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月纪》渝客

31、第三十一章 覆灭

　　苍薇考虑离开启民村，一方面是觉得在这里打探不到更多的消息了，既然已经知道是未来城，那就应该动身去找，走在路上，总比原地踏步强，另一方面，她感觉狩已经越来越忍耐不住了，她时不时都能在狩眼中看到他看自己的那种炙热光芒，她很怕哪天狩扑上来对她用强。但其实除了这点，狩对她还真是不错，所以她不想出手伤了他。
　　苍薇决定就在今晚，趁狩睡着后，悄悄带着阿诺翻越篱笆墙离开。启明村周围的篱笆墙也就一个成年人的高度，以苍薇现在的能力能很轻松的翻越出去。
　　苍薇趁狩睡着后，收拾好包袱，按照以前的老方法把阿诺用布系在背上，悄悄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村里的房子都是干草和木料以及石头搭建的简易居住房，除了村长的屋子做了个木板门，其他房子都是没有门的，以布帘作为门。
　　苍薇来启明村的时候除了带着阿诺，两手空空，现在走的时候居然还能收拾出一个包袱了。这个包袱里都是这几天村里的女人给她用兽皮和自己纺的麻布新作的衣服。虽然样式不太好看，但是胜在耐穿。苍薇还不知道会在荒原上晃荡多久，带上这些物资还是必要的，她可不想最后在荒原上裸奔。
　　苍薇小心谨慎的避开了村里夜晚巡逻的村民，脚尖轻点地，运力在脚，学着暗月的方式，轻松一跃就翻了出去。
　　苍薇背着阿诺奔出去几十米远的距离后，隐在一颗大的灌木丛后，想最后再看一眼启明村。虽然这个地方，苍薇没有待多久，但是这里的人还是大都很善良的，他们只是一群努力在逆境中求生的人。她会记得这里的人对她的好，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她想她会回来看看。
　　苍薇正准备转身离开，突然看见启明村那里有火光冒出来，还有浓浓的烟雾，伴随着的是女人的哭嚎和男人的吼叫声。出了什么事？
　　难道是启明村着火了，回不回去看看？苍薇简单的思索几秒后，还是决定回去看看，被发现了也没关系，以她的能力，想要再跑出来也不难。
　　苍薇快速的往回赶，可是快到门口的时候，发现了村里的异常，并不是她以为的单纯的着火。
　　只见启明村村口挂着的画着他们村图腾的旗子的旗杆已经被砍倒在地上，旗面正被一只大脚踩踏着。从苍薇这个角度只能看见这个人的背面。
　　膀大腰圆，虎背熊腰的感觉，但是却没有暗黑城的布莱克高，最神奇的是，这个人居然在屁股后面长了条十几厘米长，小手臂粗的无毛的肉色的尾巴。
　　这难道是个半兽人，可是半兽人不是已经被暗月灭族了，难道还有逃出来的，可是就算逃出来了，半兽人不是不能适应长期在地面上生存吗？
　　启民村现在一片火光冲天，村里的房子基本都被大火点着了，本来就是木草的结构，很容易燃烧的。
　　除了踩旗的背对着苍薇的这个人，还有大概十几个手持长刀的闯入者正在挨家挨户的搜寻女人，小孩和物资。
　　女人和小孩都被从屋里强制的拖出来，聚集在村子中间的大坝上，有些闯入者甚至等不及把女人拖到大坝上，就地就开始准备□□女人，有些甚至连小女孩都不打算放过。
　　村里的男人们则是奋力反抗，但是无奈手里的武器不行，闯入者统一都是拿的金属大刀，而村民拿的是自制的木棒和打猎工具之类的东西，武器上就不对等，虽然村里青壮年男性人数和闯入者差不多，但是武器的劣势加上还要保护女人，就显得力不从心，完全落了下风。
　　看得出来，这些闯入者对于男性还是大都以制服捆绑为主，实在负隅顽抗的就会直接砍死。
　　在这些负隅顽抗的人中，苍薇看到了狩，狩的身手的确是很勇猛，以一敌三，身手灵活矫健，好几次，刀都差点砍到他，却被他灵巧的避了过去。
　　但是狩再好的身手，耐不住围攻他的人越来越多，渐渐的开始体力不支，动作不自觉的就慢了下来，围攻他的人逮住狩的一个防备空隙，一脚踢在他的膝盖内弯处，直接让狩支撑不住，单膝跪地。
　　另一个闯入者见机，举起手里的大刀就想向狩的脖颈处砍去，看那样子是想直接砍掉狩的脑袋。
