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月纪》渝客

30、第三十章 线索

　　“这个，这个看着像是未来城的图腾，但是好像又不太一样。”狩皱眉仔细看了看苍薇画在桌上的图腾。
　　“未来城？”苍薇想到她刚才在村长那里也听到这个名字，村长还猜测她就是来自未来城的，可是她却对未来城的情况一点都不了解，现在事情好像有点眉目了，但是又不能暴露自己不知道未来城的事实，因为苍薇感觉好像这个时代的人，就算生活在荒野，也应该知道这几大移动城，这是一种常识，而她要是说她一点都不知道，那就显得太异类了。
　　于是，苍薇马上转换了语气说：“未来城，我也觉得像未来城的图腾，但是仔细看又不像，所以画出来给你看看。你把未来城的图腾画出来，我们比对一下呢？看看差别在哪里？”苍薇其实并不知道未来城的图腾是什么样的，她小心翼翼的套路狩。
　　但是狩却先反问：“你是在哪里看到这个图腾的？”狩边问苍薇，边也用手指沾了水在桌面上回忆着自己见过的未来城图腾，画了起来。
　　“在一个石头上见到的，我觉得好奇就记下来了，想问下其他人见过没有呢。”苍薇发觉自己撒谎的能力有进步了。
　　狩边想着记忆中的图腾样子，边皱眉画着，“我也没见过，怎么又会出现其他的图腾？难道又出现了新的人类城市，可是不可能啊。三大移动城的图腾我都见过，蒂亚城的图腾是一根权杖上缠着一条吐信的蛇，阿尔纳斯的图腾听说是一头长翅膀的狮子，只有未来城的，因为里面华夏人最多，所以以龙作为图腾，也是这三大城市里图腾最复杂的。”
　　“那有没有可能不是移动城的图腾，而是荒原的佣兵团的图腾呢？”苍薇记得上次和暗月遇到那个野狼佣兵团的时候，暗月给她说过，荒原上的佣兵也是有自己的图腾的。想不到，现在这个时代，这么喜欢以图腾来区分。
　　“不可能。”狩听到苍薇的猜测，肯定的说，“佣兵团的图腾都是单纯的野兽头像，没有这么复杂的。不过，有些华夏族后裔比较多的部落或者村庄可能会用未来城的亚图腾。”
　　“亚图腾是什么？”苍薇第一次听到这个新鲜词。
　　狩有点奇怪苍薇居然不知道亚图腾是什么？不过想一想，苍薇如果真的是一直生活在未来城的话，以前应该也没见过荒原上的其他华夏裔的村庄和部落，不了解荒原的情况，也根本不知道这些人生活有多艰难，多么想认祖归宗，所以才会这么抗拒这里的一些规则吧，毕竟移动城里的生活和荒原上真的是两个世界。
　　但是狩还是耐心的解释道：“现在人类世界还保留有以前文明的，就只有三大移动城了，蒂亚城，未来城和阿尔达斯，这你是知道的吧。
　　这三大移动城虽然现如今都是人种混居，但是在当年还有国家这个说法的时候，移动城的形成就是有实力的大国组建形成的。我也是听村长给我说的，这蒂亚城最初建成的时候，主要就是当时的M国占主导，所以高鼻大眼的白种人比较多，阿尔达斯是众多国家合起来形成的，各色人种都有，非要说的话，可能黑色人种偏多一点。而未来城就是当年的Z国组建的，所以华夏族人偏多。
　　每个移动城都有各自代表的图腾，而且移动城因为容量和物资有限，人数都是控制在一定范围，当年能进入移动城的人，都是要身体相对健康，没遭受严重辐射的人，在这些人中还要挑选出有能力的高官或者各科科学家和有特别能力的人，其他人是没资格进入移动城的，因为这样才能保留下人类的优良基因和文明的种子。
　　那剩下来的那些不能进入移动城的人，只能在荒原到处流浪。其中有一部分人由于遭受了严重的核辐射，产生各种并发症，或者是明显的外貌畸形，这种人就连同在荒原流浪的人都会嫌弃他们，对他们进行驱逐，渐渐地，这些在荒原上被驱逐的人就更加边缘化了，为了生存下去，他们团结在一起，变成了荒原强盗或者佣兵，到处去抢夺其他村庄或部落的资源。
　　他们手段极其残忍，遭受过他们抢劫的村庄或部落，除了女人，男人和小孩都会被残忍杀死，甚至他们还吃人肉。抢光一切物资不说，他们还□□女人，给他们生育后代，生下来孩子长大后又会成为新一代的强盗或者佣兵。”
　　狩说到这里，苍薇想到了上次遇到的莫如三，看来，他们就是那些被驱逐的人。
　　狩继续说到：“而荒原上的其他人，比如我们，在流浪的过程中，也渐渐组成了村庄和部落，但是大家下意识的还是按各自的人种和以前的文化习惯聚居的。
