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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被闪电击中的塔楼

　　得知霍格沃茨上空出现黑魔标记时，邓布利多和哈利不得不骑着扫帚飞向城堡。黑魔标记在城堡的制高点——天文塔上闪烁，这意味着死亡就发生在那里。
　　围墙里一片荒凉，通向城堡内旋转楼梯的门都是关着的。
　　“去把西弗勒斯叫醒，”邓布利多有气无力但十分清晰地说，“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叫他赶紧来见我。除此之外，什么也不要做，不要跟任何人说话，也不要脱掉你的隐形衣。我在这里等着。”
　　“可是——”
　　“你发誓要服从我的，哈利！快去！”
　　哈利匆匆跑向旋转楼梯的门，但他刚握住铁门环，就听见门的另一边传来奔跑的脚步声。邓布利多示意他往后退，门突然被撞开，一个人闯了进来，同时喊道：“除你武器！”
　　哈利的身体顿时变得僵硬，邓布利多用无声咒定住了哈利，同时自己的魔杖被击飞。
　　他呼吸急促，此刻连邓布利多的魔杖躺在他脚边都没注意到。
　　“晚上好，德拉科。”邓布利多背靠着围墙，脸色惨白，但仍然明天表现出丝毫的惊慌或忧虑。
　　“还有谁在这儿？”他注意到这里有两把扫帚。
　　“我正想问你这个问题呢。你是一个人单独行动吗？”
　　“不是，有人支持我。今天晚上食死徒闯进了你的学校。”
　　“是你想办法把他们放进来的，是吗？他们此刻在哪儿呢？你好像孤立无援啊。”
　　“他们碰到了你的一个警卫，在下面搏斗呢。不会耽搁太久的......我自己先上来。我——我要完成一项工作。”
　　“好，那你就动手干吧，我亲爱的孩子。”邓布利多温和地说。
　　沉默。德拉科只是呆呆地盯着邓布利多，而邓布利多竟然不可思议地笑了。
　　“德拉科啊德拉科，你不是一个杀人的人。”
　　“你怎么知道？”德拉科立刻问道。他似乎也意识到这句话听上去多么幼稚，哈利看到他脸红了。
　　“你不知道我的能力，你不知道我都做了了什么！”
　　邓布利多当然知道，他甚至和蔼地说出了被下了诅咒的蛋白石项链和蜂蜜酒。“说实在的，真是太蹩脚了，我简直怀疑你没有用心去做。”
　　德拉科拿着魔杖的手不停地颤抖，明明对方才是俎上鱼肉。他只好倾听下面的动静，邓布利多也注意到了。
　　“你很害怕，要等他们上来才敢动手。”
　　“我才不怕呢！”德拉科凶狠地吼道，但仍然没有动手伤害邓布利多。
　　他们都在等待那扇门再次打开后进来的是哪个阵营的人。邓布利多借着这个时候让他说出了偷渡食死徒的全过程。
　　下面又传来激烈的打斗声，离旋转楼梯很近。
　　“没多少时间了，德拉科，我们讨论一下你的选择吧。”
　　“我的选择！”德拉科大声说，“我拿着魔杖站在这里——我要杀死你——”
　　“亲爱的孩子，我们别再演戏了。如果你真的要杀死我，刚才除去我的武器之后你就会动手。”
　　“我没有选择！我非做不可！他会杀死我！他会杀死我的全家！”
　　突然，一段脚步声咚咚地上了楼梯。哈利瞪大眼睛，德拉科也呆住了。
　　那是一个白发、满脸皱纹的老人，看上去跟邓布利多差不多老。
　　邓布利多对这个结果显然没有预见，“我很意外，居然在这里见到你。”
　　“来送你最后一程。”格林德沃回答。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邓布利多突然笑了起来。“这是你预见到底的结果，是吗？”
　　格林德沃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德拉科举着魔杖的手在他们谈话的过程中已经放下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上来的不是食死徒，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完不成这个任务了。
　　现在轮到德拉科瘫坐在地上，他明明害怕极了，此刻却有种解脱，哈利听到他在哭。
　　“他会杀了我，他会杀了我全家。”德拉科涕泗横流，抱头痛哭。