　　苍薇手里紧张的捏着一颗小石子，正准备弹射出去救狩，谁知道，踩旗的那个明显是这些闯入者头头的人，粗犷的声音洪亮的响起：“住手，把那个男人带过来，我看看。”
　　于是苍薇按兵不动，准备见机行事，苍薇屏息，慢慢的绕到侧面，这才看清了那个长尾巴的人的样貌。满脸横肉，脸上一圈浓密的络腮胡，鼻头粗大，鼻子中间居然还穿了一个鼻环。比苍薇大腿还粗的手臂上纹着一个图腾，苍薇仔细看，发现是一颗狼头，似乎在哪里见过。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这不就是上次莫如三他们身上纹的那个吗，只是他们是纹在背上，而这个人是纹在手臂上。苍薇又仔细地观察了其他人，发现这些闯入者都穿着统一的短打黑衣长袖，看不到纹身，只有这个领头的穿着一件黑色对襟大褂，露出了膀子，才让她看见了图腾。
　　苍薇记得暗月和她说过，这个图腾是野狼佣兵团的图腾，野狼佣兵团在荒原上分布很多，那这么说这群人也是野狼佣兵团的。
　　她以为佣兵团只是收钱办事，接任务那种，想不到也会干强盗的事。不知道启民村是不是早就被他们盯上了。
　　村长也被从屋子里押了出来，被人押着跪在村民的最前面，他身旁就是被几个人押着趴在地上不能动弹的狩。
　　村长看了一眼狩，什么都没说，精神不像苍薇第一次见他时那样精神矍铄，看着有点萎靡，但是看着似乎没有什么外伤。村长抬头看了一眼闯入者头领，好像并不意外，“狴，你还是不放过我们，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狴哈哈大笑，俯身一把揪起村长花白的头发，迫使村长把头高高扬起，“我现在已经是野狼佣兵团第二分队的队长了，你说我想干什么，野狼佣兵团的名号你们应该都听过。我们的业务范围很广泛，只要出得起价钱，我们什么都可以干，没有人雇佣我们办事的时候，我们也可以自己杀人越货，打家劫舍。
　　我自从当上野狼佣兵团的第二分队队长后就一直在追查启明村的下落，今天终于找到了。当年你们抛弃我的时候，我就说过我一定会报复的，我这个人可是说到做到。”
　　“天生畸形的孩子，荒原上所有的村庄和部落都是不能留的，要不是你的母亲苦苦哀求，我们也不能养你到十二岁。现在却给了你机会反咬一口。”村长面对凶神恶煞的狴看起来并没有惧意，只是一脸平静的说到。
　　村长不提狴的母亲还好，一提狴的母亲，狴的眼中似乎闪过血色的光芒，几乎是强忍住，咬牙说到：“我到底哪里不如你们，我比你们聪明，比你们有力气，就只是因为长了条尾巴，就被你们当成基因不纯的杂种，明明是其他孩子先打的我，我只是正当防卫，才出手打死了他，你们却把我和我母亲赶了出去，你们知道荒野上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要怎么生存下去吗？”狴说到这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身子居然不可控制的微微颤抖。
　　深吸一口气，狴努力压下那些情绪对村长说：“我能努力活到现在还坐到这个位子都是我能力得来的，我要让你们看看，你们不要的怪物是怎么反过来驾驭你们的。不过，我这个人很公平的。村里所有的女人都可以活下来，女人是宝贵的资源，因为她们可以生孩子，不过启明村的女人，我准备把她们都送去给畸形人，产下越畸形的后代越好，我要把这些畸形人卖给移动城那些喜欢观赏的贵族们，这些畸形人在这里不值钱，在黑市中却可以卖个好价钱。”
　　“你不能这么做，畸形人是违背自然的产物，是不应该存在的东西”村长终于变了脸色。
　　“我现在一切只向钱看，只要有利可图就可以做。至于这些男人，愿意加入我们的也可以加入，不愿意加入的还可以杀了卖肉卖器官，人也可都全身都是宝呢。”狴说着，兀自哈哈大笑起来。
　　“呸”狴猝不及防的被狩的口水喷到了脸上，狴一拳挥到狩的脸上，狩立马吐出一口血来，混着血水吐出来的还有狩的一颗牙齿。
