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月纪》渝客

32、第三十二章 废弃矿洞

　　苍薇醒来的时候，觉得后脑勺很痛，伸手一摸，原来脑后有一个大包，在看自己刚才躺倒的地方，有一块大石头。
　　苍薇想到什么，赶紧伸手，往背后摸，心里一惊，阿诺不在背上，难道阿诺自己醒了，可是就算阿诺醒了，他也不应该离开自己啊，这段时间阿诺再没有中途醒来过，虽然不吃不喝，但呼吸和脉搏均一切正常，除了体温偏低，整个状态就像进入了冬眠。
　　苍薇暗自告诉自己千万不能慌，扶着墙壁站起身，打量了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很黑，不是暗黑城那种光线微弱的黑，而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好在苍薇能夜视，倒不是很大影响。
　　这应该是一个矿洞，因为洞里面不仅有木条加固，还修有运输的铁轨，铁轨上甚至有一个小货箱。只是应该已经废弃很久了，因为到处都结着蜘蛛网。
　　苍薇沿着铁轨边走边呼唤阿诺的名字，可是除了自己的回音，什么都没有，苍薇开始觉得心里有点发毛，好在，这段路并不是很长，几分钟后，苍薇就在铁路尽头的拐角处看到了光亮。
　　苍薇走的这段矿洞呈J形，苍薇沿着铁轨走到尽头就是一个拐角。有光，难道这个矿洞里还有其他人。苍薇小心翼翼的慢慢移动到光与暗的交界处，谨慎地伸头朝光亮处看了看，居然是一间颇大的屋子，或者说是仓库。
　　矿洞里的铁轨延伸到仓库口就没有了，仓库里零散的堆积了大大小小的箱子和一些破旧的桌椅。仓库大概有十几米高，分三层，每一层呈U字型，每层以铁质楼梯连接，每层走廊也装有一米多高的护栏。但是因为年代久远，都显得锈迹斑斑，甚至很多已经完全损坏缺失，整体看起来破破烂烂的。
　　但是这里却仍有一部分的灯泡在亮着，还能听到咕噜咕噜好像在烧开水的声音以及齿轮的转动声。
　　苍薇再走进一点，直接走到仓库门口，提高声音问到：“请问这里有人吗？”
　　苍薇问完，等了几秒，没有一点回应，好像这里只有她一个人一样。于是，苍薇直接几步走了进去，边四处打量边呼唤阿诺，“阿诺，你在不在这里，你在的话，就回应我一声。”
　　“哇，我抓到你啦，哈哈哈”苍薇不设防的就在耳边突然听到一个声音，把苍薇吓得不轻。
　　苍薇往前几步，立马转身，就看到一张放大的人脸几乎要怼到自己脸上了。苍薇吓得“啊”的一声大叫，下意识的双手蒙上了眼。
　　谁知道对面也传来“啊”的一声惊叫声，只是是个男声发出来的，苍薇移开点蒙着眼的手指，从手指缝里看出去，发现对方居然在做和她相同的动作。
　　苍薇慢慢把手放下来，对方也把手放下来。苍薇这才注意到，对方是一个胡子拉碴，头发花白且乱成鸡窝的中年男人。这个男人身上穿的衣服也是破破旧旧的，身上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怪味，看着就和街边的乞丐一样邋遢。
　　苍薇用手摸了摸脸，对方也立马摸了摸脸，苍薇抬了抬脚，对方也抬了抬脚，就像是照镜子一样，对方完全是在模仿她的动作。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苍薇问。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对方又把这个问题原封不动的抛回来了。
　　不管苍薇说什么，对方就像个复读机一样，跟着苍薇说，苍薇一点有用的信息都问不出来，觉得很无奈。
　　最后，苍薇判断这个人如果不是故意装傻的话，那他肯定就是脑子有问题。