　　像我们启明村，就基本都是华夏族后裔，只有少许几个人，他们或是和你一样，被移动城赶出来，或者其他村庄和部落迷路在荒野的流浪人，我们在荒原上捡到他们，他们也愿意加入我们，就成了我们启明村的一员，如果他们不愿意加入普通的村庄和部落生活，那么为了存活下去，就只有加入强盗团或者佣兵团了。因为仅凭一个人或者几个人根本没办法在荒原生存下去。由于全球气候原因，荒原上的物资太有限了，庄稼也很难种出来，野兽也变异得异常凶猛，不好捕猎，只有团结在一起，才能相对好的活下去。”
　　苍薇听到狩这么说，突然想到了暗月，那个家伙不就是一个人在荒原到处晃荡，还活得很滋润吗，所以，前提还是得有强大的实力。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苍薇立马就在心里暗骂自己：呸，怎么又想到那个家伙了。
　　“因为我们启明村属于华夏族后裔，所以也是认可代表华夏族文明的未来城的图腾的，且所有华夏族后裔的村庄或者部落，都始终坚持传承我们的文明，所以每任村长必须要会说华夏语和了解以前的华夏知识。
　　虽然我们没资格进入未来城，但是未来城的存在是我们所有华夏族后裔的希望，所以我们村庄的标志图腾就会和未来城的图腾比较像，根据未来城的图腾衍生出我们自己的图腾。喏，你看，就像这个。”
　　狩说着，把自己刚才在桌子上画的两个图腾给苍薇看，一个是一条翻腾的小龙图腾，但是这条龙看着没什么气势，之所以还能认出那是一条龙，是因为它头上的角，和几只爪子，也许说是一条蛇，形态更贴切些。
　　“这就是我们启明村的图腾，根据未来城的图腾变化而来，这就是亚图腾，你看这是未来城的图腾，是不是很像？”
　　苍薇看着狩指着桌面上的另一个图腾，就完全是一条腾飞的巨龙的形象，就连身上的鳞片都画出来了，不得不说，狩在画画方面还有点天赋。
　　不过要说像的话，苍薇觉得阿鲁纳斯画给她看的那个图腾更像未来城的图腾吧，只是阿鲁纳斯那个图腾感觉只画了一半的感觉，而且龙似乎少了只爪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当时阿鲁纳斯画错了，或者阿鲁纳斯就是想表达X教授就在未来城，如果是未来城的话，倒是的确有可能，但是阿鲁纳斯一个常年待在地下的半兽人怎么会认识移动城里的人，苍薇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大，看来只有找到X教授才能问清楚了。
　　“所以，我觉得你看到这个应该也是某个华夏族后裔的图腾。荒原上分布的小村庄和部落很多，我们也不是每个都见过，所以突然见到一个新图腾也不奇怪。”狩边说边偷偷打量苍薇，没发觉自己的脸红了，不过，狩皮肤是那种小麦色，就算红了脸，也不大看得出来。
　　荒原上的人，长期风餐露宿，饥一顿饱一顿的，基本上没有像苍薇这么细皮嫩肉的，苍薇五官也长得极精致，狩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所以其实，从狩第一眼见到苍薇的时候，就喜欢得不行。
　　苍薇能主动找自己说话，当然是问什么答什么，而且尽可能多说，就是想和苍薇多说说话。虽然面对苍薇的时候，自己的心跳会不受控制的加快，感觉怪怪的，好像生病了一样，但是克制不住的想多看她一眼，多听她说一句话，只要苍薇看自己一眼或者简短的回应自己一句，他都会觉得比猎了一头猛兽或者又给村里新添了人口来得高兴。
　　苍薇不知道狩心里的想法，她现在在想的是，看来要找机会去一趟未来城才行了。可是要怎么才能找到未来城呢？她记得以前阿鲁纳斯说过，移动城都是在荒原到处移动的，相当于一个活动的城市，莫如三也说过，最近这里都没有出现过移动城的踪迹，那要怎么找呢，荒原这么大，她能等，但是她不知道阿诺还能不能等。苍薇想着又担忧的看了眼还在沉睡的阿诺，秀气的眉头轻皱起。
　　狩一直关注着苍薇的一举一动，看到苍薇看着阿诺皱眉，还以为苍薇是在担心自己不会对阿诺好，于是赶紧拍胸脯保证道：“你放心吧，我会对这个孩子好的，只要来了我们启明村，他也是我们的一员，既然你是我的，你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孩子。你跟着我一天，这个孩子也可以跟着我们一起住。我甚至可以以后把我的名字给他。”