　　狩四肢被按压着，还是努力抬起头毫不无惧的看着狴，狴正准备又挥出一拳，其中一个手下却来禀报说：“队长，我们都搜完了，没发现那个女人。”
　　狴一把钳住狩的下巴，“说，你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在哪儿？”
　　一直躲在村外不远处的灌木丛中的苍薇心里一惊，那个女人，难道是说的她吗？对了，上次，莫如三他们就是受亚尔曼的指使来抓她和暗月的，想不到这么快就查到她在这里了，他们究竟是怎么追查到她的下落的，既然他们已经找到她了，那暗月呢，他们是不是也追查到那个小树屋了。不过，暗月的身手这么好，应该没问题的。
　　狩不回答狴，只是死死的瞪着他。这样反而更加触怒了狴，他讨厌那些一生下来就因为身体健康，被着重培养的人，这和他悲惨的童年形成鲜明对比，他要把狩的骄傲死死压在脚底。
　　“你的这双眼睛倒是很亮，只是不知道把他挖出来还会不会这么有神。”狴说着就想直接伸手生挖狩的眼睛。
　　村长终于露出了焦急的表情：“住手，你要找的那个女人我知道她在哪儿，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不伤害启明村的村民。”
　　狴冷哼一声，“你以为你现在凭什么还能给我讲条件？”
　　“那个女人看着就不像是荒原上的人，你现在又特意来找，看来来历肯定不简单，应该对你很重要，你大可以试试看，现在只有我知道那个女人的下落，我要是不说，就没人知道，你可以试试。”村长一脸自信的说。
　　狴的手下这时也凑近狴的耳边小声说：“队长，我们刚才也抓了几个村民，问过了，都说不知道那个女人去哪儿，很可能是被这老东西藏起来了。”
　　“好，我信你一回，快告诉我那个女人在哪里，找到那个女人，我可以考虑放过其他人。”狴只是说考虑，没说一定会放其他人。
　　但是村长似乎并没有察觉，“好，我把她藏在外面了，我现在可以带你去找。”
　　狩一听急了，他以为，苍薇真的事先被村长藏起来了，今天半夜狴带人闯进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苍薇不见了，慌乱中到处也找不到，原来是被村长藏起来了。于是急得大喊：“村长，不要，不要带他们去。”
　　村长大声呵斥狩：“住口。是那个女人重要还是我们全村人的性命重要。”然后递给狩一个眼色。狩还在想村长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村长已经被押着走在前面，狴跟在后面，几个人跟着往村外走去。就在这时，谁也没料到的时候，村长突然暴起，一个转身，露出藏在袖子里的小刀，凌厉快速的朝狴脖子刺去。
　　狴也是打杀上位的，反应很快，一把顺势拉过村长的手臂，可惜脖子的皮还是被刺破，流了点血，但是并不致命，只听“咔嚓”一声，村长的手臂就被彻底掰断了，狴敞开对襟大褂，露出别在腰上的手枪，“砰砰砰”连续几声快速朝村长射击，几乎把村长射成了筛子。
　　村长当场倒下，嘴里狂喷出大量的鲜血，但还是仍然努力的看着狩，张嘴吃力的说着：“保护好他们，你是村长了”然后就咽气了。
　　狴把村长打死后，对着村长的尸体“呸”了一口，还用脚在尸体上踩了好几脚。
　　苍薇是真的想不到，这个狴居然还有枪，也许是在这种环境待久了，下意识的就认为这里很落后，还在冷兵器时代，其实这里只不过是文明的倒退，但是以前文明存在过的东西，不见得就完全消失了。
　　村长的死对狩造成了很大的刺激，其实在私心里，狩一直把村长当成自己的父亲般。于是狩发狂了，力量一下暴增，按住他的几个人都按不住他了，都被他给弹开了。
　　狴见狩发狂了，正准备对狩进行射击，但是突然感觉手腕一痛，连枪都拿不稳了，枪掉到了地上，狴还来不及查看是哪里射来的暗器击打他的手腕，狩就已经扑了过来，重重一拳挥在他的脑袋上。
　　苍薇没料到村长会突然反击，又突然被打死，这些人本来就是冲着她来的，村长的死她也有责任，所以现在她无论如何要救下狩。
　　苍薇用小石子击射那些想要攻击狩的雇佣兵，让他们进不了狩的身，于是狩和狴就成了单打独斗。