　　于是，苍薇干脆也不和他白费劲，浪费时间了，自己在仓库里到处转悠找阿诺。
　　只是苍薇走到哪儿，这个疯子就跟到哪儿，但是也不阻止，苍薇也就暂时不去管他了。
　　这个仓库少说应该也废弃几百年了，不塌就很不错了，所以苍薇走在通往二楼的铁网楼梯上，每走一步都能听到那种“咯吱咯吱”好似下一秒楼梯就要断掉的声音时，就不断这样安慰自己。有些地方的楼梯是直接没有了，好在苍薇能跳跃过去。苍薇每层楼每间房挨着找。
　　这个仓库一楼就是堆放物资和设备的仓库，二楼就是办公室，很多房间里面都堆满了各种资料和已经不能再开机的电脑。三楼楼梯实在绣得太厉害，根本上不去，每层楼的地板也是铁质的，苍薇怕硬跳上去，直接把整层都整塌了，而且既然她上不去，阿诺也不可能会上去。于是重点搜索范围就是一楼和二楼。
　　当苍薇搜索到二楼U型最中间的那间房间时，发现这间房的房门是关着的，而且一路看过来，这间房门是保存最好，房门上的灰也是最少的，似乎有人经常进出这里。
　　苍薇正准备伸手去推门，一直跟在她身后的疯子终于有了其他反应。只见他一个大跨步抢在苍薇前面打开门，快速闪身进屋，利落关门，“砰”的一声直接把苍薇关在了门外，差点撞到苍薇的鼻子。
　　虽然只是一两秒的时间，但是苍薇从打开的门中看到了阿诺正躺在地上，果然是这个疯子抓了阿诺。
　　于是，苍薇在外面砰砰砰的拍门，里面的疯子大喊道：“不开，不开，就不开。”
　　苍薇尝试转动门把手，发现轻轻一扭就打开了，根本没上锁。
　　疯子没想到，苍薇会进来，瞪大眼睛生气地说：“你出去，出去，我实验还没做完，不要打扰我。”
　　苍薇懒得理他，直径走过去抱起地上的阿诺，仔细察看，阿诺有没有那里受伤。
　　“苍薇，我们这是在哪里？”完全没料到阿诺居然睁开了眼睛，声音虚弱的突然出声对苍薇说。
　　苍薇惊喜：“阿诺，你居然醒了。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那里不舒服？你这次怎么昏迷这么久？我都担心死了。”
　　“呔，何方妖孽，快把童儿放下。他吃了我的生命果，我要他吐出来。”疯子说着就扑过来抢苍薇怀里的阿诺。
　　苍薇抱起阿诺一个旋身避开，疯子又再扑过来。“你这个疯子”苍薇忍不住呵斥。
　　不过，苍薇立马转念一想，阿诺一直昏睡了这么久都没醒，为什么一到这里就醒了，难道与这个疯子有关。苍薇的身手和速度，疯子肯定是追不上的。
　　于是，苍薇一边游刃有余的避开疯子的抓捕，一边打量这间屋子。
　　这里看着就是一间科学实验室的样子。十几平米大的房间里，堆满了各种实验用的玻璃器皿，一张残破的桌子上，还摆放着一台显微镜，旁边的球型容器下面还用酒精灯在加热容器里的绿色液体，液体被烧开，咕噜咕噜的响着。
　　试验台旁边的地上还摆放着一个像桌球台那么大的模型，模型明显模拟的是荒原上的地形，在模型上有一个圆盘样的东西，圆盘上面是个半球形的玻璃罩，但是玻璃罩是黑色的，看不到圆盘里面的东西。圆盘的底部装有很多齿轮，齿轮正在各自有序的转动，所以，刚进门的时候，她听到的那些声音就是这里传出来的。
　　苍薇移动到模型那里，伸手想要去触碰那个圆盘，疯子快速反应过来，一手格挡开苍薇的手，苍薇只来得及摸到圆盘上的一个小突起，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也许是按到了什么机关按钮。
　　只见圆盘底部的齿轮转动更迅速，然后“咔咔咔”的突然从圆盘底部伸出来八只机械脚，就像蜘蛛的脚一样，关节处还可灵活伸缩调节。整个圆盘就像一只蜘蛛一样，快速的在模拟盘中移动。
　　苍薇脑中电光火石般的想到一个词：移动城。难道这个就是移动城的样子，这里怎么会有移动城的模型。
　　疯子阻止了苍薇去碰模型后，就一直把苍薇往外推，嘴里还嚷嚷道：“你出去，你出去，我不想和你玩了。”
