

　　西弗勒斯的办公室在地窖的魔药教室的一侧，现在差不多到了下课的时间，然而教室里还有一组学生满头黑线地搅拌坩埚。
　　维娜悄悄走了进去，坐在讲台上的西弗勒斯抬头看了一眼，继续翻看着学生刚交上来的论文。见他没有反应，维娜大着胆子走到两个神情焦急的女生旁边，两人的巫师袍上绣着金色的鹰身狮首兽。
　　“凯蒂·贝尔和帕翠霞·斯廷森，对吗？我刚来霍格沃兹，格兰芬多的学生名字还记得不是很清楚。”维娜笑道。
　　凯蒂·贝尔慌张地点头，一旁的帕翠霞·斯廷森则紧闭嘴唇，低头盯着坩埚里黏糊糊的不明液体。
　　“别紧张，女孩们。”维娜安抚道；“我是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助你们的。”
　　凯蒂的眼中露出欣喜，转而不安地望向讲台上的黑袍男人。
　　维娜轻轻摸摸她的头，说：“这是疥疮药水？我们先完成它好吗？”
　　两个小女孩点点头。
　　她抽出魔杖在坩埚里艰难地逆时针搅拌，同时往杖尖注入魔力细细感受不同草药的魔力融合情况。魔杖旋转一圈，刚好完成对坩埚内草药的检测。维娜收回魔杖，顺便用“清理一新”去除魔杖上黏糊的胶体。
　　“制作疥疮药水的步骤：将6颗蛇牙加入研钵中研磨成细粉，将四份蛇牙粉末加入坩埚中，加热十秒，挥动魔杖等待酝酿三分钟。这一步你们做的没有问题，蛇牙的研磨很细致。”
　　“这一步做完一切都很正常，可是后面放入有角鼻涕虫后就......”帕翠霞·斯廷森懊恼地说。
　　“将四只有角鼻涕虫加入坩埚中，将坩埚从火上移开，加入两根豪猪刺到坩埚中，顺时针搅拌五次，挥动魔杖，完成魔药。”维娜叙述出后面的步骤，微笑地看着这两个格兰芬多女孩，等她们回答。
　　“加入豪猪刺前要把坩埚从火上移开，斯内普教授强调过。”帕翠霞回答完，还偷偷瞥了眼西弗勒斯。
　　“我们有注意这一点！”凯蒂补充道。
　　“当然了。”维娜轻笑，“如果没注意到这点，估计魔药教室都要被你们炸了，西弗勒斯也不会留你们继续待在这里。”
　　“那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再想想，蛇牙粉末，豪猪刺没问题，火候没问题，那么问题还有可能出在哪？”维娜朝试验台偏偏头。
　　两米长的试验台上，架着一只坩埚。左边的研钵里还残余了两份蛇牙粉末，切过豪猪刺的小刀则摆放在试验台右边，帕翠霞脚边的桶里还有两只有角鼻涕虫在桶壁上蠕动。
　　“我确定我的搅拌次数正确，那有问题的就是有角鼻涕虫！”凯蒂大呼出声。
　　“答对啦！”维娜鼓励道。
　　“有角鼻涕虫里发挥作用的是它的触角汁，但是这种群体生活的动物在环境过于拥挤的情况下会打架，打架的两只都会失去自己的触角。很不幸你们放进去的四只有角鼻涕虫里，就有一只没有角，也就是说这锅药水里还差一只鼻涕虫。”
　　维娜把紧紧附在桶壁上的两只有角鼻涕虫掰了下来，一手抓着一个，把它们的触角展示给凯蒂和帕翠霞。
　　“注意看，我左手的这只触角明显比右手上的这只短，它应该就是打架的其中一只。现在我们把另一只放进坩埚，点燃酒精灯。”
　　维娜挥舞着魔杖，酒精灯腾起蓝色的火焰，有角鼻涕虫放入坩埚没一会儿就跟那锅胶体混为一体。
　　“由于我们后加了一只有角鼻涕虫，先逆时针搅拌一圈，再顺时针搅拌五圈。最后挥动魔杖，完成魔药。这一步你们自己来好吗？”
　　“先逆时针搅拌一圈......”帕翠霞握着魔杖的手微微抖动。她实在害怕斯内普教授，在菲尔德教授来之前他就说过最后一组完成魔药的要去他办公室关禁闭。
　　“是的，先逆时针搅拌一圈，慢慢来就可以。”维娜细声重复。
　　帕翠霞缓慢地绕了一圈。
　　“很好，再顺时针搅拌五圈。”
　　维娜的声音在耳边响着，温柔的像蒲绒绒。
　　“一圈，两圈，三圈，四圈，五圈。好，停。最后挥动魔杖。关火。”
　　帕翠霞看着原本黏糊糊的胶状液体逐渐清澈，淡绿的色泽，十分接近斯内普教授所展示的完美药水的颜色。这样品质的魔药至少能拿个E。凯蒂将药剂瓶递给帕翠霞，她小心的将疥疮药水装进瓶中，正打算跑去讲台上交作业，抬头却发现魔药教授就站在菲尔德教授身后。
　　帕翠霞怯怯地举起药剂瓶：“斯，斯内普教授，我们完成了。”
　　“是斯内普教授，斯廷森小姐。”
　　维娜猛得回头，西弗勒斯正站在离自己极近的地方。西弗勒斯个子很高，但算得上半个德国人的维娜也不矮，微微抬头就能看见他的黑色眼睛。她一直都很喜欢西弗勒斯的黑色眼睛，整个欧洲，无论是巫师界还是麻瓜界，蓝眼睛都再寻常不过，维娜就是蓝眼睛。
　　“西弗勒斯。”维娜喊道。
　　“如果菲尔德教授结束了魔药教学，我可以下课了吗？”
　　“当然。”
　　维娜灰溜溜地侧身让开，西弗勒斯接过帕翠霞手里的药剂瓶，摇晃了两下，收进长袍的口袋中，又拿出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打分：“A，这是你们三个人的分数。今天晚上七点到我的办公室罚禁闭，不许迟到。”他缓缓地扫视面前的三人，凯蒂和帕翠霞是意料之中的懊恼，只有维娜一头雾水。
　　两个女生清理完试验台后飞速逃出了魔药教室，留维娜呆在原地，她指着自己问道：“我？”
　　“你既然加入了她们的小组，惩罚当然要一起。”西弗勒斯毫不客气地回复。
　　“可我是教授欸，我只是指导了一下她们。”
　　“我不记得邓布利多有通知过我魔药学换了教授。”
　　“我......”维娜被堵着说不出话，气鼓鼓地双手叉腰，昂着头瞪着西弗勒斯。
　　“嗯？”男人眼皮都不抖动一下，紧皱的眉头像是雕刻后的大理石。
　　“我饿了......可以去吃饭吗？厨房就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