　　苍薇不知道，狩这是做了很大的承诺了，因为荒原上的村庄和部落没有婚姻，只有伴侣，所以生下来的孩子都是跟着母亲，一个女人可以和很多不同的男人生孩子，女人知道自己孩子的父亲是谁，等孩子长大后可以预防孩子近亲结婚，但是由于没有婚姻关系，孩子只是整个村庄和部落的后代，所以渐渐的姓氏传承变得没有这么重要，所以到后来，很多人的名字都没有姓，只有一个名。
　　就像狩，他就叫狩。而如果一个男人特别喜欢他其中一个孩子的话，他可以在他死后把自己的名字过继给这个孩子用，这对那个孩子来说是荣耀的，代表他的父亲对他特有的厚爱和肯定了他的能力。
　　苍薇现在只觉得有点头痛，“狩，我很感谢你给我说了这么多，但是我和你们的目标不一样。就是，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总之，我是不会长期留在这里的，我还有其他的事要去做，你明白吗？”
　　“什么事？去找这个孩子的父亲吗，我刚才在村长门外都听到了，但是荒原真的很危险，你一个女人还带着个孩子，根本在外面生存不了几天。”狩有点着急，他是真的希望能和苍薇生孩子。
　　苍薇心想，算起来，从和暗月闹掰以来，她独自一人带着阿诺在荒原上也游荡了一个多礼拜了。有什么不可能的。
　　苍薇现在愁的是怎么去未来城，问狩，关于未来城的更多信息，他就不知道了，毕竟狩也没去过，更不知道怎么找到未来城。那难道还要在启明村住一阵吗？可是狩和这里的人这么急切的逼着自己生孩子。苍薇有点受不了。
　　正在苍薇发愁的时候，屋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女人的哭嚎声，紧接着就是人群的吵闹声。苍薇打开门想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狩其实已经猜到了，但是他并不想让苍薇看到，只是阻止不及时，苍薇已经先一步打开门走出去了。后面的狩还在心中暗自感叹，为什么苍薇的速度这么快。
　　现在已经天黑了，村庄里的房子都不大，呈同心圆型分布，中间就是一块大空地，地上还晒着一些野菜干和兽皮，此刻这块空地上聚集了十几个人，有男有女，团团围在一起，女人的哭嚎声就是从他们中间发出来的。
　　苍薇扒开人群，探头看去，就见被他们围住的是一位身材臃肿的妇人，说是妇人，但是其实看着那女人年纪并不大，最多二十左右，只是皮肤黝黑粗糙，显得有点老。
　　此刻，那个女人就趴坐在地上，怀里还抱着一块烂布卷。正在嚎啕哭泣。周围有人想去抢她手中的烂布卷，那个女人就哭得更大声，神情也相当防备，立马把烂布卷更紧的抱进怀里。
　　村庄晚上在中间空地上点了巨大的火堆，一来是驱寒，因为荒野的夜晚太冷了，二来也是预防野兽。
　　火把的光至少把周围几米照得很亮，苍薇这也才看清，那个女人下半身居然有很多血，甚至裤子都被血染红了，她哪里受伤了？
　　周围的人还围着那个女人叽叽咕咕，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苍薇刚开始听不懂，但是想到狩说的，这里很多都是华夏族后裔，语言其实就比较像以前Z国地方方言。苍薇沉下心来仔细听，也还是断断续续能听懂个大概。
　　意思是说这个女人生了孩子，还抱着孩子跑了出来。苍薇好奇既然才刚生了孩子，为什么不在床上好好待着休息，抱着孩子跑出来干什么？
　　苍薇正在这么想的时候，期间又有人去抢女人手中的孩子，孩子包裹得严实，苍薇看不到。女人抓得紧紧的，甚至用牙咬要来抢孩子的人的手。
　　直到一声拐杖墩地的声音，人群分开，村长走了过来，看着女人严厉的说：“浣，放手吧，这个孩子不能留。”
　　女人哭得泣不成声：“可是，这已经是我的第五个孩子了，为什么，为什么都是这样？”女人说着还更加抱紧了怀里的孩子，一点没有要松手的迹象。
　　村长直接转头吩咐：“狩，你去把它扔了。”
　　苍薇转头，才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狩也跟了出来，还就站在自己身后。
　　苍薇不明白，难道这个孩子有什么问题？
　　狩的力气，那个女人自然是抵不过，两人争抢间，烂布卷被掀翻，掉落在地上，包裹在里面的孩子也顺势掉了出来。
　　苍薇看清了那个掉出来的孩子，顿时倒吸一口冷气。那哪里还算是一个孩子，根本是一个怪物。
　　一头两面，一张扁平的脸上长了三只眼睛，严格来说是四只，其中一只，没发育好，只长了个大致轮廓。