　　狴一开始没有想到狩的攻击这么猛，招招朝他致命处攻击，当前一拳打在他头上，已经把他打得头晕眼花，落了下风，再加上每当他想去捡地上的枪或者反击的时候，总有东西击打他的手，让他拿不到枪，也没发反击，变成了被动挨打。
　　被压制的村民看见这种情况，纷纷也鼓起勇气反抗，就连女人也使尽浑身节数，扯头发，咬人，掐人等等，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
　　苍薇扔石子的技术也是跟着暗月学的，现在是扔得又快又准。刚才苍薇躲在暗处的时候就在偷偷捡周围的小石子，现在面前囤积了一堆，苍薇手速又快，只要眼到就石子到，指哪打哪。虽然不在场中，但是基本可以控全场。
　　所以，很快，形势就一边倒了。直到狩摸到了狴扔在地上的那把枪，枪口对准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的狴的脑袋，扣动扳机，“砰”的一声，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狩不会打枪，但是也许是直觉吧，他学着狴的样子扣动了扳机。野狼佣兵团的人一见队长都死了，他们也是受伤不轻，于是赶紧纷纷如潮水般褪去了。
　　狩手里还握着那把枪，大声的喘着粗气，眼睛的视角看到一双熟悉的脚，抬头一看，苍薇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由于刚才近距离的射击，狴身上的血很多喷射到了狩的身上，所以狩现在也是满身都是血迹斑斑的，看着有点可怖。
　　狩一看到苍薇，立马把苍薇紧紧地抱进了怀里，苍薇抬手本来想推开狩的，犹豫几秒后还是放下了，任狩大力的抱着自己。
　　“你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狩紧张担忧地问着苍薇。
　　“我，对不起。”苍薇不知道说什么好。如果她中途没回来看看，就不会知道这些雇佣兵是来找她的，虽然好像那个雇佣兵头头和启明村有过节，但是启明村遭灾，苍薇觉得自己也有原因。她有点愧疚，可是如果她今天晚上不走，就能避免这个灾难了吗？
　　一个干瘪的野果砸在苍薇的身上，打断了苍薇的思绪。伴随而来的是辱骂声：“都是你这个害人精，要不是你，佣兵团的人怎么会找到我们在这里。是你害死了村长。”
　　随着第一个站出来指责苍薇的人，其他村民纷纷站出来七嘴八舌的指责苍薇，并对苍薇扔烂菜叶吐口水。平时对苍薇友好的少部分村民要不就是低头不语，要不也投来指责不赞同的目光。
　　“刚才出事的时候，这个女人就不知道躲哪里去了，现在佣兵团的人走了，才出来，肯定是故意的。”
　　“我的孩子被佣兵团的人摔死了，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一时间，苍薇有点百口莫辩。
　　狩张开手臂挡在苍薇面前，朝激动的村民们大声喊到：“大家听我说，大家冷静点，这不是她的错。”
　　“狩，你也被她漂亮的皮相迷惑了，这个女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忘了村长临死的交代了。你要想当我们的村长，就必须赶这个女人走，她和她带来的那个小崽子都不能再留在我们启明村了。”
　　村长是为了保护大家而死的，死的时候把启明村托给了狩，狩可以提前接任村长了，同时经过这次的事情，启明村元气大伤，狩感觉肩上的单子很重。
　　狩皱着眉头，双手紧握成拳，迟迟没有说话。苍薇越过狩，站到大家面前干脆地说：“不用你们赶，我本来就打算要走的。这段时间很感谢你们的照顾，如果你们觉得是因为我的原因才引来灾祸，那我觉得很对不起。”苍薇说完还给大家深深鞠了一躬。她这么做也是不想狩为难。周围的议论声也渐渐地消了下去。