　　正在这时，苍薇怀里的阿诺，咳嗽两声虚弱地说：“苍薇，我胸口觉得好闷，好难受。”
　　苍薇立马低头去看阿诺，发现阿诺脸色很苍白，额头都有汗渗出来，苍薇有点慌神，怎么办？想到面前的疯子，苍薇一把抓住疯子的胳膊说：“你是怎么把他救醒的？你是不是有办法能救他？”
　　疯子完全不管苍薇说的什么，只是一边把苍薇使劲往外推，虽然他推不动，一边嘴里不断说到：“大胆妖孽，居然胆敢闯到本君的洞府来盗取仙丹，你出去，再不出去，本君就收了你。”
　　苍薇着急，一把推开疯子，快速走到模型边，伸手就把那个机械脚圆盘拿了起来，拿到手里很有点沉，举高瞪着疯子威胁说到：“童儿现在不舒服，快用仙丹救他，你不救他，我就砸了这个东西。”苍薇说着做势要砸，疯子着急：“好好好，你先把我的法宝放下，我这就去取仙丹。莫砸，莫砸。”然后疯子在试验台一阵鼓捣。苍薇暗嘘一口气，果然和疯子交流你就得跟着他的思路走。
　　几分钟后，疯子拿着一只装着不明液体的试管走了过来，递给苍薇：“喏，给你，把我的法宝还给我。”
　　苍薇看着那个试管里的东西，还在冒着热气，蓝色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狐疑地说：“你确定这东西能治好他，治不好，我就砸了你的法宝。”
　　“我的仙丹肯定管用，刚才我已经给童儿扎过针了，再配合吃了这个仙丹，肯定就好了。”疯子都哭了。
　　“苍薇，我好难受。”阿诺呼吸都困难了，抓着自己的衣襟，一脸喘不过气的表情。
　　苍薇没办法，只有决定先试一试。苍薇喂阿诺喝下那罐试剂后，见效很快。阿诺很快就平复下来，虽然气色还不太好，至少没有嚷着不舒服了。
　　苍薇刚松了一口气，正准备抬头谢谢疯子，疯子却突然在苍薇眼前倒地，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疯子倒得很突然，苍薇抱着阿诺蹲在疯子面前，仔细查看了一下，发现疯子至少外表看起来一切正常，呼吸均匀，脉搏跳动也正常，不知道是犯了什么毛病。
　　折腾这么半天，苍薇也觉得有点疲倦，不是身体上的，更多的是心理上的。
　　苍薇发现这间屋子里居然还有一张靠墙摆放的折叠床，于是把床铺好，把阿诺放了上去。
　　苍薇摸了摸阿诺的头关心地说：“你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阿诺依赖的紧紧握着苍薇的手不放，“我还好，就是感觉身上没什么力气，有点饿。我是不是睡了很久了？”
　　苍薇听到阿诺喊饿，赶紧翻找身上的包袱，里面有这段时间路上收集的一些吃的，拿出来给阿诺吃，“你让我担心死了，我真的好怕你会一直睡下去，要是你一直不醒，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们还没有找到X教授，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苍薇说着说着，鼻子开始发酸，眼圈也红了，眼眶中有泪水在开始聚集。苍薇抬头使劲眨眼，好像这样就能把要流出来的眼泪逼回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阿诺没醒的时候，她一个人带着阿诺在荒原上风餐露宿的，多辛苦都不觉得心酸，可是现在阿诺醒了，说着说着，她树立起来的坚强堡垒好像就要开始塌了。其实，她是从心底里把阿诺当成了弟弟，当成了亲人。只有在亲人面前才能放任自己的情绪。