　　鼻孔也是三个，脖颈很短，基本等同于没有脖颈，三只手，其中一只手还是从肚子中间长出来的，只是明显没有功能，因为这只手比起其他两只明显要小得多，显得很萎缩。
　　看到这个畸形的孩子，苍薇瞬间想到了自己当初在科沃斯的时候看到的那个畸形的双面人。
　　狩的动作很快，迅速捡起掉落的孩子就外村外走，女人站起身，想去追，被众人拦住了，再加上她才生产完，本就脚步虚浮，女人在狩身后哭喊：“他还活着，他有呼吸的。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狩头也不回，脚下的步伐走得更加快了，边走边说：“就算把他留下来，他也活不了多久。”
　　女人被众人拉着离去了，村长也让大家各回各家。走之前，村长还警告了看了苍薇一样。
　　苍薇也是觉得奇怪，这里的人就这么放心她，不担心她会自己逃跑吗？还是觉得她这样的女人还带着孩子，想跑也跑不出去，居然没派人看着她，狩不在身边，也放她自由来去。她感觉她现在就像被拐卖到农村的妇女。
　　苍薇在狩的屋子里等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后，狩才回来，其实苍薇也很好奇，狩到底带着那个孩子去哪里了？
　　苍薇看到狩面无表情的空着手回来，问到：“那个孩子呢？你把他带去哪儿了？”
　　狩一屁股坐到凳子上，用土瓷杯倒了杯水喝，才回答到：“按老规矩处理了。”
　　“老规矩？老规矩是什么规矩？什么意思？”苍薇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接下来狩的回答也证明了苍薇的预感，“埋了。”
　　“那你埋他的时候，他还活着吗？”苍薇问得很轻，内心深处好似生怕听见什么不好的回答。
　　狩也的确没有回答，他没抬头看苍薇，只是用手指转动着手中的粗陶瓷水杯，沉默不语。
　　苍薇已经明白了。那孩子天生生下来畸形这么严重，自身应该也活不了多久，但是既然生下来了，就算要处理，就不能等他死了再埋吗？活埋这种感觉就像谋杀了一条生命。
　　虽然理智理解，但是情感上有点难以接受。所以，就算苍薇心里不舒服，可是她似乎也没有办法指责狩做得不对。她可能只是希望狩能做得委婉点，比如等那个孩子自己死了，再埋了也好。
　　但是，苍薇看着只盯着手中转动的杯子的狩，终究没有说出口。可是狩却明白苍薇的表情是很难过，看见苍薇难过，莫名的他觉得心里会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舒服，于是又缓缓说到：“你知道吗？荒原上的人有很大几率会生出先天不足的小孩，我们为什么需要多生孩子，那是因为小孩出生正常的比例不高，一个女人平均每三个孩子，就有一个有问题，有可能是智力有可能是器官，或者先天带着一些疾病，像浣那样连续五胎都生的畸形儿，只能说是她自己本身基因就有问题，不管和哪个男人生的孩子都是畸形儿。
　　一般像这种情况，那个女人不论是在哪个村庄或部落都是不允许再生孩子了，严重的可能会把那个女人也赶出去，可是浣一直想有自己的孩子，还是偷偷的怀孕了，一旦怀上就不能打胎，这是我们的规矩，可是生下来的孩子要是有问题的话，我们还是会把孩子处理掉。
　　这种严重畸形的孩子就算能活下去，我们也不能让他长大，这会更加破坏人类基因。当然，我也听说过，有些人专门收集这种畸形孩子拿去倒卖，供人观赏之类的。
　　总之，本来就不容易生到健康的孩子，再加上荒原上物资匮乏，很难养育小孩，很多小孩还未成年就会夭折了。
　　为什么我们这么努力的生小孩了，但是人口还是没什么增长，有时候甚至人还越来越少，有些村庄和部落，就是因为缺少正常的小孩，才渐渐灭族的。
　　村长说，既然生而为人，我们就一定要延续人类的种族和文明，要把这些传承下去，以后等地球环境再变好一点，人口慢慢多了，我们又会重新建立起我们的城市和国家，我们就不用再在荒原上流浪，荒原也终将变成适宜的土壤，能让我们繁衍生息，我们就能过上安定的生活。”
　　狩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中闪着希冀向往的光。苍薇在这一刻才理解了他们为什么这么喜欢生孩子，狩的希望也应该是所有荒原上的人类的希望。这个希望给了他们在逆境中努力生存下去的勇气，他们只能一直朝着这个目标奔跑，因为没有退路，一旦松懈下去，可能就会陷入无尽的绝望。