　　苍薇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开，狩一把拉住苍薇的手腕，不敢抬头看苍薇，“你准备去哪里？”苍薇想了想，突然凑近狩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要去未来城。”
　　狩吃惊的抬头，小声说：“你想要回去？可是移动城行踪不定，就算你以前是从哪里出来的，恐怕也很难再回去了。”
　　“试试吧，不试试怎么知道。”
　　狩看着苍薇坚决的神情，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到：“往东边走吧，祝你好运。”最后又给了苍薇一个大大的拥抱，并在苍薇耳边轻声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佣兵团的人要抓你，但是你也别再回来了，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也要走了，有缘再见。”说完就主动推开了苍薇。
　　荒原上的村庄或部落本来就是到处迁移的，这次启民村差点被灭村，再加上剩下的佣兵又跑走了，他们也必须尽快撤离才行，不然肯定会遭到佣兵团的报复。
　　狩年纪轻轻就接任了村长，肩上的责任让他不能任性，虽然他私心里很想留下苍薇，但是现在苍薇再留下来，对苍薇和启明村都不是好事。这几天，他也感觉出来了，苍薇跟他印象中的那些女人都不一样，也许她根本不需要他的保护。
　　苍薇再次走出启明村的时候，天还没有亮，抬头看了看天，天上的星星并不亮，怎么确定哪里是东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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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薇是个路痴，并不怎么会辨别方向，但是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跟着太阳升起的地方走，虽然天空总是看着阴沉沉的，太阳也遮在云层后若隐若现，但是至少能确定大致方向。
　　大家都说移动城的位置不固定，很难找到，但是临别前，狩还是给她指了个方向，她相信狩不会骗她，在她心里已经把狩当成朋友，狩能这么说，一定有原因。
　　苍薇带着阿诺又在荒原上走了一天多，期间饿了就自己采点野果吃，在启民村苍薇认识了更多的野果品种，也打猎一些小动物吃，有一种小动物，苍薇觉得就是变异的老鼠，长得和老鼠很像，只是比一般的老鼠大，有一只兔子的大小，苍薇突然想到以前暗月给他打回来的动物，去头去尾的话和这个就很像，想到自己以前可能吃过老鼠肉，就觉得犯恶心，难怪暗月怎么都不说那是什么动物。
　　荒原的地形也很奇怪，基本没什么高山，全是平原和低谷或者裂谷，要么就是像戈壁那样荒芜，要么就是树林茂密，但是土地变异，总之，没有一点印象中熟悉的地形。整个地面上的山川河流似乎都变了样。
　　要不是阿鲁纳斯给她说过这里还是地球，她都要以为这里是异星球。
　　自从全球核战争后，地球的气候变得越来越极端，四季已经变得不分明，可以说没有四季，一会极冷，一会极热，要么连续干旱，要么连续暴雨。苍薇听狩给她说过，现在算起来应该是北半球的夏季，但是苍薇抬头看了看天空，鹅毛般的大雪正在飘落，地面上已经开始积雪。
　　苍薇背着阿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雪地中，虽然苍薇的体质增强了，但是她还是能感觉冷，她已经把启明村带出来的所有衣服都穿上了，虽然显得有些臃肿，但是至少让她不至于冷得太难受。
　　但是苍薇浓密长睫毛上已经凝了霜，眼睛也由于长时间的看着白色的雪，有点反光得难受，视线开始有点不清晰，突然，苍薇感觉脚下触感一软，一脚踏空，整个人都快速往下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