　　阿诺伸手拉低了苍薇的头，抹了抹苍薇的眼睛，用稚嫩的童音说着：“别担心，我很好。我被那颗大树抓住的时候，虽然很害怕，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那颗大树会吸血，我被它吸着吸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不过，既然我现在醒了，就没事了。”
　　阿诺这么说只是不想让苍薇担心，其实他自己的身体状况他自己知道，阿鲁纳斯以前也从来没有瞒着他，把关于他的来历和身体基因的缺陷都告知过他，阿鲁纳斯觉得阿诺有权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告知他，也是为了能让他更好的预防，不要做出伤害自己身体或者加速他死亡的事情。
　　阿诺虽然外表和正常人类小孩无异，但是的确也是人兽基因结合的产物，当年阿鲁纳斯为了优化半兽人的基因，试图造出基因更优良的半兽人，在阿诺的基因上做了改动，诱发基因突变，实验看似很成功，可是真正的结果要等阿诺这个基因被改良过的胚胎发育成长后才能知道。
　　于是阿诺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可是随后阿鲁纳斯就发现，阿诺的基因突变可以使细胞分裂更快，更有活力，好似弥补了半兽人细胞缺少活力，容易衰老死亡的特征，但是阿诺的细胞分裂快也同时加速了体内能量的消耗，让他比平常人更早的进入衰弱期，可能还未到达成熟期，就会死亡。
　　普通生物的细胞分裂周期都是有定数的，这就好比提前消耗完了你的分裂次数。阿诺能在人和半兽人形态随意转换，但是转换的代价是会消耗身体能量，体内的细胞也会活跃起来，就会加速能量消耗，所以阿鲁纳斯才从不准他随意转换形态。
　　上次在半兽人基因研制基地就是因为他不仅转换了形态还喷火，消耗了太多的能量，就像体力透支一样，所以才会昏倒的。
　　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又遇上大树吸血，还未恢复完元气的身体又遭重创，于是就变成了昏睡不醒。好在阿诺自身体质调节，让身体进入类似冬眠一样的沉睡系统，至少暂时保住了性命。
　　但是经过这两次，阿诺的身体整体来说是往更坏的方向发展了。就像此刻，阿诺努力吃了这么多东西进去，还是感觉身体像被抽走了力气一般，软绵绵的，没什么精神。但是这些他就不会告诉苍薇了，免得她更担心了。自从阿鲁纳斯走后，阿诺的确是变得懂事了。
　　“对了，那个大坏蛋呢？他没有和我们在一起了吗？还有这里是什么地方？”阿诺这才想到，好像自醒来就没看到暗月，打量周围一圈，发现也不是树林里的树屋了。
　　当初就是暗月把他强制抱出去扔掉的，他真是对暗月没什么好感，不过出于他体内一半动物基因的天生警觉，他觉得暗月身上总有一种很危险的感觉，一种强者的感觉，让他不敢去轻易招惹。
　　苍薇简短的把阿诺昏睡后发生的一些事讲了一下，启明村的事略提了提，只是说在一个人类村庄住了几天，然后就到了这里。
　　阿诺顺着苍薇的讲述，看到了此刻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疯子。然后告诉苍薇他其实这次真正醒来第一眼看到是这个疯子，当时就觉得胳膊上刺痛，眼皮稍微抬起，就看到这个疯子正在拿着一根针管在他胳膊上扎针。可是当时浑身没什么力气，也不能反抗，很快就又昏过去了。也不知道当时疯子给他打的什么针。
　　不过后来，他确实是醒了，但是还是感觉不太舒服，再后来就是苍薇找疯子要药。看来这个疯子还真有些东西。只是他为什么会一个人住在这废弃的矿洞里，还疯疯癫癫的。
　　苍薇安顿好阿诺后，就站起来在这个房间里四处查看，想找到一些关于这个疯子的信息。可是这个房间里除了一些实验室用的东西什么都没有，突然，房间的角落里传来一阵“吱吱吱”的声音，听着很像是老鼠。苍薇移动到角落一看，这里应该是有好几个大箱子，只是都用一层黑色的布笼罩着，看不清下面是什么，只能看到黑布下箱子四四方方的轮廓。