　　看着狩守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达成的目标，苍薇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可言说的苍凉。
　　也许是感同身受，也许是理解了，正当苍薇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狩却一手握拳做加油状：“所以，我们一定要多生孩子，孩子才是种族的希望，所以，我们不要耽误时间了，来……”狩边说着，就边伸开双手，展开一个大大的拥抱，就准备来抱苍薇。
　　苍薇动作灵敏的一个旋身避开,然后迅速回身，一巴掌拍在狩的脸上，苍薇自觉没用什么力，可是狩却被拍得退后好几步，脸上也呈现出一个五指印。
　　狩瞪大了双眼，有点惊奇的看着苍薇，他是觉得有点意外，想不到苍薇看着长得瘦瘦弱弱的，居然力气这么大。
　　苍薇不想又被追着问，干脆一转身抱着阿诺就直接靠坐在了屋子的一个角落，闭上眼说到：“好了，我困了，我要睡觉了，别来打扰我。”然后就再无动静，好像真的睡着了一样。
　　狩在原地愣了几秒，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自己也直接躺到床上睡了。他知道苍薇现在还不能接受自己，他也不想对她用强，他总觉得苍薇和村里的其他女人都不一样，不止是更漂亮，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总之，他很喜欢。哪怕什么都不做，就这样和她待在一间屋子里，他也觉得心里满满的。
　　等听到狩开始打呼噜了，苍薇才悄悄地睁开眼睛，看了看窝在自己怀里沉睡的阿诺，再次试了试他的鼻息和脉搏，都很正常，可为什么就是不醒呢？
　　以苍薇现在的能力，其实她要带着阿诺逃出去还是很容易的，但是她还想在这里多打听点消息。现在找X教授的事至少有一点眉目了，X教授很大概率在未来城，可是去哪里找未来城，又怎么进去呢？狩应该是不知道了，或许还能去村长那里套套话。苍薇脑中胡思乱想着很多事，一会想着阿诺的身体不知道怎么回事，很是担忧，一会又想着怎么找到未来城，最后居然想到了暗月，也不知道暗月是不是还在那个树屋。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天，狩白天出去捕猎，苍薇就在村里到处转悠，村民并没有限制她的行动也不防备她，但是却不能出村，一旦苍薇往村口走，就会接受到村民警示的目光，要是敢跨出去，就会被直接拦回来了。但是，总的来说，村民对她还是比较善意，因为在他们的观念里，苍薇是村子里的新增人口，还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是能给他们村子多生孩子的，而且苍薇还带着一个孩子来，所以，暂时他们都没给苍薇安排活计，他们也看出了阿诺身体不好，嘱咐苍薇好好照顾孩子，还尽量把好吃的优先送给苍薇和阿诺吃，弄得苍薇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苍薇发现这个村里的人，青壮年男人大都外出捕猎，女人则在家带孩子，采集野菜野果，他们也自己小范围的种植一些蔬菜和粮食，但是据说产量都不太好，因为土壤土质的改变，已经不太适合种植，就算种出来，可能也有变异品种，所以他们还是长期处于饥一顿饱一顿的状态，而且每隔一段时间，他们整个村子都会迁移到其他猎物或者野菜野果资源更丰富的地方去，就好像以前的游牧民族。
　　而且苍薇还发现，这个村子里的老年人比较少，最多也就是看着四五十的，像村长那个岁数的好像就只有村长一个。
　　苍薇也曾经逮着好几次机会趁村长出来的时候，想跟村长搭话，询问关于未来城的事，不过都被村长岔开了话题甚至还差点被反套话。苍薇这点段位其实根本就没什么心机，骗骗忠厚且喜欢她的狩还差不多，苍薇不知道村长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不说，总之在启民村待了好几天了，除了基本确定X教授可能在未来城之外，其他一无所获。
　　就在苍薇考虑还要不要继续留在这里的时候，这天晚上，却突然出事了。