　　邓布利多这个时候还想着宽慰他：“德拉科，你没有造成任何破坏，没有伤害任何人，你真是很幸运，被你误伤的那些人都活了下来......”他指的碰到项链的凯蒂·贝尔和喝了蜂蜜酒的罗恩·韦斯莱。
　　“站到正确的道路上来吧，德拉科。”
　　接应他的食死徒一直没有上来，德拉科猜测他们没能突破凤凰社的守卫，开始绝望起来——如果他没有杀掉邓布利多，他们全家就会死！
　　格林德沃回过头，德拉科被他的目光吓得一抖。
　　“阿不思，即便是对你不利的学生，你也这样仁慈吗？”
　　邓布利多看起来轻松了许多，他已经确定德拉科没有动手的勇气，接下来需要解决的事情是把他劝说到正确的道路上来。
　　邓布利多继续说：“德拉科，我们可以把你藏在决定安全的地方，比你所能想象的还要安全。”
　　德拉科呆呆地望着邓布利多。
　　“我，我妈妈还在他们那里，我如果跑了......”他再次陷入绝望。
　　又一阵脚步声，那扇门再次被打开，西弗勒斯走了进来，哈利和德拉科一同把目光转向他，都以为他是站在自己这边的，祈祷西弗勒斯能打破僵局。可是他什么也没做，仅仅是守在铁门旁。
　　西弗勒斯的出现让邓布利多宽心不少，终于开始跟老朋友叙旧。
　　“我以为你不会从纽蒙迦德出来。”
　　“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你是怎么进入霍格沃茨的？”
　　“......”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念着他的名字，声音很轻很轻。“很好，很好......”
　　“你后悔了？”
　　邓布利多摇摇头，“事情过去了那么久，我都快记不清了。”
　　“我记得，不仅如此，在纽蒙迦德的每一个夜晚，我都在后悔。”然而这五十年，他唯一顿悟的就是后悔无用。曾经犯下的错无论如何忏悔，都无法消磨原先的伤疤。
　　哈利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既然相识，邓布利多应该就不会有危险了，然而接下来，他又听到邓布利多的声音。
　　“如果是用这种方式了结，那也挺好......”
　　哈利看着那个陌生人，没有用魔杖，仅仅是指尖射出一道绿光不偏不倚地击中了邓布利多的胸膛。突然的变故，让德拉科怔在原地，哈利惊恐的尖叫声被憋在喉咙里，发不出声音，也动弹不得。
　　格林德沃走向德拉科，地上的接骨木魔杖自动飞入他的手心。
　　“小子，告诉你的主人，阿不思·邓布利多死在了盖勒特·格林德沃的手上。”

　　一直到格林德沃变成一只鹰飞走，哈利才意识到自己又可以动了。他木呆呆地瘫靠在墙上，当西弗勒斯抓住德拉科的后脖颈离开塔顶、正要从门口消失时，他一把掀开了隐形衣。
　　“除你武器！”
　　德拉科的魔杖飞了出去，可他没功夫去捡，西弗勒斯抓住他飞快地下楼。
　　一个黑袍巫师站在楼梯尽头，旁边的地上躺着几个巫师，已经没了呼吸，德拉科认出来其中一个是狼人格雷伯克。
　　西弗勒斯把德拉科丢给伯格，“带他离开霍格沃茨，离开后，随便丢哪。”
　　德拉科浑身发抖，“你，你答应过我妈妈要照看我的......”
　　“不想死就别说话！”西弗勒斯现在很不耐烦。
　　“盖勒特呢？”伯格问。
　　“他已经离开了。”
　　伯格点点头，看向德拉科。“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忍。”
　　德拉科一脸惊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噗”的一声，他变成一只白鼬，又被阿尼玛格斯形态的伯格抓住。白鼬在雀鹰的爪下尖叫，可惜没有人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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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邓布利多是必须死的，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