　　苍薇一把把黑布掀起来，就看到三个大大小小重叠着摆放的铁笼子，笼子里关着不同的小动物，有白色的小老鼠和兔子，也有像鹦鹉一样的小鸟。结合着房间里看到的一些东西，苍薇可不认为这些小动物，疯子是养来吃的，应该都是拿来做实验的。
　　这些装小动物的箱子旁边还有一个带拉链的大皮箱，可是此刻皮箱上的拉链并没有拉上，苍薇直接掀开皮箱，开始查看里面的东西。
　　虽然知道未经别人同意，就乱翻人家东西不对，但是这段时间一来，苍薇的道德感自觉降低不少，脸皮也厚了不少。
　　皮箱很深很大，但是基本都是装的一些日常衣物，在皮箱的侧面内包里，苍薇翻出了一个已经有点破旧的笔记本。翻开笔记本的第一页，赫然写着一个名字：李明博。原来这个疯子叫李明博吗？这个名字听着倒像是Z国人的名字，难得的是居然有姓氏。
　　半兽人无父无母，所以只有名没有姓，只有身份特别高贵的半兽人，如瓦尔那，才会给自己取了一个姓。荒原上现在流浪的人因为没有固定的婚姻关系，很多也没有姓氏了，这个人居然有姓氏，那他的身份应该也不简单。
　　苍薇继续往后面翻，发现大多都是记录的一些实验数据和步骤，很是枯燥乏味，但是笔记本的最后几页居然画着一些图纸，有齿轮，有转折，有曲面折射率计算等，就好像是把苍薇刚才见到的那个模型拆分了分析一样，不过仔细看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好像更精细。看了半天，苍薇也看不懂，就暂时放弃了。
　　苍薇继续在皮箱里面翻，在皮箱的最底部，苍薇摸索到一个像光滑的纸一样的薄薄的东西，苍薇拿出来一看。
　　原来是张照片，只是这照片看质感应该是很有些年头了，因为都泛黄了，甚至照片上有些地方已经开始花了。让苍薇吃惊的是照片的内容。
　　苍薇拿着照片的手有点不受控制的轻微颤抖，简直不敢相信，这张照片上居然有自己的父母，
　　这张照片是张大合照，一共十几个人，分三排，苍薇父母都站在第一排，母亲还是穿着白色的科研服站在第一排右边倒数第二个位置，父亲居然是穿着军装的，而且看品级应该还不低，他几乎是站在第一排的中间。
　　一看到这张照片，所有记忆突然又纷纷在脑中呈现，发生的一切彷如昨日。苍薇情不自禁的伸手去触摸照片上母亲的面目，嘴里喃喃自语道：“妈妈，我现在很好，我一直都有好好活着。”
　　“你说什么？这个女人是你母亲。”苍薇冷不防背后突然想起一个声音。
　　苍薇吓了一大跳，立马转身，就看到疯子在自己身后，离自己站得很近，也正看着照片上的内容。
　　苍薇拍拍胸脯说：“你吓死我了，你怎么走路没声音的，总喜欢在别人背后吓人。”
　　李明博没有回答苍薇的问题，而是认真的看着苍薇的眼睛，严肃地说：“我问你，你是不是认识这照片里的人？”李明博说完，其实自己也觉得诧异，他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苍薇，眼前这个姑娘，虽然穿得土里土气的，但是仍然很漂亮，但是也很年轻，看着才二十岁左右，怎么可能认识这个照片上的人呢？
　　苍薇呆了一下，因为李明博说话的语气和神态跟刚才完全不一样了，好像换了个人，完全正常了，于是她也试探地问：“你也认识这个照片里的人吗？”
　　苍薇的话里加了“也”字，也算是默认了，李明博深深看了苍薇一眼，像是在确定什么，然后叹了一口气说：“我的时间不多，我也不知道我能清醒多久，有什么话，我们尽快说清楚的好。我叫李明博，来自三大移动城之一的未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