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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凤凰挽歌

　　福克斯的栖木空了，那只凤凰在哀唱挽歌。一幅新的肖像已经加入霍格沃茨学院已故校长们的行列，邓布利多沉睡在桌子上方的一个金色相框里，半月形的眼镜架在鹰钩鼻上，他看上去安详而宁静。
　　邓布利多的死让大家都无法接受，处在事件中心的哈利满腔愤懑堵在胸口，他死死地盯住西弗勒斯，“你本可以救他的！可你什么都没有做！”
　　西弗勒斯根本就不看他，抱臂靠着病房的墙壁。
　　“莫丽和亚瑟正往这边赶来。”守在比尔身边的芙蓉·德拉库尔开口，大家好像从恍惚中惊醒，都转过身去看着比尔，他被格雷伯克咬伤，脸上皮开肉绽。
　　“哈利，怎么回事？听说你当时跟邓布利多教授在一起。”麦格教授问。
　　“我们当时一起回到天文塔，因为黑魔标记就在那儿。邓布利多很虚弱，但我认为，当我们听到有人跑上楼来时，他已经意识到那是个圈套。邓布利多用魔咒把我定住，我什么都做不了，我穿着我的隐形衣，马尔福从门口进来，缴了他的武器。”
　　赫敏猛地捂住嘴巴，罗恩叹息着，卢娜的嘴唇在打战。
　　“又来了一个人，我以为是食死徒，可马尔福看起来也不认识他。然后斯内普——”哈利怨恨地看了他一眼，“斯内普也进来了，他什么也没有做，就看着那个人杀了邓布利多！他还帮马尔福逃走了！他本可以救他的！”
　　其他人一同望向西弗勒斯，准备听他的解释。
　　西弗勒斯冷哼一声，对着麦格教授说：“米勒娃，你不妨先问问他，杀死邓布利多的那个人是谁，再判断我是否有这个能力。”
　　“哈利，那个人是谁？或者说，有什么特征？”
　　“他很老，看起来跟邓布利多差不多老。他说他是盖勒特·格林德沃。”
　　麦格教授倒吸一口凉气，跌坐在椅子上，喃喃道：“怎么会？”
　　“谁是盖勒特·格林德沃？”罗恩问。
　　麦格教授脸色有些沉重：“在神秘人之前，格林德沃就曾企图让巫师凌驾于麻瓜之上。为了推翻《国际保密法》，格林德沃及其追随者在欧洲多次发动恐怖袭击，直到1945年邓布利多打败了他，才被关进了自己建造的堡垒中。”
　　“这听起来又是一个黑魔王……”罗恩扭着眉毛，一个伏地魔已经够可怕了。
　　“如果格林德沃已经被拉拢到神秘人的阵营，那就更棘手了。”
　　“据我所知，并没有。”西弗勒斯这时候开了口，他的情报多少宽慰了一下大家。
　　麦格教授仍然心烦意乱，“我仍然没有弄明白食死徒是怎么进来的……”
　　“我知道，”哈利简单地说了那一对消失柜组成的魔法通道，“所以他们是从有求必应屋溜进来的。”
　　他们又说起食死徒进入霍格沃茨后的对战细节，他们看到了马尔福，看到了格雷伯克，却没一个人对哈利所描述的老巫师有印象。
　　“或许格林德沃跟神秘人不是一伙的 ”赫敏不由得猜测。

　　除了马尔福，进入霍格沃茨的食死徒都没能活着逃脱，可他还是完成了他要做的事。
　　“马尔福呢？”哈利看向西弗勒斯，“你把他带走了，他去哪儿了？”
　　“他已经不在霍格沃茨了。”
　　“你帮他逃走了？！”
　　西弗勒斯并不反驳，却也不解释。凤凰社成员是知道他是双面间谍的，因为邓布利多曾坚定地说过他站在他们这边，对他还算信任。
　　德拉科终究还是没有做出不可挽回的事，于是也就没人去追究西弗勒斯放他离开。
　　哈利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恨德拉科还是格林德沃，又或是斯内普？他就站在那里，看着邓布利多死去，什么也做不了。他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斯内普不作为呢？
　　福克斯的挽歌仍在外面漆黑的场地上回荡。

　　医疗翼的门突然被撞开，大家都吓了一跳。韦斯莱夫妇大踏步走进来，身后紧跟着维娜。西弗勒斯没有料到维娜也会过来，她直接扑到他怀里，不停地喘气。
　　所有人都围在比尔的病床旁边，西弗勒斯揽着维娜悄声离开。
　　回到地下一层的办公室，维娜抱着西弗勒斯，满脸担忧。“伯格说你已经完成了和格林德沃先生的约定，你到底做了什么？”
　　“邓布利多死了，格林德沃杀了他。”西弗勒斯像是泄了气，大半的重量压在维娜身上，她努力地撑着他。“我是帮凶。”
　　维娜怔住，有关格林德沃和西弗勒斯的约定，她做过很多猜想，唯独没有这一个。她一直以为他是坚定地站在邓布利多这边的。
　　西弗勒斯知道维娜现在一定大为震惊，她沉默了好久。西弗勒斯叹了口气，准备松开她时，维娜突然紧住抱着他的双臂。
　　“我不会告诉他们。”她指的是凤凰社成员，“格里莫广场12号我也不会再去了，我就待在家，我会保护好自己，不给你添乱。”
　　维娜其实到现在都没有理清思绪，她没有西弗勒斯那么聪明，也没有西弗勒斯那么厉害，索性就不想了，她只需要相信他。
　　西弗勒斯知道她肯定是误会了什么，但没有解释，这样也好，她不需要参与这场战争，他只要她安全。
　　他们彼此相拥。西弗勒斯说：“维娜，格雷伯克死了……”
　　你不用再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